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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诸人之前已经领教过这位苏将军的惊人文采,此刻听得他也要作诗,更是一个个充满了期待。
看着那些参赛士子一个个两眼放光,柳观雨火上加油道:“苏将军曾有一言惊天下之举。此刻诗兴大发,是我们的福分哪。大家可得细心聆听。”
苏永对着柳观雨一礼,走出来对着脱不花笑道:“既然你刚才说到不限字数,那我干脆就作全了,作一首这样的怪诗,请各位品评一下。”
“好啊。”脱不花鼓掌笑道。
第四卷 京华春梦 第22章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苏永故意装出一副沉吟模样,思考了一刻,方走到台前,朗声吟道:
“寻梦?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
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
放歌。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愿做一条,
水草。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
悄悄,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苏永吟完,周围俱是死一般的寂静。他游目四顾,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摸着后脑,有人斜眼望天,有人沉吟不已。
良久,他才听到了柳观雨一声长叹:“妙啊。”
一旁的两位大家对视了一眼,同声问道:“这……苏大人,这是什么词牌令?康桥与那康河,又是哪里?”
他们脸上的震惊无与伦比。虽知炎龙千年,除了不世出的大文豪创出格律调子以来,读书人都是严格按照既定的格律词牌来填字。此刻听到如此别出心裁又明快清新的组句,这两位研究了大半生文学的老先生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
虽然苏永口中的字句离传统的诗词歌赋有很大差异,但是内里的写情和意境,却是极其到位,令人陶醉的。而且,还有着难得的融情于喻物中,句子也极为华丽细腻。
只是组句字数不那么整齐而已。
如果说刚才脱不花的“诗”是奔放明快,那么他的就是感情细腻,区区数字的短句,却满含了情感,微妙的内心刻画听得众人唏嘘不已。
脱不花呆呆的沉醉着叹气:“这就是你们炎龙人特有的细腻么?”这样的句子她当然能完全听懂。只见她眼神迷离,痴迷不已。幸好她只是低声概叹,并没有人留意到。不然以这一句“炎龙人”,恐怕就会惹出麻烦来。
苏永呵呵一笑:“这不是什么格律辞令,只是些家乡小调,即兴而发,登不得大雅之堂啊。”
柳观雨正式道:“非也,大俗即大雅,苏将军此等即兴小调,不但句子简洁清新,而且通俗易懂,尤其刻画内心情感之到位更是到了极致,令柳某汗颜不已啊。”
陈雄老夫子也抚着长须叹道:“没想到在老夫垂暮之年,还能得闻此等妙句……朝闻道,夕死可矣。唉,苏将军,陈老匹夫要感谢你,这可以说是今天给我的最大收获了。”之前众书生虽然努力表现,奈何水平有限,加之无非是些陈腔滥调,听得几位评委昏昏欲睡,此刻竟是虎躯一震,烦恼全消,尽数沐浴在了那片“轻轻的云彩”之下了。
几位学问大家尚且如此推崇,更别说那些书生了。此刻数百人一起低估着“悄悄,悄悄是别离的笙箫”,都在摇头晃脑,沉醉其中。
这一次苏永的表现,无疑是极为成功的。他相信在这一点小小的轰动之后,定然会有人钻研这种新文学模式,从而逐渐诞生出一些类似的作品出来。
但他也清楚,凡事都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于是沉吟片刻,终于放弃了继续大喷现代诗的想法,只是提示了这个方向之后,就此作罢。
于是今日的诗词大赛也就蛇头虎尾的进行到了尾声。随着主持人大声宣布出优胜者的十个名单之后,众多参赛者与观众都在满足和失意中徐徐离去。
京都那条异常宽大的西大路上,秋风渐紧,把道路两旁的红色枫叶吹得一阵瑟缩,有些脆弱一点的更是在低空里不断的打着转,最后依依不舍的掉落地下,混入尘埃之中。
一路上脱不花痴痴的看着红叶沉默不语,此刻突然偏头过来低声说了一句:“我想和你走走。”
苏永一愣,轻轻的点点头,吩咐家将们带着马匹先行回去。然后微笑着道:“可是想逛逛京都闹市?”
脱不花摇了摇头,缓步径直向城外走去,那里的行人已经较为稀少。在靠着城门之处,已经可以透过城门看到城外飞扬的风沙。
此时他们走的很近,就像一对情侣那样紧挨着。当然,两人自从昨天那一幕之后是亲近了很多,不过,这样反而令双方有了一点尴尬。苏永也没有无聊的想要拉着对方的手。
两人脚步很轻,走的极有默契,却又有点若即若离,半个身位中间,隔着一种暧昧而古怪的情绪。
这是种奇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总是有点难受。
到底还是脱不花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忽然笑道:“苏……大人,你可知道,现在你毫无防备之下,我可是轻易就能把你擒下的。”
这时已经走出城门。苏永一愣,随即摇头苦笑道:“你不会的。”
脱不花笑道:“你这么有信心?”
苏永打了个哈哈,笑道:“你擒下我有什么好处?大汗在我们手里,就算有十个你,也无法把他救出来。而炎龙规矩甚多,拿我来换人也是毫无可能。如果你杀了我,那就更麻烦了,你也知道,炎龙没有我,还有四杰,还有三王,而你们雁蒙,已经没有三虎将与萨尔木,难道你会愚蠢到杀我来激怒炎龙?”
他眯着眼睛望了望那远处肆虐的风沙,道:“此刻我也算是个人物,如果被你所杀,炎龙朝中必然恼怒,到时说不定都懒得跟你们大汗谈判,一刀切了,然后再次杀入草原……你们雁蒙的青草,还能经得起这一把怒火吗?”
脱不花沉默良久,无力反驳。终于幽幽叹了一口气:“没错,现在我们的生死,确实都握在了你们的手中。不过……就算抛开这些时势利弊,我……我恐怕也是下不了手了。”
哇,草原的人真是有够主动的,莫非是想向我示爱?苏永回过头看了看她,忽然笑道:“我突然发现,你现在与以往有很大不同,知不知道,你调皮的时候,很可爱。而叹气的时候,很有女人味。”
脱不花跺了跺脚本想发威,却又羞得低下了头去,半晌才悄悄抬起通红的小脸:“真的?”
第四卷 京华春梦 第22章 夜访太师府
二十二章造访太师府
苏永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到了她的一丝挣扎,却更握紧了些。然后柔声说道:“你觉得炎龙怎么样?”
“恩,很好。”细如蚊呐的声音。
一直快要走到自家府邸,脱不花才把小手从苏永手里挣脱了。府中还有她的下属呢,看到了她的脸真不知往哪搁了。
回到府中,苏永先去看了一下四大才子的伤势。四人虽然都给打得极其狼狈,但伤不在要害,无非是在四肢部位。此刻经过京中医师调养,虽然行动还有些不便,精神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尤其是此刻看着苏将军与那母老虎一同走了进来,几人更是心有余悸,头都不敢去看脱不花。只是一味往苏永身后躲。
看到这个场面,苏永心里也有点歉意,苦笑道:“各位负伤,也是苏某的不对,伤好之后,苏某有小小薄礼作为补偿,万望几位兄弟不要见怪。”
白虎堂看得那母老虎似乎对苏永颇为亲密,赶忙应道:“不敢不敢,苏大人切勿客气。这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会错意,有眼无珠,惹恼了这位姑娘,……呃,这位姑娘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到底是他们会错意,还是苏永故意整蛊已经说不清了。眼看得那女子不停抬头细眉细目的看着苏永,另外三人哪里还不明白,慌忙一同抱拳负荆请罪。
那母老虎自然是留情了,随手两下,就把自己打得飞了出去,如果要玩真的,几人哪里还有命在?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几人看着苏永与脱不花,是敬畏兼而有之。
苏永苦笑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还不向几人赔礼?”
四人慌忙连道不敢。但在他们的惊诧眼光之中,那母老虎竟然真的款款欠身,对他们做了个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致礼。他们不由暗暗惊叹,这苏将军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啊。
不用苏永来说,今天诗词大赛的结果也早已有苏府的堂客告知了四人。知道自己等人尽皆入围,他们也不表现的如何惊诧,倒像是理所当然的。
堂外忽然来报,太师府有人前来。
苏永一愣,告了个罪与脱不花来到了客厅。就看到一名和气的中年人早已候在了大厅上。
和气的中年人看到苏永,赶忙上前见礼,把手中一封拜帖呈上,微笑道:“在下乃太师府幕僚陆通,今日得见我炎龙帝国之奇迹英雄,真是三生有幸。云老太师极为仰慕苏大人文采武略,令我前来邀请将军今晚过府一叙。万望莫要推辞。”
苏永接过拜帖,细细看了看,踱步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陆先生辛苦了。这些天事情多了点,不然苏某一早就要去拜候老太师了。劳烦你回报老太师,苏永一定到。”
看到苏永如此爽快,陆通大喜,慌忙抱拳致谢,然后告辞出门回禀去了。
“闻说那云太师的儿子也参加了诗词大赛,老太师是不是想找你走走后门?”脱不花看了看他紧皱的眉头,小声问道。
苏永沉默半晌,把拜帖递给她看,叹气道:“不会,我看是他自己要找我。”
炎龙虽然武将辈出,但数得上名号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这几人,大多都在外面或是苦战,或是镇守一方。京中够资格上殿说话的,除了自己,也就剩下王舒与伍乐城二人。但伍乐城身任御林军统领公务繁重,自然很少上殿。
所以虽然京中朝廷号称文武百官,但是武官,说白了也就他们这几人罢了。而文臣,却不知是武官的多少倍。
而所有文臣几乎都被这老太师一手掌握着。这京中,真的可以说是这老太师一手遮天的地方。试想一下,如果这老太师要为难一下兵部,站出来说一说,跟着满殿大臣都齐声附和,自己与王舒两人,又怎能对抗的了?
便是皇帝陛下,也不能够与整个朝官系统作对啊。
此刻这老家伙找我,莫不是要探探我的态度?读过前世史书的苏永自然知道,即便京师有最为精良的御林军,有伍乐城这等死忠的猛人武官镇守,但如果一众文臣都听命于一人,一家独大,那这京师依然极为危险。
文人耍耍嘴皮子,有时候就可以玩死人。孙悟空不就是被唐僧整惨的?苏永思索良久,道:“只怕是鸿门宴哪。”
脱不花不明白什么鸿门宴,但看他脸色凝重,不禁诧异道:“你是炎龙人人敬仰的大英雄,难道这云太师,还会对付你不成?”
苏永看她摇了摇头。你们草原人头脑结构简单了点,怎会知道炎龙人最喜欢的就是窝里斗?像这种私下的夜宴,且不说什么毒酒暗器,就算真的找一群人埋伏起来做了你,然后说是遭遇了什么刺客,又有谁查的出来?
脱不花看他不语,不由有些气闷,道:“我也去。”
你也去?苏永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脱不花说起来还真的比较像炎龙人,说是自己塞外带来的家眷,量来也不会太遭人怀疑,相信那太师也不会派人去塞外查自己的家底。
而且这种私下相约的宴会,如果自己带上家将或是叫上萧长风一同,未免就显得有些唐突了。但是带上家眷,还是说的过去的。
而且既然是女眷,也不会有人太过注意,带点小巧的兵刃,还是可以的。
……
旁晚,京城的华灯逐渐亮起。
沐浴过后打扮整齐的苏永与脱不花在称得上极端奢华的太师府门前下了轿。看着脱不花脸上一副紧张样子,苏永不禁苦笑道:“怎么说你也是个草原虎将,拿点气魄出来好不好?你这一脸的肃杀相,哪里像是来造访,就像是来要债的。放松,放松。”
给他开了个玩笑,脱不花倒是扑哧一声笑了。想来也是,以两人的本事,如果真要动手,就算两人不带兵器,对方也得弄好几十个高手出来才行。
何况苏永虽然不带那把血刀,但两人腰间与靴里,都藏了几把锋利的匕首。
脱不花今晚打扮的利索了些,虽然仍然是裙裾,却能看出些英气勃勃来,倒是显出了几分以前的风采。一双浅红眼睛在桃红色的淡妆之下,倒也不如何显眼。
何况在这个年代,也没有人会瞪着大眼去审视别人的家眷。
两人刚叫轿夫回去,就看到老太师已经迎了出来。
看到脱不花脸上舒缓开来,苏永终于放下心来,赶紧迎了上去:“怎敢让老太师出迎?”
老太师呵呵笑着走下台阶:“苏将军乃炎龙万人称颂的英雄,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