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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KTV坐下,刘洋要了酒。他是个既实在又有品的人,所以他只要了啤酒。这正对我的胃口,我讨厌洋酒的奢华中略带腐烂的气息。啤酒很好,书上说,啤酒养胃。
“我得先开开嗓子,你自己喝会儿。”刘洋很自觉地点起了歌,我看到里面居然有《死了都要爱》这种KTV杀伤性歌曲,然后就告诉他,我先去个厕所。
其实我就在门口,等他那已经被门给过滤掉大半的吼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才推门回来。这时候刘洋已经气喘吁吁地累倒在沙发上,“操,我退步了。”
这之后我一直在喝酒,没怎么唱歌。一是由于我很久没沾酒,有点想念。二是由于刘洋对麦克风的感情很深厚,他自己抱着两个唱环绕立体声,就是不让我碰。
这就是传说中的麦霸,我有生之年还真碰见了。
“刘洋!我他妈都快把酒喝完了!”酒瓶子快摆满了,刘洋还抱着麦克风亲热呢。
刘洋扭过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子,右手按下了服务键。
等服务生来的时候,刘洋指了指桌子上的空酒瓶说:“再来一打。”然后就继续唱他的歌了。
我喝不了闷酒,因为会很容易醉。这个时候我就稍微有点扛不住,刚侧在沙发上,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再醒来的时候,刘洋的噪音已经消失。屏幕上播着随机出现的MV,它们一概只有伴奏。我看见刘洋在旁边安静地喝着酒。
“怎么了?”我问了问他。
“没事。回北京的前一天,我初恋给我打电话说她生孩子了。”刘洋随口说了一句,又马上补充说:“别误会啊,孩子不是我的,她给她老公生的。”
“原来你老婆不是你初恋啊?”我醒悟到。
“哈哈,你这个问题估计是十年内中国最傻B的问题了。”刘洋笑了笑,我没看出他有多悲伤。可能是几年的婚姻生活磨砺了他,让他成为了一个已经对感情麻木的男人。
刘洋喝着酒,我点了首歌。是刘德华的《冰雨》。
“我是在等待
一个女孩
还是在等待
沉沦苦海
一段情默默灌溉
没有人去管花谢花开
无法肯定的爱
左右摇摆
只好把心酸往深心里塞
我是在等待
你的回来
难道只换回
一句活该
一个人静静发呆
两个人却有不同无奈
好好的一份爱
啊怎么会慢慢变坏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
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悬崖上的爱
谁会愿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唱这首歌,我想我只是有点想念肖静了。刘洋听完之后从很专业的角度告诉我说,“你只有第一句唱的最深情。”
我们从KTV出来之后,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前进。他是认不清路,而我是认不得路。
“对了,我带你去看看我当年来北京的第一晚睡觉的地方。”刘洋这么说。
那地方很近,是不远处的一个银行24小时的自动服务厅。刘洋刷了卡,带我进去。
“那时候我就睡这个角里。晚上有个男人来取钱,起初看见我有点害怕,后来问我是哪里人,发现跟我是老乡,然后就给我留了一百块钱。”刘洋吞吞吐吐地说完这些,就倒地不醒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可能就是一些胡话而已。后来我陪他在那里睡了一晚,一直睡到天光大亮,迎来了我失业的第二天。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这就是缘分(一)
天亮的时候刘洋被他老婆召唤走了。他刚睡醒的时候还特诧异地问我怎么就睡在这里了,我告诉他是他带我来的。刘洋听完我的话表情有点奇怪,就好像是被我抖落出来一张他小时候曾经尿湿的床单。
送走了刘洋之后,我才想起来我留北京的目的:我要见肖静。
“喂,肖静,我是宁安。”我很快拨通了肖静的电话。
“你来北京了?”肖静果然聪明绝顶。
“是啊,我专程过来看看你,考察一下你的学习状况。”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想她了吧。
“你肯定是过来办什么事顺便找我,我太了解你了。”肖静在电话那头“切”了一声。
“我在北京能有什么事啊,刚做完一个片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才跟着剧组来北京的,你要是不管我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跟剧组了?”肖静问了一句。
“啊?老王没告诉你啊?”我反问她。
“老王什么都没跟我说啊,我以为你还在石门跟着熊猫干婚庆呢。”肖静理直气壮地回答我。
“那这事可复杂了,咱俩得见个面,边吃边谈。”我开始为自己创造机会。
“好吧,你打个车来五棵松桥这儿,我接你去。”肖静答复的很痛快,并没有拆穿我的阴谋。
我放了电话,在路边招手打了个出租车,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知不知道五棵松桥,的哥很客气地说:“废话!”
早就听说北京的的哥特别能说,这次是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把。他一路上从买基金说到燃油税,又从保定府说到天津卫,真是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等下车的时候我耳根子累的就像听了一个夜场的相声。
“宁安!”肖静在我下车的不远处喊了我一声。
肖静大学的时候穿衣服都特别清纯,去必胜客买打折披萨都不用出示学生证。所以我看到肖静现在的样子的时候,就有点懵了。
“怎么了你,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啦!”肖静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才三个多月,你变化也太大了点吧。”九月的北京还没觉得凉,可肖静穿的像在炎炎夏日,而且我看到她画了点淡妆。
“哪儿变了?”肖静脸好像红了。
“你原来不化妆的,而且也没见你穿这么少过。”我摇了摇头。
“讨厌!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连句好话都不会说。”肖静拍了我一把,不过很轻,就跟摸了一把似的。
“我发现你们女的大学毕业之后立刻就变女人了,我们男的毕业以后通常还得过渡两年才能像个男人,我说如今怎么那么多姐弟恋呢,都是你们这些早熟的女人闹的。”我冲她笑了笑。
“你就贫吧!”肖静终于说出了她最常对我说的这句话。
“是啊,我也就这点能耐了。”我比较不知羞耻。
“走吧,带你吃饭去。没吃饭呢吧?”肖静关心地问了一句。
“现在刚上午九点多,吃哪顿饭啊?”
“哪顿没吃吃哪顿,废话怎么那么多!”肖静转身就走。
我有点好奇她怎么了,今天说话显得文不对题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便宜不占非好汉:“那就把晚饭一起吃了吧。”
“跟剧组的事就这样,我们在云南待了几天,又在横店待了三个月,然后就来北京了。”我把温大志给我介绍工作的事对肖静说了一遍,然后继续吃东西。
“跟剧组累吗?”肖静给我夹了点菜。
“还凑合,反正比在熊猫的时候强多了。”我又吃了一口,“你怎么不吃啊?”
“我早上吃过早饭了,不饿。”肖静冲我笑笑。
“早说啊,知道你不饿我就忍忍,到时候一起吃午饭。”我喝了口汤,菜吃急了,有点咸。
“你大老远过来,不能让你饿一上午吧。”肖静理直气壮。
“你对我这么好,我可真是无以为报。”我把筷子放下,笑眯眯地看着她,“要不我以身相许了吧!”
肖静一开始有点脸红,后来却开口骂我:“你这几个月是不是跟着你们剧组的人学坏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发现有点,我原来挺正直一个人,现在变轻浮了。”我哈哈笑了笑,然后接着说:“行了,不开玩笑了。说了这半天,我还没问问你过的怎么样呢。”
“没怎么样,过的不好不坏的。”肖静一听我问这个,脸色就黯淡了下去。
“你过的好不好都写脸上了。”我指指她。
肖静勉强笑了笑,“我托人找了一个中央美院的老师,希望能单独上上课,可是太贵了,得先打几个月工才够。”
“现在这帮大学老师,一个个唯利是图,我看你还是回石门吧,以你的水平,在石门找个设计公司没问题。”我替肖静不平。
“出来的时候跟我爸妈吵了一架,不想回去了。趁着年轻,好好闯荡一下。”肖静的脸色没怎么变化,但是我能听出来她一个女孩儿家的难处。肖静的家境并不富裕,父母都是中学老师。而且她毕业的时候好像刚搬了新家,估计老两口的存款也没剩下多少了,都他妈是炒房团闹的。如今肖静自己来北京闯荡,这种只出不进的买卖,她父母肯定有异议。
“有什么困难就说话,只要我在北京,一定随叫随到。”我不想反驳她为梦想所做的努力,实际上,任何人都没资格反驳别人为梦想所做的努力。
“那你以后可别嫌烦。”肖静笑了笑,很好看。
“放心吧,绝对赴汤蹈火鞍前马后。”我一看见肖静笑的样子就发晕,容易说胡话。
结账的时候我掏出了钱,却又被肖静摁了回去。她说这次是她请客,下回我请的时候再说。我没怎么争,因为我知道肖静的温柔后面,有种发自骨子里的要强。
“走,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书上说,要看一个人过的到底好不好,一定要看他住的地方什么样。
“别了吧。”肖静好像有点不愿意,这更加深了我要去的决心。
“不行,我累了,想去你那儿坐坐。”我很坚定地看着她。
肖静最终还是把我带到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区的地下室,虽然破旧,但是被肖静打理的很整洁。
“都说不让你来,你非来。”肖静看见我皱着眉头,就争辩了一句。
我环顾四周,这里没有阳光,也没有流动的空气。我可以想象,晚上的时候,这儿就是一片死静,而肖静就要一直忍受着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命运之神的眷顾。然而这个狗屁命运之神到底什么时候来,谁都不知道。
“难为你了……”我实在想象不到肖静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这么坚持下来。
“……”我说完话,肖静的眼泪就毫无征兆地落下来,它们那么汹涌,却又那么柔软。
我轻轻地把肖静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这动作我从未对别的女人做过,但是现在做来,却那么熟练。
过了一会儿,肖静的动静小了。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哭出声,我只是感觉到她一直颤抖的身体终于回归了平静。
肖静慢慢推开我,“都是你,净说不开心的,妆都花了。”
“没事,挺好看的。”我说的很小声,因为有点紧张。
我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时间观念。地下室的光明和黑暗只跟灯泡有关,无论外面是阳光灿烂还是华灯初上。这一下午,我们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不停的笑。我们很默契地避开了所有不开心的事。当然,也避开了谈论聂子。
我看了看时间,外面的天应该已经黑了。
“我该走了。”我看着肖静。
“你晚上没地方住吧?要不……”肖静的声音很弱。
“我在这附近找个旅馆将就一晚上就行,明天我再来找你。”我打断了肖静的吞吞吐吐。
“那……好吧。你一会儿住下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把房间号告诉我。”
“干吗?”我有点惊讶。
“别问了。”肖静神秘地笑了笑。
“那好。不过明天你可答应带我转转北京城呢啊,别忘了。”我突然又想起这档子事。
“放心吧。”肖静很爽快地回答。
“那我走了。”我打开门,却又停下,“晚上早点休息,提前说晚安了。”我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回头。
“嗯。”肖静答道。
于是我关上门,走出了肖静的地下室。我刚才曾挣扎过,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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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缘分(二)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很大的敲门声。我睁开眼,发现阳光已经从窗帘的后面投射了进来,把窗台那里染了一个鹅黄色的小框。这时候我又注意到了敲门声。
“谁啊?”我随意地套了件衣服,像在家一样很自然地问是谁。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