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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来和他打个招呼。”
“哦,这样啊。”小小的不二点点头,相信了我说的话,“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他?”
“这个不用了。既然他不在就算了……”我支唔了一阵,“友善”地问道,“他最近还好吗?”
“他还好。”不二很耐心地回答。
呼!我黯黯松了口气,还好,手冢的手肘还没有受伤!……可是——我眉头一紧,漫画里不也是不二后来和手冢比赛才知道他的手肘受伤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
“嗯……手冢……‘学长’的球技应该很好吧?我朋友经常说着要去请教他网球呢!我也挺想看看的。”我硬生生地将“部长”这两个字吞下肚里。
手冢的手肘受伤后应该没有再和高年级的前辈们切磋了……所以,听听不二的答案就大概估摸得出他有没有受伤吧!
“嗯,是的。他最近经常和高年级的前辈们一起练习。”
不二笑容向上扬了扬。
我神色一凝——不好!掐算了一下日子,估计离手冢受伤的日子不远了……如果这几天他在“放肆”地切磋下去,估计他的手肘也就……
“请替我转告让他小心些好吗?”我很礼貌地嘱咐他,“不要让他再和高年级的同学继续比赛了。”
“为什么?”他疑惑。
我深吸了口气,尝试着用“儿童化”的语气向他解释,但最终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有些高年级的前辈们脾气火爆,赢得来,输不起。惹恼了他们会招来麻烦……那样不太好。”会招来高年级前辈们的暴力和伤害!我硬生生地将最后一句话咽下去。
“哦,是这样。”不二似乎也听出了我一字一句都是关心手中,友善地向我继续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心,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我暗中舒了口气:
“谢谢——”
咕噜噜……
话还没说完,一阵突兀地“叫声”从我的胃部传来,我抽动了一下嘴角,窘迫地捂住肚子,轻声哼哼:
“对……对不起……我该走了。”
失态!第二次失态!
我捂住咕咕叫的肠胃,望着一点点爬上天际的晚霞,挪步向场外走去。
“没关系。”不二饶有兴味地望着我,似乎没有嘲笑的意思,我却更难堪了,急急向外走去。
“等等。”
我正在场外背上书包准备再绕几圈找找小榆,突然间场内穿来一道柔和的嗓音轻轻将我唤住。转头一看,只见不二正在场内看着我。
“?”
我疑惑地走到铁丝网前。
他翻了翻口袋,翻出一只如童话故事里的毒苹果般鲜红欲滴的苹果,费力地从铁丝网缝隙伸出手,将苹果送到我眼前。
“送给你的。路上吃吧,你好像很饿哦。”
不二对我微笑,并不是眯着眼睛,张着海蓝色的眼睛望着我,眼中静静流淌着如阳光般温暖的神情。
“……”
我咬了咬嘴唇,一瞬间呆愣地注视着他清澈温暖的眼神,久久失神,眼睛眨也不眨,仿佛那是一眨眼就会随时消失的幻影。怔了许久,不二的笑容不变,而我却有些难为情地回过神来。
“谢谢。”
很少用的两个词悄然飞出。
我伸出手握住了那只苹果,一瞬间,两只手触碰之时的温暖一点点地从我的手指缓缓地扩散到每一根神经。
“不用谢。”
就是那样温暖而又淳朴的笑容,许多年后依然火烙在我的心上形成永远无法抹掉的痕迹。也是那样的笑容,让我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温热而又紧张的情愫,多年后,我才逐渐明白,那种感觉,叫——
喜欢。
只剩短短三年多
竟然又过了两年。
时光悠悠流逝,眨眼之间又不知不觉地过了两年。日本的小学生活枯燥而乏味,整天和一群小屁孩泡在一起的感觉真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而在这两年之内,我再没去青春学园,也没机会去。虽然自己很想知道手冢部长到底会怎样,而我的出现是否会改变漫画书里所有的剧情轨道,是否会让手冢不受伤,让青学更加顺利地打入全国大赛类似等问题一直环绕在我的脑海中。但自从那次我和小榆私下去了青学走散了、很晚很晚才找到对方摸黑回家后那次,彩川姨就再也不让我们晚一分钟回孤儿院了,并嘱咐一些年龄大些的孩子来轮流接我们。
于是,我和小榆也再没有自由。
熬来熬去,终于到了升入国中的那天,可我却又偏偏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染上了流感,续而出了一身水痘,又痒又恶心。彩川姨急得团团转,日日夜夜守着我不让我抓痒,而我自然也知道抓痘的下场,只得乖乖地忍着。
那时我十二岁半。
而在中国时,我也的的确确是在十三岁半左右的时候起的水痘,只不过那时没人守着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忍痒。
果然。
命运的轨迹并没有被改变,一切都如同过往的日子按顺序发展。照这样来算,我恐怕是真的要在十六岁那年死了。
我还只剩短短三年多的时光。
*** ***
又是五月份。
青学的新学期已经开始了一个多月左右,左拖右拖,我的水痘总算是好了,我也终于能开始上学了。
孤儿院离青学还是颇远的,我懒得每天早上走上三十分钟,于是就找彩川姨要了些钱天天坐电车上学。
咚咚……咚咚……
电车在明耀灿烂的清晨蓝天下飞速行驶着,车上的人蛮多的,大多都是些中学生和高中生,三三两两地结伙笑笑闹闹聊得热闹。我独自提着书包站在靠门的位置,凝视着东京繁华的景象迅速从我眼前掠过。
终于……
终于到了走向青春学园的那天。
我深吸了口气,嘴角微扬,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那些漫画里就已经非常熟悉的人物,我的心情就会再次高兴上一圈儿。要不要加入网球部啦,是否要和王子们打招呼和我会不会和唯一一个上一年级的王子——越前龙马在一班之类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飞来飞去……
最后。
也是最重要的。
我很希望能再次见到不二,那个两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的王子。
这几年来,虽然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但那天下午,当我和小榆走散了、来到了网球场后的情形一直让我久久无法忘怀……
我怔怔地看向窗外,不知是期待还是紧张。
不知道他是否记得我。
哧——
随着一阵长长的刹车声,电车平稳地停下,只听大喇叭里模糊地广播着:“xx站的乘客们请下车,下一站是……”
啊!到了!
我急急忙忙向车门口冲去,下车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青学的学生们。人群来势汹涌,每个人都尽力向出口处扑去,渺小的我被拥挤在人群当中被推来推去,最后终于勉强了挤下了电车。
吱——!
在我的双脚随着拥挤的人群冲出的那一瞬间,电车的玻璃门正缓缓关上,而电车在眨眼之间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冲向下一站。
呼……吓死我了。
我拍拍胸口,差点以为自己下不来了呢!
伸出手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就要迟到了,这里离青学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昨天晚上听今天要早到学校的小榆说这附近有条小路,没办法,为了省时间只好抄近道了!
这样想着,我小跑着拐进一条颇为偏僻的小巷。
“喂,漂亮小姐。”
走了一阵,突然有一道猥亵带笑的嗓音猛地从阴暗的角落中传出,我的身躯猛地一颤,转过头看去——
如雕塑般僵住,心脏正在被恐惧一点一点吞噬。
——那是一张让我无法遗忘的脸!
*** ***
“呼……呼……”
不知在小巷里狂奔了多久,我终于踉跄地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浑身的力气仿佛已经被一点点地榨干,心脏疯狂地在胸膛中跳动,仿佛随时可以冲出喉咙——
好累……
我扶着胸口猛喘,正黯黯埋怨着自己为什么中学的时候没有好好上体育课,突然一股酸涩而又欲呕的感觉从我的胃部升起,让我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趴在了墙上!
“不愿意见到我吗——夏颖。”
那道似乎带笑而又阴森的嗓音如幽魂般从我身边传来,我猛地站直疲惫无力的身子准备逃跑,但纤长有力的手指早已一把扣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推到了墙角——
瞬间。
我无路可逃。
“我不是……夏颖。”
勉强稳住自己急促的呼吸,我注视着那双只存活在我记忆中的双眸,眼前逐渐黑暗。
“你忘了我吗?”
他靠近我,身躯离我的几乎要贴在一起,我挣扎着,双手想要推开他,可却被他敞开箍在墙上——
“放开——”我低呼。
耳畔响起如回音般张狂的语气:“如果不记得了,就让我提醒你一下吧……”
不、不要——
到口的呼喊声猛地被一片雪亮的光芒吞没——
不——!
……
………
一男一女。
他们正从小窗口的方向瞅着我。
他们,是——阿南和阿妍!
……
“放心,阿妍没那么狠心。”
阿南转过头去,我只依稀地看到他满足笑着的侧脸和张狂的语气:
“你对我们来说很有利用价值。”
……
白花花的光芒透过小窗口射进来。
片片灰尘在微微颤动着的黑屋子里旋舞。
……
“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
……
头顶上突然传来阿妍和阿南的尖叫声!
我闭紧眼睛等待着死亡的疼痛!
接着,有雪亮炫目的光芒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然后是尖锐突兀的紧急刹车,再后,一声巨大的响声仿佛震动了整个世界——
然后……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
………
“想起来了吗?”
如噩梦般的景象一点点从我眼前褪去,在眼前越发越清晰的则是阿南放大的脸庞与邪魅的眼睛。
“……”
仿佛身体的每根血管都在可怕地颤抖着,那些黑白而又带着腥气的场景再我的脑中一次又一次重播……我勉强让自己不在阿南面前颤抖,嗓音充满了寒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我离开了……”我以为……自己可以重新选择……可以重生。
“你死了,是吗?”
阿南温热的呼吸狂烈地喷在我的脸上,然而我的身躯却如冰块般没有温度。闭上眼睛,我尽量让自己想像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而我,则会很快醒来……睁开眼睛,我会发现自己是在电车上的——
但那如梦魇般的声音不停地缠绕着我!
“在那个世界里,你死了,我是勒索你但却和你一起死亡的阿南……但在这个世界里,”阿南轻轻地将我的发丝绕到耳后,耳语道,“我是你的,死神。”
死神……
死神。
多么虚幻的字眼!我从来不相信玄幻的角色,可是阿南那轻柔的语气与坦白竟让我整个人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不,我不能怕他!我睁开眼睛,指尖狠狠地刺入掌心,蔓延到全身的疼痛瞬时让我整个人从恐惧中惊醒过来——
这是你的重生。
这是你的新生命,我咬牙提醒着自己,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新生命正从指尖一点点流走——
我,不能死。
“你要杀我吗?”
我直视着他,眼前的黑暗渐渐消散,眼神清明。
“或许吧,”阿南邪笑,很快地,他又轻轻地在我耳旁吹气道,“开玩笑的!还记得你十三岁的时候吗?那天晚上……”
血液一霎那冲上头顶!
猛地有回忆的光芒在我的眼前炸开了——十三岁那年,有一天晚上,我在朋友家的派对玩到了很晚才回家,那天晚上,有几个痞子站在路灯下等着我,那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们说有人对我父亲的作为很不满,而他们是其他人派来杀了我的。当时小巷里没人,任由我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来救我,就在他们拿出刀子准备向我的捅来的时候,哥哥出现了——
我深深地呼吸。
是的,我还记得那天晚上。
“你到底要怎样?”我死死盯着他。
“我?”阿南漫不经心地微笑,贴近我的脸庞,“我只是来提醒你。还有三年,你的生命还只有三年,在死亡期限之前我不会杀你。但是,三年后,我会侵入你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来夺走你的生命……”
我闭上眼睛。
凉凉的泪水缓缓流下脖颈。
死亡与重生,原来自己终究永远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