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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身体被发散的冰粒穿透,血从极小孔像泉水喷涌。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被分开,因为我们将化作一堆泥,过渡到天神造人的原始状态。
哥,不要怪我,因为你放弃机会而让给了我。我爱你,可更爱整个凤凰家族。为了地位的巩固,我只能取代你。
那你为什么杀含玉?
女人说:是对你的惩罚,惩罚。
可是,天湖决口了。人间将有场空前的浩劫。
弟弟说:这是注定的,人间要有一场王朝的更迭战役。哥,我是神王,请你把权力移交给我,我保证善待你的亡灵。
我轻蔑地笑。
女人却说:不要这么简单。我们来玩一场游戏,一场决斗的游戏。我们把它设置在凡界。你一定回参加,因为那里有复活的含玉………………
我完全苏醒,倚着柱子收拾衣服。含玉闭着眼,僵直,流泪,下身湿漉漉有血迹。我把衣服给她遮好,收拾书卷揣的怀中,准备出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问。
我在你的世界里进行一场最为惊心动魄的战役。
陛下,我是你未来的妻子。
我感动至极:你也苏醒。我保证不让你承受哪怕一点的伤害,是的,我保证。
我去躔星神庙,我想大司祭会向我摊牌。
我早已预知您的到来。就像第一次来那样,他如是说。
我的记忆禁区打开了。
游戏既要结束,决斗很快到来。
决斗?
对。你与你弟弟的决斗。
有些地方我还不懂,比如,为什么把世界藏在含玉的子宫里?
子宫是神奇的东西,它能把非生命的物质转化为有生命的婴儿。甚至男人也得从那个地方爬出来。它孕育了一切文明。它是发祥地,是根,是不竭的文明动力源泉。除了子宫还有什么容器容得下一个世界?在神界,女人很受尊重,这和人间大不一样。神王必须娶一个强有力的女性才能巩固他的地位和家族。所以,才会有你们兄弟反目的悲剧。性是神奇的能力,是由人性过渡到神性的捷径,是打开记忆禁区的钥匙。
让我继续说,解释一切。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您服务了。
人是一类神奇的事物,他们有思想,有精神。几乎每个人都有精神寄托。多数人由于各种原因在集体的观念中形成神的概念。他们把精神寄托给神,神就产生了,它是人们精神斗争和安慰的产物。它的具体表现就是宗教。
宗教亦真亦幻,它是人类精神的集合。世上只有一个天国,它的最高神灵,在基督徒中是上帝;伊斯兰教称真主;佛教称佛主;明教的最初称谓是弥勒王,然后是明王,最后又改作天帝。各教称号不一,神却是统一。神的力量可大可小,人类信仰越深,神的威力越大。事实上,大多数人把神凌驾于人之上,主动放弃对自己躯体的支配权。神主宰了人。然而,没有人,就不会有神。
你在黑色混沌里逃脱地核的引力并开天辟地,创出新世界,是你与天帝的一场重要战役。也是凡界与神界的战役。你赢了。神界的权威从此受到严重动摇,人类将夺回自身命运的决定权。他们不安现状,富于冒险精神——新时代的曙光到来。
我说,我乘凤凰下落凡世,选择空灵做我的宿主。也就是说,空灵的本性的女的,谁是陆赫真正的孩子?
陆赫的孩子早已经死了,空灵不过是人造人。
难道人的灵魂也能制造?
空灵的灵魂就是她妹妹彤彤的灵魂。虽是同个灵魂,由于神为的安排使灵魂的两半无法交流。只要游戏结束,彤彤和空灵会共享双方的记忆,
的确,先教主的巫术制造了空灵,她有两个身躯,是单纯的一元二体式人类。即一种元神支配两种性别的躯体。它们不能同时出现但能在不同的空间随意替换,共同遵照一个时间值,比如,一个二十岁的你的男身替换成女身也一定是二十岁的年纪。简而言之,是同一本质的两种不同表现形式。
一种元神只能支配一种躯体,没有你的入侵,空灵永远不能启动她的男性形态。而你选择了她,因为只有她才容得下你的元神。如果是别人,你必须把他杀死,赶走他的元神。也就是你的入侵,形成你和空灵各自复杂的心理和命运。可惜你们不能在同一个空间操纵躯体。空灵就以死来成全你和她。
空灵的主动退出,你开始逐渐复苏并打开记忆禁区,与天帝一场大战。你们还会有最后一战,决定新世界属于你还是他。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胜算很大。
我问你,帝国还有救吗?
没有。从唐俊称帝的那一天起,帝国就注定走向灭亡。你知道,明教很早就具备了建国的条件。为什么先教主不敢做皇帝,她知道我们的势力不大。但是,她指挥了一场非常高明的战役。我们的廉价商品向内地扩散,摧毁一切阻碍的城堡,改造人们的思想,成为帝国的臣民。然而唐俊的称帝惊醒他们。旧的势力联合起来向我们进攻,他们的力量比我们强,当然要消灭我们。我预感到一个民族的悲哀提前设置,清王朝作为正统,把中国拖回野蛮时代,远远落后西方。不到两百年,大英帝国的国土与中国接壤并对中国虎视眈眈。
你应该早点说。
晚了。
如果我打败天帝,我能娶含玉吗?
不能。你只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即娶那个不爱的女人。
我全然不听。我留恋正厅的凤凰,我能感受它的生命力。
商港泊了一只庞大的军舰,是铁制的,有三十只普通舰船那样大。
战煊领我参观,边走边说:这是教皇陛下的海上行宫,全铁铸就,无坚不摧,炮火难伤。全船可载人五千,有大炮八十门,可调节射程。还有水弹一千多颗,设置四个大仓室,还有一个特别仓。海军配西式火枪,有精确的航海图,航向指示仪。此外底仓有大量救生船和潜水船,能应急突发事件。最令人惊叹的是它的动力系统。我发明了拨水轮,装置在船中部,看起来像大风车,它们拨动水向前推进。速度比一般战舰快。拨水轮由火药产生的空气冲力推动,每个拨水轮配有火药输送管和空气输送管。调节空气流量,就能控制火药燃烧时产生气体的强弱,从而控制船速。
如果我要船转向呢?
左右两个拨水轮是相互独立的,减慢一只的速度,加快另一只的速度,就能完成转向。
缺点呢,我是说缺点。
船的启动速度慢,启动之初需要特别保护。
我点头:不算糟糕,试航过吗?
船太大,一试就暴露了。
你上次说水弹,发明出来吗?
他递给我一个小银白色轻盈的金属球:这就是水弹。
我迷惑不解。
他把球扔出去。
小球立刻旋转,发出乍亮的光和“哧哧”声,接着爆炸。
战煊解释:只要有水和空气,它就爆炸。这是模拟球,威力不大,真正的水弹是它的一百倍。
炼丹术很神奇。你再把船仔细检查,很快就要用了。
东王,给它取的名儿吧。
船是你造的,你取。
战煊想一会儿,就叫“诺亚”号。
他引用《圣经》里的方舟名,挺吉利的。
就这名字。
第三卷 第五十章:永远的新娘
九月二十六日,清军突破国防战线,侵入生活区,进行巷战。大量居民逃到卫戍区,我命城防军主力撤退。
朝阳殿乱作一团,诸大臣束手无策,少壮派仍保持强硬立场。但许多人倾向于逃。
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我大喝一声,制住局势,然后说:我和两件事要讲。第一,我要为两个人平反。
瑾儿问:谁?
土木,就是吴三桂和何兴将军。是我们三个计划,导演清舰偷袭南海卫的戏。何将军不忍李泽独子绝后,把他亲生女儿嫁给李宾,教她做了寡妇。如果陛下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是我逼他们做的。
瑾儿没想到内幕,悲痛地说: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朕商量?
我怕您不肯,怕您断了帝国唯一的生命线。陨星守不住了,守则亡国,请陛下迁都。
少壮派群起激愤,纷纷指责。
军权掌握在我的手上,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讲话。陛下不能陪你们死。你们可以留下来殉国,但神圣大亚帝国教皇皇帝陛下决不可以!
我召唤紫电,揽指群臣,厉声说:有敢阻挠迁都者,我夏凌空的剑决不饶人。
臣子中有不服的,我就威吓,作出杀人的样子。殿卫军拥入,我上前指他们一片,喝道:退下!
他们乖乖就范。
群臣骚动,我转身,慢慢扫视他们,剑随目光移动,最后回到瑾儿身上。我收剑,说:请陛下迁都,您不能叫何家全族的血白流。
她接受或是屈服:朕愿意迁都,如果你能保证朕的安全。
我想我能,我可以告诉各位,海军主力还在,为陛下准备了最先进的战舰,倪绪会接应。请各位大臣着手准备迁都事宜,尤其是人口。舰队在商港集结待命,我们军官团负责掩护,最后撤退。请各位记住,这场为人民安危和国家存亡而战的战役是最高尚的。
人民依照政府的安排有秩序地上船,我略略放心,去王府找含玉,叫彤彤带嵯峨先上船。
我和含玉去居民区指挥作战,又退守卫戍区。此时仍有大量人口滞留商港。我对含玉说:你先顶着,我去看一下。
清军觉察动向,和商港的驻军交战。居民即将迁移完毕,然后是残余军队。我对战煊说:快走,陛下安危要紧。
东王你上来!
不,还有许多人。
我把手卷给瑾儿,说:这是我的心血,也是拯救帝国的最后努力。
瑾儿趋势拿住我手:你快去快回。
从卫戍区传来《天堂颂》雄浑的鼓音,振奋人心,和姑姑所奏无二别。
我奔向卫戍区。
是含玉!
在空阔的卫戍区,不惜死的帝国卫士血刃敌军。
含玉在四围的鼓间起舞,她的衣裙旋转翩飞。
含玉,我来了。
呵……………凌空……………
我看到那熟悉的金色的箭羽从她胸部刺穿,她呻吟一声,鼓槌陨落,伏地的姿势如她在天湖下的哀伤。
土木哥!
他搭上另一只箭,冷冷地说:你逼我背叛明教,我杀她又如何?
我已为你平反。
我不信!
我走到含玉面前,承接他的第二箭。
他突然哭了,一个顽童的稚音,他说:哥哥,你怎么不躲……………不躲?
你也醒了。
我看含玉,说:我向你保证过,不让你再受哪怕是一点的伤害。
然后是对土木:决斗就这么不经意的到来和结束。你终于杀了我,命运居然严谨的走同一条路。可我高兴,因为我们各得其所。
为个女人而放弃男人应尽的伟业,值吗?
我反问:你做天帝你快乐你幸福吗?
我想是的。
你能和别人一起幸福着吗?
他摇头。
让我们彼此尊重对方的选择,我不恨你,你还做你的天帝。我只要我的含玉。
他也许永远不懂,作为人世种种形态、意识的作者,任意一点出于他的意料都是不可能的。
你快这里,我要毁灭这岛,把你的兵带走,我不想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我希望下次能见到你,我和我的妻子在天上等你和含玉。说完,他带兵逃跑。
我俯下身,含玉问:这是什么曲子?
《天堂颂》。
你在我身上写的谱子就是它。
我说:你先安静地呆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我一路跑回商港,他们还在等我。
我气恼了:你们走呀!' 。。'
嵯峨扒着船舷说:我见过你。
我怔住,我想知道在我死前她怎么样了。
她说:你是东王,是东王………………唔晤的哭。
我深情的看彤彤,看瑾儿,看大司祭,看战煊,还有我忠诚的侍卫官,我即与永诀。
妹妹不停的说:哥哥,你上来呀,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妹妹了?
大司祭悲观的摇头,我却放声大笑。这一笑,有千万的说不清,道不明。
够了,再见,可爱的你们。
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他是个健全,有感情的人。
我屏蔽一切杂想,专心和我的含玉寻找一片长满青翠绿草的高坡,那是某种情愫特意的恩赐。
我把紫电遥指向紫颠山头,放手,剑做最后的命令削掉山头,岩熔喷涌,淹没神庙及一切辉煌的建筑。
我拔掉我们的箭羽,含玉美得像新娘,她多么健康,多么有魅力。
含玉轻声说:结局正如我所料,只是发生小小的意外。
我说:婚礼正在进行。
在天际,出现一座岛,那对年轻人安详静坐,似乎等着老去。已故的亲人探出云朵俯看,呼唤他们。那不是海市蜃楼。
凤凰从神庙的遗迹处冲出岩熔,展翅贴在草地上,它说:主人。
我们感到灵魂的解脱,轻松的坐在它温暖的脊背上,高高飞翔在天。
另一方云上,我看到弟弟的妻子,就是当年我在虹桥的邂逅,她泪流满面。一直以来,是她与我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