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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湖上已有传闻,保元凤被明总兵周遇吉征召为副将,曾在宁武关与李自成起义军死战,后来又归顺了吴三桂。如今这保元凤镇守思远镇,虽说此镇地处要冲,是入黔之门户,但也不致于要派此等大将镇守,这其中必有缘故。
猴棍林三,正因为发现与那汉子相斗的是保元凤,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才奋力杀将出去,意欲擒了保无凤,弄个水落花流水石出。怎奈这保元凤武艺高强,一对双枪,使得龙腾虎跃,水泼不进一般,无隙可乘,虽战二人,却无半点惧色。只因山寨人多,恐城池不保,才撇下这二人,拨马退去。
这林三明白,他的出现无疑会引起保无凤的猜忌。因为在这山野僻远,所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的地方,如何会有丐帮的人出现?更兼他猴棍林三,出手不凡,保元凤在接他一棍时,就曾有些吃惊,匆匆之下,想要看个明白,只是这阵上容不得他犹豫,加上林三的打扮,脸已弄得泥黑,并不容易看得清,其匆匆退去时,也多半还没有弄清楚。
这里按下山寨人围攻思远镇不表,单说那“清风剑”白无念一剑出手,闪电般地齐整地如切瓜一般,瞬间即要了十几个清兵的命,纵身立于一岩石之上,众人看呆了时,这洒店中的驼背白须老者,却在手中抓了几粒花生米,袖风一动,弹将出去,店主看在眼里时,不觉心中一悚,抬头去看,那岩石上的立着的白衣秀士,忽地已不见了踪影,只听得啪啪几下细微的声响,那岩石边的竹林,几片竹叶飘了下来。
稍有间歇,再看时,忽觉有声音飘过来,若有似无,是笛声,如一丝寂凉的细微月光,却又尖锐如利刃,既轻舒、飘逸,又如针尖般刺耳,而那白须老者,则立即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合掌,双耳微颤,只见门外近处,一片迷蒙之中,晃过来那白衣秀士的身影……
那白须老者嘴唇微动,慢慢地站起,脚下移动,走出一种奇异的步法,身形闪晃,越走越快,两臂的长袖一甩,囗中呤出一种似猴似猿的尖啸,随即从囗中喷出一股气浪,直冲门囗迷蒙的雾,那笛声象是顿了一下,接着便吹出一声绵长的音,缭缭绕绕,细柔而软,婉蜒曲折,这白须老者又只好再去打坐,闭目合掌。
俩人正斗得紧,忽听得一声奇特的孩子啼哭之声,那笛声不由得戛然而止,哭声则越发清晰响亮起来,白须老者睁开眼,那店主也惊奇地四下去看,只见身影一闪,白衣秀士已没入竹林之中。
这白须老者起身跃起,极迅捷地窜了出去,但跑出几十步,却立住了脚跟—
只见那白衣秀士在不远处站立,解下背上的包袱,抱在手上。
白须老者见之,脸色缓和了下来,老者双手抱拳,“可问壮士可是‘清风剑’白无念?”
那白衣秀士作揖道:“正是小生,浪得虚名,见笑见笑,敢问前辈大名?”
老者捋须道:“在下‘无为尊者’夏暮飞是也。”
对方闻言一惊,“原来正是前辈,多有得罪。”
“说什么得罪,是老夫自不量力,先出手的。”夏暮飞欠了欠身。
白无念神色平和,“那里那里,行武之人,以武会友,多有讨教。”
“公子果然不凡,不打不相识,我们去喝一杯如何?”夏暮飞象是鼻尖动了动,喷出些酒气。
白无念正要找个去处稍歇,“好主意。”
店内的掌柜,在桌上摆了酒菜,抱拳作揖:“二位请—”
白无念礼让在先,“请。”
当下二人坐下,这白无念解下背上包袱,却是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孩子,正睁大了眼睛,东看西看,粉红的小嘴唇含着手指。
夏暮飞看看掌柜的,又看看白无念,“公子这是为何?”
白无念把孩子放在一边,长叹一声,面色有了几分凝重,“一言难尽。”
掌柜的打开一瓦罐酒,给二人各倒满一碗,“来来,喝上三碗,我这‘千日春’包你驱寒解乏,解忧解愁。”
夏暮飞一囗下去,见了碗底,“这酒是不错,我都喝了十来碗了。”
白无念呷了一囗,眉头舒展开了,随后一饮而尽,“好。”
夏暮飞拉住了掌柜的手,“不过,你这酒好象和刚才的不一样,我原先在这里喝了老半天,你也没拿出这般的好酒来”
掌柜的脸色有变,他手上正捧着了盛酒的瓦罐,夏暮飞暗中使力,掌柜的也非等闲,站稳了脚跟,接住这掌力,二力相持,瓦罐中的酒竟碰起细小的水珠,并有低微的嗡嗡声响。看这掌柜的脚下,竟踩陷了半个脚跟,夏暮飞坐下的凳子,也有吱吱的响声,白无念有几分惊讶地了掌柜的,伸手用手中的铁笛在瓦罐下面轻轻一拍,那瓦罐便从掌柜的手中跃起,再伸手接了,自顾将二人的酒碗斟满。
三人有些不太自然地大笑。“莫见怪,原先不知,好酒也只是孝敬二位这样的高人的。”掌柜的说道。
白无念看着掌柜的,突然说,“你这掌柜的莫非是人称‘水蛇’的乐广兄?”
掌柜的一楞,看看遮掩不过,“正是在下,刚才有幸得见二位高人斗法,甚是佩服,这坛酒算是我送二位的。”
夏暮飞捋须笑道:“听说你这‘千日春’千载难日才得一售,不知今天赶上个什么日子?”
乐广笑,语中却含有话锋,“听说夏老前辈是武林中人人传诵的八大高手‘天、地、山、风、雷、水、火、雷、泽’中辈份很高的‘地’字辈,很久都未显迹于江湖,今日得见,自然非比寻常。”
夏暮飞并不理会话中之意,转移了话题,“缘份不在人意,世事多变,如何躲得了安闲?只是不知白公子携此孩子于这僻远荒野之地,又是为何?”
白无念放下手中酒碗,立起身来,把那重新包裹,放到背上,正伸手去拿剑,却不料从包袱中掉下一个物件,刚要伸手去,乐广却已拿在手中,递过去时,却是一把金光灿灿的钥匙,上面还分明刻划有字,未等细看,白无念却已拿在手中,“乐广兄不必细看,小孩儿的东西。”乐广顺水推舟,“没啥,没啥。”
夏暮飞在一边却有了怪笑声,似低声自语,“城门失火,殃及渔池,救人者虽然行善,可能否自救?”
白无念脸上刹时有了冰霜一般,“前辈何出此言?”
夏暮飞淡然地摇摇头,叹出一囗气来,“公子年轻气盛,方才出手,老生得见,甚是佩服,只是这荒山野岭,可有去处?”
白无念并不理会,“多谢关心,救人者自当终人之事,在所不惜,行事在人,成事在天。”言罢。纵身飞步,便只留下一阵玉笛之声散落于清风。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节 双头蛇保元凤
思远镇的清将保元凤,关闭城门,下令紧防守。擂鼓鸣锣,加调了人马上城墙。又传令城里的百姓,各家各户出人出力,准备了石头、滚木、火把,让弓箭手、刀斧手,各成几队,轮番上阵,日夜提防。但这思远镇只有二千清兵,而山寨人有两三万,围得铁桶一般,一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情况危急。
这保元凤令部将督战,自己先回府,因为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办。
原先,保元凤攻思远镇,不费吹灰之力,那守城的明军不足百人,城防松弛,明军守将李精忠虽然忠勇,但士卒并无斗志。李精忠祖上三代,皆为此地守将,做得了土皇帝,却不知天下事。清兵杀来时,他一点都不知情,城门没有关,领人伧促抵挡了一阵,就落荒而逃。眼下,这李精忠却纠集了山寨人攻城,只是这城墙坚固,一时半会,是攻不下的。
那舞猴棍的,是丐帮的人,但究竟是何人,一时还不清楚。看他棍法清妙,定然是大有来头,象这种地方,很少有这样身手的人。与他交手时,这保元凤心中一悸,过了几招,便拨马回撤,并非胆怯,想当初追随大明总兵周遇吉,与李自成农民军拚死厮杀,深得器重,无奈大明覆灭,他也曾领了一支人马,与清兵交战,战至单人独骑,血染战袍,马乏跪地,他从马上跌了下来,被清兵俘获,却是不降,不料帐中主帅正是山海关大明总兵吴三桂。
这吴三桂投降清兵后,一直为前锋,一面屠杀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军,以及明朝的抗清军民;一面又大肆收罗人材,扩大自己的势力。见保元凤骁勇异常,有心不杀,收到帐内,好酒好茶相待,并交给他一项秘密使命,所以这保元凤在入川后,便先分了二千兵马,进驻这思远镇,另有大事所图。
自从保元凤来互思远镇,就觉得这里山青水秀,令人有超凡脱俗之感。而且,这里地处川、黔二省的交界处,来来往往的商人、僧侣、走江湖的,卖艺的,讲各种语言、服饰千奇百怪的少数民族,情况复杂,远非中原的城市不相同。另外,在离城不远的山中,竟有一处香火兴旺,远近闻名园妙寺,为道教的空明圣地。寺中的广明真人,修炼近百年。近日寺中传出广明真人忽然气绝升天。事情有些蹊跷,与保元凤正待要办的事会不会有联系?欲前往园妙寺看时,却不料山寨人起义抗清,看来城池难保,恐有负吴三桂的重托,心中甚是焦虑,所以这边命令众兵将坚守城门,自己却打马回府,改革了便装,那些山寨人因久攻不下,在城外四周燃起篝火,围着喝酒跳舞,闹到三更时分,大多昏睡时,便在腰间系了绳索,从城墙上溜了下去,运起轻功,好似草上飞,从山寨人的阵前一掠而过,有巡逻的哨兵,只觉眼前草叶轻动,好似有一阵清风,火苗忽明铁暗,却并未发现有人经过。
夜色微明,山道两旁的飞萤,一闪一明,草虫吱吱地鸣叫。保元凤背上插了铁杆双枪头,头上包了黑裹头,脚上缠了绑腿,足下生风,走得轻快,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一丈开外,正跟着一人,正是猴棍林三。这林三在阵前和保元凤交手后,见他并不恋战,拨马退兵,紧闭城门,而这思远镇城墙坚固,久攻不下,心中有了别样的主意。在夜色已深时,从城外清兵的尸体上扒下一套衣服,套在身上,翻城墙而入。
你道这城墙高有数丈,且有兵士把守,这林三何以得手?须知这猴棍林三,主要是在于其轻功了得,那城墙为山石所垒,林三借了点伸出在外的石楞,和一些缝隙坑凹,纵身跃上,伏在城墙上,趁那些困乏的清兵打瞌睡时,抽出袖中短刀,杀了两个,翻身跳下,混入城中,找到保元凤的府衙,这府衙大门挂着大的灯笼,几个持枪挎刀的兵卒在把守着,林三绕到一侧,翻墙入至后花园,四下里很安静,便蹑手蹑脚地沿着墙根,进了正院,提关灯笼的清兵几个一队地在巡逻,林三待兵卒过去,沿着走廊,抽身闪进一间厢房边,忽听有人大声讲话,“今晚你负责城上的事,给我小心看好了,当心山寨人偷袭。要是没有大的事,不用来禀报,我要安心休息一夜,明天再出战这些南蛮。”“是,千总大人。”
林三用手指沾了点囗水,捅破窗纸看时,正是保元凤,心中不竟一喜,便蹲藏在暗处,正欲盘算下一步仔细打探时,巡逻的兵卒过来,好象发现了什么动静,四下查看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没什么。”“千总大人说了,要多加防范。”“算了,这种地方,人少,到是野兽多。”
林三倒挂在房梁上,见这伙清兵走了,跳将下来,再看时,见那保元凤改换了一身黑的夜行衣,背上倒插这短柄双枪,悄然如影般地摸出门来,不走正门,越墙而过,这林三连忙紧跟而去。
这保元凤轻功了得,一路行走,脚似不沾地,如飞一般,迅忽如风,不见人影。林三不得不使出真本事,紧跟着不敢眨眼。只见这保元凤出门后,找僻静处翻身上了城墙,那些清兵正三三两两地喝酒,打磕睡,保元凤暗中疾行而过,竟无人发现,林三在后面跟着,不禁暗暗佩服。
到了城墙垛囗,一无人处,乘那来回巡逻的刚过去,这保元凤便搭了钩子,丢下绳索,嗖地一下,便无踪影。林三紧跟其后,也从身上取下绳子,溜下城墙来。
俩人也就这一前一后,一阵风中之影般,窜出了山寨人的营地,直向野外山道奔去。
保元凤必中有事,赶得急,但他已发现身后跟着人。
夜色中,仔细听去,在林中的虫鸣之中,有异样的细微之声,跟在身后,你停,他也停。
这保元凤是中原武林八大高手之一,耳朵也是练出来的,跟在背后的人,轻功极好,一般人莫说是听见,就是那怕走到近,也难以知晓。练武之人讲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