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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就枕着手塚的胳膊,无比香甜得睡着了,无从知晓身边的男人多晚才睡着。
夜里,手塚起来喝水,再回到房间,晴子翻个身搂住他的腰,迷糊地叫了句:“部长……”
“嗯,我在这。”
那一秒,手塚的心柔得融化成一片春水,她在梦里还在叫他的名字,应该是爱了吧。
谁能知晓,无敌的手塚,冷静的手塚,面对爱情也会患得患失,也会没有安全感。即是伪装得很好,他心底还是害怕,如果她只是被他感动了,如果她只是歉疚而和他在一起……他无法承受。
那种怜悯施舍的爱他不需要。
“部长,你还没睡吗……”晴子突然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睡吧。”手塚温柔地说。
“嗯……”晴子也不疑有他,眼睛一闭又要睡着了,在进入梦乡前一秒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猛然睁开双眼,惊愕地瞪着躺在她左侧的手塚,“部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反应怎么这么迟钝。”手塚笑了笑,摸摸她受惊的脸。
晴子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他把自己抱进了房里,然后自己主动吻了他,再然后一阵热吻……最后她一直抓住他不放他走……
天呐!
“我我我……我没有什么意思……”晴子囧,他不会把自己当成大色女了吧?!
“我知道……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做,就让我陪你躺一会儿,好吗?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客房。”
“喔……好吧……”
两人没有说话,手塚握住晴子的手放在胸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碰触。
身边多了一个人,晴子的神智变得清晰起来,怎么努力都睡不着了。手塚的呼吸,手塚身上的热度和清香,全都在阻碍她入眠。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呜呜,还是睡不着!
心跳好快好快,快得她忍不住捂住胸口,就怕被手塚听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塚突然开口了。
“晴子,我们会在一直一起吗?”
“是啊。”晴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一起吗?”手塚又问。
“嗯……部长,你怎么了?今天有点怪怪的……”晴子侧过身体,借着皎洁的月光打量他凤眼紧闭的俊脸。
“没什么,睡吧。”
晴子注视着他的脸安静了好一会儿,伸出另一只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心,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认真地说:“部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早上醒来就看见对方的脸,一起到浴室洗脸刷牙,一起做早餐然后一起去上班,周末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去打球,一起去见朋友,一起面对未来的每一天,不管前路风光明媚还是遍布荆棘,我会永远呆在你的身边……”
手塚久久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匀称而绵长,晴子以为他睡着了。
他却在过了很久以后突然开口:“晴子,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幸福啊幸福
话说那是圣诞节快到的某一天。晴子的爸爸妈妈以及大哥赤木刚宪对于她与手塚未婚同居一事颇有微言,又一次把晴子叫回家逼问二人何时成婚。
晴子囧:“我才24岁啊!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我嫁出去?!哥哥都还没结婚!”
赤木妈妈睨她一眼:“哥哥年底就结婚了,你呢,就争取在明年四五月给我办了。”
“诶?哥哥,星星姐姐答应你的求婚了吗?”晴子有些激动,她知道哥哥喜欢神原星很多年了,两人在赤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才开始正式恋爱,这么多年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了。
赤木刚宪笑笑:“昨天答应的。”
“耶,太好了,我有嫂子了!”晴子欢呼。
虽然哥哥也很好,可是因为妈妈常年因为工作不着家,没有一个女性在她少女时代陪伴疼爱;她一直想要有一个姐姐,她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懂事,教自己打扮;教自己结识男孩子以及为人处事的各种道理。现在能有个嫂子也很不错,况且晴子一直很喜欢神原星。
赤木妈妈好笑地说:“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以后有了孩子也这样一惊一乍的吗?”
“什么孩子啊!”晴子脸一红,撒娇道,“妈妈,我还小嘛。”
赤木爸爸大笑:“女儿害羞了啊,有时候爸爸觉得你是大姑娘了,有时候又觉得你这丫头还很不懂事,你说说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你那男朋友领回家里来给我们看看。”
“爸,我们在一起也就一年半好不好……”
“一年半还不够久?想当年我和你爸认识两个月就结婚了……听你哥哥说他是你的学长,那认识有四五年了吧?(其实是十多年……)妈妈又不是母老虎,带回来给我看看而已,我还会吃了他?!”赤木妈妈说。
“行行行,我带,我带就是了,妈妈你就别念我了……”
赤木刚宪看着晴子头疼的样子,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刚好你星星姐也会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好……”
回到手塚家,晴子闷闷不乐地洗了澡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塚在落地窗边的大书桌前看文件,最近公事很忙,他都很难挤出时间来陪她看电视。
终于忙完,走过去娴熟自然地圈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摩挲,轻声问:“怎么不高兴了?”
“没事。”晴子冷淡地应了一句,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电视屏幕。
手塚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的眼睛:“真的没事?”
“都说了没事。”晴子有点不耐烦地挣开他的手臂,站起来去冰箱找冰淇淋吃。
手塚跟到冰箱旁边,看着她眉头微蹙:“天气这么冷,别吃了。”
“我就是想吃。”晴子不看他,径自越过他坐回沙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塚又一次把她揽入怀里,她挣开,他再抱紧,她又挣开,这一次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坚持。
晴子抬头,望见他那双原本清亮有神的眼睛,因为疲劳过度而布满血丝,心里一痛,扔下冰淇淋主动抱住他:“我错了,不该在你这么累的时候还烦你,你别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你要是不来烦我而是去烦别人我才真的会不开心……”手塚松开她,看住她的眼睛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晴子的眼珠乱转,不敢看他。
手塚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她。
约莫两三分钟后,晴子扛不住了,嘟囔道:“我爸妈叫你明天去我家吃饭……”
手塚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然后呢?”
“然后?”晴子忍不住瞪他一眼,“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手塚莞尔:“见家长?”
“哼哼,知道就好……你根本没有必要见我爸妈嘛!”
“你不想让我见你爸妈?”手塚的脸色微沉。
“不是不想让你们见面,而是……你不觉得太早了吗?”
“不觉得,我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和他们的宝贝女儿交往这么久了还没登门拜访过二老,我应该早点去见他们。”手塚微笑道。
“……”晴子无语了。
“就为了这点事整晚闷闷不乐?”
“这点事?!”晴子怒了,“这是一点事?”
她的反应令手塚不由得再度蹙眉:“这有什么好烦的?”
“当然烦了,我干嘛要带你回去见我爸妈,我们又不是马上要结婚了!”晴子一气恼,忍不住爆出了心里话。
晴子错愕了几秒,望着她那张一会儿愤懑一会儿懊恼,表情多变的脸,忽然明白过来。
他抿着唇忍住笑意,牵着晴子的手单膝跪下,望着她温柔地说:“晴子,请你嫁给我。”
晴子的脸上一阵热辣,不敢看他的眼睛,移开目光别别扭扭地说:“没有钻戒没有鲜花,这算哪门子的求婚?!”
“钻戒,抽屉里有,鲜花嘛……你等我一会儿。”手塚飞快地穿好衣服打开门,微笑着对她说,“我马上就回来。”
抽屉里的钻戒,是去年晴子23岁生日时手塚送的。被她放在房间的床头柜里,压在下面的还有存折给她的房契车契以及存折。
生日那天,手塚就向她求过一次婚了,但是当时晴子觉得两人在一起还没多久,自己也还小就没答应。手塚大概也料到是这个结果,也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让她把戒指保管好。
后来的一年,他没有再提结婚的事,晴子却因为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结婚生子慢慢萌生出和手塚组建家庭的想法。况且大厦里认识他们的都叫她手塚太太,她觉得听上去还不错,越发促使她想让这个称呼变得名正言顺。
奈何手塚上次受挫,再也没有跟她求过婚了。晴子脸皮薄,以前被他开过一次玩笑说她是不是在他求婚,她就羞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所以,要她主动跟他求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把戒指套入右手的无名指,晴子咧嘴傻笑起来。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晴子都快睡着了,手塚还没有回来。
晴子有点不安,打给他,嘟了很多声他才接,呼吸急促地说:“我现在……正在XX医院……”
没有听清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晴子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穿上鞋子疯了般冲出家门。
“快点,师傅你再开快点……”晴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到了XX医院,晴子一眼看见坐在长廊上满身血渍的手塚,冲过去抱住他哇的就是一声大哭。
所有人都在看她。所有人都在想这个女人疯了吧,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到医院里来了。
晴子却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在乎,看到手塚那些鲜红的血,眼前一片发黑,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的哭。
“别哭别哭,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在回家的路上遇上车祸,那个人酒后开车撞到了电线杆,头部流了很多血,可能是我把他从车厢里拖出来时沾了他身上的血……”手塚一下一下拍打着晴子的背部,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你真的……没事……”晴子还在呜咽。
“没事,不信的话回去剥干净了让你检查。”为了让她放心,手塚开了个玩笑。
晴子果然咧嘴笑了,嗔怒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笑了两秒却又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手塚笑容也在瞬间褪却,慌乱地问她:“怎么了?”
晴子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们结婚吧……”
手塚呆了呆,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
手塚还是不敢置信,有点傻地说:“救人的时候,玫瑰被我落在地上了……”
“没关系,以后再买。”
手塚还是有些愣。
要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几乎每一天他都想要对她说,晴子,我们结婚吧。她23岁生日那天,终于忍不住买了钻戒和玫瑰,他郑重地求婚了,她也很郑重地拒绝了,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还是有些失望。
为了不让她有压力,这一年来他一直忍着没有再提及过结婚的事。
现在,竟然是她跟他说要结婚?他不是在做梦吧……
过了好一会儿,手塚笑得脸都快僵掉时,晴子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如果你敢告诉别人是我跟你求婚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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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是来年的五月。晴子和手塚终于,终于……结婚了。
新婚夜。
晴子被灌醉了,走路东倒西歪,还算清醒的手塚无奈地把她抱起来,单手开了酒店房门,灯也没来得及开,甩上门直接把她放到床上。趴在她身侧撂开她额上的刘海,他轻轻吻了她一下,问她:“你要先洗澡还是先睡会儿?”
“困……要睡……”晴子闭着眼睛咕哝道,然后不知又呓语了些什么。
手塚听不清,把耳朵凑上去问:“你说什么?”
晴子没有回答,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清他的脸,和那只近在眼前的耳朵,忍不住抱住他啃了一口他的耳朵。
手塚倒吸一口气。
“很疼吗?”晴子迷蒙地睁大眼,然后帮他疗伤似的舔了舔刚刚咬过的地方。
手塚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还疼吗……”晴子露出苦恼的表情,正欲继续帮他舔伤口,手塚低下头吻住了她鲜红欲滴的唇。先是浅尝则止,慢慢转变成狂热的深吻。碍事的眼镜不知何时被晴子摘走了,他吻得越发专注,要把她一口吞下似的。
“嗯……”当他灼热的唇舌吻在她的颈上和锁骨处,晴子觉得痒,轻微地呻吟了一声。这对于手塚成了鼓励,炽热的吻一路向下。
刹时,晴子觉得浑身燥热难安,两只手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