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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和穆天都在原地看得分明。一个笑弯了腰,捶地不已,一个大感丢脸,转身走回屋裹,用力关上门, 自己却靠在门后,露齿而笑。
白赤宫丢了这样大的一个脸,接连几天在他们两个人面前都抬不起来头来,却也磨出了一张厚脸皮,一天趁白衣剑卿抱着剑无情去洗澡,抓着穆天都把那什么忌讳问了个一清二楚。 却原来这胭脂蛊虽然对寄主无害,但是也自有其阴毒之处,即使胭脂蛊已经死去,留下的蛊毒也时刻潜伏在寄主体内,只要寄主与人交欢,那蛊毒便会趁机潜入对方体内,十余次后,便会害人性命。白衣剑卿之所以无事,一是因为他的体内有一只蛊引存在,虽然跟白赤宫体内的胭脂蛊不是同生的一对,但是多多少少有些抵抗的作用,二是他与白赤宫重逢后,受不住白赤宫的索求无度,因此交欢的次数屈指可数。 听明白这些之后,白赤宫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凤花重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歹毒,人虽然死了,但是也不肯在她死后再有别人来取代她的位置,所以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只要相处时间略长一点,便必死无疑。
“凤家的女人,岂是能随便招惹的。”穆天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是当事人,但是也能从这些蛛丝马迹襄看出凤花重当年使的手段。 “有一件事我还要告诉你,小情儿不是剑兄的亲子。”
“剑卿说的?”白赤宫的情绪还沉浸在一片心悸之中,有点心不在焉。
“不,是我行山来的。”穆天都又叹了一声, “胭脂蛊的寄主在没行跟相对应的蛊引寄交欢之前,是不会随着寄主的死亡而死,它会顺势寄牛到与上一任寄主最亲近的人的体内,所以你体内的胭脂蛊随着我堂妹的死而死,而李九月身上的胭脂蛊却移转到小情儿身卜。造就证明,剑兄与你的大夫人之间,
清清白白。。”
“我知道……当年我冤枉了剑卿……”白赤宫回过神来,想起季惜玉说山真相时的情景,心裹却是一痛,如钝刀慢割,让他悔不当初。
“还有一件事…。。”穆天都拉了拉衣襟,狭促一笑, “解除蛊引的方法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只有一种。”
白赤宫愣了愣,然后用力磨着牙根道: “就算只有一种,我也不会责怪剑卿。”
说到底,白衣剑卿的身上会有蛊引,还是由他而起。 两个人的谈话到此结束,因为自衣剑卿已经帮剑无情洗完澡,抱着孩广慢慢从溪边走回来。白赤宫腆着一张灿烂得过份的笑脸,跑过去帮白衣剑卿揉肩捏于,顺便还帮着抱孩子,谁料到这孩子压根就不领情,小手一挥,那张艳丽魅惑得过份的面容上,就多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剑卿,你该帮小情儿剪指甲了……”
“哎哎哎……不要抓我的头发,断了,要断了……小破孩子,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
“呃……不是不是,我是说,咱们的孩子天生神力,将来一定是神武不凡,威风八面,哈哈……” .
穆天都看着他们,眼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夹杂着些许羡慕。虽然这些年走得磕磕绊绊,受尽折磨,但是最终,在白衣剑卿的身边,还是有这样一个人守着护着爱着。白赤宫也许有千般不是万般不该,但是只要他肯去爱,白衣剑卿就不会把他推开。
而自己呢?
空守一座红叶谷,陪伴他的,是否就只能是这一身的药香?
“叔叔……抱……”
剑无情的稚嫩的声音响起,却让穆天都微微拧起了眉。“剑兄,你在谷中已住了多日。”
逐客之意,溢于言表。
白衣剑卿看着他,微微贴头:”这些日子叨扰穆兄了,我与小情儿明日便出谷。后会无期,还请穆兄多保重。”
穆天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拳一礼。
那一日,他确实没有和白衣剑卿交媾,用这种方法解除蛊引,便是白衣剑卿愿意,他却是不愿的。他是曾经想要得到白衣剑卿,但却不屑于用这种手段,解除蛊引的方法不是只有这一种,只是别的方法,不能杀死蛊引罢了。
穆天都没有告诉白衣剑卿,那只蛊引并没有死,而是被他引入了自己的体内,但是从剑无情对自己的亲近态度上,恐怕白衣剑卿已经猜出来了。他和剑无情,绝对不能再见面,否则只怕有得纠缠不清。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白衣剑卿只是深深的还了一礼,恩情已记下,当有报答时。
“剑兄,若是稍有不如意,小弟在红叶谷,扫席以待!” 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白赤宫,次日辞别时,穆天都扔下了这一句话。
“休想,你没有机会的!”
白赤宫爆跳如雷,带着白衣剑卿和剑无情跳上火影马,双脚一夹,火影马便如红云一般飘出了山谷。
天边朝霞灿烂,红日出云岫。
红叶谷,亦是红叶漫山。
那如火焰般的红云,却是转瞬便不见了。
深谷中,隐隐似有歌声传来: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曰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