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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戏,情侣窃窃私语。
接着是只巨大的凤凰,含玉坐其上。她向我伸手,掌心向上,然后驱动手指,温柔地说:你来……………
我想:我死后就和含玉在那里活着。
第二天,侍卫官说,城下敌营的首领昨晚被一箭射死,他们撤兵了。
我窃笑,如此巧合。
八旗主力的动向明确——拿下港口城市浪定,建海军基地,成顺流遥胁陨星帝都之势。
救援大军偏移浪定。
清军在浪定城外持续增兵。
大军一部在浪定驻扎。战略物资几乎都置于国境线上,完成对各塞的供给。
此刻,统帅营居然仍在行军途中。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兵临城下
我立即给周洋一封措辞激烈的信,指责他的过失。
他回信检讨,未表明缘由。
清军在距国境线不远处的占领区屠城,又移民约一万满洲牧民,并有马匹几万。妄图把江南的农田改造成牧场。
侍卫官咬牙切齿说:靼子铁了心要灭我们。
或许他们另有企图。
但我猜不透。
八旗军与浪定驻军的战斗相持,等待援军。
由于支援浪定,其他城市防御力量削弱,好在汉营军未至,没有战事。
所有目光集中在浪定,那里惊涛骇浪。统帅营星夜驰骋,仍需一定时间。
我叫侍卫官收拾,准备到浪定督战。
侍卫官阴郁的脸告诉我不祥的预兆。
怎么啦?浪定失守?
没有,是安和。
怎么会?敌人没有一只机动的武装。
不。我们侦察不力。他们有股三千人的军队。
安和守军不下五千。
敌人配有大炮,威力很大,他们轰塌城墙,接着是大量骑兵,城防军完全崩溃。
这么多的骑兵,难道……………
我们都忽略了,所谓牧场就是骑兵营地,居然视而不见。
侍卫官分析,骑兵东突西进将打乱大军行进。
更严重的后果是,清军主力自安和向两边迂回,抢夺大量物资,同外围势力包围整个防线城市。援军本是疲惫之师,又没有粮锱,难以预料的灾难。
我说:汉营军主力将至,我得尽快动身去夺回安和。
不,东王,叫我去,这里更安全。
我是督军,我必须去。
他眼中有冰雪晶莹的颜色:为您长久的安全计,请让我去,我意已决,您得成全我。
我激动地说:不愧是我的人,任务艰巨,我交给你最放心。
侍卫官接管那里的军队,前后发动十三次进攻,未果。汉营军兵出安和,突破防线,深入腹地,包围边防城市。
统帅营遭到骑兵闪电战,大部分被俘,而且被冲散,大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伤亡惨重,粮锱也被敌人烧尽。
空前浩荡的混战持续一个月,富庶的福广一片硝火。
战煊带二十万毛瑟新军增援,一路收集残兵,扫荡敌军。
整个防线岌岌可危,处于敌人夹击之中。
我在城的上头,妹妹在我身后。城下是漫如蚂蚁的敌军,密密不露一点枯绿。大量呼吸的浊气混着尘土上扬。厚重的呼吸声撼动大地和城池,我间接感到巨人心脏有力的跳动。
我们抵住敌人无数次的进攻,现在疲倦不堪,军队——已不能称军队,及为生存而战的各色生灵——倾绝他们的潜力,在新一轮战争面前僵直——连发抖的气力都没了。
我麻木地看城下的兵,他们似乎也厌于战争,军容不整,相互挤挨身子一直贴到墙上。我的视野向远处铺展,以一定的加速度,却总也看不到边,都是兵。接着,视线以光速穿梭,穿越大江大河,三山五岳,直到紫禁城。侍者驱动慵懒的身子避开视线,纷纷扰扰向两边散开。我看到孝庄皇太后充满慈祥母爱的惬意。儿子在她怀里睡,她轻轻吻了孩子的脸。
然后,她偏头看我,她看到我了,她冷冷地说:杀。
无限的恐惧如幽灵张牙舞爪把我掳回去,比光速还快,孝庄母性的笑,仿佛引诱我死后投进她的子宫。
妹妹柔弱的身躯支撑我。
我双手握住羽箭,迅速拔除。血立刻喷射,一开始上翘成道光滑的弧线,然后枯竭,贴着胸前的甲片哀叹。伤口处的甲片龟裂,成一片血网,裂口的糊状血肉活像一只饱食后小睡的红蜘蛛。
城像大海中的小船,摇摇晃晃,敌军如潮,或如无所不至的蚁群,向一切可以行进的空间填塞,攀登云梯。城门像单薄的铁皮被撞得哗啦啦声如雷鸣。时空曲折,城墙也随之弯曲。我的兵攀住墙垛,向下面的敌军伏击,增援的部队从几个入口发散。这时候,一切命令都是徒然,没有一个精明的指挥官能够镇定指挥。即使人意志坚持到底恐怕城池也因长久的痛而自行殒灭。
我不幸又中一箭于肩,高高被抛起,又重重摔伤。我以为要死了,可发觉只贯穿肩上的护甲,于皮肤无半丝伤。
几位将军惊呆了,此刻敌人罢兵。
原来,敌人以为主帅死了就停止进攻。他们居然为我举行一个哀悼仪式,对我极尊敬,我出现在城头制止这场闹剧。
妹妹把指示传达给我,瑾儿在诏书中说:所有防线城市的守军主力立刻撤出,与突入防线的敌军正面交锋,和新军形成反包围之势。
我犹豫不决,将诏书给其他的将领看,他们也陷入矛盾,把抉择权给我。
而我,筋疲力尽。实力不允许我作出美好的遐想,我只好说:我服从教皇的意思。
我们主力出城,向防线内的敌人进攻。
又是一月激战,基本平定内敌。但我们损失许多城池和百姓。军队更是元气大伤。新军在平原地区构筑防御工事,靠热兵器多次打退清军进攻,甚至骑兵也无可奈何。
此外,俘获清军高级将领三十名。
周洋和侍卫官亦回新统帅营。
周洋请罪,瑾儿撤其北王名号,仍任大将军,促令战煊交付兵权。
与清国第一次大规模战役以惨败而告终。
战煊转陈瑾儿的意思,叫我回去主持国务。他还带来含玉的信。
凌空:
昨日与君别,相思泪残缺。
满耳沙场音,一路万户哭。
梦里多凶险,醒觉犹汗颜。
惶惶闺镜前,时时伤蛾黛。
一日三千书,鸿雁苦寻主。
妾愿分国忧,不见登闻鼓。
徘徊又徘徊,但为君愁肠。
引剑点长空,铁马筑长城。
匡危扶大厦,霸道行天下。
终日北相望,化石尤何难?
妾怜君怜妾,心相映相心。
朝暮一宿间,泪枕哭十年。
此书此情,入骨三分,我所有的辞藻羞于与之并论。
周洋独喝闷酒,自从与副帅失散,他无心恋战,沉郁颓废。
我说:我要向你告别了。
他停杯,锁住我的手腕,吃惊地问: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是主帅,你不知道?
我现在心烦意乱,六神无主,这样,明天吧。明天和清军交换俘虏,等大局定下来你再走。
我同意,只是含玉朝暮一宿,又过了十年。
第二天,交换战俘,先是低级士官,然后是高级将领。
周洋显然心浮气躁,他的马很不乖巧。
最后一人,是俘虏中级别最高的长官。我看到周洋的副帅缓缓驭马而来,他脸色沉重,周洋却眉飞色舞。
敌方俘虏缓驾趋进,这个时刻最为紧张。
周洋一反常态奔向副帅。
突如其来的哗变,双方剑拔弩张。
俘虏从袖间从容取出短匕,在阳光照射下一晃一晃,他跟在周洋后面。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改变历史的梅雨
我暗自吃惊,见随从有人执金瓜铜锤,夺下一只,奔向周洋。周洋和副帅会面,丝毫不觉异样。俘虏正要下手,我恰已追至,抡铜锤照他脊梁实打,他栽下马,未死,我俯身敲碎他的头颅。
快走。
一门大炮瞄住我们,引药“哧哧”作响。
我急中生智,将铁锤击掷大炮,在敌军中炸开花,一时硝烟弥漫,人马骚动。
我们趁乱离去。
尘埃落定,两军继续对峙。
临走时我私下对周洋说:教皇陛下的用意你清楚,她要你欠她,她要你还人情。
周洋尴尬地笑:陛下不该。
即便没那层意思,你做大将军也是理所当然。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你得把精神状态调整好,大亚不能再有事了。
你放心,我倾付全力。
得到周洋的保证,我大大释怀。安心返岛。
含玉在码头为我招手。
我的思念之情被呼唤出,上岸就拥紧她,不说话。心中真正才有片刻安宁。
她调皮地说:你再不回来我就化作石头了。
开会。
首先我代表统帅营作报告,分析战争失利的原因:战术不当,将战略物资大量集中于国境线,敌方突破,我们没有能力纵深防御;统帅营疏忽大意,又遭骑兵突袭,失去领导能力;新起用的部分军官没有充分的经验,指挥不力。
接着相关大臣讲话,农业大臣呈报,生产力锐减,田地大量荒芜,须安定环境恢复生产,不宜征兵和加赋。
国防部官员抱怨兵员不足,粮锱不充分。
财政大臣保证现有金银储备不足忧虑。
外务大臣说某个大国对大亚处境表示同情,只要教皇愿意,可协防大亚。
瑾儿当即拒绝。
瑾儿说:维持现状,不主动战争,尽快恢复农事生产。
凭借热兵器组成的新防线,帝国暂时保住太平。
五月九日,清调集汉营军、八旗军共计五十万,其中骑兵二十万作先锋,对外号称一百万威胁大亚降。
大亚国教皇发表自卫诰谕,抵抗到底。
五月十三日至二十二日,清骑兵大规模冲锋,不克,损失惨重。
防卫期间,虽下了几次雨,对火器影响不大,仍能有效节制进攻。
在庆祝酒会上,瑾儿说:敌人会选择某个时刻做最后的进攻,骑兵的有生力量将全部投入。如果我们成功挫败,他们要再想组织一次大规模战争至少要五年。我们有五年喘息的时间,五年后,以帝国飞速增长的财力、军力、国力,将全面北伐。中国土地上出现两个政府肯定不长久。
瑾儿的话完全正确。
六月十日,从关外来的骑兵援军会合。
我和含玉坐在紫颠山接天的顶峰看日出。红彤彤的太阳几乎占据我们的全部视野,红得热烈。
我们的心此刻紧紧贴在一起,出神地看。仿佛有一条通往那里的路,也许太阳就是隔离两个世界的辉煌。走上那条路,就能回归我迷失的伊甸园。
我怀着圣洁的情感把手贴在含玉胸上,我闭眼,感到我在扣击我的世界。啊,含玉,难道你容得下我的世界,容得下不可一世的太阳?
那么我该如何进入我的世界,拾回失落的记忆,恢复自我?
入梅了。
略微象征性的几滴雨叫人心神不定。
六月二十四日起,阴雨绵绵。全国上下对可怕的梅雨提心吊胆。躔星神庙里,元老们终日为大亚祈福。
六月二十八日起,三天暴雨。
各处均有洪涝灾害。敌骑兵迅速行进,步兵跟在后面。新军火药受潮,威力大减。骑兵突破防线,步兵涌入,与新军展开刃战。
所有人密切关注这场决定帝国命运的战役,众大臣在朝阳殿不说话,专听信使的呈告,我们除了等再无法做其它事了。
商团大量转移资本到国外。
七月十二日,大亚军全面崩溃,士兵丢弃枪支,或成俘虏,或向黑血滩逃亡。周洋的精锐守住黑血滩的大门城市长远郡。其余各城基本沦陷,战而不降的军队打游击战。
为保持有生力量,统帅营征调各类船只配合军舰把聚集黑血滩的兵员输送陨星。
我被派去接应周洋。
这个时候,滩头密密麻麻布满人头,我甚至踩着走路。向导把我领进统帅营,那里我隐隐约约听到疯狂的炮音。屋宇又因之发抖,将领们毫无生气,连应尽的礼仪都自行免除。周洋有气无力地问:你来做什么?
我心平气和地说:陛下传话问你,还能坚持多久?都撤得走吗?
他锤桌子,站起来,其他将领相继起身,谨整军容。他说:再过三个时辰,我们就进京面圣。声音悲壮激扬,好象对陛下的促令不满。
我立即纠正说:陛下的意思是统帅营先走。
恰恰相反,统帅营刚刚决定最后走。周洋说,你认为大陆一失,统帅营还有用吗?
我欣赏和肯定,我说:我支持你,我跟你们一块走,大陆没了,我这陆军大臣还有用?
战争的程度到了白热化,对这小块土地的争夺欲望强到难以想象的境地,我们守不住,尽力延迟它的易主时间,以完成撤退任务。我看不到海上那万帆连天的壮景,我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滞留的平民和战士撤走大半,统帅营准备撤退,一支死士武装担任最后的保卫任务,他们自前线与敌人交锋,且战且退,直到滩头。大部分将领陆续上最后几条船。
周洋和副帅却脱离大部队,左右奔突,朝别的方向去了。
我追上他们问究竟。
周洋诚恳地说:放了我们。我尽了我应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