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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零-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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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动哦。”
  她慢慢的将手伸向了我,将那个光球从入我的体内。
  该死的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的意识渐渐涣散,眼中失去了焦点,只觉得眼前一黑竟是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什么场景不断的出现,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绞碎、扭曲。我还是看到了,一个个面目不清的人影慢慢的向后退去,踏在沙石上般的摩擦声与心跳的旋律混合在一起,有什么呼之欲出。微弱的光芒从远处传来,似乎在提醒一切只是幻觉。
  我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身下不是温暖的棉絮而是冰冷的地板,一缕缕似有若无的寒气沿着脊椎骨慢慢的上升。
  “醒了。”
  一个带着无尽沧桑悲凉的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条件反射一个鲤鱼打挺,入眼的是一张邋遢的大叔脸带着痞痞的笑容。
  我突然有一刻感到有些无厘头,我竟然认为他沧桑……
  大叔奇怪的看着我,我神色复杂的回了他一眼,眼前似乎竖着一面巨大的放大镜,放大了他脸上不三不四长短不一的胡渣,放大了他向外翻着的鼻孔中黑乎乎的一团,放大了眼中黄黄的被鉴定为眼屎的东西。
  令人作呕。
  我单手扶额,苍老就算了,我竟然还认为他沧桑。人家满腹学识的老人又怎么是他能够比得上的。一定是我刚刚睡醒出现的幻觉。
  “大叔,麻烦您老好歹有些作为神的尊严好不?”
  “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嘛。”神自动过滤了我的话。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穿的那个女孩应该是玖闌优姬吧,这么说我是去了吸血鬼骑士的世界!可惜,好不容易有一部知道剧情的动漫,不用傻傻的坐以待毙,可是为什么偏偏……
  我郁闷的看着旁边的大叔。
  大叔耸了耸肩,将视线送向天花板“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技术误差,技术误差哈。”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我穿的是玖闌优姬,而她恰是玖闌枢的妹妹,他之所以那样待我完全是以为我是他的妹妹吧,那个被母亲施展禁术变成人类的吸血鬼是本该陪在他身边的未婚妻……
  可是,那份关爱,却找错了宿主,我不是优姬,只是一个顶着那具身体的冒牌货。但是我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那份平淡却真实的暖意,如何不能心动?
  那个关怀的眼神,那个能驱散寒冬的轻轻的拥抱。
  在脑海中细细勾画出那张英俊冷酷的脸,心跳得越来越快,直到完全呈现出那张脸孔时,忽的停止了跳动,泯灭成灰烬。
  我不是玖闌优姬……
  只有优姬,只有那个阳光一心想帮助身边的人的女孩,才有这个资格得到那份唯美的爱怜。
  而我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
  恍惚记起曾经读过郑愁予的一句小诗: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那时候自不量力的嘲笑他为赋新词强说愁,不过现在想来,他想表达不正是这种意思么。多好的诗句啊。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我呆呆的在心里念着,反反复复,似乎想将它咀嚼透。
  一张面孔突然跳入我脑海,那么那个蜷缩在心灵深处的那个灵魂呢?她说她在很久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那么她才是玖闌优姬吧。我急切的抬起头看向神,想要求证。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轻轻点了点头,”如今你的魂魄被强行抽了出来,那么那个世界的秩序也将恢复。而你,也该回到原来要去的那个地方。”他慢慢的抽出神杖。
  “能提一个要求么?”
  “?”
  “把我变成吸血鬼吧。”
  我垂下头,任由指节被握的发白。半响,没有任何回应。唇边露出一抹哭笑,不行么?也对,我又何必要存在期望呢,被扯断的线永远不可能相连,更可况,我和他从来都没有相交过。
  何必呢……
  “好。”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被同意了?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一道道光芒围聚在身旁,看了一眼源头,潇洒的挥舞着神杖的男人似乎被一切光芒围绕,原本脱线的脸围绕上一层严肃和认真。其实,他有时候也挺像个神的吧。我想着,突然发现光芒消失不见,那个被我贯彻上神的称号的人一脸迷茫的抓了抓头,自言自语:“怎么又失败了?”
  吐血,忽视我刚刚幼稚的认知吧。
  “你行不行啊?”
  神一本正经的挥了挥神杖,似乎又找到了原先的律调,“好了。”
  “对了,”他挠了挠头,从左臂宽大的袖臂中掏啊掏的,竟是掏出了一根六分米长的箫,一挥手扔给了我。
  我下意识接过,有些惊讶,手指轻轻划过箫身上肆意绽放的兰花。
  明亮的光线再次将我包围,与不同于上一次的寒冷,我似乎感到了那一点点渗入的温暖。脑海中再次划过一些场景,却是加入了不同的人和事。
  我有一种行走在过去的错觉。怀念的看着子析、零、养父、枢的脸,竟然有那么一些满足。脚步蓦然停住,面前被放大的是一张以为早已淡忘的脸,我咬了咬唇,只一下,就泛起了苦涩的血腥味。
  我突然释然了,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迹部,再见了。”
  我继续行走着,面对着回忆第一次没有了胆怯,反而像是在欣赏着别人艺术般的过去。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已走了一段这么长的道路么。
  一阵眩晕,我握紧了手中的箫,依依不舍的回跳了远处变淡的面孔,再见了,我的过去。
  耳畔似乎有谁在诉说着什么,硬生生的干扰着我的心态,便如石子被扔入湖泊中,激起点点涟漪。
  “优姬一个人出来,不害怕吗?”
  “优姬,你喜欢吗,那可是我拜托一个朋友特地去中国带来的紫竹洞箫。”
  “晚上好,优姬。”
  “枢大人快进来,外面冷吗?”
  停止,快停下来,不是已经坦然了吗?到底是什么在干扰我的心智。
  “优姬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只要有枢大人在,我什么都不怕。”
  停下来,那些温馨并不是我所能期盼的。
  心好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终究是割舍不下……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
  耳边似乎萦绕着一个桑老的声音,响起阵阵回声,体内每个细胞都喧嚣着应合。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这是,在那个奇怪占卜店的时候,那位老人对我的忠告。
  “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可是那时为什么我没有听入……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
  那么现在来得及吗?
  我问我的心,还来得及吗?
  却没有听到丝毫回应……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
  相依对唱忙
  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
  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
  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
  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第一回 戏般的人生

  
  
  “踏踏踏——”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划开荒山里难得的静寂,一队人马挥鞭破尘而来。隔着杂乱的树叶隐隐看到大约有十几个人,为首之人一袭便捷的黑色武士衣,狠狠地挥动着马鞭,跨下的马粗糙的皮上印上一条条鞭痕,一阵阵的刺痛惊得马连连嘶叫只得扬蹄跑得飞快。
  几匹马上都吊着鼓鼓的袋子,在阳光下反射的金黄银白足以使人晃花了眼。
  “吁——”
  队伍里落在后面的两个人猛地扭转了马头,走向了旁边一条废弃的小路。刚下过雨的泥土带着湿润,每一脚都会踩起一层厚厚的泥土。
  看着同伴一双眼中露出看见猎物时才会透出的犀利目光,着蓝衫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似乎被什么吸引住,同伴只是小心地用手挥开树枝向前走去,因为害怕惊动猎物身子越发紧弓,却没有回答什么。
  蓝衫的人有些不满,满脸的肥肉崩了崩,被好奇心驱使着加快了步伐,脚下踩到树枝发出的声响越加大了起来。一旁的同伴心猛地一紧,长期的狩猎手段教育他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不过好在那片白色并没有消退,看来没什么事,他放了心,直起身子,大步地走去。
  视野猛地开阔起来,一片草地上,一袭白衣反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慢慢的走近,却是一个人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一切生命活动。
  死人?
  强盗难道还怕死人不成?
  他们常常满脸骄傲的看着自己制造的修罗场,欣赏老弱病残脸上闪过的惊恐。
  慢慢的欺近,一点点的清楚。
  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女孩一张白皙的如同陶瓷般的脸上一片死寂。一头黑发散落在沾了露珠的青草上,更具魅惑。
  四道目光放肆的扫荡过她紧闭的眼,如同蝶翼般的睫毛,挺直的鼻,冰雕般玲珑剔透的唇……
  “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
  蓝衫男子抬起一只手放于同伴肩上,摇头叹息。
  微微皱眉,拍落肩上的手,“你在说什么,她还有呼吸。”
  蓝山男子转过头去,发现女孩鼻翼旁的草有微微的颤动。
  “你们两个擅自离开队伍。”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两人皆是一惊,转过头来时正对上一杆马鞭正直直的指着脸,忙苦笑着解释:“老大,我们只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不正是老大您孜孜不倦的教育我们:不能忽略一点点细小的发现么。我们正在发挥你传授的精神呢。”
  一张铁青的脸上严肃的可怕。两道堪比Ksp 58B机关枪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们,惊得两人都是一身冷汗。
  似乎一个世纪那么久,那杆马鞭被放下。武士装的男子用鞭子轻轻拍打着左手,“噢——那么说说你们发扬我的伟大精神都发现了些什么?”
  一句话威慑力十足,蓝衫男子的眼睛跟着鞭子的起落不停地移动,生怕下一次落下时,接下的就是自己。
  老大的鞭子忒狠……
  旁边的同伴忙往旁边退了两步,献宝一样把身后无辜的女孩暴露出来,“是这……这个。”
  说完看了一眼同伴,在心里着急,这丫的,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发呆。
  持鞭男子扫了一眼女孩,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子,“那就把她做为胜利品带回去吧。你们快速归队。”
  “诶。”
  两人忙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蓝衫男子将女孩从地上抱起放于马背上,一颗心顿时有些飘忽忽的:这女的还真是轻。不过话说回来,老子几年没动过女的了,今天倒是捡到一个宝,不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真是对不起今天出的这一身冷汗。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只可惜今夜月色正明。
  不复惊心动魄的刺激,现在只能是强盗们休养生息的时刻。
  山寨里灯火通明,团聚着一些无事可做的强盗,一时间竟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鬼蜘蛛安稳的坐在房间里,似乎一门之隔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幽暗的烛火照亮了他的眼,却化不去里面幽深的浓雾。
  他身子微倾,似乎在透过纸窗直视山下的人火,嘴角微抽扯出一丝冰冷的笑容,充满了肃杀的意味。只一瞬,屋里弥漫的杀意从丰盈到消失。但那双眼中确是势在必得的占有。
  鬼蜘蛛抽出腰间别着的武士刀,从桌子上拾起一块白布慢慢的擦拭着。
  除了布与刀锋摩擦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声音,再无别的人声。男人小心地擦抹着佩刀,那样轻柔,那样小心翼翼,到像是对着一个恋人。
  那样平静的表面下,酝酿着令人胆颤的心思:明天,只要再等一天,山下村子里就不会再发出这样刺目的灯火了。
  猛地站起,双手握刀朝着在窗户上投射烛影的地方狠狠的挥了一下,呼呼的破空声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眼前似乎已经出现让人拍手称快,横尸血流的场景,喉咙竟是十分干渴。
  等不及了。
  太阳为什么不快点升起呢。
  收回刀,默默地注视着上面重新沾染的点点灰尘,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像是眼中钉那样让人想要除去呢。
  重新拾起白布换了干净的一面,继续擦拭,似乎只有这样时间方能快速流过。
  “啊——”
  一声男人的惨叫穿过耳朵。
  鬼蜘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依旧安坐如泰山,思绪却在那一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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