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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在后门口?”慕长忆顿时好奇地看向自家哥哥,慕长思也停下了弹奏。
慕长云生怕两个妹妹对这人感兴趣,随意带过了几句,就让慕和把人带去前厅,嘱咐妹子们别乱跑,便自己匆匆前去了。
江昊阳来到前厅后,仆役给他奉了杯茶便退到一边了。
意外的穿越,初来乍到时,他在山林里迷了路,本就是大少爷的他根本找不到食物,又饿又累之下从坡上摔了下来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附近有人声,才找到了条山间小路,一路踉踉跄跄地也不知方向。由于穿着破烂身无分文,摔伤后身上又脏兮兮的,路上的行人多以为他是乞丐之流,并不多理会。最后看到了十分气派的慕宅坐落于一片田园林木间,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上门求助,不想还没来得及敲门,就饿得晕了过去。
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丢人,从前在家里是千宠万宠顺风顺水长大的,别说又是摔伤又是挨饿,哪怕是一点点苦都是没吃过的,这几日的经历真是悲剧到了极点。
昨日在医馆醒来,慕家的仆役给他买了些粥吃又留了一些财物才离开,虽然不多也够他安顿几日,他心里是万分感激的。今日一早在凤竹县里大致逛了一下了解了一些常识,也打听了下慕家的情况,得知这户人家是当地的大户,且善名远播,便想着去道个谢,顺便看看能不能求助一些门路,好有个生计。
若是从前,他是决计不愿向他人求助的,如今形势比人强,反正都已经欠了人情了,索性脸皮厚一点,将来若是有机会,再一并报答。
可来到慕家后,门卫先是询问他有无拜帖,对这里的习俗一无所知的江昊阳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只好一脸尴尬的顶着人家略带轻视的目光强笑,心里对这户人家的感激之情也淡了几分。
慕和记着昨日自家公子对此人不喜的模样,虽礼数无差却也不会热情相待。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是让江昊阳心中感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慕长云一进屋,看到这人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禁心中轻嘲,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是病。
江昊阳见进来一人,身长玉立,气质清雅,让人一见便觉向往,脑海中立马跳出两个字:男神!绝对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猜到他便是人们口中的凤竹公子慕长云,慕家的当家,江昊阳赶紧起身相迎,学着电视里古人的腔调道:“想必这位就是慕公子,在下江昊阳,今日拜访特来答谢阁下昨日相助之情。”
要说江昊阳这人确实长得不错,剑眉星目,一身贵气,如今换下了昨日破破烂烂的行头,也是一派潇洒公子的模样,自有一番气度。看得出来,此人从前的家境学识也该是不错的。
正是他这番气度,加上谈吐间的一些独到见解,上辈子的慕长云对其颇为欣赏且与之为友。只是现如今看到这人,慕长云只觉得憋了口气,万分不爽。
“江公子,幸会,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慕长云回了半礼,并不多言。从上辈子跟着两个妹子那么多年来看,江昊阳此人来自异世,气运极佳,原只会一些粗浅的外家功夫,却机缘巧合习得各种绝学,在武林中混得风生水起。慕长云虽不想与之交好,但也没必要与他交恶,免得平生事端。
“慕公子举手之劳,于我却是莫大恩情。我本是迷路到此,举目无亲,若不是公子相助,怕是……”说着,江昊阳自嘲一笑,苦涩中又有些释然。
演得不错,慕长云在心里评价了一下,道:“既如此,江公子如今有何打算?”
江昊阳本是想借助慕长云在此立足,但接触下来,感觉对方性格冷淡不好亲近,短时间内想要与他成为挚友怕是不成了,但多少也看出来,慕长云并不是斤斤计较之徒,自己若是得寸进尺怕是会引的对方反感,不如表现的自强自立,或能得他欣赏。主意一定,便道:“恰有一事劳烦慕公子,如今在下身无分文,若要将身上值钱的物件换钱,应找什么门路?说来惭愧,在下也不知那物能换得几钱,不知慕公子可否助我估个价?”
这人这么问,倒是出乎慕长云意料,上辈子好吃好喝的待他,他可是提都没提过要以物换钱之事,反而是与自己结为友人后,对一些商铺经营提了些不错的建议。想来是知道现在无法取信于自己?倒是会看人脸色。“不知是何物?通常玉器首饰之类的,皆可去城中当铺换钱,死当价高,活当价低,且按时算利。”
闻言江昊阳眼中一亮,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钥匙扣。这钥匙扣是还在现代时的一个御姐型前女友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匹比拇指略大的纯金骏马,做工精致,造型活灵活现。他生肖为马,对此物十分喜欢,便随身带着,小巧玲珑不会太扎眼,拿出来换钱再合适不过:“慕公子请看,是在下随身携带的一个挂坠,纯金打造,颇为美观。”
慕长云接过一看,这不是江昊阳上辈子拿来讨好女人的东西么?那时江昊阳自己属虎,宋家的嫡系大小姐宋言芝恰好属马,江昊阳便拿出此物说是为其庆生特地订制的礼物,把本就芳心暗许的宋小姐哄得心花怒放。原来是早就戴在身上的东西啊……
颇为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人为了追妹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坑蒙拐骗手段用尽。
江昊阳见慕长云脸色不佳,心中忐忑,之前在街上见人交易,所用大多为铜钱,基本没见过金银之物,他便以为金子应是极值钱的物件,莫非这里是如中国古时一般,金银不可用于市场流通?但这东西只是作为首饰拿去换钱,总不会也不行么?
“此物颇为精巧,当铺中会称重测试,若为纯金打造,当可换不少钱财,江公子大可放心。”
江昊阳松了口气,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除了这钥匙扣,就只剩一块极品羊脂玉的玉佩了。那玉佩是自己父母在儿时买来让他一直带着的,不到迫不得已,他还真舍不得拿出来。“多谢慕公子。”顿了一下,又道。“说来惭愧,在下对于物价不甚明了……”
之后慕长云本着不交好不交恶的原则,耐着性子又给江昊阳大致讲解了下他那几两的黄金工艺品大概能卖几个钱,千苍附近的地价物价,布帛的不同价值,才终于在对方的千恩万谢中把人送走。
谢什么谢,只要你别来招惹我妹妹,我谢谢你全家!
第五章
之后的日子过得颇为平静,据小道消息之王慕和说,江昊阳把之前他推荐的几家当铺全跑了一遍,最后在李家当铺把那挂坠当了死当,而后在千苍城一僻静处买了一座小型宅院,也算安顿了下来。
至于他后来在宅子里鼓捣些什么,想做什么营生,慕和就不清楚了,慕长云也不关心,横竖与他无关了。
这日正是之前海运商会定下的聚首之日,大早,慕长云用完早膳便坐马车赶往千苍城内商会所在处。
坐在车中,慕长云只是闭目养神,表情十分平静。他对今天的会议本能的排斥,因为居心不良者的可以安排,会议的最终结果会将他带去死亡陷阱。但躲避并不能带来安全,既然敌人已经决定出手,那么他也只有迎难而上,才能根本解决问题。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和一部分计划,算是占得了先手,更是做出了不少安排应对,接下来只能见招拆招了。
坐在商会定下的大包间里看着一群人觥筹交错,慕长云觉得略烦躁。
做生意要应酬在所难免,但不得不说,经历了那么多年不用看人脸色的飘飘生活,慕长云对这样的场合突如其来的不适应。
商会里大部分都是不错的海商,生意不大,一定程度上依托商会的庇护,还有几人,则是慕长云重点关注的对象。
宋家现任当家宋学文,毋庸置疑,上辈子的出头鸟,明面上害死他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大公子宋明阳。最后这一家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下场,他那时飘在两个妹妹身边,曾听江昊阳来讲过,宋家生意败了,还沾上了官司,家破人亡。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猜测的幕后黑手所为,但当时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报应不爽的感觉。
而现如今,那个最后妻离子散的宋家当家,正笑颜满面地往他这里走来,身后跟着的是海运商会的会长胡德胜。
“慕公子,平日里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来来,今日难得相见,干了这杯。”
“哪里。”慕长云站起身饮尽一杯,态度不冷不热但礼数周全,是他一贯的作风。
“哈哈哈,好!”宋学文长相平凡,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与他的名字很不相符,此时故作豪爽却是十分合适,任谁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他心里的算计。而胡德胜在一旁只是笑眯眯的也不多说什么,让人看不透。
一群人你来我往的交际了半天,才终于开始说到正题。
最近一年里海上劫道的日益猖獗,几个小门户的海商脸上挂着的笑脸也渐渐撑不住化成了苦笑,他们都是家业不大的,全家撑死也就一两艘船,被抢一次两次可能还能撑着,多来几次,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更别说有传言,这些海盗是勾结了东海岛上的武林门派,功夫都很了得水性颇佳,加上他们从不靠近陆地,自然也不会引来岸上驻守的海军,因此十分难对付,商户们即使想请人做护卫,大海茫茫,愿意来的人本就少,很难请到身手一流的高手。
如今还没被抢过的,除了“运气好”又出海少的宋家,就只有“据说”把海盗打退过的慕家了。
众商家一边诉苦,一边有意无意的都往慕长云处瞄。
慕长云知道他们是希望他能表态,但他在这群人里不过是个后辈,出了头也落不着好,出了事还要受埋怨。海商本来就是风险很高的行当,他能力所及也不过是尽力照顾好自家的船队罢了。
众人见慕长云跟老僧入定似的只坐在那喝茶,心里暗骂小辈不识趣,面上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会长胡德胜。
胡德胜人到中年,下巴上蓄了些胡子。此时他见众人都看他,一边摸着宝贝胡子,一边心里也很想叹气。他又不是神仙,一把年纪也学不来武功打不过海盗呀。管着这个海商协会,平时除了给自家的海商铺子添点便利,一直都忙着调解这调解那的,庸庸碌碌也不出什么错,谁知道会摊上海盗这事儿呢?
他们只看着慕家的船队人多势众,护卫功夫好,可人慕家又不是菩萨,哪里会出这个头,护住了最多得个谢字,护不住还不知背后被人怎么说呢。
海商们不是不明白这些,可如今被抢的损失惨重不说,听说还出过几条人命,大家架不住都病急乱投医了。
胡德胜自己也是拉不下这个脸皮去求慕长云这个小辈。
如今被人这么架上了锅下不来台,他心里也难免恼怒,只是面上依然是笑呵呵的:“咱们生意人啊,以和为贵,谁想着会碰上这些不讲究的海盗呢,如今咱们在这儿,不就是要商量个章程来么,不如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皮球又被踢回来,众人不禁在心里暗骂胡德胜老狐狸,一个个面上似是沉吟似是苦思,有的说不如大家平时联合出海,有的又说可以把货寄在大船队上,处些护卫和寄运钱,来来去去提了不少建议,却没一个能用得上的。
大家做海上贸易,都有自己的门路,谁也不想把门路贡献出来共享,海上航行又怎么一起呢?
一群人愁眉不展,慕长云并没吱声,却一直余光盯着宋学文。
只见宋学文似是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准备开口。慕长云心道:来了。
“诸位,”宋学文在众人里颇有威望,他年纪较长,家大业大,且不说宋家的海上船队算得上船多势众,还有众多其他产业,能与之一比的,在千苍怕是也只有慕家了。宋学文的两个弟弟还有好几个子侄,都能在家里帮着打理家业,光这就是只有慕长云一人撑着的慕家不能比的。私底下大家也多少知道宋慕两家不和,但慕长云手段再厉害,宋家不也是不痛不痒么?如今他一开口,众人立刻静了下来,宋学文显然也很满意自己开口的效果,“诸位如今都想着防备海盗,老夫却觉得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吾等当循着源头,釜底抽薪方能一劳永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