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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鹏拉了他一把:“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朱钧连连摇头,“孟雅晴是个好姑娘,好姑娘不会沾染这些东西。”
“你他妈在监狱里也不是没见过那些所谓的好姑娘却杀人放火,”王鹏对于朱钧的态度很不满。而律师长听完朱钧的话则有一种要爆发的感觉,脸色涨得通红:“你可是关键证人。你地证词会直接影响到十几个人是无罪释放还是要在关岛度过后半辈子,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朱钧摇了摇头,“孟雅晴是个好姑娘,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而且香港那家公司里面很多人都并没有参与到毒品这件事情里面来,最多就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社团。”
“那么,关于上校,你会如何作证?”现在律师长觉得还是提前把口供对正好了再上庭比较好,不然谁知道朱钧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实话实说。他在金三角那边有数千亩的罂粟田,而且他在孟帕亚城内有七八个制作鸦片的工厂。”朱钧对于这些东西倒是记得很清楚,“在香港有两个制作海洛因和吗啡的窝点,一个在新界鸡公岭,一个在九龙荔枝角。两个地方我都去过,负责鸡公岭的那个人叫真叔,今年60岁。负责荔枝角的人我们都叫他虎哥。大名是张虎。”
这就可以了。律师长和王鹏一起松了口气:“那么,你对于香港那边,还有什么要说地么?”
“香港那个公司就是一个黑社会团伙。”朱钧连连摇头,“我在香港的时候每天的任务主要就是去公安那里把因为各种原因而进去的人保出来。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是基本不做的,但在争地盘的时候。比如酒吧和地下赌场,难免也会出一些人命或者火灾之类。杀人地一般在香港都已经被判了,不过那些大多是顶缸的小弟,真正的大哥们一直是逍遥自在的。”
“那么我们明天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别这么逍遥自在了。”波齐拿出来一份厚厚地足有七八页的名单递给朱钧和王鹏,“你们看一下,这些人你们都知道么?”
对正名单上的姓名。然后把那些姓名同文件上的罪名一一联系起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上校,现在差不多也该到这里了。”律师团的一位大律师看了看手表,低声说,“你们中国人倒也真舍得,专门开了一架包机运送这帮人。”
实际上,如果是简单的毒贩子,恐怕也不用包机什么地。只不过上校作为以前党国的老兵,现在大陆和三民党又是蜜月期,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高规格的待遇一下。
而缅甸方面同样包了一架737来运送抓捕到的武装分子们,不过那位老爷子在看到政府军攻入群龙无首的孟帕亚知道大势已去之后,便自尽了。
“好歹,也是为咱们民族流过血的。”王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他不用这么偏激的……”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儿子已经死了,现在他地孙子也被送到了海牙。他的曾孙女也被牵扯到案子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安德烈一边开车一边说,“以前抓捕坤沙的时候,就因为没能把他的人都一网打尽,导致跑出去地人成立了一个革命军要营救他,所以这次缅甸政府也学乖了,反正既然上校是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缉令上地人,那么就交给国际法庭来审理好了,他们也落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次围捕上校势力的军方,不仅仅有缅甸政府军,还有泰国方面派出地特种部队,以及国内专门成立的专案组带着特种军队兵分两路一路进入香港抓捕一路秘密潜入金三角进行剿杀,而缅甸人在抄仰光的分部的时候也下了狠手,上千军队围攻大厦,务必一个不留全部击毙或抓走。
这时候王鹏抬起头看着头顶上呼啸飞过的一架737,轻轻的摇了摇头指着上面:“这架飞机,就是押送上校他们这批人的吧?”
“本来是打算用军用运输机押送的,只不过缅甸那边可能是觉得有什么忌讳,所以才用的客机。”安德烈长出了一口气,“我和波齐跟了这条线也有四五年了,现在终于他妈的能结案了!”
2009年4月6日,海牙国际法庭刑事审判庭在停止运作了三年后。又一次打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由荷兰军方派出地300宪兵将整个法庭外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都是荷枪实弹神情肃穆的看着路上的行人,似乎生怕这时候有人冲击法庭营救上校。
而在法庭内,因为是第一次问讯并且是对所有有关涉案人员的正式起诉,为了保证安全,大法官决定进行不公开审理。
王鹏和朱钧坐在证人等候厅里等待呼唤的时候,律师们还在给王鹏讲述着审判流程和规则:“今天你们只是需要露一面。然后进行发誓保证证词的真实性就可以。实际上往后的一周内你们都不用频繁出庭,只是由我们律师对上校以及上校手下的人进行诉讼。而一周后到了自由辩论地阶段,你们就很重要了,因为我们的一切诉讼状都是根据你们的口供以及缅甸军方和泰国军方所得到的证物撰写的,所以你们在这一周内千万不要出现任何问题,一直到上庭。”律师们对于这个案子的结果,还是表示很乐观的。“有你们两个熟悉上校整个内部运作地人在,我们很相信上校这辈子都别打算离开监狱了。”
不过,这种等待是很无聊的。王鹏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之后,被人叫醒了:“王鹏?现在需要你出庭作证了。”
王鹏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抖擞一下精神跟着那个宪兵推开门走进了法庭。
“证人姓名。”大法官是个澳大利亚人。所说的英语里少少的带有一点口音,“以及职业。”
在这种场合里,王鹏即便会说英语,也必须用自己的母语来进行对答:“我叫王鹏,今年2岁,职业是,”他看了一眼坐在被告席上地几十号人。以及坐在角落里双眼直直的望着他的孟雅晴和何正东,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中国国家安全部业务指导局第三特务大队特务。”
法官自然知道王鹏和朱钧是干什么的,但坐在被告席上的那些人听到王鹏的这句话,立刻就是一片哗然。何正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叫了起来:“你个叛徒!原来你他妈地是个特务!”
“Ordr;Ordr。”法官用力的敲了敲惊堂木,继续问王鹏,“你可以把你的手放在圣经上发誓你在本法庭内所说的话都是句句真言么?”
王鹏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党员来讲,我是个无神论者。”他举起了手,“不过我可以用我的党性发誓,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法官也知道王鹏是个什么党的党员。也不以为意的继续问:“那么,在去年10月的时候,中国国家安全部曾经派给你一项任务,是什么?”
“任务是打入上校贩毒团伙搜集证据。”王鹏看着坐在台下脸色青白的李老三发狠。“坐在下面被告席里地李成梁是我国的在逃通缉犯。但是因为某项原因,他愿意带我和我的同事打入上校贩毒团伙。立功赎罪。”
“那么,那位上校,你在进入那个团伙之后,认识他了么?”法官继续问。
王鹏点了点头:“认识。”
“那么,在被告席中的众人里,有他么?”
“有。”
“你能为本庭指出他么?”法官看着王鹏,而王鹏看着上校,缓缓但坚定地地抬起手,指向了他,“孟天贵,就是他,他就是所谓的上校。”
王鹏在进行了法庭辨认程序之后,他今天地任务便到此为止,换成了朱钧上来继续指认。
“表现得很好,你们表现的都很好。”特地从阿姆斯特丹赶过来的中国驻海牙国际法庭大法官李蒙眺拍着王鹏和朱钧的肩膀笑着说,“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务。”他笑着拉着王鹏和朱钧的手坐在长椅上,“辛苦你们了,这次能破获上校这个案子,全靠你们俩了。”
按照常规来讲,王鹏和朱钧应当客气一声说不敢当之类,只是王鹏在客气过之后,朱钧却走神着不知道想着些什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小子还年轻。”王鹏连忙打圆场,“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您还多包涵。”
“没什么没什么,”李蒙眺看着无精打采的朱钧,笑了起来,“朱钧同志,你想什么呢?”
这时候朱钧才像是如梦方醒一样,抬起头连连道歉:“没什么。偶尔想到了一些小事情。”
“你们就在荷兰好好的玩玩吧,这里的环境很好的。”李蒙眺终归也不能总陪着他们,站起身来说,“明天来鹿特丹咱们地大使馆,大家给你们包饺子吃。”饺子,很好吃么?王鹏和朱钧现在没了任务,又谢绝了荷兰宪兵提出对他们的人身保护提议。两个人走在海牙的大街上看着这古老的城市,赞叹不已。
“咱们国家,就是他妈太现代化了,结果反而没了民族的根。”王鹏走在石板铺就的路上,脚下的皮鞋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看着周围地古朴的咖啡馆和散漫的喝着咖啡或者听着音乐或者写着什么的人,连连叹息。
朱钧只是把手插在兜里跟在王鹏的身后心不在焉的看着周围的风景,一句话也不说。
4月地荷兰天气虽然也算是有些暖和,但王鹏他们出门的时候还是穿着毛绒的外套。而王鹏为了挡住手腕上那个心灵枷锁,还特意穿了一件长袖的毛衣免得被一些人看到之后出现问题。
“这里就是海牙,荷兰一个小小的镇子。”王鹏站在一座小桥上俯身看着清凉地喝水,笑着对朱钧说。“反正接下来的一周里面咱们也不用回国,所以可以去阿姆斯特丹或者鹿特丹去转一转。”他看着朱钧,“你还是处男吧?”
朱钧默默的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王鹏看着朱钧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把孟雅晴捞出来,但问题在于现在的证据对她不是很有利。就算她没藏毒没贩毒,但至少也有个知情不报的罪过。这边的国际法庭是个什么章程我不知道,但要是放在国内,知情不报等于窝赃。至少也是3年以上。”他搂着朱钧的肩膀低声说,“你就别想着怎么捞她了,实话实说最好。”
朱钧默默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说话。
“咱们去鹿特丹吧。”王鹏笑着拉着朱钧坐上一辆奔驰的计程车。“大使馆还给咱们预备饺子了呢。”
欧洲这个地方。很好,但也不是什么都好。王鹏在大使馆吃了两个纯肉馅的饺子之后。提问题:“为什么不往里面放点菜呢?猪肉茴香的饺子不是更好吃么?”
这句话让大使馆的大师傅很尴尬:“咱们这边,没有茴香。”
“猪肉韭菜也很好啊,或者是小菠菜,不都可以么?”王鹏用筷子夹着一个饺子问,“为什么没有菜呢?”
“这边韭菜芹菜的比肉还贵了。”李蒙眺叹了口气,“不是大使馆不给你们包好吃的菜馅饺子,实在是这边的菜没有什么味道。”他用双手比划一下长短,“所有的芹菜都这么长,1欧元一棵,但是一点芹菜味都没有,就是摆在那看着好看而已。回头你们要是去德国,那边一条猪大腿就跟一斤菠菜差不多贵了。”
看来欧洲也不是想象中的这么美好啊。不过朱钧对于肉食品地渴望是王鹏完全没想到的,大使馆总共包了不到50个饺子,朱钧风卷残云一般的吃了至少3个以上。
“不够咱就继续包!”李蒙眺看着朱钧吃饺子的样子眼睛都快跳出来了,连忙吩咐厨房,“再包20个上来!”
王鹏吃不多东西,况且他对于纯肉类也差一些,稍稍吃了这么十几个饺子之后就坐在那开始喝啤酒。
“这个啤酒,味道真好。”王鹏喝完一瓶之后伸手又拿过来一瓶,“和国内地比强多了。”
“那当然,这边人是喝啤酒地祖宗。”李蒙眺不以为然的自斟自饮,“你要是往德国去,那边有600多个啤酒品牌。而且个个都不比什么百威喜力地差。不过这边人喝白酒就不行了,上次新年时候我和荷兰的一个省长一人拿了一瓶65老白干对吹,结果他喝了不到小半瓶就直接钻桌子底下去了。”
东方人,一般都喝白酒。而西方人却超能喝啤酒。王鹏以前在国内酒吧见过德国人喝啤酒是什么样子,十几瓶下去跟没事人一样。
不过喝啤酒就一条不好,胀肚子。尤其是欧洲这边35岁以上的男性,一个肚子比一个大,配上两条细细的小腿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下次开庭。就是后天,你们俩跟上次一样,就是去了站在那回答几个问题就可以。”看看吃的喝的也都差不多了,李蒙眺开始给王鹏他们讲流程,“反正这个案子没有一年半年地完不了事,你们要有长期的抗战准备。”
这个一年半载可把王鹏吓了一跳:“难道说,我们俩就在荷兰呆着就不让回去么?”
“那倒不是。”李蒙眺摇摇头说。“自由辩论之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