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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笙歌-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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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笙歌: 美丽女子的异国情缘
  《红楼梦》里有一个情节,说是众钗环夜宴的时候,掷花签饮酒取乐。麝月抽到一根签,上面写着:“开到荼蘼春事了”——荼蘼是春天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就意味着春天的花都结束了,怪不得宝玉看到,立即“愁眉苦脸地掷在一旁”。
  当时年纪小,总不能理解怡红公子的惆怅——真正有同感的时候,是读郭丹小姐的《蔷薇笙歌》。夏季,其实是四个季节里最成熟、最美丽、最完满的一个季节,也是百花盛开、瓜果繁盛的日子——故事的女主人公就叫作夏蔷薇,果然也如蔷薇一样美丽、蔷薇一样顽强、蔷薇一样谨慎、蔷薇一样落寞、坚持而孤芳自赏。就因为知道花季短暂,而夏天转瞬即逝,所以盛开得分外努力,也就格外恐惧花落时的孤单。
  那个高贵的职业经理人,每天从事着外表光鲜、令人羡慕的工作,蝴蝶般穿梭在政要、商贾、大使之间,将不为人知的孤独和困顿隐藏在内心深处——“所以我从不敢行差踏失,在这残酷而寒冷的世界上,我们有的不过是我们自己——我们活着,从不靠谁嘴里的一句话——而他们也不是上帝。”多么辛酸的感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极度自尊但极度缺乏安全感。
  我一直在思虑一个问题,随着我们年纪、经济能力和社会地位的日渐增长,我们究竟丢失了什么?是对真爱追求的勇气,是对人性信任的能力,还是对美好事物的坚信不移?书中的男女主人公(大使克努德和市场总监夏蔷薇)总在不停地互相试探,越试探越迟疑,逐渐失去勇气和信心,最后几乎让人怀疑——他们是否真心相爱过?男女主人公的爱情并不如烈酒般动人心魄,甚至不是冰淇淋,甜腻但是清纯;他们的爱情是绿茶,第一道就不同凡响,第二道回味悠长,到第三第四道时已经失去了色泽、香气和绵软的味道,只剩些淘澄过的碎末长梗,让人尴尬难堪,并无言以对。
  和郭丹小姐以往的小说一样,书中大量引用古典名著,并巧妙地穿插在人物心理与对话上,克努得不停地剖白、试探,字里句间嵌着贾宝玉对诸姐姐妹妹的生死誓言,让人产生时空穿越、荒诞陆离但华美亲切的感觉。更有趣的一点是,书中的女人们都以四季为姓,以花朵为名:淳芙蓉(春芙蓉)、夏蔷薇、夏紫薇、邱海棠(秋海棠)、佟腊梅(冬腊梅)——“当年我们谁不曾是淳芙蓉?站得住脚便是夏蔷薇,站不住脚就是邱海棠,苦心诣旨地嫁了人,若干年后也不过是佟腊梅。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四季的花卉,含苞、盛开、凋谢、枯萎……轰轰烈烈、瞬息万变,但是无论如何都象在一部写坏了的小说里,怎么努力都逃不过拙劣的结尾。”那种噙着眼泪并自嘲的微笑,仿佛有活脱脱的影子跃然纸上。
  小说宛若一座神秘优雅的城堡,而一桌一椅、装饰摆设皆独具匠心,古典诗词、现代歌曲、爱情传说和志怪故事看似不经意但非常和谐地搭配在一起,让人目不暇给却俯仰皆得。女主人公一次次光怪陆离又色彩缤纷的梦境,两次偶遇自己的少年时代,无数次似真疑假的幻听,好友媚讲述的与奇遇无二的爱情经历……让人感觉非常非常的遥远。但这又是分明的白领生涯,你会感觉到,一个独身女人,要保持一份高贵的独立和骄傲,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开到蔷薇夏事了!
  那天,不知怎的,就遇上了罕见的大塞车--北京的交通一向成问题,但是堵得这么厉害也不多见,尤其在长安街上。
  “都怨你!”我恶声恶气地对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索菲说,“一个眼影擦了画、画了擦,弄得出门这么紧张。要是误了时间,这个月的奖金就别拿了。”
  索菲低着头,不敢吱声,半晌才讨好似的引开我的注意力,说:“夏小姐,这别是又来了什么政界要人,有车队经过吧?”
  我的气并没有消,一听她这么说,顿时冷笑两声,道:“什么是‘要人’?在我们头顶上,个个都是‘要人’,今天就有一堆‘要人’要我们接待。你大小姐倒好,涂脂抹粉弄个没完没了,我让你主持活动,可没让你来相亲呢!”
  索菲被我抢白,脸上有点挂不住,讷讷地回嘴道:“也不完全是我的错,谁知道妮娜这蹄子这般上不得台面,临阵脱逃,我这才乱了手脚……”
  “还敢顶嘴?”我怒目相向,“妮娜我自会处理她,她倒是人大心大,主意拿得比谁都正。可是你那副手忙脚乱、抓耳挠腮的傻样,真真辜负我平日的栽培了。”
  索菲好一阵子不出声,我也没心思搭理她。
  街口的交通指示灯红了绿、绿了又红,前面的车龙却一动也不动。我绝望地抱着方向盘,嘱咐索菲道:“打个电话给协办公司的玛丽,解释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
  “噢,”索菲忙忙地打了电话,又转头对我谄媚地笑,“其实夏小姐不必太过着急,我们有工作人员在那边,即使有客人问起也不会措手不及的。”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正眼看她。她讪讪地掏出镜子,照了照自己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又没话找话道:“话说回来,妮娜也真是有苦衷的,那个佟太太非常难缠,上回外资银行周年庆上当着所有名媛的面抢白妮娜,说我们的产品这里不好那里不妥,妮娜当场就下不来台……这次又要和佟太同场,任是谁也受不了!”
  我微微一笑,从银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说:“她身上全副武装的还不是我们的礼服、我们的首饰和我们的皮具,难道不是贪图我们样靓价平?如果她非要自取其辱地和Chanel、Amani去比,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索菲一半谄媚一半真心地说:“夏小姐恁的好涵养。”
  “有什么涵养?”我深深吸了一口烟,“那种女人哪里值得计较,她被其他奶奶太太们打趣,心里窝囊,可不拿你们来败火煞性子?”
  “我们的产品也不比国际大牌子差,却非要卖这么便宜,还要被她们数落!”索菲不服气地抱怨。
  “怎会没差别?”我微笑,“质地、打板、细节处理统统细看不得,限量也不如人家那么少。最重要的是,我们哪来铺天盖地的广告费去满足这些淑女仕媛的虚荣心?”
  “夏小姐,抽这么多烟对皮肤不好呢!”索菲婆婆妈妈地提醒。
  我轻轻弹了弹烟灰,道:“不抽,做什么呢?生活真是闷!”
  “我要是拿您这样的高薪,公司配大宿舍大轿车,我就不会觉得闷!”索菲起劲地说。
  我笑一笑,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接茬,只好无谓地拿烟头在空中画一个弧。
  “对了夏小姐,佟先生还在追求你啊?”索菲把脸凑上来。
  我将脸一挂,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他追求我?”索菲吓得立即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犹自悻悻,“下回再这样胡说,仔细揭你的皮。”
  索菲吐了吐舌头,但依然喃喃道:“一天一束鲜花,还不算是追求?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早和他私奔了……”
  我想冷下声音训她,却“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倒是好哄,几束花就可以让你私奔了。”
  “不是花的缘故,而是他难得有这份细心和坚持--每天的都不一样,根据季节月份还有不同的卡片和小诗。不爱到很深的地步,谁愿意花这样的时间和精力?”索菲托着下巴憧憬地说。
  我从鼻子里“哼”了两声,道:“所以说你土,存一个户口给高级一些的花店,加点服务费,告诉他们在细节上多放些心思,还有什么办不到的?这已经是个体制化的社会了,分工越来越明确,连我们家的保姆多做顿午饭都得另算钱。”
  “原来这样啊,”索菲有点失望,肩膀沉一沉,但只是一瞬间便又高兴起来,“可是佟先生所有的衣服都在我们这里订!”
  “是所有女朋友的!”我更正,然后欣慰地伸伸胳膊,“这可能是这些事情中的惟一收获。”
  “所以看佟太太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不值得羡慕了,被丈夫冷落成那样,还得出来和他维持场面。”  索菲忿忿地说,“我就是不明白,佟先生那么多情人,还紧紧追着夏小姐不放,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什么心理?开头是好玩罢了--还没追求过职业女性呢,但商人的本性又不允许他无功而返,然后自己掉在自己设的圈套里,就此便上了瘾……”我掐灭了烟,轻轻吐口气,“不过因为是我们的客户,不便直接开罪,就陪他玩这场游戏也无伤大雅--只要不太过分的话。”
  佟太太叫佟腊梅,娘家姓什么反而没人记得。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没怎么清秀过,不知怎的如此好运就嫁了这样一个有场面会赚钱的老公。不,佟太太并不是我们的大客户,相反佟先生倒是。因为佟先生对我有好感?并不见得。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若我们的东西不好他也不会来捧场--买我们产品一季的钱好养个三流小歌星了。他不是笨人,亦不是情圣。       
  这是一位大使的告别宴,这个月我是第二次来这家酒店了,上一次是为另一位大使接风。其实有时即便什么名头也没有,你也要想办法将这些上流社会的绅士小姐们定期聚一聚,借此展示我们新推出的服装与珠宝。
  我们来晚了,但大多数人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没到,我心下略感安慰一些。玛丽一头汗地迎上来,说:“小姐,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打躬作揖,一边往里走。
  “要不要补补妆?”索菲掂着脚,跑在我左右。
  “哎呀,还补妆呢,大使阁下已经到了。”公司里做售后的两个女孩急匆匆地迎上来。
  “这么准时?还很少看到政治家这么准时呢!”索菲犹自唠唠叨叨。
  我低喝一声:“让开!别在我跟前碍手碍脚!”
  三个女孩立即在我面前自动消失。
  我抽出吸油纸轻轻按了按鼻翼两侧,用无名指压了压已经涂抹得很均匀的口红,尽量气定神闲地走进会场。
  看来短暂的迟到并没有影响先到者的兴致,他们正手持香槟或果子酒三三两两地站在那里交谈。大使一家已经先到,很惹人注目的是他们的小女儿,面孔细致得好像最新一期为“美宝莲”代言的模特。外国人总说中国女孩子的年龄难猜,其实他们国家的女孩子的年龄更难猜,身材发育得好像十八九,可实际年龄也许不超过十三四--她们特别早熟。
  公关部最近新招了不少女孩子,很多面孔还相当生,不过好在胸前别着我们公司的标牌。我拉住其中一个面孔较圆、看起来很机灵的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凯瑟琳,夏小姐。”那个女孩子乖巧地回答。
  “凯瑟琳,去替我取杯酒,顺便看看索菲是否做好了上场准备。”我叮嘱她。
  “好。”那个凯瑟琳应道,一溜烟地向门口跑,远远地又站住,“夏小姐要哪种酒?”
  我觉得她在这种场合大声叫喊实属不雅,忙摆摆手,示意她不拘什么都可以。
  那个被许多人围绕着、穿墨蓝色西装的就是大使,我需上前引荐自己,却不得其法,向周围看看,认识的人除了佟先生佟太太,别的尚没到。我没有和佟氏夫妇打招呼--索菲并没有夸张,佟太脾气之坏、嘴头之碎,无出其右,和她攀谈好比受刑。而佟先生也不知怎么搞的,自从对我暧暧昧昧地示意过后,整个人变得矜持万分,好像十九世纪末英国乡村出嫁的富家女,尤其在人前,故意地和我疏远了许多,有时甚至会表示不认识我。我虽然觉得好笑,也只好成全他。
  左等右等也不见那个凯瑟琳回来,难不成迷路了?新来的女孩子再好也像只无头苍蝇,我叹一口气,只好自己起身,走向前台取一杯起泡酒。
  “要我效劳么,美丽的女士?”有人温柔地询问。
  “谢谢,但是我,”我边说边抬起头--这不是大使阁下么!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很高兴认识你,阁下,我是……”
  “你是蔷薇小姐,夏天里的蔷薇。”大使微笑,“刚才我问过了。”
  “关于我么?”我有些吃惊,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那真是荣幸,费而杜西阁下。”边说,我边仔细打量这位大使:作为一个职业外交官,他算是十分年轻的,差不多四十几岁;淡蓝色眼睛,与身上的西服十分相配;意外的是头发竟然是深棕色的,十分符合亚洲人的审美观。
  “我不是费而杜西,我姓克努得,大卫·克努得。”那位大使好脾气地微笑着。
  我心里暗暗一惊,难道索菲给我的名单是错的么?这个死妮子,做事越来越马虎,这样的事也好搞错!好在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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