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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MAGIC,还记得吗?”她灵活地转动着双眸,“我是该称呼你雷建熙呢,还系(是)直接叫你‘希’就可以了?”
他沉下了脸,“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小艾耸了耸肩,“如果不是MAGIC的成员,区区一个艺术院校的在校学生有什么资格能当上歌手争霸赛的评委?”
雷建熙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平板、长相普通、鼻子上还有几颗醒目雀斑的小妮子——若不是那对灵活多变的双眼和她吐字不清的大舌头让他稍微印象深刻一些,说实话,就算天天跟这个女孩见面,他也不一定能记得起来她是谁。
可是……
米奇的甜心屋 第二章(7)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大街上一捞一大把的平凡小女生,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竟然接连做下从没有人敢对他做的事。
——她拿他来开恶劣玩笑。
——她掐断他的电话。
——而现在,她竟然还敢……
“所以……”他的声音足以让地狱结冰,“你是在威胁我。”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小艾一屁股坐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双人沙发上,“要挟这种事情,都是那些卑鄙小人做的。我可不想做那种人哦!其实,你不妨换个思路想想,”她舒舒服服地把穿着球鞋的双腿搁在了茶几上,“幸好你的室友系(是)我,要系(是)换了别的不知情的家伙住进来,哪天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你的秘密——哇!那才叫爆炸性新闻呢!”
他把双手插进裤袋,克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向后靠在了书桌上。
小艾吐了吐舌头——以她对付老哥的经验,这些自以为是的男生都是死要面子的,算了,还是给他几级台阶下吧。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住在这里,是因为几天前发生在操场上的那件事,是不是?”
雷建熙冷冷地扬起了一边的眉毛,“我总不至于会为了那件事情感激你吧。”
“可是,在你当评委的那场比赛上,你不是也对我说了过分的话吗?”她俏皮地侧着头,“一报还一报,我们应该算扯平了吧?”
他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
“如果你还觉得不够解气,OK,我正式向你道歉,这总可以了吧?”
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喂!雷建熙!”小艾不耐烦地叫了起来,“你系(是)个大男人耶!气量不会比我这个女孩子还小吧!怎么样,你到底接不接受我这个室友?”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生。
在他的印象里,女孩子不外乎分为两种。
一种是像阿莹那样,美丽、精明、自信,因为向来都能予取予求而难免有些恃宠生娇;另外一种,则是那些成天在他面前表演尖叫、晕倒,或者不小心把饮料洒到他身上以博取注意,未必胸大却肯定无脑的女生。
而眼前的这个奇怪女孩,既不娇纵蛮横,也不故作姿态,她虽然有些古灵精怪、诡计多端,可是……
看着她调皮的笑容在阳光下闪烁,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感觉——至少,和她在一起他可以轻松自在,无须设防,既不用时刻提防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出心脏病,也不用担心伺候稍有不周就有人摆出大小姐的架子给脸色看。也许,时间长了,他和这个所谓“室友”能成为哥们也不一定呢……
而且——他对自己无奈地一笑——这个小鬼对威逼利诱倒还颇有一套,就像她说的,他总不能表现得比她还心胸狭窄吧?
暗自叹了口气,终于,雷建熙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既然我们马上就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你……”小艾惊喜地睁大双眼,“同意啦?”
他不理会她的插嘴,“我觉得,我们应该事先说好一些规矩,避免将来有不开心的场面出现。”
“那是当然的啦!”小艾连忙点头,“我有很多规矩的——我每天都要第一个洗澡,当然,洗澡的时候不许你偷看……”
雷建熙翻了翻白眼——就好像他有多想看似的,而且,就算不小心看到了,想来也不过是块搓衣板吧?
“我不喜欢洗碗,作为交换,我可以烧菜做饭——我的手艺还不错的哦……”
——只要不毒死人就是万幸啦。
“还有,我喜欢早睡早起的,所以,晚上记得不要拉着我说太长时间的话哦!”
嘁!真是无语问苍天——难道他有表现出很喜欢跟这个怪胎说话的样子吗?
“嗯……我目前就这些了,”小艾抬眼看他,“你呢?”
“我有三条。”雷建熙淡淡说道,“第一,我不喜欢我的屋子被人弄乱,也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电脑和钢琴,所以,没事的话,请你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第二,如果有电话进来,请先让我接电话;第三,我希望我们仅仅只是‘室友’而已,请你不要对我……”他停了一下,“有任何别的想法。”
米奇的甜心屋 第二章(8)
别的想法?
小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敢情这个姓雷的还挺把自己当回事的呢!他虽然长得是不错啦,可是,就凭这句话,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光了,她池小艾也绝对不会喜欢上眼前这个臭屁的家伙!
他没有看见她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怒火。
“怎么样?池……呃,池同学?”
“我叫池小艾。”她笑嘻嘻地补充说明,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成交。”
直到握过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她在他手里放了什么。
低下头,看着掌心里那两只触角还在颤动的黑色大蟑螂——虽然明知是假的,也足够让鸡皮疙瘩恶心得掉满一地了。
一阵走音都快走到太平洋的歌声从朝南的大房间里嘹亮地传了出来。
欲哭无泪地看向那间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屋子,虽然出租还不到一分钟,可是,他已经开始后悔了——池小艾……这个女人是老天派来整他的吗?!
把行李扔进了自己的房间,小艾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阳台上找地方拉开吊床,摇晃着躺在了吊床的绳网上。
闭着眼,哼着歌,让自己沐浴在金色温暖的午后阳光中,她的唇边扬起了一抹微笑。
雷建熙的臭规矩虽然不少,可是在这些规矩中,并没有包括——不准她捉弄他这一条,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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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直到一年后,他才发现,自己当初救的,是世界上最不应该救的人。
公元986年。临安。
初冬。
池金富赶在天亮前出了家门,跌跌撞撞地试图在厚厚的积雪里找出那条熟悉的山路,摸索着向山上走去。
几十年都没碰上这样的大雪了。
虽说是瑞雪兆丰年,可是,临安地处江南,冬天也才不过刚到而已,这样一连几天的狂风骤雪,总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裹了裹身上那件缀满补丁的长袍,池金富停了下来。
天边已经渐渐透出一抹紫灰色的光芒,照在皑皑雪地上,泛起一片荧荧的白光。
那条山路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了,就连可以用来认路的草木在狂风大雪的肆虐下也早已面目全非。
竹筐从池金富肩头沮丧地滑了下来——他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进山挖草药,也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给镇上的药房送药了。没有铜板换来的粮食,家中的米缸早已见底。他自己几顿不吃没关系,可是,孱弱的妻子和年迈的老父却捱不起这样的饥饿。
握紧了手中的锄头,重新背上装草药用的竹筐,他决定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条山路应该是朝着东方的。
然而,他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脚下的不知什么东西跘倒了。跌倒时,左手还被锄刀割开了一道口子。
尽管手上鲜血淋漓,可是爬起来的时候,池金富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伤势。
因为他知道是什么把自己跘倒了。
那是一个人——
——一个被积雪掩埋,满身是血的男人。
几条破旧的木桌椅。一盏昏黄的油灯。还有被北风吹得噼啪作响的纸糊的窗户。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屋。
这种地方,若在平时,他连一秒种都不会多呆。
可是……
脚步声传来,男人倏地转过头,看向那个胆敢靠近他五步以内的人影。
池金富猛地停下脚步。手上的汤药因为这么突然的动作而洒出大半。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这么……凛冽,冰冷而又不带丝毫感情。
还有这双眼睛的颜色。
不知是因为烛火跳跃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已经饿昏头了,此刻,在他看来,床上的那个男人竟然有着一双——紫色的瞳仁。
池金富连忙低下头。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是你吗?”
床上的男人忽然开口问道。声音低沉冷漠,如同一阵寒风在屋内吹过。
“什……什么?”
“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是……”
“你帮我包扎了伤口?”
“是……”
池金富嗫嚅地回答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男人身上那处巨大的伤痕。身为一个卖草药的,他也算是见识过大大小小不同种类的伤口了,可是,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伤口。既不像刀伤箭伤,也不像锤伤斧伤。那道伤口,就仿佛是一颗高速旋转的火球从那个男人的身上穿过那样,伤得彻底而又致命。
他是帮他敷了药,包扎起了伤口,可是,他却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醒过来——事实上,他还从没见过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过来的。
“你知道我是谁?”
男人淡淡问道。
池金富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从他惯于发号施令的口气来看,这个人,一定是个大人物吧。
“你有搭救陌生人的习惯?”男人费力地坐了起来,把自己隐在暗一些的地方。
“佛曰,”池金富依然低着头,“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佛……”那个男人冷笑着重复了一遍,“你还真是个好人呢,池金富。”他的唇边有一抹冰冷的笑意,“或许我应该杀了你的。”
“啪”的一声,药碗打碎在地。
池金富猛然抬起头来。
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的?!还有,他说他要杀了他……
池金富觉得自己的小腿开始发软——不知为什么,他相信这个男人能够做到的。不论他要谁的命,那个人都将无路可逃。
男人转移开注意力,锐利的目光落到了池金富的左手上。
“你受伤了?”
“这是……在发现您的时候,被我自己的锄刀划伤的。”池金富看了看自己被破布条包起来的手。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小伤而已,可是回家之后,却发现伤口竟然已经有些化脓,周围的皮肤还隐隐泛出了黑色——就好像是血里渗进了别的东西一样,这种伤势,他只有在被毒蛇咬伤的人身上看到过。
男人不再说话了。
他眯起双眸,冷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坐立不安的……人类。
窗外,北风呼啸。
屋内,一灯如豆。
避开那个男人的目光,池金富的视线落到了男人身后的墙上。
灯光昏暗摇曳,在对面的墙上打上重重阴影。在眨眼间,池金富仿佛看见……那个男人影子的头上,竟然有两只角。
他的心停跳了一拍。
眨眼再看时,那人的影子已经恢复正常。
即使再老实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一抹足以让地狱结冰的诡异气息。
“您……”吞下一大口口水,池金富终于鼓足勇气打破沉默,“您的药洒了,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双腿虽然软得像泥一样,却依然试着小心翼翼地向门口挪动,“我再去给您……熬一碗过来……”
“你们的药对我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床上的男人淡淡说道。
你们。
池金富愣在了门边。
“还有,”男人微微一笑,紫色的双眸颇觉有趣地停留在缩在门口的那个老实巴交的采药人身上,“你不用再躲了,我不会要你的命的。毕竟,你救了我,不是吗?”
他通常的做法是,不论是帮他的还是害他的人,只要有看见过他,他都决不留活口。
可是这次……
情况却有些不一样了。
“池金富,你明天就能挖到一颗千年灵芝,足够你全家过上好日子;明年此时,嫁给你七年都不见喜的老婆会给你生个儿子;至于你的子孙后代,你放心,他们都各有各的活法,不会像你这么窝囊就对了。池家会世代繁荣,直到……”那个男人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直到一千年后,我回来的时候。”
池金富张大了嘴。
——有没有搞错?!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