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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崔希澈示意的目光中,我坐在他的旁边,然后,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尖锐的目光。我不禁在心里哀嚎:原来蓝颜也是祸水!
“伯母好,这么晚了不适合吃难以消化的食物,于是我做了这道方鱼肉碎蚝籽粥。”我对崔妈妈推荐道。
管家马上用瓷碗盛好粥放在她的面前。
崔希澈拿起银制的汤勺浅尝,然后安静地放下汤匙。他吃得很少,吃饭的动作安静而优雅,像一门艺术。
“听说你是澈的同学?”崔妈妈尝了一扩问。
“是的。”
“如果可以,其实……我希望你不要和澈走得太近。”崔妈妈没有看我,但是这句话不见兵刃地杀了过来。
原来有钱少爷的父母都这样,我同情地看了崔希澈一眼,淡淡说:“我也非常同意。”
“铛——”
一位传着白色荷叶边裙子的少女将汤匙敲打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崔妈妈看着我的眼神愣了一下,接着不再理会我,转而询问她身旁的一位淑女:“艾莎,听说你哥哥的公司已经进入了世界五十强。”
“嗯,现在我哥哥成为黄金单身汉了呢!”
“你哥哥真懂事,一点也不会让你妈妈操心。”
“才没有,妈妈最近才说哥哥不听话,还不带一个女朋友回家。”
“这件事是要听妈妈的。可惜我没有女儿,不然一定要介绍给你哥哥。”
……
崔妈妈意味深长地描了崔希澈一眼,但他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场相亲宴会。那为什么要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让我做饭吧?或额,我就是一枚烟雾弹一张挡箭牌?!
几个淑女边吃边小声地聊起了珠宝与服装,但是她们的目光仍然会不时地偷偷停驻在崔希澈身上。
“你们慢慢吃。”意识到被崔希澈利用,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
他们对我没有做任何反应。在我起身后,崔希澈也跟着站起来。
别墅的庭院里,夜色清冷,月光如水。
崔希澈挺立的身影,就像是一道美得无法言语的风景。
“你吃得很少。”我对他说,“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喜欢吃。”
“今天是我吃得多的一次。”崔希澈的回话很简洁,没有太多解释。
多的一次?
那就是说好吃了。
他这个真奇怪,要称赞一个人也这么不干脆。
管家从里屋拿了一件风衣过来,要帮他披上。
“少爷,夫人要你进去招待宾客。”
崔希澈抬起手,管家披风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把衣服放在他的手上,会意地退到一旁。然后他走到我面前,手臂环到我的背后。
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一件温暖的外套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离我好近,近得可以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如大海的波浪声,一波一波,沉稳而令人安心。心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咚咚咚!
就像要冲出胸膛。
我抬眼,正对上崔希澈闪着暗蓝光芒的眼瞳。就像一个漩涡,我的灵魂都快要陷入里面。
像是莫名地害怕什么,我惊慌地退后一步,脱离他的气息范围。
“我先送她回去。”
“少爷!”
崔希澈对官家丢这一句,然后不顾管家的劝阻,坚持拉着我离开。
车上,崔希澈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空气里流动着一种让我坐立难安的因子,带着奇特的暗香。
“那道像花一样的点心叫什么名字?”崔希澈突然问。
“花一样?哦,那是牡丹酥。”
“很好吃。我从小生活在法国,没有翅果这些中式点心。是谁教你这些的?”
“我妈妈,以前我经常看妈妈做饭,我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点心师。”
“你……妈妈会经常做饭给你吃吗?”他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暗影。
“嗯,其实我妈妈的手艺很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妈妈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也许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认为。”可惜现在吃不到了。
“我不知道,因为那女人从来没有给我做过饭。”
路灯的光一晃而过,我看见崔希澈脸上沉重的暗影。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说他妈妈吧?
“你妈妈大概比较忙吧,你应该多多体谅她。还有,妈妈就是妈妈,为什么叫女人?知道吗,因为上帝不能照顾每一个人,所以才创造了妈妈……”
嘎——
刺耳的刹车声。
身体猛烈前倾,忘记系安全带的我,额头一下子就撞到了挡风玻璃上。
“崔希澈,你疯了!”我抚着疼痛的额头大声吼着。
路灯微弱的光像是要被黑夜吞没,旁边的崔希澈里闪着寒光,仿佛有风暴在他周身积聚。
“下车!”
“崔希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冰冷的侧脸。
“下车!”
我不再说话,抬起倨傲的下巴,推开车门。
车灯的光打在背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崔希澈驾车行使到我旁边停住,一双眼睛闪耀着冰冷的光:“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崔希澈,你真是小气的……猪!回你的火星去吧。”不四川怎么骂他,也不知道猪是不是住在火星,总之我现在非常非常生气。
但是我只能瞪着眼看着他按下车窗按纽,玻璃缓缓上升遮住他的脸。
“爱妮,你真是脑袋短线啊!别人的电话你没接,干吗穷担心?别人要你过来,你干吗就要像傻子一样过来?别人是利用你气那些城堡里的女生,打击他自己的妈妈,你以为别人请你吃晚饭吗?爱妮,你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笨蛋。还有你,崔希澈,你是本世纪最小气无礼的猪!”
冲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奔驰,我大力后着。
似乎想把心里的怒气全部吼出来。
呼呼呼……
暗黑的风灌进我的衣服,我转身,看着长长的路,脑袋一阵晕眩。
主啊,这让我怎么回家啊!
这次,一定是我这一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不对,是一辈子加起来走的路都没有这次走得多。
终于快到家了,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守带家门口。
“爱妮。”那个人影朝我招手。
是爸爸的声音!我精细地加快步子。
“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么晚在外面不安全,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给你郭妈妈留一个口信呢?”爸爸看见我就不停地嘀咕。
“去了一个可恶的同学家里一趟。”我进屋,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转移话题,“对了,爸爸的心理课题研究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呵呵,已经到最后阶段了,而且世界心理研究组织还派了专门的研究人员来协助我们。过不了多久,我们将会有一个撼动世界的成果发布。”说起工作,爸爸总是滔滔不绝。
郭岚在沙发上拆着爸爸带回的礼物,有些埋怨地说:“是啊是啊,你就关心什么研究,还有你这个宝贝女儿,我和珍妮呢?你看到我们的时候,也没这么高兴。”
珍妮听到郭岚的话,也不开心地放下了手中漂亮的水晶夹子。
爸爸只好过去把郭岚和珍妮搂在怀里:“谁说我不关心你们,傻女人加傻丫头,呵呵。”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涌起暖暖的气泡。
爸爸再婚的决定终究还是对的吧,珍妮重新有了妈妈,我们有一个新家。
什么都很圆满,可为什么我的心里始终挥不去那种酸涩的感觉?
“爱妮,你来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爸爸递给我一个银色的礼品盒。
我打开合资,里面是一件华丽的黑色洋装,领口是魅惑的深紫,腰间点缀着细碎的水晶。
衣服的面料在灯光下闪着华丽的光芒。
水晶的精致迷惑了我的眼睛。
“不要啦,爸爸偏心。我才不要这个水晶夹子,我要那件衣服。”爱妮指着我手中的合资。
“爸爸怎么会偏心,给你买的水晶夹子,可是Dior全球限量的珍品哦,为了买你的礼物,我把上面发给我的奖金都花掉了。你看,爸爸对你多好。”
“真的?”爱妮将信将疑,不过嘴角还是泛起了灿烂的笑容。
我坐在爸爸旁边,头依靠在爸爸厚实的肩上。
珍妮坐在另一边,手摸到了我的手机。
“姐,借你手机用一下。”
“嗯。”我随口答应着。
郭岚在一旁催促着:“都多晚了,明天你们两姐妹都要上课,还不快去睡觉。”
对于她这种每次在爸爸回来的时候就表现出好妈妈的样子,我淡淡地笑。不过确实很晚了,身体很累,都是崔希澈那家伙害的,下次手机上有他几百个未接电话,我都不会理!
等等,手机……
珍妮拿着我的手机,不会那么巧看到吧?
“珍妮……”我的视线越过爸爸,看向珍妮。
她拿着手机的手指停顿了下,慢慢抬眼,眼神愤怒而冰冷。
“手机用完了就给我吧。”我有些慌乱。
珍妮看到了吗?
单元……
“噌”地一声,珍妮站了起来:“还给你是吧,现在就还给你!”
声音那么尖锐,一下子划破了刚刚温馨如画的氛围。
她说完,将手机用力地砸向地面。
“咔嚓——”
手机立刻解体,四分五裂。
爸爸惊呆了,不明白珍妮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他站起身,拉着珍妮的手臂。
“怎么回事?生什么气啊?怎么能把姐姐的手机摔成这样!”
“珍妮……”
“啪——”
我想解释的声音和巴掌声同时响起。
珍妮侧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爸爸还停在空中的手掌。脸上的肌肤慢慢透出红印,触目惊心。
“慕志杰!你疯了,干吗煽女儿。”郭岚的声音在这分外寂静的时刻响了起来。
珍妮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与埋怨,晶莹的泪水一颗一颗下落。而爸爸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刚竟然打了珍妮一巴掌,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首长,对她欲言又止。
“珍妮,爸爸不是故意的……”我忙说。
“你住嘴!慕爱妮,你少在这里装好女儿好姐姐。”珍妮嘶心竭力地吼着,“爸,为什么你总是要偏帮姐姐,总是跨她懂事,就因为她比我的成绩优秀。她懂得装嘛!爸,你不要被她蒙蔽了好不好?!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骂我,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好姐姐竟然勾引我喜欢的人,背着我和他来往?!”
珍妮哭得声音都哑了,她不断往后退,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一根根毒蔓从她的眼里生长出来,缠绕在我的身上,慢慢缩紧,一点一点将我禁锢得不能呼吸。
我强作镇定地看着她,试图让她相信我:“珍妮,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个虚伪的人说一大通辩解的话。”
“珍妮,不要误解你姐姐,其实你姐姐很爱你,就像你妈妈也是很爱一样。”爸爸想靠近情绪激动的珍妮。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根本不爱我,妈妈不就是因为厌恶我而离开的吗?”珍妮用力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令人揪心的脆弱。
“珍妮……你妈妈……”爸爸靠近珍妮,帮她擦着脸上的眼泪。
“爸爸!”我担心爸爸说出那件事情,急切地出声制止。
爸爸看了我一眼,对珍妮低声说:“你妈妈……很爱你!”
“你骗我!你们都是骗子!”珍妮推开爸爸,奔上二楼,把自己关进房间。
郭岚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边上楼边嘀咕着说:“一回来就让家不安宁,真不知道你们妇女俩是怎么想的。可怜哦,我的珍妮。”
就像一场滑稽的闹剧,开场毫无依据,谢幕还有潮水般的唏嘘声,可偏偏让人如此想落泪。
我用冰冷的手接触脸颊,干涸空寂。
手指生生地冻结在了半空中。
压抑的喘息声中,传来爸爸宛若叹息的声音。
“当初那样做是错了吧?”
“既然错了,只能将错就错。”
我强迫自己恢复一贯的冷静,却无法停止。因为寻找错误的根源会换来一场更大的山海。那么主,现在的一切苦难就让我来承担好不好?
感恩地想着,悲伤却仍然像富士山下温泉的水,绵绵软软、挡也挡不住地蔓延至整个肌肤骨血,汹涌地淹没了我。
我和珍妮的关系陷入了*…冰点,学校里却如火如荼举行着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学生会为校运会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开始了紧张而兴奋的忙碌,作为社长助理的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