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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随即握紧拳头,微勾起嘴角,唇边绽放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
在他身后,是一面长长的、绵延几十米的暗红色围墙,一株高大的腊梅树从围墙那边探出了头。数不清的金黄色花朵灿灿烂烂地盛开着,就像蓬勃而恣意的青春。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辛爱出现在了红色围墙的另一头。她穿着带有很可爱的兔耳朵的粗线白色毛衣,脚上是一双棕色的靴子,手上戴着白色的绒线手套。
她表情忧伤地看着苏亚泽,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她长长的黑发被冷风吹得微微向后飞扬。
苏亚泽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辛爱。当他们俩的视线相互接触的那一瞬间,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缓缓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甜蜜默契……
看到这里,西顾再也无心看下去。他拉上了落地窗帘,随即走了几步,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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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无数洁白的雪花像是调皮的小精灵一般,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灵动地飞舞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辛爱手足无措地站在苏亚泽面前,轻声地唤他:“亚泽……”
“老婆,我还以为你不会下来了。”苏亚泽低低地说着,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随着寒风飘落了一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心疼地看着他。
眼前的他是那么憔悴和疲惫,脸色惨白、嘴唇青紫,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那种飞扬跋扈的霸道了。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独自躲在角落里孤寂地舔舐着伤口。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他微笑着凑近她,在她耳边漫不经心地问着。
一阵辛辣的浓烈酒气,以及薄荷味道的香烟味,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少年气息传来,她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又喝酒了,还抽了烟?!”
他微微眯起眼睛,对她慵懒一笑:“何以解忧?唯有烟酒……”
“……”她满头黑线中,一把拉过了他的手臂;“我们快到酒店里去吧,这里真的很冷。”
“好……”话音未落,他的整个身子就重重地倒向了她,将她“咚”地一声撞倒在地上。
水泥地上又冷又硬,她疼得脸都变形了:“亚泽,你快起来啊,这里是大街上……”
说着,她就双手上力,想推开他。可谁料,压在她身上的他却纹丝不动!
“亚泽!亚泽!你怎么了?”她慌了手脚,再次用力推着他。
他有气无力地“唔”了一声,极其缓慢而吃力地从她身上移开,试图站起来。可谁料,这时他的脚下却突然一滑,而他整个人也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亚泽!你没事吧?”她惊呼一声,焦急地打量着他的全身,“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原本微闭着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他一字一句地轻声说:“伤到心了,好痛。”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大声问他,同时艰难地连拖带拽,将他扶着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安静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是睡着了。他原本刚刚站起来的身体,竟慢慢地往下滑落,再滑落……
夜空中,洁白晶莹的雪花就像轻盈的玉蝴蝶,又像小小的白羽毛,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亚泽!亚泽!你醒醒啊!”她惊慌失措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仍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丝毫动静。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将他放倒在地上,然后掏出手机,先后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和西顾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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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西顾二十一岁的生日旅行,因为苏亚泽突如其来的出现和昏倒而被打乱了原来的计划。
至于辛爱想要送给西顾的那份生日礼物(也就是送出她自己),当然也没有送成。
此刻,在C岛的某医院里,苏亚泽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而辛爱的手机突然响起。
“辛爱,听说你和西顾去了C岛,是吗?”刘丽珍心急如焚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辛爱明显一愣,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是……”
“你能马上回来吗?妈有很重要的东西想给你看。”
妈?辛爱眨眨眼,这才回过神来:自从去年起,她和苏亚泽就都叫对方的妈妈叫“妈”,而不是叫“阿姨”了!
“辛爱,你快回来吧,那些东西真的很重要!妈没有开玩笑!”刘丽珍催促道。
“这……”辛爱为难地看了看神色复杂的西顾,又看了看病床上虚弱的苏亚泽。
现在刘阿姨并不知道亚泽生病了,所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比较好,以免她担心……
“辛爱,你和西顾以后也可以去旅游啊,可是如果你现在不看那些东西的话,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刘丽珍的声音哽咽了。
辛爱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随后低声道:“好,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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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在此插播一段番外:
西顾(怀疑地):“亚泽,你的身体健壮如牛,你怎么可能会突然昏倒?你是装昏吧?”
苏亚泽(哈哈大笑):“不是,我刚才是真的昏倒了。”
西顾(半信半疑地):“哦?”
苏亚泽(坏笑):“好吧,我承认其实这是我的‘苦肉计’。最初,我假装同意了辛爱的要求,同意她跟你来C岛旅行七天;等她和你出发后,我就绕着学校里400米一圈的操场跑了二十圈,然后立刻洗了一个冷水澡,又站到风扇前面吹了一个小时。对了,我还喝了一整瓶白酒,抽了几包烟……我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有吃其他东西,直接坐车来了C岛。于是,我果然如愿以偿地昏倒了,及时地阻止了辛爱和你嘿咻,哈哈哈……”
西顾(尼加拉瓜瀑布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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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辛爱将正在生病的苏亚泽托付给了西顾,接着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刘丽珍的家。
紧接着,刘丽珍便开着车,将辛爱和夏千雪带进了一座豪华奢侈的别墅里。
说起来,这座别墅其实是刘丽珍和苏国松的另一个家。不过,由于这里远离市中心,购物、娱乐什么的都不太方便,所以他们才在市中心又买了一套房子。
此外,由于刘丽珍和夏千雪从小到大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所以刘丽珍当年就特地买下了夏千雪隔壁的房子,与夏千雪成为了邻居!
“辛爱、千雪,你们进来吧!”刘丽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辛爱和夏千雪领进了一个隐蔽的画室。
“这些是……”辛爱瞠目结舌地望着金色纹花墙壁的那上百幅画,恍如瞬间跌入了昏眩的梦境。
让人眼花缭乱的手绘人物画像,密密匝匝地挂满了整面巨大的墙壁,而所有的彩色画像上,画的居然是同一个人——辛、爱!!!
第一张画像,一望无际的粉红色波斯菊花海中,十三岁的辛爱披散着长长的黑发蹲在其间。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手中握了一大把娇艳的波斯菊。她的眼眸中映着明媚的金色阳光,甜美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第二张画像,桃花花瓣如雨纷飞,奔腾而下的银白色瀑布落入潭中,溅起晶莹的飞花碎玉。
十五岁的辛爱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粉红色的休闲衬衣和乳白色的齐膝裙,光着脚站在翠绿的竹筏上面,右手里拎着一双白色的平底凉鞋。她歪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玉齿和脸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无限娇俏。
第三张画像,金黄色的静谧银杏树树林中,夕阳的余晖脉脉含情,林间小路上静静地停放着一辆粉白相间的单车。
十八岁的辛爱穿着白T恤和红色的苏格兰格子短裙,独自坐在银杏树下,手里捧着一本淡绿色的《萌芽》杂志。她温柔而羞涩地笑着,眼中秋波流转,如能溺人。
第四张画像……第五张……第六张……第一百零六张……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今天不再更新,下次更新在后天晚上7点20,呵呵!本文在一个月内就要大结局了,(*^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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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千里姻缘一灯牵 。。。
满墙壁的手绘画像就像是辛爱的成长记录,将她从十岁到二十一岁的模样全都真真切切地描绘了出来!
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背景……画像上,十五岁以前的所有的辛爱,看起来仅仅是跟辛爱本人有六、七分相似而已;可是,十五岁之后的那些辛爱,几乎全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墙壁的附近,凌乱地立着四、五个画架,上面的画稿有未完成的,也有已经完成了的……然而,却无一例外的,都画的是辛爱!
“辛爱、千雪,你们看,这些画像全都是亚泽画的。他从四岁开始学画,六岁就开始画辛爱的画像……”仅仅说了这么两句话,刘丽珍就落泪了,“这十二年来,他画了几百幅辛爱的画像,却一直不让我告诉辛爱。原本,我认为既然他和辛爱已经结婚了,那么画像的事,即使辛爱不知道,那也无所谓;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刘丽珍已经哭得伤心欲绝:“现在辛爱居然不喜欢亚泽,居然喜欢西顾……所以我觉得,画像的事必须要让辛爱知道……”
见状,夏千雪慌乱地替刘丽珍擦拭着眼泪,柔声安慰道:“谁说辛爱喜欢西顾了?我的女儿,难道我还不了解她吗?”
说着,夏千雪就对辛爱猛使眼色,示意她赶快说些话来安抚刘丽珍。
辛爱呆滞地看着满墙壁的自己的画像,整个人已经完全石化了,所以她也根本没看到夏千雪正在向她使眼色。
见刘丽珍越哭越厉害,夏千雪不禁急了,一把拽过辛爱的胳膊,将她拉到刘丽珍面前,严肃地说:“辛爱!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亚泽?!”
到底喜不喜欢亚泽?辛爱如坠云里雾端,思绪渐渐飘忽起来,而苏亚泽曾经的一言一行也随即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我可舍不得吃死你哦,我要留着你……慢、慢、品、尝……”
“我如果死了,那你岂不是成寡妇了?”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允许你喜欢别的男人,绝不允许……”
“有人说,旋转木马的含义是追逐,是等待,是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因为,坐在木马上的人周而复始地旋转,却永远只能看到彼此的背影,虽然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触不到。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那该有多好,就这样,永远……即使只能看见背影,也不会再感到绝望……”
“老婆,你看,我们真的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我要你真的成为我老婆。”
“你别走……求你……别走……”
“如果你真的想跟西顾在一起,那我……我会放手,让你自由,祝你们幸福……可是,我……我还能再吻你一次吗?还能再叫你一次‘老婆’吗?”
“想杀辛爱,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不知道,我就来告诉你!你是我老婆!你是我苏亚泽的老婆!”
……
“亚……亚泽……”辛爱喃喃地叫着苏亚泽的名字,无法自制地泪流满面。
“辛爱,你说呀,”见辛爱不回话,夏千雪只好心急火燎地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同时用力摇晃着她,“告诉妈妈,你到底喜不喜欢亚泽?!”
辛爱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她艰难地开口:“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那你马上跟西顾分手!”夏千雪打铁趁热地说道。
辛爱怔了怔,随即慢慢地低下了头:“妈,我是不会跟西顾分手的,因为……西顾和亚泽相比,我更喜欢西顾……”
“你这孩子!”夏千雪气得猛然扬起手,想打辛爱。
“千雪!”刘丽珍焦急地抓住了夏千雪的手腕,“辛爱她还小,她才二十一岁而已!等她再长大几岁,她就会明白亚泽的好了!”
说完,刘丽珍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辛爱:“辛爱,你和西顾交往的事情,目前亚泽的外婆暂时还不知道。倘若被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