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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了耸眉毛。
他有些小希望,吉尔能露出害怕的神色。
没想到对方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喔,希望今天不是我在‘疯子豪金斯’小组的最后一天。”
到达了那家小餐馆外,却没有看见巡逻的军用车。
“难道我们走错餐馆了?”吉尔的脑袋探向餐厅门的方向。
“那边。”肖恩指了一下街角的小巷。
而豪金斯已经下车走了过去。
巷子里,听着一辆车,车旁是两个正在抽烟的士兵。
“你们是排爆小组的?”
“我们是,兄弟。千万别告诉我你们只是恶作剧所以把我们叫来。”肖恩回答他们。
其中一个耸了耸肩膀,“兄弟,虽然我不肯定那是一个舵盘式炸弹,但是我肯定那是一个炸弹。在阿富汗的时候,我看见过类似的玩意儿。那个时候,我对我的战友说这东西不对劲儿,我要去打电话,然后我离开了那里,我的战友走的比我慢,不知道哪个白痴吆喝了一句,它就起爆了,而我被震昏了过去,我的战友死了。”
“很抱歉。”肖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只是舵盘式炸弹吗?”豪金斯问。
“我也不确定,因为上面还有显示时间,大概现在还有三十多分钟。我们估算了一下,三十分钟之后,D连就会经过这里,D连的连长很喜欢那家的炸鸡,他一定会停下来买。”
“所以目标应该是那个连长?”吉尔扬了扬眉梢,“不过既然已经定时了,为什么还要做成舵盘式的?要知道哪个白痴吆喝超过70分贝使得舵盘震动超过幅度,那玩意儿也会爆炸。”
“为了增加游戏的不确定性。”豪金斯转身,“我们先去将餐厅里的人疏散出来。”
“里面都是伊拉克人,我们是不是要叫个翻译?”肖恩问。
“等翻译官来了,游戏就结束了。”吉尔笑着拍了拍肖恩的肩膀,“我懂库尔德语。”
“那正好,你和我进去,肖恩留在餐厅外。”豪金斯的命令很简洁,“吉尔,进去之后我们必须一个一个将客人带出来,避免他们逃跑或者惊叫。”
“明白。”吉尔跟着豪金斯走了过去,肖恩端着枪戒备在饭馆的不远处。
走进那家餐厅,现在是下午一点半,吃饭的人没有那么多。
豪金斯来到那张餐桌旁,假装系鞋带,半蹲下来,看见了桌子下面的那个炸弹。红色的信号灯摇摆着闪烁,只要那信号滑到了最左边或者最右边,炸弹都会爆炸。
现在剩下的时间是二十八分多钟。
他向吉尔做了一个手势。
吉尔走到一个正在给孩子喂吃的的母亲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制止她大叫。母亲的脸色变了,抱起孩子缓缓走了出去。
每当吉尔和某个人说话,那个客人就会离开。老板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非常不悦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吉尔的肩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知道虽然我不喜欢美国人,但是只要你们付钱对我的劳动有所尊重,我也将最好的食物提供给了你们!”
老板的声音有上扬的趋势,吉尔急忙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老板的脸色变了,“哦,真主啊,请你们一定要……”
“安静,先生,现在请你慢慢走出去。”
“厨房里还有我的妻子和母亲,我要把他们都叫出去!”
“好的,先生,我陪你进去。”吉尔跟着老板走进去。
餐馆里剩下的客人也不安了起来,纷纷离开了餐厅。豪金斯把门关上,挂上了今日休息的牌子。
吉尔从厨房走出来,“全部都离开了,就剩下我们俩。”
“通知他们,疏散附近建筑中的居民。”
“你打算拆除这玩意儿吗?还剩下十二分钟了。”吉尔的呼吸也变得很沉重,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小心。
豪金斯抬头看向门外,肖恩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不,我们撤离,让它自行爆炸。”
吉尔似乎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是真的那么疯!”
而此刻,肖恩很紧张,他的身上渗着冷汗。舵盘式炸弹的拆卸不简单,不但需要支架将炸弹悬空,而且手指的一个颤抖都有可能引爆这个炸弹。而炸弹内部的线路繁多,就算要拆除,在短短的几十分钟以内完成也几乎不可能。
肖恩吸了一口气,他明白豪金斯想要与蒙特罗较量的那种心情,甚至于他要赢过蒙特罗也许就必须不惧生死,输赢就是一场赌博。
就在肖恩吞咽着口水的时候,豪金斯与吉尔已经出来了。
豪金斯做出手势,意思是放弃拆弹。
肖恩在那一刻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三人迅速离开了餐厅附近,来到了安全区域。
五分钟之后,那个炸弹爆炸了,波及了四周的街道和小商店。
老板跪在地上哭泣着,因为他们失去了生活来源。
第 32 章
第32章
豪金斯转身走向悍马,坐进了车子里。
热浪将视线都扭曲,浓烟滚滚。
吉尔看着那场景,呆愣着:“那真的是一颗炸弹……我的天……”
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肖恩正走向豪金斯。
他倚在车门上,看着豪金斯刀凿一般的侧脸:“你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豪金斯没有说话。
“因为你觉得自己逃避了蒙特罗的挑战?”
车厢里依旧沉默。
良久,豪金斯才开口说:“我连试都没有试过自己是否能拆除它。”
“你没有时间。”肖恩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席,“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场战争的胜利都不在于击退或者打败你的敌人,而在于你还活着。”
此时,吉尔也走了回来,“你们在讨论什么?”
“讨论那个炸弹的震动感应电路和他的计时电路是并联还是串联。”肖恩笑了笑,等吉尔坐稳,他便踩下油门朝着营地驶去。
“呵呵,听起来你对炸弹的电路构成还有些了解?”吉尔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一点点。”
于是肖恩和吉尔聊了起来,肖恩回顾了一下自己以往遇见的各种炸弹,然后两个人讨论了一下拆解方法。
吉尔批评肖恩的想法太保守,肖恩说吉尔的想法太冒险。
聊着聊着,吉尔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肖恩心想自己差一点和他争的面红耳赤呢。
“你让我想起了在空军基地里的同期生,他的名字叫做文森特•;曼恩。我……经常和他这样争吵,直到教授进来阻止我们……或者其他人把我们之中的一个叫走。”
“他是个怎样的人?”车厢后面沉默的豪金斯竟然开口了。
肖恩吹了一声口哨:“真难得,疯子豪金斯竟然会对炸弹意外的事物感兴趣。”
“文森特吗?认真的人。他对自己的爱情也很认真,所以才会在女朋友怀了别人的孩子之后那么难受,酗酒……从一个好小伙儿变得让教授头疼。你知道吗?教授现在还在后悔自己不应该说那句‘与其醉死在这里宁愿你死在战场上’上之类的话。”吉尔掏出烟来,抽了一口,“其实,他值得比那个女人更好的人。”
肖恩愣了愣,他没有想过吉尔对自己会有这样的评价。
“那么你呢,豪金斯。为什么对文森特感兴趣,我听说那家伙没在你手下待过。”吉尔抽烟的时候,有一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但就肖恩知道,那家伙是在思考,只是思考什么没有人能猜的到。
“因为肖恩说,回到美国他要去看文森特的墓碑。”
“哦,很有意思。”吉尔吐出烟圈,后脑抵在窗沿上,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肖恩。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很奇怪!”肖恩瞥了他一眼,“那么你呢?空军基地的高材生,听说你只要毕业就是上尉了,跑来巴格达做什么?”
“我想要看……文森特看见的东西,做他做过的事情。我想知道……他是否曾经恐惧,是否……后悔过。”吉尔笑了起来,像是放在阳光下的玻璃瓶,完好无缺但是却很脆弱。
“为什么?我是说文森特只是和你呆在同一个lab里面而已。”
“不只是待在一起而已。”吉尔将脑袋伸出窗外,看着人流熙熙攘攘的街道,“等看见那具棺材上盖着的国旗……我才知道。”
吉尔的表情是忧郁的,肖恩不自然想要一直去看,因为从前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
“肖恩,注意前方。”
豪金斯的声音让肖恩缓过神来,天啊,他刚才竟然盯着自己的老对头一直看。
回到营地之后,豪金斯被上级叫走了。
吉尔与肖恩往宿舍方向走去。
“嘿,你说豪金斯被叫走是为什么?有人觉得他今天排爆任务执行的不恰当?”吉尔问。
“应该不是。在这里,拆除炸弹并不是排爆小组真正的目的,而是尽可能的避免伤亡。今天没有人因为那颗炸弹而受伤,不是吗?”肖恩说着说着,便来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口。
“好吧,一会儿一起去吃晚饭?”吉尔耸了耸肩膀。
肖恩在心里有些好笑,记得以前作为文森特的时候,那家伙从来不会主动约自己去吃饭,就连在餐厅里他们都鲜少坐在一张桌子上。
只是不管怎么样,豪金斯被叫走让肖恩不由得好奇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和吉尔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肖恩接到了豪金斯的电话,对方让他去他的房间。
“我们正在吃东西。”吉尔虽然笑着,但是肖恩知道他不大高兴。
“好吧,兄弟,我会叫其他比较有意思的朋友来陪着你。”肖恩朝史内普他们招了招手,对方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他们曾经是文森特的组员。”
肖恩去到了豪金斯的房间,对方坐在他的书桌前,书桌上一个纸箱。
“什么事?”
“给你的。”豪金斯将箱子向肖恩推了一下。
“给我?”肖恩愣了一下,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干净的内衣裤,还有几盒吉百利的威化饼干。虽然军营里也提供一些零食,品种丰富,但是豪金斯给他的这个箱子很明显是某位女性从遥远的美国托人带给他的。
“我母亲给我准备的,但是我用不上。”豪金斯点了一支烟。
“好吧,零食我相信你不需要,但是这些干净而且昂贵的内裤你不需要?”肖恩忽然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到豪金斯被叫走应该只是为了领回这个箱子,让他轻松了很多。
“恩。”豪金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得提醒你,躺在床上抽烟确实很爽,但是并不安全。”肖恩在一旁坐下,他知道豪金斯还在为那颗舵盘式炸弹而耿耿于怀。
肖恩侧过一下脸,瞥见台灯旁边的一份文件,因为光线和距离的关系,他只看见了几个单词,比如说“晋升”、“联合国”等一些字样。
顿时,他呆住了。
豪金斯要晋升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将要离开巴格达了?
肖恩很想伸手去拿那张报告,但是豪金斯就趟在那里。
“你想看那张纸的话,可以拿来看。”豪金斯的香烟垂在床边,弹了弹。
肖恩拿过那份报告,果然是说豪金斯将被晋升为中尉并且被调往联合国驻苏丹的维和部队。
“那里……也有炸弹吗?”肖恩笑了笑,但是心脏却缓缓下沉,当沉到最底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提不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
“应该没有。”
“我猜,你父亲只是想把你调离巴格达,调离蒙特罗•;詹姆斯存在的地方。”肖恩看向豪金斯的侧脸,他抽烟的姿态沉静中有一种悠闲。
仿佛一切都是缓慢的。
“是的。”
“嗯,你能去苏丹也好,如果有一个安分一点的领队也许我能活过这最后的一个多月轮值期。”肖恩咽下口水,屋子里寂静的只能听见心跳声,“看这张纸,这个星期也许你就要走了。”
豪金斯没有说话,那根烟抽完了,他将烟蒂插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
“我要回去了。”肖恩抱起那个箱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豪金斯说箱子里的东西他用不上了,“谢谢你的威化还有……内裤。”
刚走到门口,豪金斯忽然叫住了他。
“肖恩,如果我要走了,你会给我一个吻吗?”
那一刻,肖恩忽然觉得豪金斯的声音并不是冰冷的,而是像坠落的泉水,清澈地撞在他的心脏上。
“作为goodbyekiss吗?”
“不行吗?”
“可以。”肖恩歪了歪脑袋,那一刻有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