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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越前龙马已经失去了触觉。
“我原本会打网球。并且也喜欢。”我对不二周助说,“非常喜欢。巴不得每时每刻都挨着网球拍。”
“那时我五年级。我和幸村精市打网球。我终于赢了他一局。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我们接着打。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起了打网球。幸村精市的得分球老是在我眼前晃。我的身体渐渐的不受控制。我起先感觉不到球打在拍网上的震动。
“接着失去了视力。我很慌乱。我听见击球声。我靠着本能去接。可是最后什么都听不到。周围是黑的。我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觉得非常恐慌。我恐慌的想哭。我或许哭了。不过就算哭的再厉害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都没有了。”
我望着越前龙马摔倒,“他至少能够感觉到疼痛。幸村精市对他还是手下留情的。我那时候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撩起头发给不二周助看隐藏的伤疤,“这里被铁丝划伤。缝了7针。而我当时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浑浑噩噩的在黑暗里。浑身的疼痛像电一样穿梭在我身体各处时我才知道我正在逐渐恢复。
“没事吧?”他看我的伤疤。眼神很复杂。他或许想到了他的队友。
“恢复后我摔了球拍。我发誓从此不打网球。”我接着说,“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害怕网球。我不能碰或者见到。不然我会歇斯底里。”
我想这或许就是一个导火索。我和幸村精市如今的关系。
我揭了自己伤疤,然后往流脓的伤口撒盐。我的心因为疼痛而抽筋。但是盐能消炎。所以有好处。
越前龙马的锐气消失了。他变得很狼狈。他趴在地上。神情痛苦。我觉得他很可怜。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会输。这是注定的事情。但是他爬起来。说什么他不会讨厌网球。他仿佛变了个人。神采飞扬。
我大吃一惊。因为他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
“那个,”不二周助喘着气激动地说,“莫非就是天衣无缝之极致?!”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只是看到幸村精市接不到那个越前龙马的发球。因为太快。他没能反应过来。因此丢了一局。
越前龙马逐渐占了上风。幸村精市很被动。我数了数他的非受迫性失误,17个。我大吃一惊。17个非受迫性失误发生在幸村精市那里简直就是基本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幸村精市很狼狈。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望着面前的一个蚂蚁发呆。那个蚂蚁迷路了。它爬上爬下。
结束了。非常狼狈而且混乱的结束。那个球裂成了两半。这场比赛简直到了一个科幻的地步。
6:4
这个比分很丢人。对于幸村精市来说。真的很丢人。
我喘气。我想尖叫。幸村精市的灭五感没有用。在我那里摸出来的灭五感。并且还输的如此狼狈。
我回家。幸村精市的短信。他说他今天会很晚回家。
第十七章
17
不二周助在我踏上列车的那一刻打电话过来。他说我是否要去吃寿司。他们在寿司店庆祝。
“我是立海大的。”我提醒他。“并且我已经上车了。”
他在那边沉默。那边许多喧闹声。我觉得很心烦。我想挂掉电话。夕阳被乌云遮住。它透过乌云的缝隙穿过了窗子。夕阳被稀薄的没有暖意。
“刹落。”不二周助突然说。我被吓了一跳。
“你要对你哥温和一些,”他说。“不要那么锐利。”他可能走了出去。因为喧闹声消减了许多。“幸村君他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多。”
我诧异。我反问的语气有些摇晃。
他叹气,“幸村君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他顿了顿,“他肩负的担子重,而且压力很大。”
我皱眉,“他有什么压力?”
他笑了,“作为一个网球部部长不会是轻松的。”他的语气奇怪的带了点嘲讽的味道。这或许也是我敏感。
“幸村君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刹落。”不二周助继续说,“他脆弱。在某些方面。脆弱。他正在努力维持自己。他说他要稳住自己的崩溃。”
我震惊。我记得我上次发烧时候做的梦。很模糊。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幸村精市的声音。那个声音就是说这句话。
我不明白不二周助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那边嚷嚷。他匆忙地说再见。然后挂了。我望着一条条的夕阳。它在我的手指上围了个圈。变成了戒指。
在房间里我听唱片。夕阳变成的戒指已经消散开。我打算一次性把拓拓兰的唱片听完。她总共才出了三张。
可是我找不到第三张了。它就像那条围巾。突然消失了。我把房间翻了个遍。物品满地都是。仍没有找到。
可能是幸村精市拿了。但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听拓拓兰的人。在我印象里,他和不二周助一样都听古典乐。偶尔放放蓝调和爵士。或者是帕格尼尼。
但帕格尼尼的CD他只是皱着眉头听了第一首就把它还给我。他似乎受不了这样的音乐。那个小提琴的弓仿佛被拉的散开来。曲子神经质并且带着撕裂感。
我翻他的书桌。他的书桌杂乱的堆着许多书和笔记本。那些书和笔记本摇摇欲坠。我看到了CD就夹在里面。
尽管我非常小心。但是我还是弄翻了书和笔记本。它们撒了一地。我慌乱的收拾。我担心幸村精市回来会发现。
一本厚实的笔记本摊开在地上。上面的字迹很凌乱。是幸村精市的笔迹。我扫了一眼。里面记载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日记。我看到了一句话。那句话上面有我的名字。
“刹落今天过来,她看上去脸色很糟糕,有不健康的红晕,也许是发烧了。”
我惊讶。我翻看这本笔记本。我知道这样做很不正确。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乎我。
他写了许多关于网球部的。非常有条理。字迹也很工整。但是关于我或是启介的都很混乱。想到什么写什么。字迹非常潦草。我皱着眉头努力辨认它们。我的心跳的非常快。它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看到幸村精市说,他并不想和我做兄妹。因为他喜欢我。并且有那种念头和强烈的占有欲。切原同学吻了我的那次几乎突破了他的极限。为此他十分矛盾。
我的心被揪紧。血液干枯在了里面。我震惊。大脑很空白。觉得这很不可思议。或许是我没看清。可是幸村精市写的就是这个内容。他喜欢我。因此就不想和我做兄妹。不二周助知道的话肯定会笑死。
我忽然想起今天下午。不二周助说幸村精市其实在某些方面很脆弱并就快崩溃。我看着日记。里面的句子偏激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混乱。仿佛就快要完蛋。
或许就是这方面。不知为什么幸村精市在这方面脆弱令我觉得有些好笑。我必须认为这只是青春期作祟而已。青春期作祟。并且他还有女朋友。绿川就是他的女朋友。
我又翻了翻。看见了有关启介的。上面说,启介把我的记忆修改了许多。使我对幸村精市和家人表现出了敌意。
大脑的空白出现了炸雷。但不疼痛。
我甩回了笔记本。现在已经是差不多11点了。我怕幸村精市回来会看到。我打算离开。
幸村精市抱着胸倚在门上。目光有些散。整个人就快要碎掉。
第十八章
18
“知道了?”他突然问。我闻到了酒气。我皱皱眉头。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你喝酒?”我瞪着眼睛,“喝了多少?”
他说,就是一小杯中国的白干。他比划了杯子的大小。
我尖叫,“天呐!白干!这是烈酒!你开什么玩笑?!”
他笑了,“店老板拿出来请的。只是尝试一下。其它的全被他们分着喝了。还剩下大半瓶。”
我咬着唇沉默。对于幸村精市和烈酒的行为我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他居然喝烈酒。我打算不去管幸村精市。我侧过身子离开。但幸村精市扯住我。他说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
“什么问题。”我想挣脱开来。我有种预感。仿佛就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的面色很不耐烦。可是我内心慌乱。我不希望幸村精市感受到我的慌乱。
他说,他门那里已经很久了。他知道我知道。我对他装傻根本没用。
“我知道我不应该问。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想法。”他的力气很大。“说吧。”
我沉默。空旷的。然后告诉他,我觉得很恶心。就是这样。我们是兄妹。这很变态。
幸村精市是变态。忽然觉得这句话很有喜感。我笑了下。
幸村精市僵住了。他完全碎了。我立刻觉得后悔。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我们是兄妹。他把我抵在墙上。
我想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他的脸很精致。像刀刻一样的双眼皮。睫毛很翘。他望着我。眼神深邃。阴影下的颜色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我愣愣地被吸了进去。周围的一切都在漂移。我随时都会被刮走。他的眼神仿佛就是唯一坚定而且安全的避风港。
他吻我。我猛地惊醒。我拼命挣扎。咬他。
他松开。喘着气。我站在那里。被炸的晕晕地。一切都混乱的。我想跑。我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他拽住我。弹簧发出的第一个音符是《翅膀的旋律》。幸村精市的力气很大。我无法动弹。很疼痛。我感觉我被撕裂成两半。我扯他的头发。几乎就要哭出来。非常恶心的感觉。
拓拓兰的旋律一直在我身边缠绕。
你找到我 你执意要一双翅膀
我用蜡做了一双翅膀给你。
你很开心 你说你要飞向蓝天 飞向太阳
我已经预料到 接下的事
太阳愤怒 它专制 不准任何生物踏上它的圣土
它融化了你的翅膀
旋转消失的飞翔
旋转堕落的翅膀
我无法找到你的尸体
那一刻我好后悔 我后悔为什么答应你
融化的翅膀滴在海面上
海面 传来 被烫伤的 美人鱼 的歌声
我无法找到你 唯一听见的
只有融化的翅膀滴在海面上所发出的旋律
拓拓兰的高音。她的高音把我包容起来。托起我。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丝质气体。我漂浮在里面。非常奇异的感觉。很温暖。这里很安全。我希望我永远都会待在这里。
但我掉了下去。幸村精市的手因为经常打网球而有老茧。他抚摸我的脸。很痒。
我觉得我掉在了一个冰窟里。
第十九章
19
我努力从冰窟里爬起来。腰以下是漂浮的。非常酸痛。不受我控制。我身子一歪。跌倒了。幸村精市扶了我一下。我甩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跑出去。
我跑出去。下着雨。雨非常冰冷。我似乎刚才割了腕。我不记得了。我现在乱套了。雨和着冷风钻进了我的伤口。我浑身的血液被冰冻了。稍微一动就咔咔的响。因为冰冻。左腕那道伤口上的血液无法流出来。
哥哥撕裂了我。我眨眼睛。我以为我哭了。但实际上我的泪腺干涸的。我的心脏充满着绝望的黑色海水。我的亲生哥哥带给我的绝望黑色海水。它们结了冰。在那里咔咔地撞击着我的心脏。我痛的几乎窒息掉。
我无法得知痛苦障碍。我的身体已经冻的麻木。启介的坟墓。我在启介旁边躺着。灼伤的焦黑泥土把血液融化。我感觉伤口处暖和。电流一样的痛感。
我的血液是黑色的。或许是静脉血。我闭上眼睛。意识渐渐的朦胧下来。
我看到黑暗的朦胧中。启介的骨头。它伸了出来。只是手臂。我努力想握住他的指节。他的指节出乎意料的温暖。
他的骨头血淋淋的。都是我的血液。他的指节非常用力。想把我拖下那黑暗的朦胧去。
突然。我被一个东西给抛了上去。很可怕的感觉。我尖叫。
好像听到了哥哥的声音。非常模糊。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一股很刺鼻的酒精味。我被呛住了。咳嗽。眼皮很沉。
“……醒了。”
我勉强睁开眼睛。我想我已经猜到了。这是医院。病房。
我滴着点滴。冰冷的液体使得我融化的血液重新凝固起来。
我模糊的看见了幸村精市。他坐在我旁边。望着我。
我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幸村精市看我的眼神有种我不清楚的东西。看见他。我愤怒。我拔了点滴。扑向他。那刻我想掐死他。他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