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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样子!”裴若雨哽咽,她看到了苏小白碎裂的额头内虚弱的神魂中有一道很明显的黑色,显然是先前他强硬冲刺境界的恶果。天地间的一切都是平衡的,逆天而上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要变得更强。”苏小白眼角淌落血泪。他尝试着运转灵力,由于强硬冲关消耗巨大,他不得不缓缓调动一丝丝的灵力来让运转阴阳转生诀疗伤。
裴若雨取出了两枚丹药想要递给他,但是苏小白拒绝了。灰色的世界,无情峰上,裴若雨撑起了伞把面前还未完全长大的孩子搂进了怀里,静静的陪着他。
一天一夜,苏小白终于恢复过来。他的藏灵境界是不完整的,内视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神魂中的污点。不过好在他终于可以运转灵力冲天而起,在裴若雨的教导下他晃晃悠悠地站在了虚空中,晃晃悠悠地飞向了灵猿峰。
进了院子,六耳真人看到他的状态,不由得叹了口气却也并未多言。
“师傅,我想下山去了。”苏小白犹豫了一下,说道。
六耳真人点点头,他有些愧对面前的徒儿,一直下来,能够给予苏小白的东西很少,甚至可以说苏小白到现在的成长已经背离了目前的修妖路线,换言之,也就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明天还是跟我去养经殿吧,我带你挑两卷法术,去吧。”
按理说许多弟子跨入了藏灵境界都可以去挑选一件法宝,只是灵猿峰上向来都是一脉单传,包括那九幽玄铁棍,包括灵猿峰自己的功法。他也一直强调修炼一途强调一个缘字,苏小白之前经历的一切到如今的现状也都可以用一个缘字来概括。
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他就是懒,懒猴。
本来想等白虎和青龙出关再行离去的苏小白第二天一早再一次放弃了跟六耳真人去养经殿取法术玉茧的机会,他将一切收拾好装在了储物戒指中,在六耳真人的房前磕了个头便径直往中央主峰去了。
他在瑰丽的玉宇琼楼前凝视了很久,却也没有去见黑凰。最后他去了一趟裴若雨那里,也只是驻足片刻。
六耳真人出现在了院子里,他轻轻摇摇头。
黑凰修炼了一夜,安安静静。
裴若雨又撑着伞绕着整片鼎雀山脉走走停停。
灵猿峰下的水潭小荷露青叶了,无情峰上的草地生机勃勃,那片竹林依旧郁郁葱葱,那个院子,那个师傅,那片玉宇琼楼,那个女子,那把伞,那个清清凉凉的温软女人,那个养经殿,那篇小妖经,那个无名至尊,那群和蔼的长老……都再见了。
那个叫苏小白的家伙下山了,黎明初至,山风欲来,他选择了步行一段路,像裴若雨一样,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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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救人
东灵洲的东灵城路途遥远,苏小白出了鼎雀山脉后便一路向西飞去,等到日暮西斜,他才在一处村落落脚。
村子极为偏僻,像极了他当年居住的那个村落,他居住在一位老人家中,老人带着个幼孙生活很不容易,不过当苏小白表明来意的时候,老人还是笑呵呵的把他迎了进去。晚饭的时候老人还杀了一只鸡,早已经不吃凡肉的苏小白难以拒绝老人的盛情,便也一同坐下。
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模样,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他抱着鸡腿边啃边哭,让苏小白二丈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小弟弟?”苏小白探过脑袋,笑问道。
“我……我……我的小鸡被你们杀了,呜呜呜,它是小鱼的好朋友!”名叫小鱼的孩子边说边淌泪,豆大的泪珠滚落而下,把打着补丁的衣衫给弄湿了。
老人摸着小鱼的脑袋安抚着他,回过头又跟苏小白打招呼道:“小兄弟,真的很对不起,孩子不懂事让你受扰了。”
苏小白连忙说没事,他取出一枚灵果递给孩子,灵果香气扑鼻,极为诱人。小鱼接过去破涕为笑,放下手中的鸡腿抱着灵果啃食起来。
两个大人坐在桌边,借着杯素酒聊着。老人本是附近镇上的人,也是近来才搬到了这里,带着孙儿在这里享享清福。老人的儿子和儿媳都是勤恳人家,在附近的镇上做些小买卖倒也可以讨个生计。
小酌了许久,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老人起身打开门,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满头大汗着急道:“老伯!大山跟他媳妇出事了!”
“什么!”老人惊呼,险些晕厥过去,幸好苏小白反应快,迅速上前将他搀住。
“大山和他媳妇冲撞了王家人,现在大山被王家抓走了,他媳妇也被打成了重伤,店也被砸了,您赶紧随我去看看吧!”
老人连忙把小鱼托付给了村中邻里,正欲随着报信人去看看,苏小白把他喊住了说要跟去。老人劝了两句见不能让他回心转意,便也罢了,道了几句谢,便又脚步匆匆。附近的镇子离村落不远,规模也不大,先前苏小白也有打算要到镇中落脚,苦于身上没有银两便也就算了,后来才选择了老人家。
镇子北端的王家是整个镇子里最格格不入的一户,不单是深宅大院,更是镇子里唯一一户有人修仙的人家。
三人赶到王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戌时了,整个镇子鲜有人家是点着灯的,唯有那王家今儿个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你们是什么人!”三人还未接近王家大门,一个家丁模样的家伙就上前来将他们拦住了。
“我是李大山他爹,你们抓了我儿子和儿媳……咳咳。”老人一时气急,咳嗽起来。
“什么李大山,我们不知道,老子跟你说,今儿个是我们家老爷纳娶五夫人的日子,你可别给折腾掰了,不然老子把你挫骨扬灰,听到了没?”
老人被家丁一瞪,愣是蹭蹭蹭地往后退了几步,苏小白一把扶过老人把他拉到了身后。
“带我们进去!”
“凭……”家丁还想问一句凭什么,苏小白眸子一寒,伸手一指,家丁的肩膀上就出现了一个血洞。
“现在可以带路了吗?”
家丁唯唯诺诺地捂着伤口走在前面,报信男子扶着老人,苏小白则走在最后方。王家的院子里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一大群人正在推杯换盏。
“来福!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王家老爷王远贵看到家丁带了三个陌生人进来不由大怒。他儿子可是修仙去了,是有着通天本领的“仙人”,从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跑到他们王家来闹事。
“老……老……老爷!”来福看到王远贵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连忙跑到了王远贵身后忍着痛在王远贵的耳边嘀咕了两句,便快速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院子,估计是去看郎中了。
身着新郎服的王远贵捋了捋胡子,腆着个肚子走到三人面前,他目光扫过老人和报信男人时多有不屑,唯有扫过苏小白的时候眼睛一亮,胖乎乎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笑容。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王远贵还像模像样地做了个揖。
“王老爷,您抓了我儿子和儿媳,能不能把他们给放了?您小时候我可是还照料过您的!”苏小白还未回答,老人就已经抢先着急询问自己儿子和儿媳的下落了。
“吵什么!没看到我在跟贵客讲话嘛?一把年纪了连丝眼力劲儿都没有!”王远贵朝着老人咬牙,一副恨不得要把老爷子给扒皮抽筋的狰狞神情。
“赶紧把人给我放了,否则我就将你这王家夷为平地。”苏小白恐吓道,他自然不会将王家化为平地,若真是做了,等他走了可不是要连累李老爷子一家四口?
“这……”王远贵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神情,他瞥了一眼身后正在大吃大喝的宾客们,小声道:“公子不知,老夫今天要娶的女人正是李老头的儿媳妇,若是公子今天能够行个方便,老夫愿送上些金银珠宝,还望公子笑纳。”
苏小白眼睛一转,笑道:“好说,先把金银珠宝呈上来,这李大山你留着也无用,不若就将他放出来吧,我保证李大山不会找你麻烦。”
“这……”
“这什么这,难道你怀疑我?”苏小白没好气道。
王远贵无奈只得喊过一个家丁让人把李大山从小门送了出去,苏小白在老人耳边细语了几句,老人皱着的眉头蹙了下又舒展开来,在报信男人的搀扶下也往后门去了。
苏小白收下王远贵呈上来的金银珠宝,他要前往东灵城路途遥远,一路上难免不会遇到要在客栈之类的地方落脚的情况,这些财物恰好可以作为此去的盘缠。
王远贵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将苏小白迎到了贵宾席上坐下,亲自陪在苏小白身侧为其倒酒。苏小白也就神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等到宾客都散场了,这王远贵可就急了,好歹还算个新婚之夜,总不能耽搁着吧。
“公子……”
“王老爷,现在宾客们都走了,就剩下你我了,劳烦您把大山媳妇给放了吧。我等到现在是怕折了你面子,给句准话。”苏小白侧身盯着王远贵。
王远贵自从儿子打小当做仙苗被送上山了,父凭子贵,他的地位可谓是扶云之上,加上当年他妻子早死,是他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的,儿子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
“我儿子王志恒可是秋月洞天的弟子,你得罪了我没有好果子吃!老夫也算敬重你在此陪你这么久了,你竟然还不满足!当真老夫怂了你不成?”王远贵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喷了苏小白一头口水。
“放人!”苏小白最后一次说这两个字。
王远贵冷哼一声转身欲要离去,他才不怕苏小白会对他痛下杀手,他的儿子可摆在那里呢,再说了他死了李老头一家都得跟着陪葬。
苏小白看着王远贵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便也不再收手,他灵力外放,手指一点,一道灵力贯穿了王远贵的心窝。王远贵努力地想要回头看苏小白,想要伸出手求救,只是他一开口就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苏小白飘身到了后院的主卧找到了被绑在床上的大山媳妇,他连忙解开了绳子背着大山媳妇离开了王家。出了围墙,他就听到院子里家丁们惊恐的喊声,李大山父子俩已经听他的话回家等着了,他也迅速地出了小镇朝着村子赶去。
李家人对他千恩万谢,只是一个个都有些惊恐,苏小白表示自己会留下来几天,等解决了这件事再离去,老人顿时老泪纵横差点就给他跪下了。
王家家丁的办事效率果然神速,第二天午间,就有一名华服青年找上门来,正是王远贵的儿子王志恒。
“来得倒是挺快的啊!”坐在门前树上的苏小白的语气略带嘲讽。
“是你杀了我父亲。”王志恒没有一丝悲痛的样子,毕竟自小就上了山,加之已经入了修行一道对俗世的牵挂自然也就谈不上了,唯一驱使王志恒来这里找苏小白的是面子。
“你可知我秋月洞天的威名?”王志恒喝道。
苏小白从树上下来,冷笑着盯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信念一动,灵力化成一只大手朝着王志恒扇区,王志恒猝不及防被苏小白一个巴掌甩出去十余米。
“你!”王志恒恨不得把苏小白大卸八块,这家伙忒不讲理了,直接动手。他的实力最近才步入气海境后期,一时间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意识到苏小白的实力远高于自己。
王志恒再一次冲上来,苏小白再一次一脚踹出,王志恒倒飞出去一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苏小白正欲上前将之格杀,没想到王志恒早就有备而来,他抬手扔出一把毒针朝着苏小白而去。苏小白灵力化为一片光幕挡住毒针,不料这个时候王志恒已经将一枚传讯灵符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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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进入秋月洞天
“哈哈哈!纵然死我也要让你给我陪葬!”王志恒的神情一时间狰狞无比,他从苏小白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心里踌躇不定的苏小白后悔不已,早该将这家伙当场格杀,现在杀了他也不是,不杀他也不是,难以决夺。
秋月洞天毕竟是一山宗门,虽不可与鼎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