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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看着我。”豪金斯的声音将至冰点之下。
“是的,因为为你而设计炸弹是一种让人雀跃的事情。不过很可惜,我不喜欢遵守所有排爆规定的海文•;豪金斯。”
“那也比你这个一直躲藏着的胆小鬼要好很多。”
肖恩端着枪,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四周每一个人。蒙特罗是一个有着阿拉伯和美国血统的人,肖恩试图在这些人中能够把他找出来!
但是太多了,每一个在行走着的背影,每一个站在原地的观望者……他甚至不知道蒙特罗的年纪。
“怎么了?肖恩?”吉尔也明白肖恩正在寻找着什么。
“吉尔,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阿拉伯与美国的混血男子?”肖恩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着。
“你在开玩笑吗?”吉尔也举起枪透过瞄准镜观察起四周,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豪金斯依旧握着手机,对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难道我不躲着,要站到你的面前才不算胆小鬼吗?那样的话,我们之间的游戏就结束了。而且就算我站在你的面前又能怎么样?难道我们要像西部牛仔一样来场比谁拔枪速度更快的决斗吗?”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游戏。”豪金斯回答。
“好吧,好吧,你的轮值快要结束了,而巴格达也让我觉得有些乏味了。下一次,如果你还是不能拆解我的炸弹,老朋友,你就不可能再在巴格达找到我了。”
说完,电话边挂断了。
肖恩依旧用举着枪寻找着,一步一步退到豪金斯的身边,“他说什么了?”
“他快要离开巴格达了,如果我无法拆解他的下一个炸弹,我就会失去线索了。”豪金斯伸手,替肖恩把枪放下来,然后轻轻靠在他的背上。
肖恩看着远处的天空,“追逐蒙特罗是你唯一的目标吗?”
“我无法容忍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肖恩看不见豪金斯的表情,正是因为看不见,内心深处涌起的痛感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
他们回到了营地,肖恩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看见门缝上插着一张纸。
打开一看,是安德鲁留给他的口信。
肖恩,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出任务了,这一次的任务需要一周甚至更久。我知道你与豪金斯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并不想放弃你。
低下头微微一笑,肖恩将那纸条捏进手掌中。
谢谢你安德鲁,但是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放弃我们想要紧握的东西。
在那之后的一周里,豪金斯每天都会同肖恩一起吃饭,也同样会来肖恩的房中一起睡觉,肖恩没有赶他走,只会偶尔开个玩笑说:“你干脆把你的床搬进来得了。”
“好吧。”没想到自己随便说一句豪金斯就真的打算这么做了,把肖恩吓了一跳。
“嘿,你可别真的那么干!要是你把床搬来我就去……和刀疤还有史内普他们呢睡!”
“那我就不搬。”豪金斯将脑袋埋在肖恩的颈间,他会经常亲吻肖恩,有的时候会突然很用力,让人猝不及防,有的时候又轻柔而缱绻。
肖恩知道豪金斯在不安,而这种不安来源于蒙特罗•;詹姆斯。
日子依旧像是在走钢丝,一摇一晃地一步一步驶向那个终点。
直到有一天,他们完成了在郊区的引爆任务刚回到市区,便接到了任务。
一个本地妇女,身着黑纱,坐在一家小商店门口的车子中。
当地的治安部队已经清场,在安全区域外有不少人正在围观。
透过挡风玻璃能够看见那个女子的双眼,惊恐的泪水正不断涌下,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似乎很用力,手腕颤动的弧度也相当大。
豪金斯走下车,肖恩与吉尔端着枪检视着四周。
“炸弹在那车上吗?”豪金斯走向现场的负责人,装甲连的一个上尉。
“是的,压力式炸弹。”上尉扬了扬手,一个年轻人朝他们走过来,是艾瑞克,那个翻译官。
“你好,豪金斯。”艾瑞克抬了一下眼镜,“我们本来是想要叫其他小队来的,但是车子里面的女人说,有个带有白人血统的男子绑架了她的孩子,逼迫她坐进这辆车子里。然后告诉她,在坐垫下面有一个炸弹,她不能随便起身,一旦炸弹无法感受到压力就会爆炸。而且那个男人说,一定要你来拆解炸弹,无论炸弹拆解成功与否,他都会将那个孩子放回来。但是如果是其他排爆小组,他会毫不犹豫杀了那个孩子,让他曝尸荒野。”
豪金斯的表情很镇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对肖恩说:“给我穿上防爆服吧。”
肖恩心中一震,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这个炸弹是蒙特罗设计的,那么它将不只是一个压力式炸弹这么简单。
替他整理好所有连接部分,把面罩按下来,肖恩最后检查了一遍他的通讯器。
“豪金斯,能听见吗?”
“听的非常清楚。”豪金斯点了点头。
肖恩说了一声:“记得回来。”
对方转身朝着那辆车走去。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五米,豪金斯离开的每一步都让肖恩呼吸紧张。
他端着枪,注视着每一张脸,所有人的表情他都不能放过。
豪金斯来到车窗边,打开面罩,用库尔德语对那个女人说:“我是豪金斯,我会尽力拆卸这个炸弹,无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必须遵从。”
女子点头,她的下巴颤抖着,这使她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豪金斯检查了一下车门,然后小心地将它打开,他趴下来,看见了座椅下面的那个炸弹。
第 50 章
第50章
“压力式起爆炸弹,引线连接在车子的某处。”豪金斯冰冷的嗓音随着电波进入肖恩的耳中。
只是这样而已吗?
“这是蒙特罗给你最后的试题,但是没有哪个考试是没有时间限制的。”肖恩说。
豪金斯蹙眉,身体再继续下压,手伸向坐垫下方,缓缓抽出了一只电子手表,正在倒计时,“还剩下二十六分钟。”豪金斯回答。
他继续检查那个女人,发现她除了安全带之外,腰部还被好几条电线固定在了椅子上,这电线的两端进入了炸弹中,这意味着豪金斯除非拆解了这个炸弹,否则无法用压力替代法帮助这个女人离开。
“豪金斯,需要什么压力替代工具吗?”肖恩问。
“不行,有电线绕在她的身上,必须拆解炸弹。”豪金斯说完这句话,肖恩就倒抽了一口气。
线路很复杂,而且还连通着车子上的引擎与电路,这迫使豪金斯将前车盖也打开来。
肖恩瞥过豪金斯的方向,暗自揣测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也许根本就不够豪金斯完全拆除这炸弹。
还剩下二十分钟不到,肖恩吸了一口气,继续小心地戒备着。
如果这个炸弹是蒙特罗给与豪金斯的最后测验,那么应该没有人会在远处遥控炸弹,因为这完全是蒙特罗与豪金斯之间的事情。
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肖恩仍然不能让自己放松,如果那辆车是豪金斯的战场,那么豪金斯看不见的地方就是肖恩的战场。
豪金斯试着隔离引爆器对炸弹的控制作用,但是线路过于复杂,他在脑海中绘制出了电路图,试着剪断了几根线但是却没有阻止倒计时。
他还需要更加精密的计算,他闭上眼睛。
女子看着他的样子,小声重复着:“救救我……求你……我还想要见到我的孩子……”
豪金斯只是冰冷地回答:“保持安静,不要妨碍我思考。”
肖恩扫过自己的手表,还有十五分钟,汗水从额上落下来。
他很想出口叫豪金斯放弃,但是他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因为他留在巴格达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蒙特罗,尽管他寻找蒙特罗的方法是如此的笨拙。
豪金斯可以无数次排解蒙特罗制作的炸弹,而蒙特罗也可以无数次制作新的炸弹。
这就像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
“还是十二分钟了。”吉尔缓缓后退,与肖恩背靠着背,“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让豪金斯回来?”
“再等等。”十二分钟依旧是一切皆有可能的时候。
此时豪金斯睁开了眼睛,摸索了一下再次剪断了几根线。他皱起眼睛,整合剩下的线路。
女子闭上眼睛,小声祈求着神明的保佑。
但是如果她的神明真的对她存有怜悯,就不应该让她被蒙特罗那个疯子给选中。
“还剩下九分钟。”吉尔咽了一下口水。
“再等等。”肖恩明白这个炸弹对于豪金斯意味着什么,还没有到最后的死亡时间,肖恩无法说服豪金斯放弃。
豪金斯来到前车盖,找到了那根与引擎相连接的电线,但是却无法将其剪断,因为这会引起短路从而触动炸弹。
每一秒的流逝,也许在豪金斯的感觉中什么都没有,但是肖恩却体会的清清楚楚。
还有六分钟。
呼吸憋在肖恩的喉间无法吐露,他知道自己必须警告豪金斯了。
“豪金斯,听到了请回话,请自行评估拆解炸弹的可能性,现在只剩下六分钟了!”
豪金斯没有回答他,依旧趴在引擎旁边思考着什么。
吉尔用手肘顶了顶肖恩,“怎么样才能把他叫回来?”
“豪金斯!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除了使用小机器人还有穿防爆服之外,遇到无法拆解的炸弹你一定会回来!”
“我一定可以拆解它。”豪金斯的回答让肖恩怒气沸腾,什么叫做一定可以?这个世上多的是你要自己一定做到但是其实却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要你回来!马上回来豪金斯!”肖恩几乎是用吼的。
“你知道我必须拆解它!”豪金斯说完之后,便将防爆外衣给撕开,脱在了地上,扯掉了通讯器,然后专心致志地研究着那个引擎。
吉尔吸了一口气:“我就说我们不可能平安无事撑到最后一天!那个疯子!疯子豪金斯!”
还剩下四分多钟,肖恩一咬牙,把枪扛在背上,朝着那里跑了过去。
“肖恩——你要干什么!”吉尔大惊失色,伸手拽住了肖恩的胳膊。
“我去把他拉回来!”肖恩此时愤怒的难以言喻,他知道豪金斯的疯狂,他的疯狂在于他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情而无法估计到他自己的性命以及其他一切这件事情以外的东西。
当肖恩来到豪金斯的身边,还剩下三分钟不到。
“马上跟我走!”他拽起豪金斯的手,要将他脱离这里。
“我会失去蒙特罗的消息!你不明白吗!”豪金斯也吵着肖恩吼了起来。
“我明白你现在是在自杀!”
豪金斯沉下脸,还是不想放弃。
肖恩霎时暴怒了起来,一拳打在豪金斯的脸上:“我跟你一起死可以了吗!”
豪金斯微微一愣,趁着他失神的空隙,肖恩拽住他就跑出了几步。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回头去看那辆车,肖恩要紧牙关大叫:“怀特还不想要那么快见到你!只要你活着,在巴格达以外的地方你还能和蒙特罗玩那个无聊的游戏!”
在那一霎那,也许是因为“怀特”这个名字,让豪金斯醒悟了过来。
肖恩回头,用学会没多久的库尔德语向车子里仍然在祈祷的女人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便和豪金斯一起向前跑去。
他们跑过了二十五米的死亡地带,朝着正在招手的吉尔冲过去。
身后是一阵巨响,空气席卷着巨大的力量将他们推了出去,肖恩扑在豪金斯的身上,摔落在地面上时,肖恩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有与地面接触时那种近乎碎裂的感觉沿着神经传来,然后一切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肖恩!豪金斯!”吉尔把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浓烟涌向空中,那辆汽车被炸的四分五裂,四周建筑物的墙壁塌裂,震碎了玻璃的铁窗吱呀摇晃着如同从坟墓中伸出来的断骨。
豪金斯缓缓爬起来,他的左手还有左腿剧烈疼痛着,应该是落在地面上时撞伤的。脑袋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看见吉尔和一些士兵向他们跑来。
吉尔的口型似乎在叫肖恩的名字,表情纠结,眼睛里是一种恐惧——豪金斯很熟悉那种恐惧的意味。
他缓缓侧过头来,才发现肖恩就倒在他的身边。
他的背上插着块铁片,血液在迷彩服上渗透开来。他闭着眼睛,一小滩血液在地面上从他的额角滴落。
他闭着眼睛,脸上身上是爆炸的扬尘。
那一刻,那个无数次在豪金斯梦境中出现的画面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