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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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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你一言我一语骂袁力勇不是东西,咒他生不出儿子,还一起喊口号:打倒类人猿,联大得解放……

  操场很大,最南边蓝球场上有一帮男生在打比赛,最北边排球场上同班的女生也在上体育课。然而陈凛却觉得这一切都离他那么遥远,那么遥远,遥远的好像一场无法企及的梦,缥缈,不真切以及荒凉的静寂。只有脚下的跑道离他最近,并且在他脚下移动着,向后退着,然而看起来也是虚伪,不可信。唯一可信的是骄阳烘烤下的塑胶跑道散发出来的化学气味,那气味很难闻。

  他觉得自己是在沙漠里,一个人的沙漠里,除了骄阳,黄沙和形影相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这片沙漠,他想:真的要让我走四年才能走出去吗?

  心情沮丧的时候,他最想念的是妈妈,不只是想念,还要打电话,天天打,只要电话卡上还有钱。到现在为止,他的母亲是他感情的全部。

  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一个肮脏的泥洼里,四周围着一圈凶狠丑陋的恶狼,它们冲他龇着阴森森的獠牙,吐着暗红色的舌头,流着长长的口水,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他,随时都有可能一拥而上将陈凛瞬间撕成碎片,咽进肚子里。陈凛恐惧到了极点,想站也站不起来,想喊又喊不出来,只能在恐惧中等待,背景是一片荒凉死寂的大草原,天空阴沉灰暗,冰凉潮湿的风轻轻地吹着,拂打着茎叶灰暗的草。突然,陈凛从两头狼之间的缝隙里看见了他的妈妈,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侧身侧脸地站着看着她的前方,并没有发现他的儿子。她很漂亮,身材修长,大波浪的秀发在脑后背上随风飘荡,头上还戴着白色小花编成的花环,一袭白纱裹身,裙角和秀发一样也在风中飘荡,朝陈凛的这面肩上还背着一张弓,腰上系着一支箭囊,完全一幅女猎神的打扮。陈凛欣喜地朝母亲呼救,可是他喊不出声音来,一点儿也喊不出来,母亲呢,则像一尊塑像一样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自己的前方。陈凛第二次努力喊救命,还是没有成功,紧接着恶狼们一拥而上,将他压在了下面……陈凛醒来后,心狂跳不止,看着四周,舍友们还在睡觉,再看看外面,天也没有亮,他用右手按住胸膛,仔细回想刚才那个梦,只回想母亲在梦中的样子,无论是侧面容貌还是衣服头饰他都还记得很清楚,只是他很诧异:那张脸并不是我妈妈的,怎么我就毫不质疑地认她为妈了呢,不对,这张脸并不陌生,我应该在哪儿见过,到底在哪儿见过呢?他努力地想,使劲地想,还没有想出来就又睡着了,他太累了,白天让袁力勇给折腾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沉默爱恋
第二天,他醒得很晚,七点二十才醒,幸好当天早上下小雨,新生们都没用做早操。陈凛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舍友们走的还剩下一个叫毛英康的,毛英康是昨天体育课牛仔队上的一员,今天早上也有点睡过头,还好底儿是陈凛垫的。陈凛刚刚穿好衣服,毛英康就拎起书包走了。

  这天是星期天,上午前两节课是本学期唯一的合堂课《大学生思想道德》,教室在外国语学院楼403室,一周两次课,本来陈凛是极不屑于上这种课的,可是学校对大一新生管理相当严格,新生们往往动不动就触犯法律法规,陈凛还不想犯太多规,他去了。一路上一个同班同学也没瞧见,他觉得很欣慰,突然间想起他压根不知道这节课在哪个教学楼哪个教室上,宿舍里倒有课程表,可这时辰了,回去再看也晚了,看看表,七点五十八,他搜肠刮肚地想上课地点的影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上课铃终于响了,他决意放弃,回宿舍呆着去,刚想走,听背后有人笑殷殷地问:“怎么了,找不到教室了?”

  陈凛一惊,回头看去,叶书韬在他面前站着,笑盈盈地看着他,陈凛觉得她像从地下冒出来的,即没带书,也没有书包,两手空空,他惊诧地问:“你干嘛呢,你怎么不去上课?”

  “你呢?你干嘛呢,你怎么也不去上课?”

  陈凛没兴趣和她磨牙,他阴沉着脸,瓮声瓮气地说:“我忘教室了。”

  叶书韬对他的冷淡不以为然,她一边朝外语学院的方向走一边说:“我倒没忘,快点吧,兴许正在点名呢。”

  陈凛赶紧跟在叶书韬后面,十分着急,偏偏叶书韬像熬鹰一般慢悠悠地走着,压根不担心点名的事,陈凛不好意思催她快点走,只好快走两步走到她前面,带进她好快点走,叶书韬不为所动,仍然是不慌不慢,四平八稳,斜睨着眼睛看着超在她前面的陈凛,善意地讥讽着:“慌什么,反正已经晚了,早着急还用得着这样。”

  陈凛不好意思地放慢脚步等她走上来,没话找话地问:“你怎么什么都没拿?”

  叶书韬效仿陈凛平日的冷漠,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语气平淡地说:“只有一本书,让我同宿舍人给捎带着了。”

  陈凛瞥了她的侧面一眼,突然大吃一惊:原来是她!没错,陈凛昨天晚上梦见的猎神母亲其实是叶书韬,尽管他在梦中一直固执地认为她就是他母亲,梦醒后也想不起那张脸到底是谁的,可是他记得非常清楚,现在他终于发现了:那张脸就是叶书韬的。

  陈凛不明白为什么这副面孔他只是见了,压根没去思考,怎么还会精精细细地做进梦里,不是说日有所思,夜里才有所梦吗,怎么无所思也会有所梦呢。他又偷偷地瞟了叶书韬一眼,心想:难道这是我的潜意识,可是——陈凛突然怀疑两人的路上相逢并非巧合了。

  陈凛在想什么叶书韬当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是典型的沉默寡言、内向深沉,她推想这种人最烦无聊浅薄的人在耳边聒噪,还是跟这种人少说话为妙,一路上两人只是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到合班教室了,叶书韬停下来指了指门,微笑着对陈凛说:“你先进去吧!”

  出于感激,也是出于好奇,陈凛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两天来,叶书韬第一次见陈凛脸上露出温和的表情,语气不再冰冷,她有点激动,腼腆地笑了笑,端起胳膊来耸了耸肩膀说:“我整理一下内务。”

  陈凛低头微微一笑,转过身去推开了教室的门。

  叶书韬在门外数到十,也推门打报告进教室,任课老师惊讶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个不速之客。

  吴暇小声问刚刚坐下的叶书韬:“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走了这么长时间?”

  叶书韬又干脆又平静地说:“拉肚子。”

  她左右张望,寻找陈凛的所在位置,很快就发现了他在她前面第三排最右边桌上,就他一个人,她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回头望着她,两人目光一对,陈凛嘴角抽搐了一下,扭过头去了,叶书韬如释重负般欣慰地笑了,低下头打开了课本。

  她发现她对坏事似乎有一定程度的预见能力,星期三她慌称过一次自己拉肚子,星期五她就真的身染小恙了,很巧的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正面临着上每周的第二次《思想道德》课,是课间操时间,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教室里已经走得快没人了,还有四个男生没走,其中之一就是陈凛,那三个男生围在一起吵吵闹闹也是准备要走的,他正收拾书包,见叶书韬进来,愣了一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冷冷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叶书韬理直气壮地说:“厕所人太多,我排了好长时间的队。”

  陈凛拎起了书包并不马上离开,明摆着是客气一下,等等叶书韬,其实他未尝不希望她说:“你先走吧,”可是叶书韬压根不用收拾什么,她摸起夹了一枝笔的思想道德课本,一声令下:“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陈凛拒别人还是千里之外,对叶书韬却没有什么反感和抗拒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解释不很清楚。

  差不多在同样的时间,叶书韬也发现陈凛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冷酷,不容忍别人靠近,她心里的紧张减轻了好多,只是仍然不敢随便讲话,便一步不落地紧紧跟着。

  陈凛两手插在裤兜里,左肩高右肩低,眉头微蹙,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脚步轻而不快,稳而不重,看样子只要叶书韬不肯开口说话,他也绝对不会出声。叶书韬觉得这样的男生是最让人敬畏的,从来没有敬畏过人的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以前的俗不可耐。

  陈凛个子是不高,才一米六七,可是他比许多身材高大的男生更显得老成持重,有风度。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是那三个上课不积极的男生,他们看到同班的两位男女同学双出双入,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其中有一个还指着他俩的背影戳戳点点,咬着嘴唇吃吃地笑。

  陈凛和叶书韬浑然不觉,他们中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一种若即若离,若有若无,淡若清水又固若磐石的默契。 。。

3。坏人之美
也是在这个周内,叶书韬对乔珂璐宿舍的人又回了回炉,加深一番,同时也认识了那天晚上不曾谋面的迟庆磊。她和他们常在通往A区宿舍的路上邂逅。冯泽辰每次见她都是眯缝着眼,用鼻子哼一声算是回复她的招呼,冼平也还是永远的温和恭顺,羞怯的笑,深邃痴情的双眸,叶书韬很快就发现了,他绝非花痴,而是眼珠子不好使,还不如陈凛的二五眼好看呢。刘毅放学和女朋友在一起,上课去和冼平在一起,也许是受冼平熏陶,很小很小的绿豆眼竞也非常温善;施耀鲁是粗人,女生面前不好说话,也不会说话,只会嘿嘿地笑;乔珂璐回宿舍是六个人中最晚的,所以和叶书韬见面机会最少,可是他见一次比舍友们见叶书韬十次说的话还多。中午放学去食堂吃饭的时间是乔珂璐一天中最亢奋的时候,逮得谁都能说一大车废话。他口若悬河胡说八道的时候,骆秀儿总是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低着头,一脸甜蜜的笑,从不去打断乔珂璐的演讲。叶书韬欣赏骆秀儿娴静乖美的样子比听乔珂璐满嘴放炮所用时间要多。

  周五周六连续两个晚上看到乔珂璐的不雅举止,叶书韬愈来愈疑惑骆秀儿的品位。

  事情是这样子的,周五晚上上完晚自习,叶书韬在教室呆到十点才走,没有作伴的。她走上百花路尚未进入宿舍区的那段路时,发现沿途路两边搂搂抱抱的越来越多,几乎每走一步就有一对,像开了个搂抱亲吻批发市场,看见人家都那么“热爱”生活,叶书韬又想起满脸冰霜的陈凛。他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呢?好奇的女孩低着头翻来覆去地想。走着走着“呯”地一声脑袋碰在了两个圆滚滚的东西上,好像还有点弹性,她吓得赶紧倒退一步,抬头看撞倒了什么东西上面,原来是碰在一对激情拥吻的情侣头上了,两个人的脑袋她都碰了,真个是“春色满园,处处盛开并蒂莲;蜂招蝶引,独放一朵三色堇”。三个脑袋碰在一块儿,作用点还挺对称,再仔细一看,碰的不是别人,正是骆秀儿和乔珂璐两口子,叶书韬又羞又愧,连声对不起都来不及说,低了头赶紧开溜儿。

  乔珂璐和骆秀儿正吻得天昏地暗,被不明球状物从中间碰击,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乔珂璐吓得一合牙紧紧咬住了骆秀儿的舌头,骆秀儿疼得想唉哟,舌头被乔珂璐紧紧咬住,拔不出来,吐字也不清,发出来的声音像呕吐声,乔珂璐一听赶紧张开嘴,吐了出来,扭过头去骂碰他们的人:谁这么不长——还没骂完,他通过背影认出来了,没再继续往下骂。骆秀儿轻度近视,没戴眼镜,她认不出来,并且被乔珂璐咬得舌头生疼,张着嘴直吸冷气眼角里还涌出了泪花。乔珂璐看看四周,发现他们站得并不靠路边,难怪会有撞车事件,再看看骆秀儿让人瞧着心疼的样儿,他怜惜地笑着拉起骆秀儿的手哄道:“好了,没事了,走,咱往边儿上站着点儿。”到了路边上,两个又重新搂抱起来。

  叶书韬逃跑的时候听到乔珂璐骂她的那半句话了,只是她光忙着逃命,哪有时间反骂他,更何况她也觉得自己确实该骂,那么大两个人都没看见,长着俩眼干什么吃的。逃跑至安全地带,她放慢速度,抬起右手摸撞过骆秀儿右半额头,一摸滑腻腻的,拿下手在路灯底下一看,嘟壤道:骆秀儿额头上好多油勒!接下来她又想起乔珂璐那么高,骆秀儿那么矮,男的亲女的的时候不弯腰驼背是不行的,要是他们俩天天这样的话,乔珂璐会不会成为一个后天的驼背呢,也可以说是罗锅,哎,这下可好了,本来就罗圈腿再加上一个罗锅,叶书韬翻着白眼珠子想像会是什么样儿:大高个,驼背,O型腿,像大海虾,好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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