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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应下,两人又聊了几句,说了晚安才结束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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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放下手机,又有一条短信进来,点开:“多喝水,别喝酒,真不舒服就去医院挂水,知道吗?”
短信的最后是一个爱心的图标,上面写了个字:“爱。”
郁绍庭半躺在床上,单手枕到脑后,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眼角余光却被那束玫瑰吸引了去。
他想起在店里看到关于这束玫瑰的介绍语——12朵红颜,献给真爱之,你,万千宠爱;你,固执择善。
设计灵感来自德华八世,英国国王,为红颜而退位的温莎公爵。
……
房间门铃响起时,郁绍庭刚点了晚餐让服务员送上来,过去,开了门,看到的是徐蓁宁。
徐蓁宁不等他开口,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郁绍庭眉头紧锁,伸手去拉她,她却抱得死紧,“不要推开我,一会儿就好。”
只是,不管她的语气怎么哀戚,不管她脸上是怎样的泫然欲泣,最终还是被拉出了男人的怀抱。
她眉眼间是淡淡的黯然,被迫离他几步远。
郁绍庭挡在门口,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徐蓁宁穿着睡裙,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脚上是一双已经脏了的棉拖,也许是冻僵了,脸颊红红的,瘦弱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怎么到这里来了?”郁绍庭皱眉,问。
徐蓁宁看着他,他穿着白色睡袍,略略松开的领口,露出他大片白皙又结实的胸膛,颀长挺拔的身体,英俊成熟的五官,因为刚洗过澡,他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略略泛青的下颌,突起的喉结……
她低着头搂紧自己的双臂,轻声说:“我跟我妈吵架了。”
说完这句,缓缓抬起头,瞳眸里,只有他的存在:“姐夫,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
“我没有带钱包出来,不想去找奶奶他们,他们总是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郁绍庭静静地望着她,没动一下,过了良久,他转身,留下一句:“我送你回去。”
徐蓁宁咬着唇,湿红了眼圈,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地来了,为什么他还这样?
她突然上前,从后抱住了郁绍庭,双手圈着他的腰,郁绍庭蹙眉,就要去扯开她,徐蓁宁却把自己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背:“别告诉我你不明白,郁绍庭,我要你,我徐蓁宁要你郁绍庭!”
她一只手沿着他的腰想要往上,只是刚动了下,就被他拽住,整个人也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郁绍庭冷了脸,径直走到床柜边拿起手机,给景行拨了个电话。
没一分钟,景行就急匆匆地过来,看到靠在玄关处默默落泪的徐蓁宁,一时不知所措。
“送徐小姐下去。”郁绍庭的声音平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在地下停车场等我。”
景行不敢违背,不管徐蓁宁愿不愿意,都拉着她离开。
徐蓁宁被景行强行拖进电梯,下楼,坐进车里,眼泪还是不停,没多久,后座车门开了,郁绍庭坐进来,他已经换了身正装,徐蓁宁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心底除了苍凉只有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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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开门,看到一身狼狈的徐蓁宁,还没训话,就瞧见了后面的郁绍庭,顿时语塞。
郁绍庭没有废话,跟夏澜礼貌地点了下头,“既然人已经送回,我就先告辞了。”
话毕,甚至连门也没进,转身救走了。
徐蓁宁看到郁绍庭要离开,转身就要去追,却被夏澜拉住拖进了别墅,大门重重地关上。
震得别墅里回声很大。
“你放开我!”徐蓁宁想挣脱,却换来夏澜的一耳光。
夏澜咬牙,怒极,指着不成器的女儿:“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倒贴上去?我让你出去,已经由着你了,但你现在看看,他做了什么?原封不动地把你退了回来,还亲自送回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脸!”
他不是没心,而是那颗心不在你的身上!
徐蓁宁的脸颊红肿,她却无暇顾及,想追出去,夏澜挡着。家里的保姆听到动静出来。
夏澜不想家事被保姆听到传出去,拉着徐蓁宁就上了二楼,进书房,关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徐蓁宁趁夏澜松手,重新拉开门要下楼,却听到夏澜说:“你要是敢去追他,以后别说是我的女儿!”
夏澜不是玩笑,也不是吓唬,以她强势的脾气绝对能说到做到!
“妈!”徐蓁宁眼中有绝望,又有不甘:“我就是喜欢他,就想留在他身边,你为什么要这样?畛”
“徐蓁宁,你难道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整天情情爱爱的,不就是个男人,比他好的不是没有,你何必要吊死在郁绍庭这棵树上?况且,他还带了个孩子,你真准备好做后妈了么?”
徐蓁宁说:“那个孩子也算你的外孙,他是淑媛堂姐的孩子,比起其她女人,我照顾他不是更好吗?”
夏澜望着冥顽不灵的女儿,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答应你嫁给他的。钤”
“为什么?”徐蓁宁无法再冷静:“就因为他结过婚,有孩子吗?”
夏澜不说话,间接默认了这个理由。
徐蓁《无》《错》小说 m。QulEDU。Com宁眼眶湿润:“当初爸爸不还是娶了带着孩子的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
“替你想?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就是为你好。”夏澜道,为女儿的执着感到无力,“你大伯母难道还没说明白吗?他郁绍庭有人了,他不是没心,而是那颗心不在你的身上!你怎么还要这么蠢?!”
自己多年来的感情被母亲这样的否认,这样的贬低。
徐蓁宁忍不住反驳:“当年爸爸不也有心爱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生了孩子,你不也一样把他抢到了手……”
“啪!”打断徐蓁宁的是一耳光。
夏澜垂到身侧的手,手心隐隐作痛,可见刚才那巴掌力道有多重,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徐蓁宁捂着脸,眼泪掉下来:“难道我有说错吗?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徐蓁宁,这些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夏澜眉目清冷,冷声道:“你要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最后毁掉的是你自己。”说完,夏澜转身离开,到门口时,却又转过头来。
“你别怨妈,妈现在说的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淑媛堂姐过世,郁绍庭出国,你急着要追去,我阻止了吗?你为他独自在国外生活,我也从没说过一个字,但现在,我绝对不会任由你再胡闹下去。”
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徐蓁宁捂着自己红肿的脸,缓缓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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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筱起得很早,神清气爽,跟李婶一起去了菜市场。
虽然郁绍庭没说,但昨天景行在电话里提到,他们是坐今天上午的飞机回丰城。那么还赶得上午饭时间。
买菜的时候,白筱看了看手机,七点多,想着郁绍庭要赶九点的飞机,这会儿应该醒了。
因为李婶在旁边,白筱没打电话,发了条短信给郁绍庭,问他中午想吃什么菜。
很久,都没得到回复,白筱拨了通电话,对方关机。
白筱知道飞机起飞前乘客得关机,倒也没反复地给他电话,而是询问着李婶买了一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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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已经起床了,白筱回到沁园,在别墅门口就看到小家伙站在栅栏边,端着小碗在吃早餐。
白筱拎着大袋小袋进去,小家伙跟在她后面,一边吃饺子一边问:“怎么这么早?都买什么了?”
郁景希喜欢吃海鲜,白筱特意跟李婶买了一只大龙虾,打算中午给他做葱油龙虾。
白筱进了厨房,小家伙也晃进来,看到了一地的菜,问白筱:“怎么买这么多菜,我吃不完的。”
“……”白筱洗干净手,摸了摸郁景希的脑袋:“你爸爸中午就回来了。”
郁景希一边咀嚼着饺子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那你完蛋了,爸爸中午回不来,可能要明天。”
白筱一愣:“谁跟你说的?”
“我刚才听到的,爸爸给奶奶打电话说我曾老爷半夜生病,抢救呢……”
小家伙见白筱不出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紧小嘴,打量了两眼白筱,嚼着饺子转身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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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太太原本是进厨房拿早餐的,结果在门口听到了郁景希的话,然后看到小家伙抱着碗出来。
“奶奶。”郁景希心虚地喊了一声,扭头往厨房瞄了瞄,然后看向郁老太太,嘀咕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郁老太太轻抚他软软的头发:“奶奶知道。”
郁景希的小肉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有些懊恼,郁老太太道:“放心,奶奶会跟她解释的。”
小家伙这才走开,吃完饺子,还乖巧地晃到别墅旁边,拿起一旁的软细水管,帮在修剪植物的外婆一起浇水。
白筱盛了一碗稀饭,打算出去,看到郁老太太进来,“伯母。”
郁老太太看了眼地上那些刚买的食材:“我听李婶说,你早上跟她一起去市场了?”
“嗯。”白筱将盛好的那碗稀饭给老太太,老太太边接过碗边道:“刚才绍庭给我打电话了。”
“首都徐家你是知道的吧?”
白筱点头,作为郁绍庭已逝妻子的娘家,这会儿她要说不晓得,恐怕郁老太太也不信。
见白筱没多问,郁老太太索性自己全部说了出来:“凌晨的时候,淑媛的爷爷突然脑溢血,被送到医院抢救,绍庭去首都出差并没瞒着那边的人,毕竟是……他也没有不去探望的理由。”
“我明白。”白筱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也分得清轻重。
郁老太太观察白筱的神情,看她是真的没生气,叹了口气,说:“你能体谅就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我也说不清楚。对了,绍庭以为你还睡着,所以没给你打电话,过会儿可能就打给你了。”
白筱听出老太太是怕自己多想,才特地交代了后面的这句话。
郁老太太虽然平日里迷糊,但并不是真傻,只是性子温和,不喜与人计较。
老太太前脚刚离开厨房,白筱的手机就响了,接起,那边的人问:“醒了?”略略诧异的语气。
“这都几点了……”白筱从他的声音听出他的感冒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吃药了没?”
“吃了。”郁绍庭在那头道。
然后,电话两头的人都不说话了。
白筱握着手机,想了想,说:“你妈妈已经跟我说了,徐家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郁绍庭没立刻接话,过了会才答:“刚结束手术,已经度过危险期。”
“你也注意休息,别忘了吃药。”
“……嗯。”那头的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白筱发现又无话可说了,就道:“那先挂了吧,我过会儿要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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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收起手机,转身,抬头看到从病房出来的徐敬文,徐淑媛的父亲,徐老的大儿子。
徐敬文身上有着官场中人的沉敛跟儒雅,他已经从妻子口中多少知道一些郁绍庭的事情,但和梁惠珍的不能释怀不同,他倒是觉得郁绍庭再娶很正常,也依旧很欣赏自己的这个女婿。
比起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男人看事物总是更加深入、全面。
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