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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看不到叶青的身影了,只得独自回宾馆睡觉。夜风一阵阵吹来,酒气被一点点地吹散了,罗蒙迎着风做了个深呼吸,感觉郁积之气舒缓了许多,精神也为之一振,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还会有一片树叶飘落在罗蒙身前,似乎有一个黑影在暗处悄悄跟随着罗蒙。
罗蒙飘忽的目光偶然间看到路灯从背后投射来的光亮将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而且似乎自己那影子变成了三只手,他不由得笑了。唐朝诗人李白曾有诗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人家可没有说〃对影成三手〃的。果然是喝得有些过量了,不过能把郁积在心中的话跟叶青倾诉一下,也的确是感到畅快了许多。突然他看到那影子上多出来的第三只手似乎手里拿了把尖刀,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扎来,他不由得啊的一声,立即扭转头去,眼前一花,灯光耀眼,一辆从后面路上驶来的汽车大灯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等汽车开过去,身后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罗蒙狐疑地朝路边矮树丛走了几步,在其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躲在里面,那么是自己花眼了?罗蒙又看看空荡荡的街道,突然想到,如果此时遇上了歹徒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于是加快了脚步,朝宾馆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街道连一辆出租车都看不到,罗蒙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应该在酒吧门口就打一辆出租车。现在好了,这么慌慌张张地往回走,刚才的惬意现在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本来就承受了酒精刺激的心脏以更快的速度跳动着。身后似乎又有动静,罗蒙感到脖颈发冷,他不由得回头张望,还是只有自己。
两旁的树木此时都仿佛化作了诡异的黑影,在冷风中摇曳,又像作势扑将上来的怪兽。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怪异的啼哭,呜呜地在空旷的街道上荡开了。罗蒙越发的紧张,他近乎是小跑了起来。奔跑中他分辨出来,那不是什么啼哭,而是一只野猫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发出的号叫,远处似乎也有野猫在一声声地回应着。
终于,他看到了宾馆大门那彻夜长明的灯光,他从心底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脚步也减缓了。他调整着呼吸,这样气喘吁吁地进去总是不雅。突然从身旁的暗影里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他的裤腿。他立即吓得大叫了起来,拼命地一挣,摆脱了那手。再回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坐在地上,两眼放光地望着他,嘴里说:〃先生给两个吧。〃这时他才想起来,从宾馆出来的时候的确见过一个乞丐在这一带乞讨。只是被他在夜里这么突然一抓,不免让人心惊。
他不理会那乞丐,快步走上了宾馆的台阶,径直进入了大厅。
大清早,郭松扬就坐在椅子上,瞪着桌上的鱼缸,那条五彩斑斓的鱼在鱼缸里面悠闲地鼓动着鱼鳃,偶尔用鱼鳍划动一下,嘴巴或吞或吐,就像念着咒语的巫师。
昨晚又是噩梦,似乎自从端了这怪鱼回家就总是噩梦连连,让郭松扬都不禁怀疑起这鱼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古怪。难道真的像美国科幻大片里演的那样,这鱼是外星生物,表面上是鱼,实际上却是不属于地球的一个异类。每天到了夜里它就会爬出鱼缸变身成为一个可怕的或者是让人作呕的妖怪。然而,怎么看,这也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鱼,甚至你一伸手就能把它捏死。
在昨晚的梦里,郭松扬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他依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他感觉那女子很美,就像是一道从山涧上飞流而下的清泉,清澈而又纯净,飞溅的水花儿化为雾气,又平添了几分神秘而朦胧的美。
郭松扬追上去问她:〃你是谁?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那女子依然不说话,却用手指凭空画了起来,似乎是在写字,却看不出写的是什么。郭松扬醒后曾努力地回想,但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那些曼妙的姿势划出的究竟是什么字。接着那女子消失不见了,身子隐入了云雾之中。可是紧接着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从雾气中冒了出来,带着冷冷的杀气。身经百战的郭松扬对这种杀气十分熟悉,杀气激得他皮肤暴起一层疙瘩。于是他戒备着,一手护胸,一手伺机,这种姿势是自由搏击中的经典招数,可攻可守。
郭松扬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全身笼在黑雨衣里,连头都深深地埋在雨衣的帽子里,应该是脸的地方只有黑黑的像深井一样的一个洞。他一言不发地朝郭松扬逼近,郭松扬又喝了一声:〃站住!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嘿嘿地怪笑了起来,从雨衣袖子里伸出两只惨白的手臂,每只手上都捏着一颗眼球,白色的眼球上有着漆黑的眼眸,那眼睛似乎仍有生命一般发出了诡异的光芒,直视着郭松扬的双眼。
一颗颗冷汗从郭松扬的额头滑落,那人越来越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那眼球眼看就要伸到郭松扬的面前了,他猛地抬腿踢去,一阵劲风,腿啪的踢中了那人,黑雨衣宛如漏气的皮球瞬间干瘪了,在脚下蜷成一团,那人却不知所踪了。郭松扬翻身而起,却看见薄被已经被自己那一脚踢到了地上。
同事大周从敞开的房门外溜达了进来,人还没进门就说话了:〃呦,大清早赏鱼呢!,这什么鱼,是地图吗?〃说着大周凑过来,坐在了郭松阳对面盯着鱼缸里的鱼。
〃这也不像是地图啊,这什么鱼?〃大周问道。
郭松扬知道大周所说的〃地图〃是一种热带观赏鱼,也是身上有着五彩的花纹,性情还颇为凶猛,喜欢吞噬其他弱小的鱼类。但是体形与这条鱼很不一样。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呢。这是在王启明自杀案的现场带回来的鱼。〃
〃噢。〃大周若有所思地看着鱼说:〃去请教一下专家不就知道了。〃
郭松扬一拍大腿说:〃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可是这应该去问哪里呢?〃
〃去水产公司问啊!那里一定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鱼。〃大周说道。
三十分钟后,郭松扬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半袋子水,水里是那条颜色鲜艳的鱼,站在江城市水产公司的门口。
接待他的是水产公司水产品检验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员,他四十二三岁年纪,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还没等郭松扬说话,他就嗯了一声,将郭松扬手里的塑料袋抢了过去。他盯着塑料袋里的鱼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你这是什么鱼?〃
郭松扬说:〃我就是为这个问题而来的,我要是知道啊我就不来了。〃
那中年人这才放下鱼抬头看着郭松扬,于是郭松扬自我介绍道:〃噢,你好!我是市刑侦大队的郭松扬。〃
那中年人伸出手:〃你好!我是刘骅,是水产公司的淡水生物研究员。哦,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郭松扬说明了来意,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条怪鱼的来历,却没有说出自己自从搬了这鱼回家就不断地遇上怪事,只是说怀疑这鱼可能跟一个案件有关系,希望刘骅帮忙给检验一下,看看这鱼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刘骅说:〃从外观的体貌特征上来看,这鱼体形有些像是我们南方水系里生活的淡水鱼类的鲈形目攀鲈科攀鲈鱼,俗称过山鲫,哦,也有的地方叫飞鲫。但你带来的这条鱼体形明显比一般的攀鲈体形要大,头部按比例来说也大得多,鱼鳍更为发达。并且颜色上差异最大,攀鲈是没有如此鲜艳的颜色的。究竟是什么鱼,我还需要再查找一下相关的资料,或许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郭松扬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您说的那个攀鲈鱼它可以离开水面吗?哦,我是说就像青蛙那样可以在陆地上活动。〃
刘骅说:〃一般来说攀鲈是可以长时间离开水面而不死的,它的鳃上器非常发达,能呼吸空气,并且在水质不好的情况下它也有可能会离开水面爬到岸上或者树上。它的名字就是因为它能攀缘树木而得名的。但是你带来的这条鱼究竟是不是属于攀鲈还有待鉴定。〃
郭松扬一听这种鱼果然有可能会爬出水面不由得心神一震,他想起了在那次梦中,那个白衣女子给他指的那条怪鱼,当时那鱼不就是在陆地上爬行呢吗。
郭松扬感觉一定会从这鱼身上得到些什么线索,他对刘骅说:〃那麻烦您多费心了,您一有进展就给我打电话吧。〃说着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去。
郭松扬离开江城市水产公司又前往位于万峰大厦的千江商贸公司,他此去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再次落实王启明的这条怪鱼的来历,二是找陈演武证实千江商贸公司将要在清水镇投资搞旅游的事儿。上次他询问王启明的秘书怪鱼的来历,那秘书竟然说是总经理自己从天台上捡来的,说是从天上随着雨水上掉下来的,对于天降怪鱼的说法郭松扬是不能认同的。另外,陈演武上次说他是因为反对王启明在清水镇投资搞旅游才跟王启明吵起来的,那么在王启明死后为什么他又要在清水镇进行投资呢?难道说他改变了主意?那么是什么令他改变了主意呢?带着这两个疑问,郭松扬跨进了千江商贸公司的门槛。
迎接他的依然是上次那个接待秘书,她看见郭松扬便说:〃真是不巧,陈经理他们正开会呢! 〃
郭松扬说:〃不要紧,我先不找他。你帮我找一下以前王启明经理的那个秘书,我找她了解点儿情况。〃
那女秘书说:〃你找肖兰啊,她已经辞职了啊。〃
〃噢?〃郭松扬略感意外,〃她什么时候辞职的?前几天她不是还在这里吗?她为什么辞职呢?〃
〃就是前天辞职的,〃那个秘书说,〃好像是她家里有什么事儿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郭松扬皱了皱眉说:〃那你有她现在的联系地址或者是电话号码吗?〃
〃这个……〃女秘书说,〃这个我没有,她家好像是外地的。她平时也很少跟我们打交道的,辞职以后她也没说以后去哪里,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正说着,总经理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矮胖中年人,紧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郭松扬只觉得那女人眼熟,等两人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这时陈演武站在门口说:〃噢,是郭警官啊,你是来找我的吗?进来谈吧。〃
郭松扬应了一声,随着陈演武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郭松扬说:〃陈经理,刚才下去的那两个人是谁呀?〃
陈演武说:〃噢,那两个是日本神木公司的,来谈点业务。〃
〃噢?〃郭松扬略感诧异,〃你是说他们是日本人?〃
陈演武笑着说:〃不,不,那个男的是日本人,名字叫藤野三郎,是日本神木公司的中国分公司经理。那位女士是他的秘书,是中国人,名叫江月。怎么,郭警官对这两个人感兴趣?〃
郭松扬说:〃这个女人跟你们公司的前任总经理王启明认识吗?〃
陈演武说:〃认识啊,我们跟神木公司一直有着业务往来嘛,并且很多实际工作都是通过江小姐来与我们协商完成的。〃
〃噢,〃郭松扬说,〃是这样啊,那他们在私下的交往如何呢?〃
〃这个,〃陈演武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或许吃过一两次饭吧,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嗯,那么你跟这个江小姐的私人关系如何呢?〃郭松扬单刀直入。
〃我吗?〃陈演武说,〃我跟她在私下里也算是朋友吧,偶尔一起吃个饭,听听音乐什么的。〃
郭松扬暗骂一声狡猾,一句〃也算是朋友〃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问题。
郭松扬说:〃哦,差点把这次来的正事儿给忘了,我想问一下以前王启明的秘书她现在在哪里?〃
陈演武说:〃你是说肖兰啊,她已经不在我们公司了,她辞职了。前天刚辞职。〃
〃噢?〃郭松扬问道,〃她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呢?〃
〃可能是人事变动令她不满意吧。她以前是王经理的秘书,等我上任以后,我就把我以前的秘书调过来了,你也知道,用熟了一个人之后很不习惯再换人的,有人说这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只是个用人问题,我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大概这次的工作安排令她不满意了,所以就主动提出了辞职。〃陈演武说。
〃是这样啊,那么您能告诉我现在如何找到她吗?我还有一些情况要向她了解。〃郭松扬问道。
〃这个啊,〃陈演武说,〃那真是很抱歉了,我这里没有她的联系方法,也不知道她辞职以后去了哪里。〃
郭松扬说:〃那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说着起身往外走去,陈演武也站起来送他,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