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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哼唧着拿过叉子,挑起几根面条吹了吹,就直往嘴巴里送,最后哇地一声,被烫到了。
“有没有怎么样?”白筱吓得忙捧着他的脸蛋让他张嘴。
郁景希不肯配合,憋着小嘴,要哭出来的样子:“你又想烫死我了。”
白筱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但还是哄着小家伙:“是我不好,别哭,我帮你去买瓶水。”
“要椰果汁。”在她转身去拿饮料时,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白筱的太阳穴跳了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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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方便面从便利店出来,郁景希看到旁边一家差不多打烊的炒菜馆时又挪不动脚了。
白筱只好厚着脸皮跟店家软磨硬泡,最后人家不太情愿地答应炒两个菜,让他们半小时之内吃完走人。
“谢谢老板!”白筱感激涕零,然后转过头朝郁景希使眼色。
小家伙两手往身后一背,挺着鼓鼓的小肚子,哼地一声扭开头,高高地仰着下巴。
“小白眼狼!”白筱往旁边凳子上一坐,拍了拍身边的凳子:“你吃不吃啦?”
郁景希又在门口站了会儿,觉得架子摆够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她身边坐下。
白筱望了他一眼,笑着替他用热开水冲洗了一下餐具,郁景希瞟了她一眼,翻白眼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吃饭时,白筱殷勤地给他夹菜,他一口也没吃她夹的,还都从碗里挑出来丢到桌上,以此来表达跟她的不和。
吃饱了饭,两人就往回走,从这里到医院差不多十分钟的脚程。
郁景希不愿意跟她并排走,故意落下几步,白筱只好边走边偏转过头顾着他。
刚走了两分钟,他就不肯再走了。
白筱折回来,蹲下张开双臂,郁景希斜了她两眼,还是慢吞吞地圈住了她的脖子由她抱起来。
郁景希的体重不轻,肉墩墩地,白筱抱了三分钟左右就气喘吁吁,耳朵被寒风刮得跟刀子割过一样,就跟怀里全副武装的郁景希打商量:“景希,你能不能下来走会儿?老师有点累了。”
她刚要把他放下来,郁景希却两腿一缩,怎么也不肯着地,理直气壮地说:“我吃撑了!”
“吃撑了不是更应该走走消化一下吗?”
郁景希置若罔闻,搂紧她的脖子,两腿勾着她的腰,跟无尾熊一样扒在她的身上。
白筱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故意想累死我吗?”
小家伙拽着她不放,看她执意要把自己放到地上,扯着嗓子喊起来:“后妈打后儿子!后妈虐待后儿子啦!”
有经过的行人听到声音瞧过来,白筱忙捂住他的小嘴,吓唬他:“再说一句把你丢在路边。”
郁景希瞪大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睛,嘴里唔唔地叫,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不吵就放开你。”白筱说。
郁景希连连点头,结果白筱一放开他,他就尖声嚷道:“爸爸,救命!”
白筱知道他是故意的,路人看她的眼神很怪异,像是在指责她,她只好又捂紧郁景希哇哇大叫的嘴。
“你要怎么样才肯乖乖听话?”
郁景希两只小胳臂圈着她,盘在她腰上的小腿一夹紧,意思不言而喻。
白筱叹息了一声,两手把他往上托了托:“走吧!”
一分钟后。
“景希,这边风景不错,你要不要下来看看?”
“……”
两分钟后。
“景希,前面有买糖葫芦的,想吃吗?你下来我拿个钱给你去买。”
“……”
两分半钟后。
白筱两只手臂跟灌了铅一样,酸疼得像是被卸了一样:“真的不能下来走会儿吗?”
一提到这个问题,郁景希立马抱紧她,两腿夹得紧紧地。
前面地铁口,走出来一对爷孙,走路踉跄的小孙子颠颠地在前面跑,爷爷在后面追,突然爷爷一把举起孙子往自己的脖子上一骑,拎着孙子的两只小手荡来荡去,小孩子咯咯地笑起来,跟着扭动小身板。
郁景希突然在白筱身上扭动了几下,白筱顺势弯腰放开手,他就滑到了地上。
“肯自己走了?”白筱舒了口气,转了转自己的胳臂,然后朝他递出手:“走吧。”
郁景希板着小脸一动不动,眼睛却瞅着那对爷孙,然后才意有所指地看看白筱。
白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并且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可能。”
要是他骑到她的脖子上像那个小孩一样又是蹦又是跳,指不定明天她就落了个高位瘫痪了。
但她还是背过身去在他跟前蹲着:“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郁景希又扭头看了眼那对爷孙,满眼的羡慕,然后才趴在白筱背上,嫌弃是嫌弃了一些,但总好过自己走吧。
白筱两手托着他的小屁股,郁景希的头枕着她的肩,过了会儿,不死心地说:“我从来没有那样子骑过呢。”
“让你爸爸给你骑。”
郁景希撇撇嘴角,不相信地看她:“我爸爸会生气的。”
他软软的气息喷在白筱的颈上,她心头一阵柔软:“我跟他说,让他明天就给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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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五千一百个字,下面是郁小三童年趣事两三则(附送):
《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郁绍庭四岁时,当时的郁夫人老把他往部队里带,但每一次回来郁绍庭都板着小脸。
有一天,郁战明察觉了,就问他:“不高兴?”
郁绍庭转头问:“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儿子,谁说你丑了,告诉爸爸,爸爸教训他去!”
那会儿的郁绍庭还会哭,瘪了瘪小嘴,泪眼汪汪:“那他们怎么说我长得像你?”
郁战明:“……”
《骑大马》
不同于两个性格沉稳的哥哥,郁绍庭小时候特别闹腾,是大院里的小霸王,什么坏事都得带上他。
有一天他从幼稚园回家路上,瞧见他的同班同学骑在爸爸的脖子上欢快地大叫,当下鄙夷地哧了一声。
回到家,郁夫人正在看电视,郁绍庭刚放下书包,郁战明黑着一张脸进了门。
“爸爸,给我骑大马!”郁绍庭冲过去扒着郁战明军绿色的裤子,“我要骑大马,我要骑大马!”
那天郁战明手里的团跟人家搞演习,输了个底朝天,本就心情抑郁得无处发泄,一看到蹦跶的小儿子,郁战明的火气蹭蹭上来,一把揪起郁绍庭的衣领,在沙发坐下,把郁绍庭搁在腿上,剥下他的裤子拿起拖鞋就往上拍。
“叫你骑大马!叫你骑大马!”
“啊!”
“还骑不骑啦?说,还骑不骑啦?”
“啊!”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5000+)
郁景希在回医院的路上就睡着了,趴在白筱肩上,口水哗啦啦地滴进白筱的衣领里。
脖子一阵凉意,白筱背着他,捏了捏他结实的小屁股:“你是故意的吧?”
郁景希睡得迷迷糊糊,哼哼了两声,小脑袋蹭蹭她的肩膀,不做其它的回应。
前方的住院部大楼已经黑漆漆一片。
白筱侧头用唇碰了碰郁景希的头顶,往上托了托他沉甸甸的小身子,收紧双臂才继续往前走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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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回到酒店,刚在沙发坐下就拿出手机来给白筱拨了通电/话。
结果听筒里只有女人冰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the/phone/you……耽”
搁了手机,他点了一根烟,也是从昨晚到现在为止的第一根烟,跟白筱在一起时,他连烟盒也没碰一下,尽管烟瘾上来有些难捱。捻灭烟蒂起身回卧室,脱外套时眼角余光瞟见床柜上拆封的避/孕套盒子。
垃圾桶里是几只用过的套子,里面还残留着暧/昧的体液,是早上用过的。
熟悉的热流汇聚在下腹,仅仅是看着,他就有了反应,遏制不住那从骨髓血液渗出的情{无}{错}小说 m。{'quLEdU}/欲。
扯掉领带,刚解开衬衫袖子的纽扣准备去浴室,郁老太太的电话就打来了。
郁绍庭淡淡地“嗯”了一声:“有事?”
“没事难道不能打电话给我儿子啦?”郁老太太也算了解自家儿子,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想搁电话了,在他真的挂掉之前忙说:“睡了没?景希呢?在不在你旁边?”
“不在。”郁绍庭蹙了下眉头:“还有其他事吗?”
“你把他送到徐家去了?”老太太浑然不觉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吧啦吧啦地说:“这样也好,这些年这孩子就没去过徐家,那边有想法也是正常的,就让他在那边呆两天,到时你再接他回家。”
“要是他真不愿意待那儿,你就早些接过来,咱们家里也没穷得揭不开锅,还养得起自己的孙子。”
老太太特意强调了早点接回来。笑话,要是待半个月,指不定孩子会不会跟徐家那边亲近去了!
“小三,你在听吗?”
“嗯。”
“那怎么不出声?”郁老太太叹了口气:“你的事你也别怪你爸,我也不同意的。”
“平日里什么都能由着你,但在这事上我跟你爸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早就不是恣意妄为的小年轻,就算不给自己考虑,也得给家里想想,你爸爸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啊……”
郁绍庭抿了抿薄唇,声音沉沉地:“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了?”郁老太太有些激动,随即又担忧地说:“你别忽悠我呀。”
郁绍庭又低低地应了一声才挂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就进了卫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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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太太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转头冲床上看报纸的老伴炫耀:“你看,我就说好声好气跟他说他会听的。”
郁战明斜了她得意的样子一眼,不以为然:“话不要说得太早。”
郁老太太到梳妆台前抹了护肤品,一边对着镜子照了照眼角那几条纹路,一边说:“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这儿子从小跟你不对付,惟独听我的话,这儿媳妇的事还得由我来劝他。”
郁战明哼哼了两声,不予理会。
郁老太太突然“哎呀”了一声,郁战明抬头:“又怎么了?”
“小三这边思想工作是做通了,但女方那边,要是她缠上咱家小三可怎么办?”
“你真当你家儿子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饽饽?”郁总参谋长在一旁泼冷水。
郁老太太瞋了他一眼,自豪地扬了扬眉:“那是,他简直是我这辈子最成功的三大作品之一,”说着,又流露出烦恼的表情:“老头子,你说,我要不要找那个离了婚的女人谈一谈?”
“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家住在哪儿吗?”
“那又不难,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老太太往脸上抹了点精华液,还没为自己的智商骄傲一分钟,又扭头拧着眉问郁总参谋长:“可是我从来没做过棒打鸳鸯的事儿,气势会不会不到位?”
郁战明这回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你不是总看棒子国的电视剧吗?跟里面那些女的学学就好了。”
“老头子,你真聪明!”郁老太太凑到床边:“亲一个奖励奖励!”
郁战明老脸一红,“没个正经!”折叠好报纸,躺进被窝里一个转身,把背影留给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