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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叶姐,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呀?”
“我不认识呀,是傅旬认识的,不是她男朋友的。”文叶尴尬地应和着那些女生的谈话,然后目光做贼心虚般地向刚刚走出教室的夏非追去。
夏非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文叶才第一次看到这个被周围的女生传来传去的男生。不得不承认,确实长得很出众,光顾着看他整理傅旬抽屉的样子,受宠若惊地接受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文叶竟然忘了询问傅旬的情况,听说是住院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隔壁的教室里,古卫良正坐在路杉的旁边追问着范小茶的事,而路杉对此也一无所知,范小茶也没叫她帮忙请假,早上去看傅旬的时候,也没见她来上课,文叶也没有给她相关的线索。于是古卫良和路杉决定,要是下午她们再不来上课,就跑到她们的租住房去一探究竟。
“不要这样呀,睁开眼睛呀……”
四周都是白色的墙,空气里满是药水的味道,一旁的病床空着,唐一成坐在上面,听对面躺在白色床单上的傅旬痛苦的梦呓。
范小茶坐在凳子上,泪眼盈盈的样子。
“彭达……死了,死了……”傅旬挣扎着,却一直醒不过来。
夏非带着盒饭走进病房的时候,唐一成摊开两只手对他耸了耸肩,表示他对范小茶进行的一上午的劝慰宣告失败。
夏非把盒饭放到病床边的小柜子上,然后示意唐一成去打开。他走到范小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茶,先吃点东西吧。”
范小茶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把脸给垂下去,然后摇了摇头。
“医生说了,傅旬不会有事的,只是惊吓过度,一会就会醒过来的。”
“可是她一直在说梦话,她说彭达死了是什么意思啊?”
“……”夏非沉默了,自己也很想弄明白的呀。
“她昨晚到底是见到什么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彭达回来了,是不是彭达把她送到医院来的?”
“……”
“唐一成,你们都认识彭达的对不对?”见夏非不做声,范小茶转过去问唐一成。
“……”唐一成费解地望向夏非。
“昨晚你说要帮我去找傅旬之后,你的电话响了,我看到来电显示上是‘彭达’,我忍不住好奇就接了,对方叫你‘哥’。”范小茶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递还给夏非。
“所以,傅旬口中的彭达和你弟弟是同一个人咯?”唐一成看着夏非,然后惊讶地拍着大腿。
夏非点了点头。
“可是明明昨晚他还在电话里说他人在北京,为什么傅旬会突然昏迷然后梦到他死了?”夏非越是不说话,范小茶就越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可能是昏迷前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联想到彭达吧。”夏非坐到病床的另一侧,用湿毛巾擦了擦傅旬额头上的汗珠,然后给唐一成递了一个眼色。唐一成立马心神领会地把范小茶拉到外面的走廊上去吃盒饭。
范小茶手捧着唐一成为他开好的饭盒,用急切的眼光锁住他的脸。
“你先吃一口,吃了我就告诉你。”
范小茶乖乖地将一口白饭挑进嘴巴里。
唐一成满意地笑笑,然后他也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迅速咀嚼,吞下喉咙之后,他慢悠悠地说:“呀,说起来,彭达那家伙也真不讲义气啊,从来没跟我说起过有你们这么可爱的朋友,傅旬是他女朋友么?”
“哪是呀?”
“那你是?”
“我也不是,只是朋友啦。”
“哦,我还以为你们……”那句“三角恋”因为要吞饭所以被咽下去了。
“以为我们什么呀?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了可能你不相信,彭达是夏非的双胞胎弟弟。”
“咳,咳咳……”范小茶被饭粒卡住了喉咙,咳出来的喷到了唐一成的脸上。
“唉!你这反映也太激烈了吧?!”唐一沉嫌恶地擦着自己的脸。
“对不起,”范小茶伸手去想帮他擦,被他推开了,“她们怎么可能是双胞胎?完全不像嘛。”
“就说你不会相信,夏非比彭达大两天,所以我一直怀疑夏非的妈妈在两天之内跟两个男人那个,一个是夏非的爸爸,一个是彭达的爸爸。所以他们很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当然,我只是猜想……”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哈……”
“你乱笑什么呀?”没想到自己轻轻嘀咕一声也会被听到,范小茶羞赧起来,“你继续说啊,怎么从来没看见他们走在一起过?”
“啊,这个啊……彭达真的一点都没跟你们提过?”
范小茶摇摇头。
“呃,那我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了,你还是自己去问他们兄弟吧,挺复杂的。”说完,唐一成继续往嘴里扒饭。
范小茶微微沮丧起来,自己在他们面前,果然还是外人呀,突然连对与彭达的友情,也变得灰心起来,会不会,他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朋友过?
“吃啊,你不饿哦?”
“哦。”范小茶突然觉得像唐一成那么有亲和力的男生也变得有距离感起来了。
唐一成把一片牛肉夹到范小茶的碗里,看了看她忽然变得不自然的神情,他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腰部,安慰到:“不告诉你自由不告诉你的苦衷,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呵呵,像是什么大秘密似地,我还是不知道为好。”
“唉,你这样说,我反而想告诉你了,要不要听?”唐一成阴笑着把脸靠向范小茶。
“不要。”
“真的不要?”
“哎呀,吃你的饭啦,讨厌。”范小茶推了他一把,再往他的背后砸上一拳。
唐一成嗷嗷喷饭,样子甚是夸张,搞得范小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终于笑啦?”
秋天,如果不是最寂寞的季节,那就一定是最浪漫的季节,连树荫下斑驳的阳光都是凉爽的。可是依然有人在这样的季节里感受到如同“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一样深不见底的凄凉。
心情不好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泄方式。在傅旬所认识的人里面,有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倒头大睡的,一整天不省人事的;有坐在床上捧着一本歌词本,旁若无人地放声大歌的;有喜欢举起拳头,无情地像墙壁砸去的;有喜欢将双手插进口袋里,拉耸着脸往街上荡去的;有喜欢举着啤酒瓶,大义凌然地叫着“给洒家倒酒的”……而傅旬要么放声大笑掩饰自己的忧愁,要么一言不发,用力地啃着一手一只的冰激凌。
可是现在,傅旬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一脸天真疑惑的表情,像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样子,她任凭医生用听诊器在他的胸前听诊着。
“医生,没什么问题了吧?”范小茶站在医生的背后焦急地问到。
“目前没发现什么异样,不过最好还是在出院前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吧,你们通知病人的家长了吗?”
“啊,哦,不需要了吧,她父母都不在这个城市。”
“最好还是通知一下吧。”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夏非和唐一成上前去扶傅旬坐起来,范小茶在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叫咧咧地扑了上去:“啊,你终于醒了啦,还好什么事都没有,吓死我们了。”
“我怎么了?是昨晚发高烧么?”
当傅旬抚着凌乱的头发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唐一成的第一反应就是:“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不是叫傅旬吗?”
“那我呢?”
“你是唐一成呀,怎么啦,怕我烧坏脑袋啊?”
“还好,还好,没失忆。”唐一成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傅旬,你不记得是谁把你送到医院的么?”范小茶坐到床沿上去,握着傅旬的手,“昏迷前去了哪里也不记得了?”她关切的样子让傅旬觉得自己似乎发生了很重要的事,可是她确实没什么印象。
“我记得……我昨天是要去找我爸爸的,后来没去……然后,好像在临江桥上逗留了很久……之后又去了哪里,我就不记得了……我为什么昏迷啊?难道是我在桥头上站得太久了低血糖啊?你们也不知道是谁送我到医院的么?”
范小茶看了看夏非,情况似乎有点复杂,她想要从夏非那里寻求帮助。而夏非空白的表情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顿时产生一股恐惧感。
“傅旬,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彭达死了’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见到他了?”范小茶继续问。
“彭达?”傅旬显出些许惊讶,这让夏非和唐一成的呼吸跟着停顿了一下,“彭达是谁?”
夏非,唐一成和范小茶面面相觑。
“你不记得彭达啊?”范小茶变得激动起来。
“啊,难道是选择性失忆?!”唐一成叉着腰,一脸揣测。
“那彭达到底是谁啊?”
“他就是……”
“他是你以前很喜欢的一个作家,一个星期天之前过世了。”夏非抢断了范小茶的话,然后镇定自若地补充下去。
范小茶和唐一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哦,这样啊,呵呵……可能是刚醒来,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喜欢的作家?他是怎么死的呀?”
“老了,生病死的。”夏非继续回答。
“我有喜欢过老一辈的作家么?我记得我只喜欢韩寒和郭敬明……”
傅旬还在询问很多事情,而她询问的也都是他们想知道的,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要通知傅旬的爸爸,然后尽快给傅旬安排全身检查,好像状况并不是那么好的呀。
夏非在问傅旬的爸爸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傅旬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她不想让爸爸知道自己住院了,以前总想着如果自己住院了爸爸会怎样,现在真的住院了,却不敢去想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爸爸会为了她而与妻子发生什么不愉快,还是害怕爸爸会对她不闻不问,置之不理。
“不用了吧,我现在不是好了吗?没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出院了。”
“可是你还有事情想不起来,不是么?”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会慢慢想起来的,那喝醉的人也想不起醉酒时做过的事啊,这很正常嘛。”
“傅旬,你别任性好不好?”
“反正我不能让我爸爸知道我住院了,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活蹦乱跳地离开了医院,一回到家,傅旬就开心地往床上扑去,表达回到自己小窝的喜悦。范小茶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唐一成放下买来的营养品,坐到她们的床上去分享她的喜悦,两人在床上悠闲地聊开了。范小茶坐到椅子上,对靠在门边的夏非说:
“唉,怎么办呀?”
“难得看她这么开心,其实也挺好的吧,”夏非笑了笑,继续说,“没看电视么,电视上的人如果患上选择性失忆,她们忘记的都是一些自己觉得最无能为力的事情,都是心理原因,假如她过不了心理的坎,不愿意去面对,那就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但会一直感觉内心空出了一块地方,潜意识里会很希望把它填补起来。”
“那样会很痛苦吧?”
“也许。”
“彭达的电话打通了么?”
“一直关机。”
相传,一位德国骑士跟他的恋人散步在多瑙河畔。散步途中看见河畔绽放着蓝色花朵的小花。骑士不顾生命危险探身摘花,不料却失足掉入急流中。 自知无法获救的骑士说了一句“别忘记我!”, 便把那朵蓝色透明的花朵扔向恋人,随即消失在水中。此后骑士的恋人日夜将蓝色小花配戴在发际,以显示对爱人的不忘与忠贞。而那朵蓝色透明花朵,便因此被称作“勿忘我”,其花语便是“不要忘记我”、“真实的爱”、“真爱”。
这是傅旬告诉文叶的一个关于“勿忘我”的传说,文叶记得当时傅旬对她说:“其实我不喜欢这个故事,我觉得骑士的恋人不应该为了一朵美丽的花朵而让骑士以身涉险,骑士在被急流卷走之后,也不应该对他的恋人说‘别忘记我’,但是彭达好像挺喜欢的,所以我送过一盆‘勿忘我’给他。”
文叶看着并肩站在走廊上的范小茶和古卫良的背影,把他们想象成的故事里骑士和恋人的样子,然后就是一连串豆腐渣的画面,她克制自己没有继续再想象下去。
孤独突然袭击了周围的空气。不知道为什么,文叶对范小茶一直存在着那么一点点的敌意,是因为她的成绩比自己好么?是因为她比自己长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