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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安吉尔的语气很强烈,“我看到了40条人命在哭号,而你们这群人却无动于衷!”
“我们能怎么做?”王鹏反问,“我们,难道你让我们去指挥那些专业人士怎么挖开那个井么?或者说,我们亲自下去?”
“如果在欧洲,我们至少会点上长明灯为他们祈福。”安吉尔地词锋同样咄咄逼人,“至少不像你这样还有心情去什么五台山。”
“去五台山祈福啊。”王鹏把身体回正看着前方地点点灯火,轻轻叹了口气,“其他的,我们真地已经尽全力了。”
“我不会跟你们去的。”安吉尔看着太阳落山,便打开了斗篷露出美丽却带来恐怖的容颜,定定的看着王鹏他们,“你们要去就去,我要回去帮他们看能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王鹏回过头看着背后的灯火通明,轻轻的摇摇头,“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点东西吃。你吃早饭了么?”
说到吃早饭,安吉尔跟着他们在矿区呆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倒真是有些饿了。
“去医院吧,给你找点东西吃。”王鹏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用汉语说,“麻烦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司机一脸的莫名。
“找早饭啊……”王鹏看着司机,嘿嘿的冷笑了起来。
第五卷 善与恶 第一百零六章 山上
“你们,信佛么?”一身休闲装的王鹏抬起头看着高高的五台山上的晨钟暮鼓,低声问朱钧他们。
“我,不是很信。说实话。”朱钧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微微摇了摇头,“自从我妈妈死了之后,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神佛了。”
“那你呢?”王鹏扭头看着小周,“你相信么?”
“我?你觉得一个在精神病院里住了6年的人,会是一个有神论者么?”小周看了他一眼,迈步往台阶上走,“我是纯粹来旅游的。”
至于安吉尔信不信,王鹏就不知道了。昨晚上喝饱了血的安吉尔履行了她的诺言,守护在山脚下点起了一盏长明灯,为井下的人们祈祷。
“这件事情很奇怪。”王鹏摇了摇头跟着小周往山上走,“一群不信鬼神的人在烧香拜佛,一个真正属于鬼神行列的人却在山脚下为了我们的人而祈祷……这件事情很吊诡。但是,”他深吸了口气跟着小周继续走,“这种事情也许一辈子只能见到一次,但一次,就够了。”
烧香,拜佛,求取平安符。虽然朱钧和小周谁都不信这个,但每个人还是求了一张平安符给自己。而王鹏自然就要多求两个,给自己的爹妈和老婆也每人各带了一个。
然后,就是到庙里去听和尚讲法了。
“说实话,你们听得懂这帮人在说什么么?”王鹏听完了一段经文之后,悄悄捅了捅小周和朱钧。
“我不懂,我小学都没上过,哪懂这些。”朱钧早就想打哈欠了,只不过看在和尚们都是七老八十还站在佛坛上讲经说法,才勉强控制着自己还睁着眼。
“你呢?”王鹏回过头看看已经开始打呼噜的小周,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了500块钱香油钱之后,拉着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往外走,“你们俩。就算是给我个面子,别睡过去成么?”
“不睡,不睡。”小周这两天也够累了,又爬了一趟山,到了下午就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的,困的睁不开眼了还摇摇晃晃的跟着王鹏走。
“咱们,找地方先休息休息吧。”王鹏看着朱钧也开始站立不稳,摇了摇头叹一口气。“不知道山上有没有旅馆什么的,你们先去睡一觉,我在山上逛逛看看风景也好。”
等打发两个小特务在山上的旅馆住下之后,轻松了许多的王鹏便独自坐在山间看着一片郁郁葱葱中地青庙黄庙,一时间忘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烦恼和前天亲眼看到一场矿难的郁闷,心情倒是好了很多,脸上也终于挂上了轻快的笑容。
“施主。为何在这里高却不进庙?”一个清越的声音在王鹏的背后响起,回过头看,却是一个光头的和尚,满脸的皱纹却没有胡子也看不出多大年纪。站在王鹏地背后正嬉笑不已。
王鹏看到这个和尚,想了想又笑了起来:“进庙?进庙作甚?”
“进庙,自然是烧香拜佛。”和尚说到这里,便撩开身上的袍袖,坐在了王鹏的身边一样的看着葱葱青山,说到拜佛两字,也不合十也不顶礼。就好像说的是与他无关的一件事情一样。
“烧香拜佛?”王鹏扬了扬眉毛指了指身后的大庙小庙,“庙里,有佛么?”
和尚嘻嘻一笑:“庙里无佛,哪里有佛?”
“佛若在庙里,便不是佛了。”王鹏笑着摇摇头,转回头继续望着青山,悠悠地说,“你这个和尚,信不信庙里有佛?”
那和尚听了,怔了半晌。突然鼓掌大笑起来:“我看施主印堂光亮身上带着气象,该是京里来的吧?”
“你倒是好眼力。”王鹏听见这话倒有些诧异了,转过身合十行了一礼,“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和尚无名无姓无来无往。施主称呼一声我和尚便是。大师两字可不敢当。”和尚也不还礼,只是看着王鹏嬉笑。过了良久才开口说,“施主张口便是一口的京调,和尚便是傻子,也听得出施主是在京城讨惯了生活的。不过听施主一番言语,施主倒是个悟了的。悟了便好,悟了便好,总好过和尚参了一辈子禅却越参越糊涂了。”
“大师谦虚了。”王鹏没想到装逼二字竟是如此好用,愣了愣立刻笑了起来。那和尚看到王鹏大笑,也是跟着大笑起来,两个人对视着大笑着,一时间笑不可仰。
王鹏冷不丁地收住笑板着脸看着那和尚:“你笑什么?”
和尚跟着绷住脸问王鹏:“你笑什么?”
“我笑和尚看人下菜碟。”王鹏绷着脸说,“佛家四大皆空,怎么还敢如此放肆。。。”
“和尚既然四大皆空,又怎么不敢看人下菜碟?”和尚满脸的严肃,调子还是肆无忌惮,“施主须知,和尚也是人。”
王鹏楞楞的看着那和尚,半晌之后又是一场大笑,拍着和尚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说的好,说的好。和尚也是人哪。”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低声说,“特务,也是人啊。”
“原来,施主还是个特务。”和尚笑了笑,“最近山上地特务,好像比往常多了许多呢。难道这地方要打仗了?”
“特务?”王鹏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啊,我倒是还有两个兄弟在旅馆睡觉呢。”
和尚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不知道施主,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么?”
“善与恶?”王鹏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
“施主不知道?”那和尚轻轻笑了起来,“施主总是在京里办事的,若是不知道善恶二字,如何办案?”
“如果我知道,又何必如此郁闷。”王鹏叹了口气,“这年头。有罪的未必是恶,没事的未必是善,三千世界一团乱麻,分不清楚了。”
“有罪的未必是恶,没事的未必是善。善者,欲善而不得,是善而不为善。恶者,未必便是真心作恶。却只是无奈而为之。”那和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顶礼一拜,缓缓摇头后退而去,口中轻轻念念有词,“事有内外两面,还望施主多多体察,和尚告辞了。”
这话,似乎是有所指啊。王鹏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和尚远去飘飘的身影。微微扬起了眉毛: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别琢磨错了就好。”这时候,另外一个淡淡的声音传进了王鹏的耳朵里,而就在这声音传来地一刹那,王鹏心灵枷锁上的黄灯立刻开始闪烁。
“谁?!”王鹏猛地一回头看着背后那个女子。有些愕然,“你是谁?”
那女子年纪看上去不过30许,一头长发挽成个松散的马尾拖在身后,一身休闲装下更显得英姿飒爽:“你是王鹏么?”
“我是王鹏。”王鹏坐在那里看着那女子,又瞟一眼手腕上闪灯的心灵枷锁,心下戒备,“您是哪位?”
“我叫张婕颖。和你一样。以前是个超能特务。”张婕颖坐在王鹏地身边,轻轻地说,“你应该见过王杨和刘同彤吧?”
“你和他们,是一起的?”王鹏点了点头,眼神更加戒备,“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只不过在这里能遇到后进地同事,就过来打声招呼。”张婕颖笑了笑,抱着膝盖看着远处。低声说,“今天大家都在这五台山上聚会,你不是来抓捕我们地吧?”
大家?王鹏听见这个词之后,脑子里面立刻闪过了几个身影。有王杨。也有刘同彤,还有那个在酒吧里电的他差点精神崩溃的那个王栋。
“就是他们。”张婕颖笑了起来。“他们现在都在山上,想要抓捕很困难,不如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他们,都在山上?很好,很强大。王鹏现在脑子里面只有这两个词,眼角上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这帮人,这时候跑这儿来干什么?
“聚会,主要是大家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在国内的东躲西藏,在国外的许久也不回来一趟,大家就为了图个热闹。”张婕颖说,“趁现在这时候不是开两会么,大队的人们都在京城护驾,我们就偷个空,来这边转转。”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王鹏看着她发愣: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读心。”张婕颖这次笑得很大声,引得身后地游人一片侧目。她却似乎恍若不知,乜着眼睛看着王鹏,“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王鹏彻底无语了,坐在那连想念头都不敢想了,呆呆的发愣。
“没事,你想你的,该想什么想什么,别在意我。”张婕颖还好心好意的劝告王鹏,“你总不能说。连想事情都不想了吧?”
问题在于,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这话说着还有什么意思?王鹏叹了口气,依旧不说话。
“其实这样挺累的,总听着别人地心里事,可麻烦呢。”张婕颖跟着他叹了口气,回身指着来往的人群说,“这帮人的心里事我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有什么用?反而吵得你晚上睡不着觉,白天想静一静想想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可郁闷呢。”
你郁闷?你郁闷顶得上我郁闷么?王鹏继续不说话,坐在那发呆。“我比你郁闷多了。”张婕颖指着自己鼻子看着他,“我身上还背着个叛国的罪名了,躲到俄国去一年一年的不敢回来,你以为我就好受了?”
问题在于,你不是有个叛国么。王鹏摇了摇头:谁让你犯这个罪名的呢。
“有些事情,和你想象地并不一样。”张婕颖无奈的低声说,“我们叛国?你去部里调资料看看,我们这帮人都是怎么叛的国!”
问题在于,我不是看不到那些资料么。王鹏还是摇头:郭怀玉都看不到的东西,我能看到么?
“说起来,郭怀玉最近如何?”张婕颖的读心术闹得王鹏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坐在那无可奈何:“您能不能,不要这样?弄得我好像一点秘密都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张婕颖揉了揉额头摆摆手,“这个读心术闹得我严重失眠呢。不过话说回来,你看不到我们这帮人的资料也是应该的。估计三个大队里面也没谁能看到那些东西。”她叹了口气,“那些东西,是要陪着一些人一起进棺材的。”
那些人,恐怕都是2级公务员以上吧?王鹏满脸的苦笑:这不是和没说一样么。
“恐怕2级公务员都看不到那些。”张婕颖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这可是个大秘密。”
反正这些秘密地东西你们知道就可以了,我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参与进来。王鹏现在听见秘密二字就心惊胆战:这俩字可不是好玩的!我只是来旅游而已。
“不过你既然只是来旅游,我就别把这些烦人的东西跟你多说了。”张婕颖舒了口气,“你还有两个兄弟在旅馆呢是吧?回头让他们多看看这壮丽的祖国河山吧,省地不知道哪天就看不着了。”她也不等王鹏再说什么,毫无形象地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往一间庙里走,远远的摆了摆手,“好好玩吧。”
这话,什么意思?王鹏是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能够来给他作解释了。
“天也晚了,也该走了。”王鹏看着夕阳下远处从一间小庙里把臂鱼贯而出地前特务们,站起来转身向着山上走去,喃喃的自言自语着,“让小周和朱钧,也起来看看祖国的壮丽河山吧。下次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第五卷 善与恶 第一百零七章 小周(上)
说起来,小周和朱钧两个人,也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了,也该起来了。王鹏回到山上的旅馆里,拍开房门找他的两个手下:“都醒醒,该起来了。”
睡眼惺忪的小周穿着一身红布兜兜打开房门,嘴里嘟嘟囔囔的还说着些什么,然后被王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