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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刚沾到砚台,毛笔就被郁老太太夺走:“你就装吧,连墨都没磨呢,写什么字!”
郁战明脸上抹不开去,也不想就这么下去吃饭,听到郁老太太说:“又给你买花,又待在这任劳任怨一上午,郁战明,我说你还想怎么着?不就是结过一次婚吗?你儿子,不也死了老婆呢……”
“要不是你稀里糊涂的,至于现在这样嘛?”郁战明的火气,也烧到了老伴的身上。
郁老太太撇撇嘴角,被他训得,也有些生气,“郁战明,爱吃不吃,随便你。”说完就出去了。
隔着房门,郁战明还能听到她一惊一乍的声音:“端盘子的事,妈做就行了,你快去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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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从厨房端着一盘青椒土豆丝出来,只看到下楼的郁老太太,忍不住看向二楼的书房:“爸呢?”
“别管他,我们先吃。”
吃饭时,郁老太太吃出有几个菜的味道不一样,张阿姨端了碗汤出来,笑说:“这些都是三少奶奶做的。”
“你还会做菜?”郁老太太很是诧异地看着白筱,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说徐淑媛跟老二的前媳妇,就连苏蔓榕,也不怎么精通厨艺,在郁老太太的认知里,现在的小姑娘,十个里有九个不会做菜,很少有这么不娇气还愿意自己下厨做饭的。
“妈,你多吃点。”白筱给老太太夹菜,老太太受宠若惊:“下回,让张阿姨做就好了。”
白筱莞尔:“没关系,我喜欢做菜。”
郁老太太看她那张干净又年轻的小脸,吃着菜,心想,其实离过婚真的没什么……最重要的还是人好。
……
吃晚饭,座机响了,郁老太太过去,对着电话说了两句,让在帮张阿姨擦桌子的白筱过去接:“绍庭的电话。”
白筱早上出门时忘了带手机,没想到他居然打到这边来了。
“喂。”白筱拿着话筒,微红着脸,转过身去。
“怎么不接电话?”
“出来得太急,忘了带手机。”白筱顿了下,问他:“吃过饭了吗?”
“刚吃完,”郁绍庭的声线压得有些低,“怎么突然想到跑到那儿去了?”
“反正在家也没事,就过来了。”
“老头子还在?”他问。
白筱嗯了一声,瞟了眼二楼:“你爸好像还在生我的气,连午饭也没下
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件事,我必须告诉老六
“你还要骗我吗?白筱,就是我的女儿!”
徐敬衍望着脸上血色尽褪的苏蔓榕:“你说那孩子死了,那白筱,又算什么?”
苏蔓榕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去查,还这么快就出了结果。
“我拿景希的头发去做了鉴定,哪怕几率再低,我依旧想去试一次。”徐敬衍望着她,嘴角眼底,尽是苦笑:“我等不及七天,临时让医院做了加急亲缘鉴定报告,今天早上……报告就出来了。”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苏蔓榕神情冷淡:“可能是报告出错了,你也说几率……”
徐敬衍从她的话里听出讽刺,他闭上双眼,良久重新望向她,额际青筋凸起,隐忍着情绪:“为什么要骗我?妲”
“如果我全都告诉你,你又想怎么样?”
苏蔓榕脸上,静若止水:“难道你还想让她认祖归宗吗?”
“白筱是我的孩子,”徐敬衍说这句话,费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我是她的……父亲。”
“父亲?二十多年前,她不是你的孩子,现在却又说她是你的孩子,徐敬衍,她不需要我这个母亲,还会要你这样的父亲吗?”苏蔓榕想到刚才白筱淡漠离开的身影:“你何必要来横插一脚,现在这—无—错—小说 M。{qul}{edU}。样,不是很好吗?”
“她是我的女儿!”徐敬衍眼底缠满了血丝,牙关紧紧咬着,腮帮突起。
“你现在跑去告诉她,世界知名的华裔小提琴家是她的爸爸,首都徐家老六是她二十多年不曾相见的父亲,还有那个找她代孕的女人是她的亲堂姐,你觉得,她会欢喜雀跃地接纳你?”
徐敬衍瞳孔微紧,盯着她。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了,她现在过得很好,我自认不是个好母亲,但也想替她求求你,不要去打扰她,不要破坏她目前安稳的生活,如果可以,就当……你这辈子从没见过她。”
“你刚才说代孕是什么意思?”
徐敬衍心跳不断加速,他上前攥着她的双臂:“你说她去代孕,她跟淑媛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一定要我说那么明白吗?”
苏蔓榕盯着他的眼睛,咬字清晰地说:“你们以为的,破坏徐淑媛婚姻的第三者,只不过是不会生育的徐淑媛找来,瞒着她丈夫偷偷人工受/精用来生下孩子的代理孕母。”
“……”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掀开徐敬衍的天灵盖,当头浇下去,他瞬间,僵硬了身体。
他曾无意间听人讲过代理孕母的凄惨日子,他无法想象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挺着肚子受人摆布地度过九个月甚至更久,没有心爱的男人在身边照顾她们母子,他闭上眼,却挥不去脑海中的这个画面。
“你不就是想要一个理由吗?那这个,够不够?”
徐敬衍的眼角似要皲裂开一般猩红。
苏蔓榕深吸了口气:“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母,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
“我做不到。”徐敬衍心痛如绞,视线逐渐模糊不清。
“那你想怎么办?把她是你的女儿的事昭然天下,告诉所有人,她为了钱把子宫借给你的侄女,结果还被你的侄女欺骗偷走了卵子?”
“……代孕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徐敬衍动了动嘴唇,却被苏蔓榕冷声打断。
“倘若你知道她过去二十多年是怎么撑过来的,你就会跟我现在一样……”
苏蔓榕想到自己母亲说的关于白筱给裴家做童养媳的部分,胸口依旧泛闷:“认她,不过是你的私心,你真那么做了,算是彻底扰乱了她现在的生活,恐怕连像刚才那样跟她说话的机会都会失去,徐敬衍,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年是我们太年轻,为人处事都不够透彻冷静,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责怪你,真的。”
徐敬衍松开了她的手臂,顿时泪如泉涌,这样的心平气和比任何严厉的控诉都来得让他悔恨自责。
……
当年太年轻,所以现在,他必须要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
他想起跟她的第一次争吵,是他无意间在他们的床下,发现了她收藏起来的一个盒子,那里面,装的全是郁政东的素描,还有一本日记,他一页页翻看着她言辞间对郁政东的爱意,心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那时候,他又刚好得知了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
她喂完孩子喝奶,进屋发现他看到了日记,冲过来夺走,并厉声指责他侵犯她的隐私。
当时,他说了什么,徐敬衍记忆犹新,他问她:“既然你忘不了他,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回来?”
她的手紧紧攥着日记本,转头看着窗外的雪景,神色凄凉:“是呀,我是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跟着他走。”
他想,那时候,她一定又在思念郁政东。
他从架子上取了小提琴盒和外套,顶着大雪从
你觉得你仅仅是犯错了吗?简直是在造孽!【加更】
梁惠珍去拉开夏澜的手:“这件事,孰是孰非,我不评判,让老六自己来决定。”
话毕,她看了眼床上的徐蓁宁,心里也是百感交集,疾步离开了病房。
“妈,现在怎么办?”徐蓁宁面露焦急,手心出了细汗。
夏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拉开病房的门,急匆匆地追出去,在电梯门口看到了在按电梯按钮的梁惠珍禾。
“大嫂,你听我解释……”
梁惠珍见她过来,也不等电梯了,转身,打算从安全过道下去。
夏澜跟过来,急切地拉住她:“大嫂,当年的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你听我好好说行吗?”
“那是什么样子的?”梁惠珍看着额头渗出虚汗的夏澜:“要真不是那样,你又在怕什么?妲”
“夏澜,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当你是好妯娌,也看得出你对老六的心意,但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
梁惠珍想到了‘丧心病狂’四个字,但望着夏澜恳求的双眼,却咽了下去。
徐家同不同意徐敬衍跟白宁萱在一起是一回事,但夏澜这么动用手段,又是另一回事,想到自家丈夫的弟弟这些年都没自己的孩子,梁惠珍不可能把这件事瞒下来:“你不》无>;错》小说 m。quleDU。cOm用跟我解释,到时候,你自己跟爸和老六说吧。”
……
梁惠珍到停车场,夏澜依旧跟在后面:“大嫂,人都会犯错,难道不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夏澜,你觉得你仅仅是犯错了吗?”简直是在造孽!
梁惠珍上了车,副驾驶车门被打开,她侧头,夏澜已经坐进来,她说:“下车!”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弥补,大嫂,你给我一次机会。”
见夏澜不肯下去,梁惠珍索性打着方向盘,把车倒出停车位:“那你跟我一起去见爸,把事情全都说清楚。”
如果把事情都说开了,她很清楚地知道,徐家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身之地,徐敬衍更是会——
夏澜闭上双眼,搁在腿上的手攥紧,轿车一路疾驶,开上高架,她的声音干涩:“大嫂,你何必这么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老六、告诉爸。如果只是一般的小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这回,夏澜,你知道我的为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哪怕白筱曾经破坏了你女儿的婚姻?”夏澜转头,看着开车的梁惠珍。
梁惠珍的手指攥着方向盘,提到徐淑媛她的胸口还是难受,但表情却很冷肃:“这是两码子事。”
车子下了高架,夏澜的一颗心跟着提起来:“大嫂,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毁了一个家庭?”
“夏澜,你不用再说了,这事,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夏澜咬着牙,探身去抢方向盘,梁惠珍脸色骤变,冷声道:“夏澜,你疯了吗?快点放手。”
“大嫂,求你,不要回老宅,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敬衍……”
梁惠珍不语,要踩刹车把车子停到路边。
一辆巨型的货车突然迎面而来,黑压压地几乎要遮掩了轿车,夏澜见梁惠珍不心软,猛地用力推开梁惠珍。
“夏澜,你做什么?!”在梁惠珍的惊呼下,夏澜把着方向盘迅速地打向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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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空,响起刺耳的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轿车的碰撞声。
“你他妈有病啊!怎么开车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后面那辆冒失的轿车怒骂。
苏蔓榕开车时晃了神,不小心撞到了前头的车子。
她下车跟司机协商好赔偿,也没去修理中心,直接把车子开进了旁边的小区。
……
苏蔓榕开门进公寓时,郁苡薇正双脚搭在茶几上,吃着保姆切好的水果,看着电视偶尔发出大笑。
“您来了?”保姆过来,替苏蔓榕拿拖鞋。
苏蔓榕没工夫换鞋,拎着包走过去,望着专注看电视的郁苡薇,良久,才问她:“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