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参加了民主党集会，会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一天，斯佳丽忍不住问。
瑞特突然露出彼此心照不宣的微笑。“你永远不会再有麻烦了，只要美国政府能维持下去。”
“美国政府？你买了债券？”
斯佳丽勾住瑞特的脖子，坐到他腿上，直率地用好奇的眼光盯着他。
瑞特笑着点头：“对，以前联邦那笔钱，现在都用到了正道上。我把大部分钱买了政府债券，利息很不错。现在提包客和北方政府实际上已经控制了佐治亚州，成群的秃鹰正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来，我对付不了这种势头，也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当我们伟大联邦的叛徒。斯佳丽，当前形势下，我不会拿钱购买房地产，因为谁也说不准它未来怎样。我宁愿买政府债券，它可以很好的隐藏起来，房地产却不容易避过他人的耳目。”
他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伸手拿出了一支雪茄点上，慢慢过他的烟瘾，顺便看斯佳丽怎么反应。
斯佳丽两只光脚悬空坐着摇摆，一只手指沿着瑞特棕色胸膛上的那条伤疤漫游，神色间浑不在意，不缺钱就行了，随瑞特去折腾。
在瑞特刻意的纵容呵护下，不知不觉中，斯佳丽重新展现了少女时代的天真明媚。
1867年5月1日，明媚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微风徐徐地吹着，天气格外的好。
玫兰妮早前便开始策划在家里秘密举行一个晚宴，亚特兰大所有的优秀人物都受到了邀请。不过这是对阿希礼保密的，玫兰妮希望给丈夫一个惊喜。
一连好几天，佩蒂姑妈、玫兰妮以及英迪娅全都在那座小房子里忙个不停，凯瑟琳与斯佳丽也跟在一边帮忙，指挥仆人挂上那些新洗过的窗帘，擦拭银器，给地板打蜡等等。
威尔与瑞特也奉命保守秘密，就连小博也加入了对父亲保密的行列，挺起了胸脯像个小男子汉。
虽然瑞特也一针见血地指出，在亚特兰大的圈子里是没有秘密的，无论这样严密的策划，该知道的人永远抢先知道；人们只会一致对付被排斥在圈外的人。
斯佳丽对此满不在乎，而且一脸狡黠：“阿希礼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惊讶。只要让玫兰妮她们认定这是一个惊喜便好！如果阿希礼已经了解的话，我倒希望他的表现能够像模像样一些，参与秘密活动的太太小姐们玩得愉快才是真的重点。”
瑞特吃惊地抬抬眉毛，紧接着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骗子。”
“嗯，海盗先生，给你的小骗子一个早安吻，然后去银行看看我们的钱。记得今晚七点准时回家。”斯佳丽的眼睛眯缝着，流露出笑意。
瑞特缓慢低头吻了她微张的嘴唇，然后抬步离去，他的步履轻快而稳定。
早上阿希礼一出门，女士们就照常开始忙活起来。玫兰妮虽然劳累，但精神却很好，显得十分愉快。
“我真的高兴，亲爱的。自从战争发生以后，我们家就没有举办过大型的宴会了。阿希礼工作那么辛苦，每天晚上回来时都感觉疲乏，一定记不到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年的纪念日。等晚饭后看见那么多客人一起涌进门来，他肯定会很惊喜！”
“可是威尔克斯太太，你打算拿外面草地上那些灯笼怎么办？威尔克斯先生回来吃晚饭时肯定会看见的，那样他就会起疑。”阿尔奇有些烦躁地提出这个问题。
这几天阿尔奇也帮着大家准备宴会了，他从来不知道上等阶层的人是怎样办宴会的，这一次算是长了见识。
阿尔奇一边坦率地批评女士们为了一个结婚纪念日兴师动众，一边感到这种情景很有兴趣，近几天他拒绝了所有保镖工作，恐怕来几匹野马也没法把他才家里拉走。阿尔奇特别喜欢那些由艾尔辛太太和范妮临时扎的彩纸灯笼，它们宴会之前得一直藏在佩蒂姑妈的地窖里，所以阿尔奇早仔细地研究过了。
“哎哟阿尔奇，幸亏你提醒，我倒真没想到这一点！”玫兰妮拍额喊道：“糟糕，这怎么办？我是准备挂在灌木林和树上，里面插着小蜡烛，等到客人快来的时候就点上的。”
阿尔奇克制住内心的兴奋，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说：“让我来替你挂，等你和威尔克斯先生在厅里吃饭的时候。”
“阿尔奇，你真好！”玫兰妮那双纯净的眼睛又感激又信赖地看着阿尔奇，和气地说：“我真是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办。你看你能不能现在就去把蜡烛插在里面，免得客人来了，临时会措手不及？”
“好，我这就去插好蜡烛。”阿尔奇有点粗声粗气地说，接着迈开他那奇怪的步伐走开了。
玫兰妮看见这个倔强的老头子下了地下室的楼梯，才格格地笑着说：“我一直就在打算要让阿尔奇去挂那些灯笼，可是你们知道他的脾气。若要直接请他做事，他偏不乐意。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说点好听的，只有恭维他，暗示你在依赖他才行得通。看，现在他不是主动请缨了？”
斯佳丽闻言莞尔一笑。
“他确实很忠于你，玫兰妮。”英迪娅冷淡的面孔流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调侃地看着自己的嫂子说：“我相信你是这倔老头唯一喜欢的人，有时我甚至想，他会不会巴不得有人来侮辱你，好让他有机会把他们杀了来显示他自己对你的尊敬。”
“瞧你说到那里去了，英迪娅！”玫兰妮连忙低声叫道，脸都红了。“阿尔奇是认为我很笨，是个需要照看的孩子，这你们是知道的。”
“不管这老头心里到底怎么想，现在我肚子饿，得去吃中饭了。”斯佳丽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今天上午好像没有帮上什么忙。
玫兰妮忽然开口提议，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盼。“斯佳丽，下午你能不能把阿希礼留在店里等到五点钟再放他走？要不然他回来早了，一定会看见我们在做蛋糕或者料理的，那样就完全谈不上什么给他惊喜了。”
“——不行。玫兰妮，我不行，我今天不打算上街去。”斯佳丽听了这个要求犹豫了，有了前世阿希礼过生日闹的那一出，如今她是不愿意跟阿希礼单独相处的。
“可是我一时找不到别的人选。”玫兰妮为难地说：“而且我恐怕别人不会像你这样有理由拖住他。你可以巧妙地解释是要看看书店的情况，阿希礼会相信的。”
斯佳丽紧拧了下眉头，最后在玫兰妮期盼的目光中点头：“好吧，我等会去试试。”
玫兰妮松了一口大气，她刚才真怕斯佳丽不答应。如果那样，她只有让阿尔奇去想办法拖住阿希礼回家的脚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你们知道下一个章节是什么了吧？
☆、第八十九章 阿希礼
等斯佳丽到达书店时，阿希礼正坐在柜台后面读书，店里空无一人。
这栋三层楼的铺面朴实大气，一楼是窗明几净，满室墨香，而楼上的旅馆是直接从屋外的侧面楼梯进出的，不和书店搭界。
听见有人进门，阿希礼抬起了头，斯佳丽笑盈盈地俏立在眼前。
“斯佳丽，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下午要忙着准备今晚的舞会。”阿希礼起身迎向前，嘴角挂着笑容。
斯佳丽先是一板脸，接着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伸手指着阿希礼道：“阿希礼，要是你今晚不对宴会表现得大吃一惊，玫兰妮可就要大失所望了。”
“我保证我不会露馅的，我一定会成为全亚特兰大最最惊喜的男人。”阿希礼高兴地笑着说，一面对斯佳丽眨了眨他那双灰色的大眼睛。
斯佳丽以一种感到好笑且怀念的神色注视着阿希礼，他现在的神情多像七年前的他，优雅诙谐，彬彬有礼。
“是谁这么缺德告诉你的？太太们还千叮万嘱了要保密。”斯佳丽问，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
阿希礼跟在斯佳丽身后移动，眉开眼笑地回忆着：“收到邀请的男士们个个都悄悄提醒我了，我想想，第一个应该是戈登将军。他说根据经验，太太们总是选择男人们决定把家里所有的枪支擦拭一遍的晚上举办意外宴会；然后梅里韦瑟爷爷也向我发出了警告。他说有一次梅里瑟太太想出其不意给他举行宴会，可结果因为太保密了，那天晚上宴会还没有开始他先就喝得烂醉，压根儿起不来床了，梅里韦瑟太太非常失望——哈哈，凡是经历过意外惊喜的男士们都变着方法跟我提了个醒。”
“好吧，我暂且相信他们都是好意，是以免让玫兰妮感到失望。还有，这次我过来的目的也容易达到了，阿希礼。我今天的任务是想办法阻止你过早的回家去，至少在五点钟以前不能让你回去。”
斯佳丽嘻笑着走到高脚凳上坐下来，修长的双腿离开地面悠闲的晃荡。她四处看了看，随意地问：“生意究竟怎么样？我听佩蒂姑妈说很好。”
“旅馆的收入不错。至于书店，我干得也不差。”阿希礼笑笑，说：“你的主意确实很棒，斯佳丽。即使人们不来买书，也总是还有人来住宿的。不过我更喜欢跟这些书本呆在一起！亲爱的，我一拿起书，就好像回到了我的生活里，好像一切让我畏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真是感激，有时我无端会产生一种奇想，假如没有你，我们会落到什么地步。”
斯佳丽仰头望着阿希礼，如果无视阿希礼鬓角隐约出现的白发，还有眉心那因为时常皱着眉头而留下的折痕，他依然俊朗英挺，是自己少女时代曾经爱慕过的那个青年。
现在对着阿希礼，斯佳丽只感到一种纯粹的温暖的友谊，一种心照不宣的理解包容跟彼此都得到幸福后的宁静。
“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可是你要相信，阿希礼，我们会重新富有起来的。”斯佳丽说。
阿希礼拉住斯佳丽的手，摇摆了两下，“斯佳丽，我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富有。我只希望活在过去，活在‘十二橡树庄园’，成为我自己。”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忘记过去，认识到我们只能活在未来。”斯佳丽略带苦涩的笑着说。
阿希礼眼中愉快的光芒消失了，沉稳的语调里带着疲倦，“亲爱的，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是在想这里依然站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傻瓜，是不是这样？”
斯佳丽一愣，阿希礼马上意识到这句话说得不妥当。
他是敬佩斯佳丽的，也期望自己能像斯佳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勇敢地面对生活，坚韧地抵抗遇到的困难。阿希礼知道在斯佳丽有限的学识里没有‘仗义’这样的词汇，他估计她亦不会了解，他将多少真正高尚的品质都归于她。
“你以为我是在责怪你？不，斯佳丽，我可没有这种意思。你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姑娘，你不承认任何失败，而且即使失败不可避免了也要继续战斗。”
阿希礼开口说，那双清澈的眼睛茫然若失的对着斯佳丽，就像在一片令人困惑的泥沼中挣扎。
“我是在责怪自己。我不愿意正视残酷的现实，我一直都想游离于真实的生活之外。你还记得宣布我和玫兰妮订婚那天的情况？那天瑞特说我们南方除了棉花和傲慢态度之外，实际上是没有什么东西来打这场战争的，北方舰队能够把我们严密地封起来，让我们的棉花运不出去？他是对的！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们去蒙受今天所遭遇的灾难。假如战争没有发生，我会悠闲平静地度过我的一生，幸福地长眠在‘十二橡树庄园’。可是战争令我的美梦被击得粉碎。战争使我明白真实的人生是什么样的，不过它却没有教我怎样生活下去。这是我的不幸！尽管我知道为了玫兰妮跟小博，我必须开辟出一条生路。可我还是非常害怕，并且由于害怕而在受惩罚，只有依靠你和玫兰妮来求得救赎。”
说到这里阿希礼停了下来，淡淡地苦笑，“换句话说，斯佳丽，我是个懦夫。”
斯佳丽小心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辩驳着：“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一个懦夫不会在葛底斯堡只身犯险爬上大炮去鼓舞士兵重新战斗，将军也不会亲自给玫兰妮写信谈一个懦夫的事迹？还有——”
“那不是勇敢，”阿希礼打断她的话，不客气地反驳说：“在战场上，不勇敢就会被杀掉，所以懦夫也会勇敢起来的。我现在讲的是另一码事。你看，我跟你丈夫出身背景相同，受到的教育也让我们有同样的思维方式，只是在人生旅途某个岔路口我们分道扬镳了，作出的反应不一样而已。”
阿希礼说得缓慢而又艰难，仿佛说出事实来自己也深感痛心，“他经得起生活的考验，我却害怕生活突然变得如此现实，我怕与这些琐碎事打交道，我难以接受它们说明的意义——接受过去我所热爱的生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