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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子扬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泡椒味的方便空桶,看见吴邪坐着也没表现出太惊讶,吴邪忍不住问道:“那个,老痒啊,你这几天过后,有什么安排吗?”
解子扬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吴邪眨巴着眼睛,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老……老吴,你、你记得我我我跟你说、说过的那、那个忙吧。”解子扬开口道。
“是啊,怎么了?”吴邪点点头,心道只要不让老子去杀人就行了。
话音还没落下,只感觉肚子上一钝击,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痛,像是内脏都要被打出来了一般。吴邪被打得撞到墙上,捂着肚子,吃力地抬起头。
靠,真他娘的痛!这小子的手是铁做的吗!
解子扬打了吴邪一拳以后什么也没说,蹲在吴邪面前,从他裤兜里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阵之后拨通了解雨臣的电话。
吴邪肚子还在疼着,一动全身抽着疼。他现在也不敢多说话,生怕面前发疯的人又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解子扬完全不在意吴邪的目光,把扩音器点开,一阵戏曲的彩铃过后,传出解雨臣懒洋洋的声音:“吴邪,怎么了?”
“我是解子扬。”
吴邪正诧异老痒怎么现在不口吃了,只听见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解雨臣隐隐有些怒气的声音响起:“你把吴邪怎么了?!”
吴邪一急,就要张嘴嚎小花你酷爱救我,解子扬却伸手捂住吴邪的嘴巴,同时对他眨眨眼,眼睛里有笑意,吴邪一下子就懵了。
看吴邪终于不反抗了,解子扬继续道:“老……老吴在在在我这里,如、如果想想想让他没没没事的话,就、就抵消我我杀人的罪,同、同时把解解家的财……产分我一半。”
吴邪一听就直翻白眼,我靠,这不摆明了是绑架吗?他倒是不相信解子扬真的要绑架他,只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
这么想着,吴邪又喊了一句“小花”,解子扬捂着他嘴巴的力度放大了一些,吴邪直觉自己呼吸困难,而且脚被解子扬制着,连忙用手去抓解子扬的手。
解子扬仿佛不以为然地道:“听……听见了吗?”顿了一下:“你你你要是通通知**,也、也无所谓。”
解雨臣还在电话那边说着什么,解子扬就把电话掐了,留下一阵忙音。他松开捂着吴邪嘴巴的手,吴邪像得到特赦一般破口大骂:“**你个爷爷的解子扬!老子哪里得罪你了!绑架谁不绑架来绑架我啊!老子让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绑架的吗!**,你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了啊!”
解子扬眉头一皱,用手制住吴邪往他身上招呼去的拳头,另一只手朝吴邪肚子上打去。吴邪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正好被解子扬用个什么东西往后脑勺砸去,手机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
吴邪倒在地上,眼前迷迷茫茫的,黑暗有蔓延的趋势。他看着解子扬在一边收拾着什么,想起来,全身无力,没有知觉。
解子扬终究是疯了的人。吴邪这样想道,早知道老子就不留他了,不过,不留他的话……他又回去祸害别的人吧,就像大金牙一样……
吴邪转了转眼睛,看见自己的手机躺在地上,上面显示“正在通话 亲亲老公哑巴张”的字样,吴邪心底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很快便将自己的意识交给黑暗了。
闭上眼之前,隐约听见手机里传出阵阵焦急的声音,像是在呼喊自己一般。
21。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吴邪动了动手,发现制住自己的那种力量消失了,手完全能活动了。他想坐起身,但是肚子那片肉抽着疼,自己的头也不好受,昏倒到的,火辣辣的痛。
“老……老痒?”吴邪试探性地喊道,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黑暗中点起一支蜡烛,解子扬的脸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你……”吴邪想骂,但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肚子也配合着咕咕叫。“我在哪里?”
“老吴……”解子扬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叹息了一声。“对……对不起。”
“靠,你思想终于解放了……?”吴邪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他觉得自己的胃在和自己抗议,抗议完就**。
“老吴,我我我不想伤、伤害你……这、这个忙你你你就帮、帮到底吧。”解子扬显然也是在做内心斗争,也愈发口吃。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老痒,你可要想好。”
“想……想好了,在狱……里就就就想、想好了。”
吴邪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得不到解家的任何财产。”
“我……我没没没没想要解、解家的财财产。”解子扬拨弄着蜡烛,火光一隐一现,在黑暗中他的铃铛耳环散发出幽绿的光芒。
“那你为什么还要……?”
“呵,”解子扬冷笑一声:“老……老吴,你你你知道我我我的,我只、只想我我妈,我只只知道解家欠、欠了我妈。”
“……”吴邪看着解子扬的眼睛,没有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样子。解子扬是认真的。不管他现在精神有没有问题,但是他对这件事情的执着,超出了吴邪的想象。
吴邪打了个冷战,这一年中所以的事情他都预料到了,包括判刑,服刑,出狱,治疗,每件事情他心中都有谱。本以为解子扬出来以后,会继续大学学业,完成之后找个工作,老婆孩子热炕头,除过吴邪,这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解子扬已经偏执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都是为了他妈妈。
之后吴邪又问了几句,解子扬告诉他,他现在在一个废弃工厂,几天之后再放他走。
解子扬似乎去探查这个工厂了,吴邪一个人躺在那里,冰冷的风从破旧的窗子外吹进来,扑打在脸上,刀割一般疼。由于饥饿的原因,吴邪一动也不动,想保存体力。
他又想到那个电话,昏迷之前似乎听见了张起灵的声音,但是现在手机不在他身上,他无从考证。现在,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张起灵身上了……
吴邪闭上眼睛,等待白昼降临。
他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弄醒的。吴邪在睡梦中不安地皱了皱眉,依稀分辨了出来——都是人讲话的声音,似乎还在喊些什么……
等听清楚了那些人说的话之后,吴邪猛地睁开了眼睛:**来了!
他反射性地直起身,但是几天没有换过姿势,再加上吹了几天冷风,身子早就僵硬了。吴邪这么一激动,只听见腰上“咔嚓”一声,痛得吴邪又躺了下去。
他听见背后有人大口呼气的声音,转过头,解子扬手中拿着一把刀,胸膛一起一伏,看起来情绪很激动。吴邪终于想起来了——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而且是空腹状态,在这几天内解子扬的情绪一直处在不上不下的阶段。也就是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发。
以前和唐医生聊的时候,他告诉吴邪,解子扬的病情只能压制,不能追求速度,如果他找到一个突发点,那将万劫不复。
解子扬似乎完全不知道吴邪已经醒了,依旧蹲在那里,手中晃着银闪闪的刀,嘴里念叨着什么,吴邪听不清。他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人质谈判组似乎已经来了,拿个扩音器在喊,意思就是劝解子扬弃暗投明什么的。
吴邪无心去听,眼神不断望解子扬那里瞟。解子扬这几天也没吃东西,但是他没有被殴打过,体力怎么说都比吴邪好。
解子扬猛地站起身,直直地朝吴邪走去。吴邪一惊,下意识地就要躲,无奈全身酸痛,眼睁睁看着解子扬走过来,一把揪起自己领子,拖着就往外走。
“这……这里太太危险……不、不行……危、危险了……”解子扬咕哝着什么。“还、还没有成成功……还、还、还不能去去见妈……”
吴邪费力道:“老……老痒,你冷静,冷静一点。”
解子扬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直直往前走。
吴邪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被人提着领子拖着走。在黑暗的工厂中,吴邪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他意识到这原来是一个化工厂,周围都是些器械,如果说有狙击手的话,子弹根本射不过去。
解子扬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吴邪拖到了一个小房间中。没有门,进去的时候一阵灰尘扑鼻而来,吴邪被呛得直咳嗽,可解子扬依旧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揪过吴邪,挡在自己面前,同时用刀抵住吴邪的脖子。
吴邪被他一勒,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脸都憋紫了,只能用手去掰,还掰不开。
解子扬“啧”了一声,从地上随手拾起一根绳子,将吴邪的手反绑到身后,这下吴邪真的残了。
外面的人还在喊着话,里面解子扬也不甘示弱,回喊过去,但是说的话乱无章法,完全不知所云。吴邪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能使解子扬这样激动。
吴邪被勒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他瞟了一眼这个房间——房间不大,似乎是储存间,周围都是废弃器材,留下的空间只能容下他和解子扬两人。只有一扇小窗户,正常人是进不来的,或许小孩还有可能。
这么说就断绝了狙击的路线。吴邪想,要是真狙击了,自己不是活靶子吗。
他现在无比想念张起灵,总觉得下一秒,张起灵就像神佛一般降临到他身边。但是想归想,这么艰难的环境,就算是张起灵挖地洞,也进不来。
吴邪又试着劝了几句,但是都无济于事。
他已经开始耳鸣了,解子扬在他身后嘶吼,传到吴邪耳朵中的只是嗡嗡的声音,震颤着耳膜,直直通入大脑。眼皮异常沉重,但是身后解子扬制着他,让他必须就这么站着。吴邪感觉自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保准瘦了五公斤。
意识混沌中,感觉肚子上又挨了一拳——吴邪直想骂解子扬你丫的,有事出去他人啊,打小爷干什么,就知道欺负弱者吗?话刚出口,却变成了一声闷哼。
他听出来了,外面大喊着的人,那浑圆的声音,是胖子!
吴邪一阵欣喜,差点挣开解子扬就跑出去。解子扬不知道胖子,但是吴邪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能将吴邪挡在身前。
吴邪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解子扬眼镜底下的黑眼圈,深深的,看起来也是几天没睡觉。消瘦的脸庞,眼睛里充斥着怒火,满满的将要溢出来。他按在吴邪肩膀上的手青筋暴露,吴邪的肩膀已经处于痛得无知觉的状态了。
肚子上又挨了一下,口中有些苦涩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吴邪心道麻烦了,不会内脏被打坏了吧?想到这里更是努力要挣开解子扬,但是腿打着颤,差点跪了下去。
视线已经变得模糊,还能看到一些黑点。吴邪的头垂了一下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似乎人在梦和现实的边缘,脑袋都特别清晰。吴邪能听见外面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听见警笛呼啸着,听见喊话,同时也听见了解子扬不断地喊着“妈”。
直到身后的人猛然抖了几下,放开吴邪,他就顺着自己的意识直直倒了下去。有些湿热的液体贱到了脸上,吴邪猛然惊醒。
黑暗中,他看见解子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腰部以下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手中的刀晃了几下,终于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22。
吴邪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忘了惊讶,忘了尖叫。他看见解子扬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大腿,哆哆嗦嗦地止血,血却怎么也止不掉。
他看着解子扬这般痛苦,觉得自己腿也有些隐隐作痛,子弹好像是擦着他的腿射过去的,如果再差一毫米,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老痒!!!!”
解子扬痛苦的叫声唤醒了他的意识,吴邪终于大喊了出来,手被绑在身后,腿也使不上力气。吴邪趴在地上,像只虫子般的蠕动,每一秒都那么漫长,而吴邪也才挪动了几十厘米,连一米都不到。
“老痒……你……你坚持住!”吴邪喊着,汗水从鼻梁留下,与血水混在一起。
然而这只是徒劳,解子扬已经开始全身痉挛,自然听不见吴邪在喊些什么。吴邪的嘴唇颤抖着,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吴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看到昔日的发小躺在血泊中,一阵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全身。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解子扬不会伤害我,明明他没有恶意,明明他只是想他妈妈……
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射杀他吗?
是谁?
是谁打伤了他?
本来可以把他劝回来的,为什么会 变成这样?
吴邪控制不住这些情绪,在看见血色的那一刹那,爆发了出来。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旁边解子扬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小。
感觉有些冰亮的液体止不住地溢了出来,他在心里不断呼喊着,张起灵,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