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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他妈肯定把人家出版社给坑了!”我哈哈大笑。
“你好!拍个破电影让人给骗去二百万!还有脸说我!有那二百万我还写个屌书啊!”老王不服我的话。
“操!你怎么知道的?”我有点诧异。
“全国人民都他妈知道了,就你还觉得是秘密呢!要不是苏念拦着,我们早就想跟你说这事了!什么意思啊?有福知道同享,有难就不同当了是吧!你他妈把我跟老王当什么?”聂子也冲我喊。
“操,自罚一个!”我咕咚干掉一杯。
“仨!”老王喊了句。
“仨就仨!等他妈我罚完了灌死你!”我边喝边骂。
“灌啊!我还就怕你不灌呢!”老王犯起了横。
“哈哈!就你们俩这破酒量还敢呛呛呢!我他妈一个人把你俩放倒!”聂子也笑了。
“这年头牛逼不多,傻B倒是不少!”我斜了聂子一眼。
“不服你跟我干啊!”聂子很嚣张。
“我他妈又不是玻璃,跟你干个球啊!”我笑出了声。
“哈哈……”我们仨开怀大笑着,笑着笑着眼睛就流汗了。
“为了肖静。”我不小心把眼泪都滴到了酒杯里。
“走好!”聂子和老王异口同声地说。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而且是烂醉如泥。我们吐了,也哭了。笑了,也闹了。那天是肖静离开我们的日子,她是我们中间第一个倒下的,所以我们更要牢牢地站着,不能让肖静看笑话。
第二天我回到了北京,老王回了上海,聂子去了飞鸟广告公司报道。我们各有各的事业,也各有各的失败。但是我们不服,我们要好好活着,我们要越活越牛逼。
为了肖静。也为了我们曾共同拥有的青春。
“你怎么没来?”我在西客站看见了来接站的苏念。
“我害怕……”苏念小声地回答着。
“你该跟她道个别的……”我看着她。
“走吧,你累了,该回去睡一觉。”苏念接过我的行李,我没推辞。
路上我们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回到我住的房以后,苏念放下行李就准备走。
“苏念。”我叫住了她。
“嗯?”苏念回过头来看着我。
“谢谢你。”我想起了聂子跟我说的,苏念拦着他们的事情。
“去睡吧,昨天肯定喝了不少酒吧。”苏念笑了笑,我看出她笑容里的疲倦。
“呵呵,你也休息休息吧,估计昨天就没睡着。”我也笑了笑。
“别太难过了,容易伤身体。”苏念的眼眶红了起来。
“我知道,你也是。我们得好好活着,还要开开心心的。”我扭过了头,怕自己落泪。
“嗯。”苏念的眼泪还是落下来了,她没有止住。“对了,今天报纸上有报道,龙传文化公司被起诉了,理由是诈骗。”
“明天再说吧,我想好好睡一觉。你也去。”还好,我止住了眼泪。
“好吧。”苏念擦了擦眼睛,“我回去了,明天来找你。”她挤出来一个笑容,很好看。
“走吧。”我也冲她笑了笑,就像很开心一样。
罪有应得
半个月之后,汪伟的案子开庭了。这期间有人来找我了解情况,我也答应了出庭作证。
那天的天气很晴朗,与我想象中阴霾低沉的景况不太一样。
“紧张吗?”苏念在旁边问我。
“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被告。”我笑了笑。
“骗人!不紧张你走路晃晃悠悠的。”苏念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我留。
“我这是为恶人被绳之于法而激动,你懂什么?”但是难不倒我巧舌如簧。
“哼,那你非要拉着我陪你来?”苏念停下脚步。
“那不是想让你跟我一起见证拐走你两百万的那小子的下场吗?”我拉了她一把。
“我说不过你。”苏念一把挣开我的手,“你说你紧张了,不然我不陪你去。”
“好,我紧张了,我的腿哆嗦的频率都赶上超声波了。”我又拉了她一把。
“这还差不多。”苏念也跟了上来。
进法庭的时候,苏念在我旁边小声对我说:“放心吧,肖静会保佑你打败汪伟的。”
听到这里,我突然就觉得不紧张了,好像肖静真的在看着我。
“她应该保佑原告打败汪伟,保佑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去跟他决斗。”我嘴上说笑着,但是心情慢慢地黯淡了下来。肖静离开半个月了,我在努力地使自己忘记她,努力地使自己更快乐地活着。可是面对她的名字,我还是无法做到释怀。
我别无他法,只能冀求时间。
“走吧,一会儿就能看见汪伟灰头土脸的样子了。”苏念可能看出了我的心事,她冲我笑着,也想让我笑笑。
“走吧。”我还是笑了。我不想让她失望。
庭审很顺利,如果法官能再对汪伟说一句“人证物证俱在,休要狡辩!”就更完美了。我在等候作证的时候,很多过程都没看到。但是据苏念的介绍,汪伟肯定是骗了自己惹不起的人,现在弄得众叛亲离,连当年跟着他的那个眼镜律师都出来做污点证人。
苏念说这一切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在法院门口笑的很大声。
“你小点声,万一法警们误以为你是恐怖份子怎么办?”
苏念踹我一脚,“我笑的有那么恐怖吗?”
“你看你把那边那个小孩儿都吓哭了,那泪流的……”我指给她看。
苏念不会看见什么吓哭的小孩儿,因为那儿只有一个随地小便的小孩儿。所以我说完就跑了。然后就听见后面传来苏念恼羞成怒的喊声:“混蛋!站住!”
我怕路人们以为苏念是在追打色狼,于是跑得更快了。
这件事很快传了出去,这我要感谢中国的媒体替我节省了昂贵的长途电话费。
“他怎么才判了十五年?”老王是最先打来电话的。
“如果我是法官我就扔个牌子,上面写着斩立决。”我笑着说。
“这时候你也应该没什么顾虑了,为自己正名吧。”老王想让我公开自己的导演身份。
“我想先踏踏实实地干自己的,等足够成熟了再出来面对这个。”我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别太久,不然《沉沦日》的影响力就过去了。”老王建议我。
“放心吧。对了,你那本书卖多少了?”我想起了老王的书。那次喝酒的时候,好像说是不理想。
“试水的三千册算是磕磕绊绊地卖完了,现在出版社正在考虑还要不要加印。”老王显得有些烦恼。
“我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得鼓励鼓励他。
“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的。”老王坚定地说。
“爷们!”我说。
“那得是纯爷们!”老王毫不谦虚。
上次恭喜我们的电影在网络上取得成功的那些人又相继打来电话,仍然有认识的刘洋,毛一文,也仍然有不认识的演员甲,剧务乙,场记X。但我已经有过经验,斟词酌句还算比较老练。
刘洋现在跟毛一文已经是一个老男人组合,所以电话是刘洋打过来的,但是毛一文中间也插过几句吉利话。这里头刘洋的话显得高深莫测。
“过几天估计你就能真正得到你应得的了。”
“刘哥,你以前说话不这么深啊。”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洋挺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事我没往深处想,因为想了也不一定就能明白,何必白费功夫。
肖静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就一直待在我租的房里,什么活都没干。苏念也从来没说过我什么,她只是经常过来看看我,然后给我弄点吃的。这让我一度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然而让我和苏念都没想到的是,一群人的到来,终于打乱了我们平静的小日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采访
“您好,请问您是《沉沦日》的导演宁安吗?”
那天苏念没在,我中午的时候准备出去吃个饭,结果刚打开房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话的主人是个胸前带着记者证的年轻女孩儿,不过不漂亮,反而有点丑恶。
“是啊,干吗?”我跟记者可没什么瓜葛,更别提长相丑恶的女记者。
“我是《看电影》杂志的记者方平,想对您进行一个采访,您方便吗?”女记者的语气显得很干练。但是她的问题就显得很恶心了,最后一句有点像是公共厕所门口兜售卫生纸的大婶。
“咳……我倒是有时间,不过我能问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我的内心首先很兴奋,这他妈可是《看电影》,不是什么某某地方的日报。日报的意思就是,大家看完之后只想说日。所以上这种报纸不如不上,不然贞洁不保。其次,我觉得有点怀疑,怎么汪伟刚进去,他们就找到我这个正主了,难道是汪伟为了报复我出庭作证,想把我也拉下水?
我一下子就想了这么多,所以话里显得格外小心。
“是您剧组的两位主创让我来找您的。”女记者很大方地回答,果然跟狗仔队不是一路货。
“那俩主创叫什么名字?”我心想完了,被自己人出卖了。
“呃,一个叫刘洋,还有一个叫毛一文。”女记者想了想才说出这两个名字。
“行,你进来吧。我接受采访。”我相信刘洋和毛一文不会害我。
进屋刚坐下,我就又听到敲门声。
“请等一下,我去开门。”我觉得在自己家里这么客气有点奇怪,但是没办法,谁让来的是《看电影》的记者。
“我做了点鸡汤,带过来让你尝尝。”苏念笑着说。
“里头来了个记者,《看电影》的。鸡汤先放旁边,你也过去听听。”我有点兴奋地拉起苏念的手。
“啊?那我还是走吧。”苏念起先也挺兴奋,不过又变得有点紧张了。
“别,过去吧。你其实算是实质上的投资人。”我是真想跟苏念分享我的快乐。
苏念没再执拗,乖乖跟着我进去坐下。
“我采访的时候希望没有外人。”女记者看见苏念跟我坐在一起,突兀地来了一句。
“这是我们电影的制片人,还顺便兼着化妆师,不是外人,一块儿采了吧。”苏念听见女记者的话第一反应是站起来走,不过被我按下去了。
“你们电影的制片不是那个刚刚被判了的龙传吗?”女记者显得不相信。
“他们就是为了骗钱,跟电影没什么关系,我都去法庭作过证了。这位才是真正的制片人和出资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是忽略了某一些细节。不过谁让她不问。
“好吧,那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女记者妥协了。
“等等,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看电影》为什么采访我?”我想先弄明白他们的目的。
“呵呵,其实你的电影在我们编辑部的评价很高,所以主编一直很关注这件事情。我们也一直都在寻找你这个被龙传掩盖掉的导演。”女记者的概括综合能力看起来不错。
“好吧,你问吧。”我彻底放心了。
“请问您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拍这个电影?”女记者的问题很尖锐,使我不能实话实说。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因为想当回导演所以临时找朋友拿的剧本才拍的电影吧。
“这个故事是我朋友写的,很久之前我就看过,一直都很希望把它搬上荧幕。”我真他妈佩服自己。
“哦,对了,再跟您说句题外话,我们打算下一站去采访一下您的编剧。”女记者又想起一茬。
“没问题,我会提供他的联系方式。”老王!赶紧隔着遥远的距离感谢我,快点!不然我就把聂子的电话给他们。
“那我接着提问。请问您这么年轻,为什么对拍摄手法和个人风格这么执着呢?”女记者来了个专业的。
“呃……这可能得益于我刚刚走出校门,对程式化和迎合大众不想苟同。还可能是第一次做电影,希望能尽可能地走自己独特的路线。”我感觉到汗慢慢出来了。
这次采访就在我的疲于应付中一点一点磨向了最后,许多问题都能让我汗流浃背。我个人感觉,这个长相丑恶的女记者只能用凌厉来形容。
“宁安导演,谢谢您配合我的采访。说句题外话,我个人非常欣赏中国的独立电影人,是你们一直在丰富着电影这两个字的内涵。”女记者终于没再说出什么让我需要费力思考的问题。
“谢谢,感谢《看定影》对我们的肯定,其实中国有许多这样的无名电影人正在做与我们相同的事情,也希望你们能对他们也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