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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瞧这话说的,未免太重了吧?”邱彤不嬉皮笑脸了,他居然满脸严肃,“赵天鸣可能只是想找到一个话题跟林姿说说话吧,谁让你是林姿的同桌,我又是赵天鸣的哥们呢。”
“那也不能拿我们当靶子啊。”
“当一回靶子又怎么了?反正我们俩都明白我们又不是真的约会!”邱彤又开始嬉皮笑脸了,“跟你约会是需要胆量和勇气的。”
“什么意思?是说我很丑,或者很凶?”我眼睛瞪得估计比学校大门上的那两只铜铃还大。
“嗨,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过!”邱彤幸灾乐祸地冲我笑。
什么啊什么啊!讨厌的自以为是的臭男生!
我很丑吗?也不至于啊!虽然我的长相更多地随妈妈,但看上去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也没见哪里错了位;我很凶吗?也许有时有一点,但如果对方值得我柔情似水,我一定比水还柔情!
你就胡说去吧,我可没兴趣去弄明白!
我鼻子里哼一声,转身就走。
“哎!别跑!”邱彤追在我身后大叫,“不想知道赵红梅为什么休学?”
“你妈告诉你了?”我一个急转身。
“那当然!”邱彤洋洋得意,“我妈说啦,她是因病休学。”
“因病休学?什么病?”
“什么病?”邱彤傻傻地抓着头皮,“这个重要吗?反正是因病休学就是了。”
“晕死!你这也叫问?!”我气呼呼地再次转身。
唉唉,就这情商,还想让我柔情似水!
晚上,做完所有的作业后,我拿出信笺纸,开始坐着发愣。
我本来是想给齐无奇回一封信的,这次回信倒用不着偷偷摸摸,因为是妈妈她老人家吩咐我的,让我告诉齐无奇退款我们收到了,然后诚恳地请求她如果有什么困难,不管是哪方面的,一定要告诉我们。妈妈还希望我和她能成为好朋友,就像当年她和赵红梅是好朋友一样。当然,妈妈她老人家最后说的是:“信不用写太长!将事情说清楚就可以。写完信赶快上床睡觉!”
这样的信倒是不难写,难的是我想在信里问她她妈妈当年退学的事。
我的直觉告诉我,赵红梅阿姨当年肯定不是因病休学,一定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迫使她离开学校。我从妈妈躲躲闪闪的话语里能鲜明地感觉到这一点。而且,如果真是因病休学的话,赵红梅阿姨完全可以病好了再回到学校继续她的学业,更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和妈妈及邱彤妈妈这么多年来一直断绝来往。
我想我是不是有点中魔了?为什么非要揪住这么个跟我毫无关系的问题折腾个没完?
也许我天xing爱探究秘密吧——嘻嘻,只能这样自我解释了,否则,我会觉得自己有点无聊哎。
刚才在妈妈烧晚饭的时候,我已经溜到爸爸妈妈房间里,将妈妈的照相簿又拿出来翻了一遍。这一回我注意到了有好几张四个女孩的合影,另外三个女孩分别是我妈妈、戴晴阿姨、文卉阿姨。习惯于挨着我妈妈站的边上的那第四个女孩肯定就是赵红梅阿姨了。照片上的她看上去非常安静,眉眼淡淡的,穿着比另外三个女孩要黯淡很多的衣服,个头最矮,肤色也较另外三个女孩黑,两个很随意的刷把辫挨在耳朵旁边,和她的人一样安安静静的。
赵红梅阿姨看上去应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女生了。
这么一个安安静静的农村女孩,注定不会成为传奇故事中的女主角啊!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偏离了自己原来已经预定好的生活轨道,而拥有了一份与她所有同窗绝然不同的日子?
唉,齐无奇,别怪我无礼,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折腾到将近十二点钟,我才终于决定在信里这样问她:“听说你妈妈以前是因病退学,不知现在她的身体好吗?我爸爸妈妈非常挂念她!”
如果赵红梅阿姨不是因病退学,也许齐无奇在回信里就会告诉我真实的情况了!
第八章身边的传奇
晚上正做作业的时候,接到了湄子打来的电话。
“向日葵,有件事要告诉你。”
湄子知道许嘉陆叫我“向日葵”以后,也跟着这样叫我。“你放心,我不会乱叫的哦。”湄子见我脸儿红红的,赶紧这样向我保证,“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这样叫,并且也不是每次都叫,只有我遇到特别高兴的事情或特别难过的事情时我才这样叫,好不好?因为,我好喜欢这个称呼呀,我觉得它特别特别配你。”
我只好点头。
难得湄子有这样积极主动的时候,她真的喜欢,就随她去叫吧。
说实话,湄子是一个有点沉闷的女生,不太说话,不太大声笑,不太喜欢玩,成绩也一般般。是混在人堆里最容易被忽视的那种女孩。我能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仅仅得益于时间的赐予――初中三年,我们一直是同桌,三年时间里,我足够感觉湄子作为一个女孩的认真和诚实。而这一点,也足够成为我将她当作朋友的理由。
初三暑假,湄子家因拆迁(这个城市似乎到处都在拆迁修高架路、修地铁、修快车道等等等等)搬到了城市的东北角,她也随之转校,现在就读于她新家附近的一所普通高中。
“嘻嘻,叫向日葵了?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我对着话筒说。
“不是好事,唉,也许是好事吧,我现在也不知道。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湄子电话里模棱两可的话吓了我一跳,这不是湄子说话的风格。“发生了什么事,湄子?”我担心地问。
“也没什么大事。”电话里,湄子已经恢复了往常说话的口气,“就是我下个星期要转到一所技校去了,学电脑。”
“转到技校去了?怎么想到现在转校?你不读大学了?”
“大学?大学离我好遥远啊。”
湄子说话口气没变,不紧不慢,不高不低,但我却清楚地听到了她话语里的忧伤。“湄子!”我叫。
“我爸爸说啦,还是学门技术,早点出来找份工作稳当。”湄子打断我的叫声,这样说。
“原来是你爸爸强迫你的啊!”我愤愤然了。
“呵,不是,我自己也觉得这样好。你知道我的成绩很一般的,就是读完三年高中,也不一定能考起大学。”
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知道吗?我爸爸也下岗了呢。好,我挂电话啦。”
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里已经传出了盲音。
“怎么啦?”妈妈见我拿着话筒愣在那里,问我。
“湄子,我初中同桌,突然告诉我她要转到一所技校去。”
“哦,那小姑娘我记得,到我们家来过的吧。她不读高中了?”
“是啊。”我慢慢地将话筒搁回去,“我也听不出来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既然听不出来,那一定是不开心了。”妈妈说,“开心是很容易听出来的。”
这倒是。我点点头。
“你有没有跟她说点安慰的话?人家既然打电话给你说这些事,是拿你当好朋友呢。”
“还没来得及说她就挂掉了。”我脸有点发烧了,“最后她还告诉我,她爸爸也下岗了呢。”
“是吗?”妈妈放下手里的报纸,很认真地看着我,“什么叫也下岗了?难道她妈妈也是下岗工人?”
“是。那还是我们初二时候的事情呢。”
妈妈轻轻地叹一口气,“有时间跟她见个面,陪她说说话吧。她给你打电话说这些,心里一定是有点难过,想找个人说说话呢。”
我点点头。
湄子向我走来。
她一点也没变,还是圆圆的脸蛋,白白的肤色,一头齐耳短发,额头上覆一层薄薄的刘海,是标准的城市里那些喜欢帖着墙根走路的乖乖女生的样子。
周五下午三点就放学了,我约了湄子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饮冰店里见面。她家暑假搬家以后,我们俩还一直没见过面呢。算一算,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湄子走到跟前了,我才发现她其实与以前不一样了。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总之让你看了,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触动。
湄子向我微微一笑。
我走上前去,挽住她的手臂。
这家饮冰店店面很小,只摆了八张四方的桌子,每张桌子配四张小小的椅子,桌椅一律是那种淡淡的海蓝色,看上去爽心悦目。
初中三年,我和湄子是这家饮冰店里的常客。不论寒暑,我们都喜欢光顾这里。我们最喜欢吃店里的一种赤豆冰沙,红红的赤豆被碾成细细的糊状,铺开在洁白的冰粒上,像一朵硕大的雪地里盛开的山茶花。那种凛冽的凉气里夹裹着豆类特有的清甜的口感,真是爽到家了。
店里很安静,大概是因为天气已经比较冷的缘故吧,只有屋角坐着一对初中生模样的屁小孩,在那里卿卿我我。见我们进去,那男小孩抬起头来很警惕地望了我们一眼,那女小孩则将头埋得更低了。
我和湄子相视一笑,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一张桌子边。
“真想念这儿!”湄子往嘴里送了大大的一口赤豆冰沙。
“新学校好吗?”我问她。
“你是指那所技校?”湄子问我。
“已经转过去了?”我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动湄子的痛处。
没想湄子一点也没有我在电话里曾感觉到的伤心难过,她神色自若地点点头:“已经转过去两周了,总的来说还可以吧。不少人到那里确实是想学一门手艺的,当然也有少数人是在那里混日子的。他们家里有钱,或者有后门,只要熬到十八岁,混个毕业证就好了。我当然是要好好学习的,三年以后,我就可以出去工作了!”
出去工作?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听说现在大学本科生甚至研究生都找不到工作呢。
“我要是有了工作,我爸爸妈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操心了。至少我不用他们负担了啊。如果做得好,我还可以养他们呢。”
湄子的声音里充满着令人感动的向往。
我不再想找不找得到工作的问题了。我现在觉得湄子肯定是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的。
“那你爸爸妈妈呢,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的呼吸轻松起来,问话的口气也随便了。
“这样吧,吃完冰沙以后你陪我到我以前住的地方去看两个人,看过以后我再告诉你。”
“嘿,搞什么?你以前可没这么多名堂!”我叫起来。
湄子笑而不答。“对了,赵天鸣你认识吗?他也在这所技校呢。”
“真的吗?这么巧?”真是惨了,我现在是被湄子的话头牵着鼻子走了。
“这不是巧。这学校我最开始本来就是听赵天鸣说起的。他给我介绍了很多情况。我办转校手续什么的他还帮了我不少忙呢。”
“哇,原来你跟大帅哥是亲密战友啊!”我夸张地叫起来。
“嗨,别胡说!”湄子居然脸儿红红,“林姿听到这话要不高兴的!”
“林姿?林姿早一脚把他蹬啦。你不知道这事?”我大惊小怪。
“我知道的。赵天鸣跟我说起过,他非常难过。看他那样子,我都差点流眼泪了。”
我一张口,嘲笑的话正要滚滚而出,抬眼间,却见湄子真的满脸伤心。我舀了一大口冰沙,将嘴巴塞起来。
“赵天鸣人很好的,是心很实的那种人,长得又帅,跟林姿很配的!林姿真傻啊!要是换了我,就会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你回去劝劝林姿吧!错过了赵天鸣,她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停止嚼冰沙,目瞪口呆地看着湄子。湄子从来不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说话。更可怕的是,她用了那么多感叹号叙述这样一件事,她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意识到――因为她此刻正看着我,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啦?干吗这么看着我?”
“嘿嘿!”我阴森森地笑起来,“小心啊!别掉到陷阱里去了!”
这回湄子明白过来了,她的脸腾地红起来,语调很有些气急败坏:“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赵天鸣很好,林姿和他很配。我替他们着急不可以?”
“当然可以。”我有些于心不忍了,湄子看来是真心实意替赵天鸣着急。“那我回去劝劝林姿吧。”
“这还差不多!”湄子满意地端起盘子,喝了一大口已经处于半溶化状态的冰沙。
因为急着想跟湄子去看那两个神秘的人,我三口两口吃掉了剩余的冰沙,拿起餐巾纸一抹嘴唇,对湄子叫:“喂,快点!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吊我胃口啦!”
湄子笑起来,也三口两口吃掉了盘子里的冰沙――要知道,我们每次都不舍得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