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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模试,十一点,我休息,保证明日饱满的心情。
齐鹏八点来接我,我已退了房,在大厅里等着了。他看见我,“嘘”地吹了声口哨。我化了个淡妆,穿了件藕荷色的暗花旗袍,一双白色高跟凉鞋。鞋是新的,不太舒适,但坚持一节课应没有问题。
“有什么特别创意吗?”一路上,他一直好奇地追问着。
我闭上眼,不理他,心中仍在一遍遍演练着。我是学经济,对于旅游经济不算太内行,但那是个组合名词,也不曾有个确切的概念来,这说明有空间让我自由发挥。
九点,车在旅游高专前停下,是所有点江南亭台风格味的院校,地处郊外,不算僻得很,附近的高楼大厦也很多。
齐鹏陪我进去刚一会,电话不断,我让他去忙。他无奈地耸耸肩,约好过一会再来接我。
面试的一共有四人,二男二女,因是竞争者,彼此都冷着脸点下头,便各想各的心思。
顺序是抽签的,我摸了个四,不知是凶是吉,幸好我不唯心,坦然等待。
近十一点,我才被喊了进去,可怜的脚已等得有点麻木了。
这是间小型的教室,可以坐二十多个学生。后面又加了几个座,坐着象是领导模样的人。连续上了三节课,新鲜感已过,学生们情绪有点疲倦。
我微笑地放下教案,依在讲台前,开始我的上课。“著名的歌星芭芭拉、史翠珊有首经典老歌里面有句歌词是这样说的:亲爱的,今天我的嘴唇美丽吗?亲爱的,我的裙子紧不紧?”
说到这儿,我故意停了下来,学生们的注意力已被我拿拢,一起哄笑:“不紧,亲爱的。”
我笑着继续,“我也不敢穿太紧的裙子,对于我来讲,舒适就是最好。有一条这样的裙子,我想撑一把雨伞,不,不要说是戴望舒《雨巷》,我早已不是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我想去苏州、杭州的任何一个小镇,青砖白墙、流水小桥,沿水盈盈而立,自成一道风景。也许我会坐在乡间廊桥的一边,傻傻地想起一些往事,不然去一家临岸的茶馆,泡一壶雨后的清茶,听一曲地方戏剧。我想住到农家,吃正宗的当地特产。是,一切都是因为这条裙子,我把自已融进了不同的场景。其实,音乐也可以,诗歌也行,中国有句成语,叫:触景生情。美丽的文字给了我们许多想像的空间。从衣衫,音乐,诗歌,都让我想起了一个美丽的地方,那不一定是名胜古迹,但也会让你悄然成行。不要忽视任何一个细节,细节背后就是隐藏的商机,再深处那就是旅游经济。当著名的景观人满为患之际,一条清新的路线一定也会让你收获不浅,华贵让人震撼,唯有怀旧与自然是永恒。”
不知是谁先拍起了掌,然后,掌声响成一片,久久不息,我只得停下道谢。
课上得非常顺利,学生两眼闪亮,抢着发言,我不得不把课拖迟了十多分钟。
“让人动心的旅游线路不一定是天花乱坠的宣传,其实简单的直白更能让人激情冲动。我走遍巴黎的每一个角落,我会一直走到市中心,那里有一条四里的行人路,能让你走过巴黎的23条桥,你可以每天在最喜欢的桥上,喝咖啡写日记,听着河流的声音,轻轻吟唱。这是《情归巴黎》里的几句台词,每听一次我都会涌起无限的向往,而我想起的不是时装、香水、铁塔,而是。。。。“
“桥!”下面异口同声地回答,我的面试结束。我可怜的脚早已疼得失去了知觉。
学生不肯散去,领导们也聚在后面讨论着什么,我收拾好教案,走下讲台。
“老师,你下学期来任课吗?”学生围了过来
呵,这个决定权不在我,我继续微笑,不语。
“如果你来,我一定要选你的课。”几个女生甜甜地看着我。
“当然,谁不选呢,刚开始我还以为老师是讲文学的,没想到,经济课也可以讲得这般唯美。”
我真的好感动,有种为人师表的伟大,某些时候,我好象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晨老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一位女性领导走过来,诚意地说。
齐鹏还没有来,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便欣然同意。
这饭一吃吃掉了我一个下午,韦校长,也就是请我吃饭的女领导,带着我参观了校园,介绍了学校的情况,还趁机让我签下了任课的合约。这样的面试结果应是最好的了,所以我脚很疼,但我心情却不坏。
告别校长时,时间已近傍晚,无论火车还是飞机,都已没有班次。行李还在齐鹏的车上,他的手机一直在使用状态,我突然有点象流浪儿,这情景是否有点象乐极生悲?
下班时分,出租车匆匆一闪,都不是空车,公交和地铁又不熟,熟了也不知坐向哪?我走走停停,张望着,看会不会看到有齐鹏那辆拉风的车。路灯都亮起来了,我再也走不动,寻了个交通栏杆坐下拦出租,我决定还去原来的酒店。
是我的影子太缈小,还是夜色太浓,竖了很久的手指,仍没有一辆车停下。我有点开始胡思乱想,心不规则地跳跃着。
齐鹏终于来电话了。“晨曦,公司出了点状况,我跑不开。这样好吗,我让人过去接你。”我看见有辆车徐徐地在我面前停下,心内一喜,“不必了,我坐车回原先的酒店,你把行李送过去就行。”他一腔疚意,便关了电话。看来他是真的很忙,居然忘了问我面试的结果。
放好手机,我发现停下来的车并不是出租车,一个似曾相识的儒雅温和男子依着窗,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七,心往北飞 下
心象漏了一拍,我慌乱地站起身,不提防脚下一扭,猛地坐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他下车,过来扶起我。我的脸烫得可怕,“这世界真的很小,沈教授。”我自嘲地冲他微笑。
沈仰南拍去我身上的尘土,“嗯,不算大。难得你还记得我。”他的眼睛幽深得让我发怵。
“当然,你是名人。”我谦恭地说。
“那为何没给名人打电话?沾点光也是好的。”他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半玩笑半当真说。我不敢说我扔了他的地址和号码,心虚地转开视线:“你工作忙,哪能乱打扰呢?”
“哦,真能为我着想。”他佯装瞪我一眼,拎起我塞进车中。我不敢逞能,乖乖地坐着,我发现我有点怕他。
轻轻地嘀咕了一下地名,也不知他听没听见。没有了陌生那层外衣,我在他面前象个犯了错的学生。
车加入了车流,象龙一般曲行着。北京的夜晚真美,华灯高照,高楼林立,我拘束地把玩着包带,眼睛不敢乱转。
“手机拿过来。”红灯时,他打破沉默,手伸到我面前。我忙递给了他。
他拨了一个号,萧邦的夜曲在小小的车厢里飘扬,那是他的手机。“陌生小姐,请问芳名?”他倏然转过身来。
“晨曦,早晨的第一束霞光。”他的眼中有太多指责,我有问必答。
手机还到我手上,电话本中第一个换成了:沈仰南。很强硬的手法,我无力抗议,只有屈从。
车停在我住的酒店前,他打开车门,“你先休息下,我定个位便来接你。”
我想说我脚疼得不能走路,看看他的表情,话连着口水一起吞了下去。
行李已送在大厅里,我向总台要了原来的房,洗了澡,换下一身装束,挑了件白色无袖裙,镜子里狼狈稍微收敛了些,这才放心下楼。
他的车已在外面等了。
一路上,他专心开车,我专心看夜景,似乎他把我带去天涯海角,都可以。
车在一个广式茶楼前停下,显然是熟客,早有小弟跑来接过了车,门童开门时,欠身问好:“晚上好,沈教授!”
餐厅有两层,带位小姐领着我们上了楼,我在楼上看到了几个只有在杂志和电视上才看到的面容,我不是粉丝,便做到象陌生人般直直地走过,但别人认识他,恭敬地起身招呼,他亲和地含蓄了几句,说他有客人,便走过了。
我们的餐桌是在一个雅间里,说是雅间,其实并不封闭,但有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本想去吃西餐的,但看你很累,西餐的规矩太多,时间又长,下次吧,今天我们吃些南方茶点,清爽点的,可好?”他一边看菜单,一边对我解释。
我点头,要了萝卜包和野菜饼,还有虾饺,一大壶花茶。他要了同样的。
点菜的小姐走开了,微暗的灯光下,只有我和他。
不知说什么好,我冲他浅浅微笑。“真的好谢谢你,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坐了很久了。”
他饶有趣味地打量了我好一会,“你和那夜有点不同。”
他不也不同吗?那夜我和他有点象孩子,任性赌气,成熟的人不会那样,在梦境里,人可以为所欲为,这是现实。
“也许吧!”我扭头看向别处,就餐的人轻声谈笑,享受夜晚美好的时光。
“我当时以为看错了,因为这真的太不可思议,在北京的街头,我居然捡到了你。”
他仍在回味刚才的情景,老实讲,我也一样处在震撼中。无巧不成书,故事就是这样继续的。
“捡”字用得真好,很贴切。
“晨曦,序幕已拉开,你我是不是应彼此从新认识一下?”他挑挑眉梢,深究的目光,意味深长。
我有点不自然,他是博士生导师,著名的音乐评论家,音院的教材有许多都出自他的著作,我比他的学生都差之千里,我有什么能介绍呢?喝了口茶,调整了一下心绪,硬着头皮面对他的目光。
“晨曦,江苏扬州人,独生女。现在在江苏的一所大专教书,经济学。不出意外的话,下学期会到北京的旅游高专任课。”
“想不到我们是同行。”显然,他很满意这样的介绍,笑得如沫春风一般。“怪不得刚才坐在高专附近,是来办手续的吗?”
我刚想回答,小姐推着餐车过来了。点心一盘盘上了桌,颜色和形状,诱人又诱胃。
他倒上茶,递给我。一口芳香的清茶入肚,我才发现我真的很饿。这一整天,我早餐只喝了杯牛奶,中餐时刚上完课,情绪波动得根本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一下午折腾到现在,我的胃终于苏醒。
他似乎无意吃东西,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吃了一盘点心,我稍稍缓过神来。“今天一天真的很累,上了一堂大课,走了很多路,办了许多事,现在才知我忘了吃饭。”
“干吗安排得这么紧?”他把他的点心换给了我,不解地问。
“我只请了两天假,明日还有课。本想今晚的火车回去,旅游高专的校长拉着我参观学校,一下就成了这样。”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又是个很不错的意外。“他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抬眉看他,手机响了。
“晨曦,我在酒店门口,你下来吧!”是齐鹏。
我歉意地冲沈仰南点点头,背过身。“我现在外面,暂时不回去。”
“哦。”齐鹏有点失望,“面试怎样?”
“合约先签了三年。”
电话那端,他开心地大笑,“我怎能对你不刮目相看呢?祝贺你,现在我要为迎接你来北京好好准备了。”
“早着呢。”
“七月,一定要过来。”
“不要,九月。”
“我说了算。”不等我坚持,他搁了电话,我气得脸都有些青了。
“很好的朋友吗?”沈仰南随意地问。
朋友?谈不上,主管,更不是?合作的人吧,这样好象又说不清,我想了一会,“认识的一个人。”
“认识的一个人,值得气成这样吗?”这宽慰的话语中象包含着疑问,我无意多想,心情都被那个“七月”所困住了。
我可以不在意齐鹏的决定,但似乎又不能不在意,整件事,我好象欠了他什么。炎热的夏季,独自呆在北京,那情景有点戚戚的。
“想什么呢,这么久都不答话?”他敲了一下我的桌面,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他微笑。
“对不起,一些事有点烦。”
“吃饱了吗?”他宽容地点头,关切地问。
“早饱啦!”一桌子点心,大半在我肚里,哪敢不饱。他招来小姐买单,礼貌地加上小费,小姐脸红红地道谢。
五月的夜风有点凉,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夏天。我抖嗦了一下,抱起双臂。他自然地揽过我,在他臂弯里躲风。肢体的接触,可以意外着礼节,可以意味着其他,我不会多想,他待我,象师者对学生,包容关怀的成份居多。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