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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年草语-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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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这些,我就有点踏实了。可是老天爷可能还嫌我踏实的不够,它又派来个人帮我踏实到底。

  李存风风火火地进了派出所,跟好几个人都打了招呼,然后才朝我这边走过来。

  “上回还跟我一块儿扫过黄呢,可真没瞧出来你还有这能耐。”李存冲我笑了笑。

  我一时没琢磨明白他到底是想夸我还是想吓我,所以我就没说话。

  “怎么了?刚夸一句你就吓傻了?别呆着了,那小子没事。”李存拍了拍我,然后就坐在我的对面。

  看着他把帽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我才觉得彻底踏实了。

  “他不是送去急救了?怎么又没事了?”我现在开始有闲工夫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嗨!别提了,那小子当时晕那儿,一多半是因为吓的。就他脑袋上破那点皮,医生本来都懒得给他缝针,说是浪费线。”李存给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但是他至少告诉了我,那小子没事。

  这下扯平了。他被我吓了一下,我也被他吓了一下。

  “哟,李存啊,你今天不当班啊,都敢跑到桥西串门了。”这时旁边过来一个年轻的大盖帽,他是当时押我下楼的那群人里的。就是他在我上车之前的路上一直吓唬我来着,我记得很清楚。

  “我过来看个朋友,把人给拍进医院了。我刚从医院赶过来,给他报个喜。”李存微笑着指指我。

  “这小子是你朋友啊?哈哈,路上让我给吓的都跟死人一个色儿了。医院躺的那位没事了?”年轻警察大咧咧地笑了笑。

  “醒了。那小子就是吓晕的,白惊了我朋友了。”李存拍拍我的肩。

  “行了,我还打算把人送刑警队呢,现在估计是不用了。等会人家领人的时候谈谈医药费的事就齐了。你们聊,我把他证件给你拿过来。”年轻警察想起来刚才扣掉的我的身份证,冲我笑了笑,去拿了。

  “对了,是聂子给你打的电话吧。”我看了看李存。

  “你说你也是,出事的时候都不知道先给我打个电话,要不是聂子想起来,你还得在这儿等一下午。”李存教育了我几句。

  “我当时也是傻了,心虚的真跟杀了人似的。”我讪讪地笑了笑,这事可真不光彩。

  “一会儿等你证件拿回来,我陪你去医院看看那小子。他家里人来了,等着说法呢。”李存戴上了大盖帽,整了整。一下气质就变了,让我看的挺慎得慌。

  到了病房,我让李存先进去的。不然我很有可能先挨顿打才有发言权。

  病房里有个女人在哭,声音不大,但是很刺耳。我进去之后,看见那哭泣的女人就趴在病床上,那个瘦小的替考生此刻已经醒过来,头上缠着薄薄的纱布,很无奈地握着女人的手。

  “打扰一下,我是主办这个事的小李,这个是肇事人。”李存边打着官腔,边用手指指我。

  女人抬头看了我俩一眼,眼神微变,但是好像并没有要暴起伤人的意思。这让我放下了心。“阿姨,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冲动,我这次来就是来赔偿他的医药费,然后给您道个歉。”这话是李存教的,我个人感觉还是比较有水准的。

  “医药费?我们家孩子让学校给劝退了!前途都毁了,你陪得起吗!”女人又开始哭了,不过已经没有声音,只剩下默默的眼泪。

  我听完以后就愣住了,不知道再说什么。李存可没教我。

  “你先出去吧,我了解一下情况。”李存推了我一把,他自己坐在了病床边上。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坐在了外面。瘦小的替考生之后再没来过任何家人,这让我的心里很不安。

  李存后来告诉我,替考生是农村出来的,爸爸早年出去打工死在了工地上。靠着那点赔偿读了大学。替考生在学校过的很拮据,便有了替人考试的心。

  如今我也再无法毕业了,他也再无法毕业了。但是我不过失去了一张文凭,可他很可能断送了一生。

  我最终陪了他们两千块钱的医药费,那母子没将这件事纠缠到底。这让我很感激的同时,又很自责。他们很快离开了医院,而我却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记下。

  这件事我在心里堵了很久,因为我始终想不明白,从头至尾到底他妈是谁的过错。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先走一步
我,聂子,老王,肖静。我们四个安静地围坐在饭桌上,谁都不知道说什么。

  平时这种饭局,我们的话会很多,而且怎么说都不会觉得烦。可是今天不同,因为今天是散伙饭。

  我回到学校以后主动申请的退学。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弄得满城风雨,我实在没脸再留在这里,学校也实在没脸再让我留着。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学校第一次痛痛快快地为学生办了件事,可惜也是最后一次。真讽刺。

  “各位”我还是先开口了,“我就提前给你们探探路,没什么可伤感的。反正这么张文凭,我还真瞧不上。”我想尽量让气氛不这么压抑。

  “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老王蔫了吧唧地秃噜出来一声。

  “要不要我把退学申请书的钢印再让你看看?”我看着老王,老王也看了看我,没有再出声。

  “以后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就找我们。我们帮不上就找李存,那小子够义气。”聂子一反往日的戏谑,这句话说得无比成熟。

  “没有毕业证,找工作会很难的。”肖静担心地说了一句。

  “没事,大不了我就继续在熊猫影视公司混。老天爷总得给我口饭吃。”菜都凉了,我尝了尝又吐出来,干喝了一口酒。

  “你以后多回来看看,宿舍基本上就剩下我一个了。”老王给了个建议,于是我冲他点了点头。

  “要不你就回家吧,让你妈拉拉你。”聂子小声地说。

  “以后别跟我提回家的事。我烦那个家。”我大声地告诉他,然后又干喝了一口。

  “你们都动筷子啊,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我敲了敲桌子,屋里太沉闷了。

  “怎么他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聂子骂了一句,自顾自地喝着酒。

  肖静看了看聂子,又看了看我,眼神很无奈。老王一直低着头,不吃也不喝。看到这儿,我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

  “以后,我是要成大导演的。受点磨难太正常了,这叫天妒英才!你们这是干什么?看不得我功成名就啊。”我的酒意有些上涌,不过倒是时候刚好。

  “呵呵,那兄弟们以后就要多靠宁大导演提点了。”聂子看我站了起来,笑了笑。我觉得他也有些醉了。

  “肖静,以后聂子要是欺负你,你可得马上告诉我,我不在学校镇着他,他八成得上房揭瓦了。”我开了个不是玩笑的玩笑。

  肖静一开始没笑,后来可能怕我觉得尴尬,所以假意笑了笑。我们都看着很假,但是都没说。

  “你那么关心我老婆干什么?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老婆吧。”聂子啐了我一口。

  “老王!咱老婆呢?”我开始寻找战友。

  “什么都能咱,就老婆不行。你老婆你自己找去。我老婆北京呢。”老王立刻跟我划清距离。

  “好!你们等着,将来我左拥右抱领回来几个影后,你们谁都别想要签名。”我用不切实际的未来来威胁他们,我知道这没什么效果,但是我也只是想痛快痛快嘴。

  “那咱们为宁大导演的这几个影后老婆干一杯!”聂子的脸通红,这是他喝多以后的症状。老王和肖静也端起了酒杯,他们都看着我,看得我很难受。

  “干杯!”我极力地掩饰着,不想让他们发现我难受。

  晚上的时候,我睡在了宿舍。

  老王没有看*,他早早地躺下了。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因为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打呼噜。我也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静静地躺着,看着月光从阳台斜斜地照射进来,享受着我在宿舍的最后一个夜晚。

  这期间,我几次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却又醒过来。仿佛做了梦,又仿佛只是我的臆测。我在幻境里看到聂子与肖静巨幅的婚纱照,照片里肖静美丽的像个仙子,可是她却没有笑。我又看见老王写的文字印成了书,最后他站在了矛盾文学奖的领奖台上。我还看到了许多,可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好像在这些环境了看到了他们的未来,可是我一遍遍地看着,一遍遍地探索着,却始终看不见我的。 。 想看书来

过年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这彻底颠覆了我平时的作风。老王还在睡,毯子已经被他踢到了脚底下。我没开灯,只是安静地收拾着我的东西。等我将收拾好的大包小包放在宿舍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我先是出了门,然后又回去,很小心地把老王脚底下的毯子抻展盖好在他身上。

  路过聂子宿舍的时候,我推了一下他们宿舍的门。没有推开。看来他们还在睡,这些干部们总是这么好吃懒做。我没有叫门,只是在他们宿舍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离开了。

  下了楼之后,我跟值班的楼管说了声再见,他好像很不习惯,但还是冲我笑着摆了摆手。我从来没有跟楼管说过话,这是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我想,我可能只是害怕被人们忘记而已。

  出门打了车,我把熊猫影视公司做我的下一站。那里有虽然抠门,但是还算友好的毛一文。那里有虽然丑陋,但是善良的李朝宝。最关键的是,那里即将成为我的收容站。

  车在路上的时候,清晨的风从外面呼呼地灌进来,让我有点喘不上气。但是我还是不肯关上窗子。因为我害怕没有这么强烈的风,会让眼泪从容地流淌下来。

  熊猫影视公司很友好地接待了我,毛一文和李朝宝没问我过多的问题,可能是我无家可归的样子太寒酸了,令他们产生了同情。于是我就住在了熊猫影视公司的办公室里,白天在这里干点零活,晚上就敞开铺盖席地而睡。

  我知道这不是我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生活,但是现实告诉我,最想要的总是难以得到。

  我离开大学的第一个晚上,睡的很不踏实。地面很硬,咯得我浑身酸痛。暖气也很弱,这让我在又冷又痛的境况下,备受煎熬。

  “宁安,起床吧。上班了。”这是毛一文的声音,现在他是我的老板兼房东,这意味着在我这里,他的话就是圣旨。

  “毛总早啊!”我坐起了身子,那股酸痛瞬间再次侵袭了我的全身。

  “昨晚睡的怎么样?”毛一文放下了公文包,开始帮我收拾铺盖。

  “又冷又咯。”我习惯性地抱怨着。

  “没办法啊,我和草包都是家有恶妻,实在是不能领你回去。”毛一文解释了一句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这样也不错啊,上班永远不迟到。”

  “估计习惯了会好点。”我也知道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抱怨归抱怨,现实归现实。各不相干。

  我把铺盖放到了办公室旁边的小置物间里,然后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正在帮毛一文制定今天的计划表的时候,李朝宝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大纸盒子,里面放着许多鞭炮和二踢脚。

  “我家一个亲戚今天给拿过来许多,这东西现在禁的挺厉害,我估计你们不容易买到,就拿过来给你们分分。”这是李朝宝面对我们的疑问时的回答。

  这件事提醒我,春节将至。

  很平静地几天过去了。这几天毛一文和李朝宝的心情很愉快,他们像我们的祖宗一样,对这个延续了几千年的节日充满着期待。其实这是个已经被中国人过的没剩下多少味道的节日,可是像毛一文,李朝宝这样身在异乡的人,却无不盼望着仰仗这样一个天大的理由回趟家。他们在三十的前一天离开了公司,把偌大的一个屋子留给了我。

  三十的晚上我也为自己置办了一桌酒菜,他们分别是番茄炒蛋,糖拌西红柿,摊鸡蛋饼以及醋溜土豆丝,酸辣土豆丝,椒盐土豆泥。这证明我的所有菜只包括三样东西:西红柿,鸡蛋,土豆。

  我没选择回家,因为那儿没有什么比我现在的生活更温暖的东西了。

  我开了酒,是红星牌牛栏山二锅头。我自己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办了除夕宴,外面稀稀落落的爆竹声是我的交响乐,电视里的春晚是我的文艺表演,此起彼伏的短信声音是我的亲人。

  多他妈惬意的一个除夕啊!

  这中间,有许多人给我发来问候,其中包括聂子,老王和肖静。而且只有他们三个的短信不是群发的,这一度让我很感动。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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