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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秀儿极不自然地娇憨一笑,说:“他接电话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华娜十分清高地斜着眼睛瞟了叶书韬一眼,十分不恭地问骆秀儿:这是谁?你同学?怎么过去没见过。”
骆秀儿赶忙介绍:这是乔珂璐认识的朋友,文法学院的,叫叶书韬,今年上大一。然后指着华娜,给叶书韬介绍:“书韬,这是我们院文艺部部长,叫华娜,她和乔珂璐既是老乡又是高中同学,跟我们一个专业,不一个班。”
叶书韬头一次被人这么像模像样地介绍,很高兴,客气礼貌地对华娜笑着点点头。
华娜是只认衣裳不认人,她头一眼见叶书韬穿的是校服,牛仔裤也是一般档次的,旅游鞋也没有名牌标志,心里就瞧她不上,叶书韬谦卑地对她点头微笑,她竟没看见一般,径直问骆秀儿:“大一的?文法学院?乔珂璐怎么会认识上那里的人?”
叶书韬受她冷落,一肚子的礼貌谦虚瞬时变成桀骜不驯,不待骆秀儿回答,插嘴敷衍道:“忘了是怎么认识的了,反正天天见面,所以就越来越熟。”
骆秀儿虽然不知道瞬间之内叶书韬心里发生的变化,可是觉得叶书韬的答辞是最简洁最省事的,便顺着她的说:“是啊,我也忘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了,乔珂璐告诉过我的,我没记住。”说完还为自己的“记性”羞愧地一笑。
华娜是非常相信骆秀儿的,如果叶书韬插话时神态能拘束一点儿,她也会相信这个大一新生,可她觉得这个女生对她有些不敬畏,这让她很不舒服,索性视为空气,只跟骆秀儿说话:“怎么啦你俩口子,前一阵子还见他用自行车带你去上课,这一阵子怎么光见他一个人骑着车子在校园里窜,跟个野兔子似的,骑得飞快。”
叶书韬看了不远处的陈凛一眼,刚想和骆秀儿告辞,就听见乔珂璐的声音随人走来:“我还不是为了让她减减肥,多走走路,你看她胖的,得跟你俩个人沉。”
叶书韬很不喜欢乔珂璐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调侃骆秀儿胖,可也不好说什么,那是人家俩口子之间的事,私下却闲吃萝卜淡操心地骂:“你行,你能比人家好哪儿去,不过是骑上车子没人看出你是个罗圈腿儿来。”
乔珂璐走到三个女生身边,探照灯一样扫视了她们三个一遍,油嘴滑舌地笑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怎么样,演什么片儿?我给你们当导演。”
华娜毫不顾忌地在乔珂璐右胸打了一拳,骂他:“滚了吧,你,你当导演?你当导弹还差不离儿。”
乔珂璐扶着胸口笑道:“怎么啦,看不起我,三英战吕布,没看过吗,我当导演保准把你们导得好好的。”
叶书韬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瞧着乔珂璐,觉得他下流至极,瞪了四五秒钟,她毅然抽掉骆秀儿紧攥她的那只手,说到:“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你再呆一会儿不行吗?”骆秀儿不待叶书韬完全把手抽出来,伸出另一只手攥住了叶书韬的手腕,她已然忘了先前有陈凛和叶书韬在一起的。叶书韬本是决意要走掉的,回过头来见骆秀儿眼中满是孩童般天真胆怯的乞求和信赖,她心软了,停下脚步,想问骆秀儿到底有什么事还没说。她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就听乔珂璐戏谑:“是不是又想着那个他啊,你们天天在一块儿,还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就在乎,怎么着了吧!”叶书韬一点儿也不脸红地还言。
“好好好,在乎在乎,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你们的假日。”乔珂璐油腔滑调的,跟个老油条似的,边说边去拿开骆秀儿的胳膊。
骆秀儿慢慢放开抓叶书韬的手,内疚地看了叶书韬一眼,小声说:“对不起,我差点忘了。”
叶书韬实在纳闷骆秀儿为什么有点怕华娜,这让她很不忍心甩掉骆秀儿的手一个人走掉,可是一想乔珂璐毕竟是她的男朋友,他再混蛋也不至于不保护自己的女朋友而让别的女生欺凌她吧——管她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瓜葛冲突,她必须要走人。
她抚慰骆秀儿说:“没关系,天挺冷的,你穿的这么少,别在外面呆时间长了感冒了,看够了就赶紧走吧。”说完她便要离开,华娜官味儿十足地叫住她,问:“我问你件事,学校里组织合唱团,你们文法学院怎么就招不够人呢,听说没有几个人报名,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叶书韬听她的语气实在不养人,挑衅味十足地反问:“你是在人堆里张着嘴唱的还是在人堆前面一个人指挥的?”
“我当然是指挥的。”华娜不明白叶书韬的意思,皱着眉头回答。
叶书韬嘲讽地一笑说:“这就对了,大家都和你一样,愿意当指挥,不愿意混在人堆里当群众,叫你上队伍里去做其中一员你愿意吗?”
华娜被三言两语说中心事,脸一红,竟无话可讲。
骆秀儿娇美可人地“气愤”道:“中国人就是不团结,光知道搞个人主义。”
叶书韬讥讽道:“这叫上行下效,上边的人都孤芳自赏得不得了,下边的人能不清高自傲吗,别说文法学院,别的学院难道就招够了吗?”
华娜终于有话说了:“我们学院就招够了,而且基本上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
叶书韬不假思索地说:“那当然,人家能勤工俭学,人家就没那份矫情了,物以类聚。”
乔珂璐没心没肺,他丝毫不关心三个女生争论的题目,一门心思在比较她们三个的身材上:骆秀儿,太粗;叶书韬,太平;华娜,太僵硬,哎幺,三个笨蛋,加一块儿都没长过一个模特去。
华娜可觉出叶书韬是个撅儿了,后悔当初见她客气谦恭就拿她是个软柿子,结果咬一口没咬动反而硌了自己的牙。她不想再跟叶书韬争执有关合唱团的事了,正寻思着换话题,叶书韬早已归心似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华娜看着叶书韬的背影,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还挺厉害,这个大一新生。”
乔珂璐说:“看不出来吧,披着羊皮的狼,不惹她没事,惹急了咬死你。”
骆秀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倒挺喜欢她的。”
3。多愁多病
叶书韬告别了三位学长,再找陈凛时发现他已不在那个地方了。她赶紧向图书馆方向走,走到图书馆外面的花坛边时,发现一个体态酷似陈凛的男生正站在一颗冬青树前面,佝偻着腰,两手紧紧抱头,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因为这面没灯,叶书韬不敢确认是不是陈凛,她放慢脚步,通过衣着确认他就是陈凛。
“你怎么啦?”叶书韬小心翼翼地问,她看他这个样子像极了电视上表现人内心极端痛苦的样子。
陈凛头疼欲裂,又冻得浑身冰冷,但还是哆哆嗦嗦地回答她:“我头疼。”
叶书韬蓦然想起牛力曾经说过陈凛有头疼的毛病,从没被头疼折磨到这种地步的叶书韬原以为头疼最厉害的程度也就是重感冒时达到的那种程度,吃一片止痛片睡一觉就OK了,没想到陈凛的头疼会这么严重,她又心疼又焦虑地问:“平时疼的时候你都怎么办?”
陈凛再也没有力气搭理她了,也没有力气压抑自己的呻吟声了,他的声音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划在她心上。
六神无主之际,一道灵光闪现,叶书韬想起了在家里给弟弟做全身按摩时按摩她脑袋的情景,每次做完了,书略都说脑袋十分舒服,不知道这头部按摩对陈凛的顽固性头痛有没有帮助。她想:原理应该差不多吧,无论如何,先试一试。
她扳着他的肩,(这并不费事,反正他也不比她高多少),按着他做在花坛的围沿上,轻轻推开他紧捂脑袋的两只手,在他的头顶上拍打起来,间或曲起无名指,用指关节敲打按压她认为有效地地方,其实头上的穴位她只知道两处,还只是后脑勺上的,今天的治疗方案不过是她想当然的自由发挥。
虽然是想当然,她看起来还是蛮专业蛮有信心的。治疗了不一会儿,她感觉他情绪稳定多了,试探性地问:“好受点了吗?”
“比刚才好多了。”陈凛平静地回答。
叶书韬继续敲打,平心静气地问:“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
“高一。”
“治过吗?”
“治过,可是从来都没治好过。”
“神经性的还是血管性的?”
“神经性——”陈凛现在的感觉比平时不发病时还好,叶书韬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两人口气都很平淡,又都彼此亲切,他想着这所他至今没有接受的大学,又感受着身后那个大大方方,从不腼腆也从不过火的女生,他半信半疑地自己问自己:难道真的即使在十八层地狱,也总会有一线光明溜进来吗?
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莫菲就是指这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满园春色
也真是瘦田没人耕,耕了有人争。入学三个月来,518宿舍的女生一直无人问津,三个月后,宿舍里的热线电话就打爆了,要不是防护措施得当,几次差点烫伤无辜,电话太热了。这次爱情风暴波及人员有莫蓉、谢芳菲、马福云,剩下三位连个边儿都没沾上。经过两个多星期的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尴尴尬尬、窘窘迫迫、频频约会以及满校园溜达,三个涉事人员成功出局。
以时间先后为序,最先出局的是“一代儒商”马福云,找的那可是门当户对,格调一致,男生叫刘长禄,马福云老乡,但不是一个县级市,俩人是在老乡会上认识的,男的还是学生会的,大一期间就已经当上什么部的部长了,此人也酷爱做生意,不过做的是大宗,对邮票、信封、袜子、卫生纸从来不屑一顾,主要经营内容是电话卡、文曲星、CD机、二手自行车、走私单放机等,因为他本人在学生会里还干着个炙手可热的官儿,所以人送外号“红顶商人”。这可真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给自己宿舍的同学捣弄二手自行车,口口声声一分钱不挣,实际上每辆车子还是赚了舍友二十块钱。
莫蓉调侃马福云说你们将来生个儿子,名字中一定要有个“寿”字,这样你们家就“福禄寿”三星照,全占全了。刚上大一的缘故,马福云还接受不了这个程度的玩笑,脸红的就像大红布一样。
叶书韬低头一笑,不置一词。
第二个出局的是谢芳菲,她那位是文法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名叫秦寒,各项指标均过硬,言谈举止风度翩翩,眼角眉梢温柔遣倦,深情款款,非常像琼瑶剧里的男主角们,潇洒之中带着浓浓的脂粉气,说话办事磨磨唧唧,酸不溜丢的,偏偏名字发音又和因演琼瑶剧出名的秦汉音相近,和古典型美人谢芳菲那么一配,琼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为她们量身订做一个剧本的机会。
至于莫蓉,她的热线电话开始的并不比前两个人晚,约会次数比前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点,可就因为比人家多了一个环节,落锤的时间成了最晚的。她多出来的哪个环节是挑选环节。追她的人有两个,两个人同时追她,巧的是,那两个男生不单单是自己班的同班同学,两个人还都是一个宿舍的,就是陈凛所在的宿舍。据莫蓉讲她收到两个人的情书前后相差不到半个小时,当时兴奋得她恨不得全宿舍人人手一部手机,她好赶紧发布这一激动人心的新闻,紧接着召开一个研讨会,讨论以下答应那个男生放弃那个男生的问题。518宿舍好惨,为了给莫蓉做出到底要哪一个的决定,一个研讨会开了五个晚上,最后决定了要那个老爹当局长的南进,放弃那个老爹是农民企业家的罗利顺。
两个男生之间的难分伯仲,说到底是两个男生的老子之间的难分伯仲。论相貌,南进和罗利顺都是中人之姿,南进长的有点像洪天宝的儿子洪天义,小鼻子小眼儿小嘴巴,普通人长成这个样叫一般般,大明星长成这个样叫酷,名气再大一点就可以大言不惭地称“帅”,档次不同,对“帅”的要求也就不同。罗利顺呢,五官模糊,鼻子不象鼻子,眼不像眼,就像用铅笔画人物肖像画画的不满意了,用劣质像皮擦了一遍,擦出来的这种效果。莫蓉将两个男生品头论足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可比之处,然后就比家世,说到底还是比两个男生的爹。那两个从未谋过面的糟老头子可真难坏二十一世纪的女大学生莫蓉,她不止一次地满面愁容地说:“你说南进吧,他爸爸官儿是不小,可我觉得他好像是没有多少钱,你们注意过没有,他穿的衣服很少有牌子,就算是有,我敢肯定那都是假名牌;可是罗利顺呢,那是真有钱,光看手机就知道了,三星带摄像头,全联大都排得上号,南进的手机才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