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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清用手捂住狴犴的嘴,截住他下面的话,忽然变得异常伤感,眼眸也染上一层水雾。
“狴犴,不要随意把誓言说出口,我怕你还不起。”说罢,眼泪几乎就要落下。
狴犴不知何故,只奇怪清儿近日越来越反复无常,忙替她拭泪低哄。
“我不说就是,你好好养病,娘说了,等你病一好我们就成亲。”
芷清抬头,道:
“狴犴,那你娶我,是自愿还是为了责任?”
狴犴没由来地蹙眉,呐呐道:
“何故有此一问?月下老人不是早说了吗?你我是千世姻缘,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的。对了,月老说,我们以后的儿子可是白虎星。”
狴犴心境单纯,这番话本是为宽慰芷清,谁料芷清听了,愁云更浓。
背靠床柱,芷清长叹:
“是啊,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狴犴听不出话中话,只颔首顺着话道: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第一次在三哥的婚礼上见你时,就觉得异常亲切,这怕就是千世姻缘的缘故了。”
芷清闻言,浅浅淡笑未答。顷刻才侧目看向狴犴道:
“那你第一眼见薛姑娘时是什么感觉?”
狴犴混身一颤,没想到芷清会把话又往这上边引,正不知所措就听她说:
“惊鸿一瞥。”
芷清将眼瞥向窗外,沉吟道:
“第一眼见他,心就没由来地发疼,至此,眼眸再也离不开他的身影。他哭、他笑,自己的心都跟着发酸、泛甜……”说到这,芷清嘴角牵扯出温馨的笑,美靥动人。
“傻狴犴,这才叫爱啊!”
芷清看向已额头冒冷汗的狴犴,道:
“你于我,不过兄妹之情,不过责任之礼。你我因白虎星牵绊一团,却并不相爱,这便是所谓的天意吗?”
狴犴听得一团雾水,却也渐渐开始明白自己对薛以安难以言喻的情绪。
“清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三年,狴犴过得郁郁寡欢。就连芷清出现后,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依旧隐隐作痛。他说不出寂寞的缘由,也想不清心疼的理由。每每看见那从不离身的女子肚兜,心就狠狠地泛疼。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细节被他遗忘了。
芷清道:
“是,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狴犴眼眸一亮,如黑暗中冥冥闪烁的星光。
芷清道:
“记忆可以消除,感情却不会消逝。墨凝如此,又何苦?”
语毕,不等狴犴再问,芷清身下的云被就骤地被掀开,狴犴定眼一看,才发现芷清原已现真身,云被下粗粗的蛇尾此刻正在自己眼前甩来甩去。
芷清周身散着绚丽五彩,闭眼吟道:
“花非花,木非木,人事前尘何苦自扰,定!”
说罢,芷清突然睁眼,狴犴还来不及反映,就见芷清兰花指指向自己脑袋,瞬间,芷清周身的光彩晕到狴犴身上,整间房屋绚丽华耀、光彩四溢。
与此同时,玄霄殿内,薛以安正和娇娘喝着茶。
殿前院内,一群孩子正闹得欢。
原来,这兰颜听闻薛以安回龙谷,也带着麒麟小儿前来探望。白懿的一对龙凤胎也来了玄霄殿看水灵灵的小若念,加上小衍,五个小孩子好不热闹。
麒麟在孩子中最大,又最是顽皮。除了那黑脸的爹爹睚眦,就连娘亲也被他哄了去,此刻在弟弟妹妹面前,自然威风不已。摇头晃脑,把前些日子在太白星君处扰个天翻地覆的事情津津道来。
龙凤胎凛溪、凛玉自小长在龙谷,乖巧无比,听了这等旷世奇事自己唏嘘不已。反倒若念,从小跟着娘亲、貔貅这些大人物,对麒麟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反倒变着法子地欺负怀里的小衍。
小衍虽是幼虎,但被同是幼齿的小若念抱在怀里,就显得有些可笑。若念年岁太小,气力不大,抱起小衍来便有些吃力,捞着了两只前腿,挎着圆乎乎的虎脑袋护在怀里,但是小衍的两条后腿就着了秧,被若念掉在腰间,一晃一晃没一会儿就麻了。
麒麟本讲得津津有味,见若念只顾着玩小衍,就有些不高兴了。
戳戳若念道:“好妹妹,你怎不听我讲故事?”
若念不理,眨眨眼把小衍捧到麒麟面前奶声奶气道:
“小衍,叔叔!”
小衍麒麟是常见的,不过小衍生性胆小,每次麒麟来玄霄殿玩闹,老远闻到这孩子身上的仙气它便夹着尾巴远远躲起来。只有凛溪凛玉两个孩子来了才稍好些,肯远远地出来瞅瞅。
因此,此刻麒麟见了这半大不小的老虎当即嗤鼻。
“叔叔?我还爷爷呢!哼!”
若念听了不服气,跺脚道:
“小衍是叔叔!”
娘亲教了,要长幼有序,更何况她这个小衍叔叔可厉害了,会变人!比狴犴小叔叔还厉害!不像这麒哥哥,每次来紫竹林就抢自己玩具玩,玩完了还道是破烂玩意,因此薛以安在紫竹林时,也是最怕兰颜带麒麟小孽障这来的,总是把念儿惹得大哭一场。
双胞胎妹妹凛玉听了点头,凑到若念面前道:
“妹妹你真厉害,每次我和哥哥想来找小衍叔叔玩,它都只远远地看我们。一靠近就逃了。今天它竟肯让你抱。”
凛溪见若念长得唇红齿白,比自家妹妹还可爱上三分,也腆着脸过来道:
“就是。好妹妹你帮我们给小衍叔叔说句好话,让我们摸摸它可好?”
若念眨眨眼,一团天真地笑了。当即就把小衍凑到双胞胎面前,双胞胎牵着手互相凝视一眼,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小衍的皮毛,不禁发出啧啧地赞叹声。
麒麟受了冷落,自然不服气。哼道:
“哪来的什么臭妖怪,哼!”
凛溪回首,摇头道:
“麒麟哥哥非也,娘亲说小衍叔叔是天界仙兽玄虎。”
若念听麒麟侮辱小衍,放下小衍道:
“你胡说!小衍叔叔可厉害了!”说罢,便蹲在地上摸摸小衍的毛,悄悄说:
“小衍,变人!”
这话似起了作用,本还瑟瑟发抖的小衍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若念一眼,便呜呜两声,顷刻,烈光一闪,幼齿白虎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四五岁水灵灵的胖娃娃站在几个小孩面前。
双胞胎高兴地使劲拍掌。
“娘说,小衍叔叔一百年才长我们一岁,这岁数能变幻人形,是鼎鼎厉害的。”
“嘻嘻,笨蛋妹妹,是鼎鼎有名!”
“不对,是鼎鼎厉害!”
双胞胎自吵去,若念见小衍变了人形,骄傲地站在小衍身后,心道今天一定要替自己那些被麒麟哥哥玩坏的玩具讨个公道。
麒麟见小衍变形,气得咬牙。
“这有什么?我也会变!”
语毕,果真在地上打个滚,顿时变回麒麟原形。因还是幼齿,麒麟头上的角才刚刚露个尖,獠牙倒是尖尖地出了嘴,全身晕着绚丽光彩,仙气逼人,一双云翅虽未长齐,此刻却也耀武扬威地扇着。
小衍感觉麒麟的仙气,骇得又要缩回原形去,谁料却被若念一把拉住,道:
“小衍叔叔,帮我咬麒麟哥哥!”
凛溪凛玉闻言,也拍掌道:
“要像二叔叔和爹爹一样决斗吗?好玩好玩!”
麒麟化了原身,本就是要耍威风的,当即就扑向小衍,却被小衍轻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若念见状,高兴地跳脚欢呼。
“小衍叔叔加油!小衍叔叔最棒!”
凛溪凛玉往日也没少被麒麟欺负,也起哄地说:
“小衍叔叔最鼎鼎厉害!”
“小衍叔叔最鼎鼎大名!”
一阵乱呼,小衍似乎也被若念叫得带了劲,化了原形就与麒麟嘶咬起来。
麒麟虽自小就仙气逼人,连天宫许多小仙童都怕他,可其父睚眦见此儿生性顽劣,生怕教了他仙法武功更是不可一世,便一直到此刻,麒麟打架也只是毫无章法的胡乱撕咬。反观小衍,已修道百年,后又拜虎力大仙为爹爹,这几年在龙谷受狴犴、娇娘教导,功力其实不差,只是胆小成性,才一直躲着麒麟。
几个回合下来,麒麟便败下阵来。
小衍小施仙法,欲死而后已的麒麟就最后一次被打趴在地,嘴巴磕地,呷地一下,竟掉出颗牙来。
双胞胎一见,顿时傻了眼。
“完了完了,哥哥,娘亲又要罚我们了。谁让我们始作俑者。”
凛溪白妹妹一眼,“那叫推波助澜,妹妹,上次我跪了大半夜你却安然无恙,这次我们换个人去讨罚好不好?”
凛玉鼓大眼睛,撅嘴道:“不要,你是哥哥,领罚自然是你!”
麒麟吃了亏,变回人形,依旧趴在地上,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
若念赶紧跑到麒麟面前,扶起他道:
“麒麟哥哥我错了,我不知道你竟这么弱。”
麒麟闻言,本要掉下来的眼泪硬逼回去了,唔唔道:
“我,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挖!”
乳牙磕没了,“晚”字一透风,顿时变成了“挖”。一群小孩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小衍变成人形,也不知所措地盯住麒麟。
想道歉又说不出口,明明平时见这小娃顶厉害,怎么真打起架来,还不如当年住在一个山谷的黑熊精?
薛以安等人在屋内也看个七七八八,见麒麟被打在地上,兰颜和薛以安也跟着撵了出来。
小衍一见薛以安,生怕被嫂嫂责罚,顿时“哇”地哭了起来。
薛以安对女儿好一顿骂,这才哄了小衍,叫慕女带下去了。兰颜对儿子少了颗牙也显得非常大度,嗤笑道:
“活该!看你以后皮不?”
说罢,又戳了戳儿子的头,谁料小子还不服气,瞪着眼睛道:
“我不会换(法)术!你胜之不唬(武)!”
大人们哄堂大笑,遣了丫头们带孩子们下去,念儿最为机灵,唯恐过后娘亲算账,走时又讨好地蹭蹭薛以安撒娇,对麒麟也是一副细心照顾的模样。
兰颜见状,摇头笑道:
“还是女儿好,要是以后麒麟混小子能找个和念儿一般好的儿媳妇给我,我可做梦都笑醒了。”
薛以安闻言噗地笑出声,“你是不是想得也太远了些?”
兰颜凝望孩子们离去的背影,笑道:
“不远不远,你看着吧,转眼这群毛娃娃就长大了。”
薛以安笑笑,这才说:“不过说来,麒麟也算三界奇才,小衍小小年纪竟能打过他,前途无量。”
兰颜沉吟,“按理,就算玄虎,幼年也是无法变化人形的,但看这一点,小衍就已很厉害。”
两人一阵闲聊,又吃些瓜果。
薛以安看看即将日落的太阳,拍拍手道:
“念儿也差不多被哄睡着了,我也是时候去若蓝国找找什么西母圣水了。”
第七十三章 夙垠
“念儿差不多被哄睡着了,我也是时候去若蓝国找找什么西母圣水了。”薛以安放下茶碗就欲走,却突然被门外闪出来的两道黑影挡了去路。
见来者,薛以安高深莫测地勾了勾嘴角。
“慕姐姐、貔貅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走吧,随我去趟若蓝国。”
门口倚立两人不答腔,自始至终都埋头垂睑。
兰颜虽搞不清楚她这个以安妹妹又在耍什么把戏,但见慕女、貔貅一副表情凝重的模样,便知其中大有文章,故而也不说话,静默喝茶看戏。
良久,貔貅才缓缓开口:
“少主,那个女娲后裔似乎并不简单,小心有诈。”
薛以安挑眉,“你这话倒是多虑了。如果芷清真是奸诈妒忌之人,在狴犴面前,怕是半字也不会提我,如果真有心加害,也不会傻到让狴犴去请我回龙谷吧?”
一席话,堵得貔貅哑口无言,只得无奈地看向慕女。慕女沉吟,道:
“女娲后裔就算无恶意,这西母圣水也来得蹊跷非常,慕女遁生仙界几千年,从未听说过什么西母圣水,这东西也不一定在若蓝国。”
薛以安轻轻叹口气,负身又踱步回房。
“慕姐姐,我们相处几年,我还以为你是懂我心思的。其实今日,去若蓝国找西母圣水是假,我想回去拜祭母亲才道真。三年前,我窥探自己身世,就曾许诺回去拜祭母亲,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个不留神,相公送人了,自己也被囚紫竹林。此刻终得自由,做儿女的难道不应去娘亲坟前献上一束花烫下一壶酒吗?!”
闻言,坐在一旁正呷茶的兰颜差点不厚道地笑出声。
这番话,不管是假是真对貔貅、慕女二人而言,都是感动至深的。少主终于长大成人了,终于明白主人的苦心了,甚至还吵着嚷着要回来拜祭您。于情于理,两人都再也找不到任何阻拦的理由。
果然,话音一落。慕女和貔貅就唏嘘不已,你看我,我看你,就是再说不出半个字。
薛以安转身,一切尽收眼底。
“说了这么半天,你们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