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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读唇语是很简单的事儿,这个需要用眼睛全神贯注去看,距离近的话,还无所谓,距离稍远一点,是很费劲的,很耗眼力。
习惯于读唇语的人,通常眼睛到三十多岁会视力衰退,我和可青练唇语之初,首长爷爷就告诫过我们,唇语只能当做辅助听力的手段,不能完全依赖它。
我初学那会,并没把首长爷爷的这个告诫放在心上,用自己学的唇语,去看别人说的悄悄话,对这种好似拥有窥视别人秘密的能力,感到特别新奇和好玩。
可是,不久,我的惩罚相应到来,我的眼睛又酸又涩又涨,去医院看眼科,医生说我是用眼过度……从那以后,我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胡乱使用自己的能力……一切都是有限度的……
能够听到的声音,尽量去听,至于唇语,那要到非常状态的时候,才去用它。
童春晓这个该死的魔怪,应该比任何一个人都晓得读唇语对眼睛的损害,居然还来害我,讨厌,我这会眼睛涩得真难受……
别看童春晓才高,在我面前经常耍魔怪样儿,实际上,他的家庭环境挺糟糕的,我和他相比,我还是很幸福的。
童春晓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和别人跑了。他爸爸是双耳全聋的人,不是先天,是后天性的事故。他爸爸是个踩三轮车的,一次拉人的时候,与人发生争执,被人打聋了俩只耳朵。他爸爸脾气还不顶好,喝醉酒老揍他,他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是个哑吧,只会盯着别人说话的嘴巴看。他告诉我,他的唇语就是在那时学的,无师自通。
因此,遇见什么事儿,千万不要认为自己不幸,这世界上比你不幸的,海了,何苦自怨自艾,作难自己,整个愁云惨雾的样儿?有人爱护着,倒也还好,要是没人爱护呢,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不管什么事,不管怎样惨,人要活得快乐才是真理儿。
尖子生旁边的座儿,不是谁都能坐的,老师排座位有自己的考虑和讲究,按道理,我一插班生坐不到童春晓身边,他原来的同桌是前排的语文课代表陈玉珠。
可我二哥是谁呀……呵呵……
我之所以能和童春晓这个全校最能的人同桌,完全是靠了二哥。
二哥让我和童春晓同桌,自然是希望学习互助,不过,他这番想法,被我和童春晓深入认识以后,有了另一层作用。
我的数学成绩一向不好,读初中起,养成一习惯,考试的时候,喜欢依赖可青,与可青用唇语对答案,自己做出的答案从没有信心能对。
可青走后,我的数学成绩虽然不是很差,但也不能用好去形容,数学是我考试科目里最差的一门。
二哥让我和童春晓坐,除了和学校打招呼,自然也和童春晓本人沟通过,二哥用程家的关系给了童家好处,所以,童春晓有义务和责任促进我的学习。
二哥的想法是挺好,不过,到后来我和童春晓熟了以后……
我对数学,虽说不至于一窍不通,但是七窍里,至少有五个窍是不通的,讲题多了,我还会打瞌睡。某天给我讲解某一数学题,我始终想不通,他大爷的,这位爷直接把钢笔给扔窗户外面去了,撂下一句话,不再教我做题,考试直接用唇语给我答案。
好吧,老实交代,其实我早那么想了,只是没好意思主动说,怕他看不起我。他既然主动提出,那我顺水推舟同意呗。于是,二哥照顾我学习的好意,成了童春晓帮我作弊的好办法。其后,此办法不仅局限于数学,还相应扩展到其他科目,嘻嘻,我甚至还捞着做了一个数学课代表。
作弊对答案这事,我一点儿不怕,反正高考真正来临时,我和童春晓的考号肯定是挨着的,他的答案能少得了我么?显然不能嘛!
有童春晓在,我的高考成绩稳当得很。
因此,我费劲与童春晓靠近,不仅是因为在他身上寻找类似可青优秀感的影子,还有一个原因,要他老实给我正确答案。
童春晓这人是只魔,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在高考的关键时刻耍我一把,关于他魔性的这一点,我是受过教训的。
和他初认识那会,我傻乎乎的,以为这个人会给我绝对正确的答案,没想到,我与他合作的第三次考试,我被他给耍了。他给我的数学选择题答案有三分之二是错的,考了一个全班最差分,数学老师特意把我叫到教室外面去谈心,天呐,我从来没有那么丢丑过。等我怒气冲冲找他问罪,他两手一摊,十分无赖地说,想看看我的唇语是不是很好,才那么做的。
所以,对这么个狗东西,要用得着的狗东西,不能像和正常人那样相处。
按照道理说,家境贫穷,学习成绩又特好的人,内心一般是清高的。
可童春晓不是。
这点,我问过他,尖子生一般都清高着呢,为什么他不呢?
他冷冷地笑,反问我,清高能换饭吃吗?
如此,我便明白了。
我享受程家给予我的特权,但是我不喜欢拿着那个特权去显摆,童春晓则是个仗势的主,用那个啥啥点的话说,他喜欢依附比他强大且有能力的人,他有某种程度的特权崇拜。
怎样让童春晓服我,不让他仗恃自己才高耍着我玩,老实给我答案,我想到最好的办法,一、配合他的步调;二、不能对他客气;三、显摆自己有特权。
显摆特权,不用多做什么,拿出首长爷爷的特供熊猫烟,说几句显摆兼贬低他的话,他就拜服了……
哼,某个层面而言,他亦不过如此,毕竟年轻。
童春晓走回座位的这一小段距离,我用眼神做飞刀,剐了他无数次,直到他落座,我另外加一脚,小踢他,用二哥教的方法,保准是小范围攻击,造成实质性杀伤力。
他疼得迅速把脸低到桌面处,鼻子和嘴快歪到一边去了,牙缝里蹦出低声,“哇,小魔,你犯故意杀人罪啦。”
白眼翻给他,“杀的就是你,我让你不老实给我交代。”
童春晓那么聪明个人,自然知道我说什么,他眼睛碌碌一转,歪头笑上了,“自己获取信息,比别人告诉你的,印象更深刻啊。”
“滚!”
周老师拿着座位排列表,说要认识每个同学,按着表格的顺序,他逐一叫同学的名字,同学起立应声,然后坐回原位。
轮到叫我名字的时候,周老师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他没有拿异样的目光看我,看样子是没有洞悉我身体方才的萌动,我松了一口气,才坐回原位。
当念完最后一个同学的名字,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了。
周老师拿出一张数学卷子,说:“请大家拿出上次考试的卷子,今天我们讲评试卷。”
周老师一句话,同学们都动了,我却没那个劲儿,轮到讲评试卷,一般被我用来睡觉,原先教数学的朱老师,碍于我的特殊背景和我“优异”的数学成绩,我睡觉这事,她习惯性无视,当我透明的,反正,考试成绩厉害了,老师对优等生总是纵容地多,这就是差别待遇。
且不说讲评课是我的睡觉课,就是今天的事儿,也让我有必睡的理由。今早凌晨睡的,大约睡了2、3个小时吧,7点被二哥的电话叫醒,跑到后坡上,看了那么一大串人说话,紧接着连上两节课,我这会眼睛涩涩地疼,脑袋也晕,遇见数学课不睡才怪。
纵然周老师是个仙品,长相、手和嗓音一级棒,也不能阻止我的凶猛狂涛般的睡意,那一把清朗低磁嗓音,是绝佳的催眠圣品,我犯困啊我……
睡觉啊睡觉,谁也别挡着我……
对于一个长期在数学课打盹睡觉的人来说,我的经验无疑是丰富的。
课桌上搁着试卷,一手握着钢笔,一手支着头,脸微微朝下,做凝神沉思状,闭阖的双眼,我保证从讲台的方位看下,是看不出什么的。
保持这个姿势,两节课不动摇,我稳当而沉沉地睡觉……
“叩叩叩……叩叩叩……”
谁在敲我家的门,讨厌!
“叩叩……”
滚啦!
“叩……”
“咳,夏楠楠,老师叫你。”随着这假模假样的好学生声音,我被狠狠推了一把。
立刻,我由梦中醒来,一睁眼,周老师的手指正放在课桌上,旁边是眼里盈满恶作剧笑意的童春晓,另外还有四面八方的目光……
“周老师,我有话说。”童春晓举手说道。
“说吧。”
“周老师,请您不要怪夏楠楠,她有一只耳朵听不见,老师的讲课,她一般反应不过来,需要我课后给她补习。哦,对了,她还是数学课代表,您有什么事儿可以布置给她。”童春晓貌似好心的解释,犯了我的大忌,我立刻听到了全班小声嘈嘈议论的动静。
我没有那刻,比此刻,更想揍晕这个叫童春晓的恶魔胚子,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我让他给我做广播站说我一只耳朵废了的事情。
我讨厌不相干的人知道我一只耳朵废了,无比讨厌!
这个班,除了他童春晓,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给我大声嚷嚷,不是背叛是什么?
我想剁了他!
周老师那深潭般的双眼看着我,静静评估着什么,最后他开口了,说:“夏楠楠,下午放学,收了全班的作业,到老师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周老师转身再上讲台。
第三节课的后半截时间,我如坐针毡,老感觉有人戳着我脊梁骨小声议论。
我憋住气,没有立刻质问童春晓,直到第三节课下课铃响,不顾同学们的异样目光,我扯着童春晓到了教学楼下的隐蔽角落。
我恨恨用眼剜童春晓,“你说我耳朵的事情干嘛?我让你说了吗?”
我的愤怒,在童春晓眼里是不存在的,他耸耸肩,一副你作怪的神情,“可你也从来没有说让我保密啊!”
“这个还用得着我说吗?”
他笑得无赖,“你不是想接近周老师吗?我助你一臂之力啊。”
“我今早给你说过了,我不用你插手!”
话音落,我一巴掌甩了过去,“啪”,声音响亮,揍得他的眼睛鼻子嘴歪到一边。
童春晓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我全身都是恨,懒得理会他,我转身迅速跑开。再不离开这里,我不保证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说不定,我会用二哥教的方法,把他送进医院!
二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小楠靠这种坏得流油的人做什么?
有你在身边的话,小楠谁也不靠,只靠着你,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跑着跑着,我受不住了,一下蹲在地上,脸埋在两条胳膊里,猛地掩目流泪……
不,不是的,真正的小魔是童春晓才对。
脑子太好使的人,一般人是弄不懂的,如同我有时候不懂可青和二哥,而童春晓的思考方向,趋于非正常,几近于异端小邪。
童春晓是我唯一的同龄伙伴,我乐意靠近他,很大程度上,我在他身上寻找类似于可青的优秀感影子,假如,我不配合他的步调,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我靠近的。
自从我和他同桌,我的表现几乎没有正常过,童春晓居功至伟。
嗯,连讹人钱财的事,我也做了,因为,我知道他在旁边看,他一直在观察我是否有资格成为他的伙伴。
尽管我爱玩逗弄游戏,穿着飘飘白裙坐在篮球操场逗弄男同学,行为举止偶尔恣意,可那不过是我在发泄我青春的苦闷,发泄没有可青、没有二哥在身边的寂寞孤独。
不论我怎么变,我还是原来的小楠,是二哥身下的笨拙小楠,他轻轻一逗,我就能化成水的笨拙小楠。
如此,笨拙的我,顶多骗骗纯情的老实孩子,糊弄一下陈莉云、沈东杰,至于年纪比我大的,譬如二哥那样的,我就搞不定,周老师的年纪比二哥还大,那更别提了,以处世经验而言,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是成熟老男人的对手呢?
且不说周老师见过的人比我多吧,就是吃饭,他也比我多吃好多年,他怎么会中我的小把戏?一眼看穿啊。
另外,周老师面容很是俊雅,他身上的清贵之气,令他看起来高高在上,是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禁欲感,好是好,但他不是世俗的。
赵家俩姐妹,是各有特色的两朵花,赵菁云进入大学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晓得她读高中时,就有不少男生暗恋她,连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小兔子赵乔云,高一年级的男生也有很多喜欢她的,学校里,关于暗恋的八卦传闻,总是风传迅速,我想不知道都很困难。
所以,赵家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