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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里来的?”
“没什么,公子只是说莫漓不舒服,让我来看看。怎么?摔的重么?伤哪了?我帮你看看?”微蓝一面说着,一面探手解我的衣衫。
“没得事,就是摔了一跤。”我手忙脚乱的拉拢衣衫,不让她碰我,微蓝看着我,露出个什么都明白的笑来。
这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让我心中一动,却张口结舌的问了句,“那个,他没说别的吧?”
“话是没多说,只是自己喝闷酒呢。也不晓得哪来的酒。”微蓝一面说着,一面上床来裹了我的被子坐着,“你知道么,莫漓。我家里也有这么个弟弟,算起来和你一般大呢
!只是我离家早,十多年没见到了,怕是遇见了,也认不出来了。”
“你就当我是你弟弟,也是一样的。”我缓缓叹一口气,靠在她身上。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自己在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依靠,我很累了,很累。
“莫漓,你也当我是你姐姐的,是么?”
我闭了眼睛微微颔首,“恩,我一直当你是我姐姐。”
“那……你告诉我,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我微微的咬唇,“我不知道。”
“莫漓你当我是傻的么?自从那次你们吵架,你对公子一直冷冷淡淡的,他为了你呕血伤身,怕你冷让你留宿主卧,还剪坏自己的袍子给你……莫漓,公子对你是真好的,可你对谁都好,偏偏对公子不好!”
这样一句话,是谴责,是嗔怪,是提醒,狠狠刺痛我的心。
“我哪有对他不好?”我懊恼的低头。
“你是没有,你想方设法的为他找食材、养身体,又为他试菜,还要替他试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你是待他好的。可是,你想过吗?你整日得躲着他,避着他,不与他说话,他心里又怎么想?你曾说讨厌他对你忽冷忽热的,你对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忽冷忽热呢?莫漓,对待他,你实在是太任性了些。”微蓝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只是低着头,她怎么会懂得我心里的纠葛?我心里的痛苦呢?、我心中的煎熬?这样纠葛的一颗心,又有谁能够明白呢?
“你可以不承认,可你就是任性的。你想想,在付先生面前你可会如此?在你义兄面前你可会如此?你仗着他疼爱你,不会怪你,就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是个好孩子,聪明可人、真诚大方,又处处的肯体谅人,可你什么时候体谅过公子?公子他待你好你要躲着,他待你不好你又恼着。你究竟要他如何?”她轻轻握了我的手,将这样一席话娓娓道来,却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咋在我心上,嘭嘭作响。
“公子整天没事人一样笑着。可你自己看看,这半个月,他都瘦的不见人了!”
“莫漓,这事原本不该我一个做奴才的说,我只是不想见你们这样子难过。你还小,有些事情可能不明白,可是,”微蓝扶着我的双肩,迟疑了又迟疑,“莫漓,公子他是真心疼惜你的,你不能这样无视他。”
我静静的怔在那里。好难过。却一滴泪都没有。眼泪干涸了。
是,微蓝说的对,我对谁都好,惟独对他不好。
可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我究竟要怎么样才是真正对他好呢?
我这一颗心,又究竟该放在哪里呢?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到极致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我比谁都困惑,比谁都无助——他不是我的祁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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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爱若东风了无痕(33)
祁歌,祁歌。
我皱紧眉头,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微蓝缓缓将我搂回怀里抱着,轻轻的摇着我笑,“莫漓,其实你心里,是不是,是不是也蛮喜欢公子?”
喜欢公子?喜欢风无痕?多可笑。
胸腹间却涌来犹如烈火焚烧般炽烈的疼痛。我缓缓挣脱她的怀抱,抱紧双膝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
短短的三个月,几乎比我的一生还长!明明藏着秘密还要假装心无城府,明明茫然无错还要假装坚强乐观,明明怕的要死还要勇往直前,明明就食不下咽,明明就整夜失眠,明明。。。。。。祁歌,我后悔了,可我能后悔吗?我想要幸福,为什么这么难!
“莫漓,你怎么了?”
心里的郁闷排山倒海的扑来,灼烈的疼痛也排山倒海的扑来,喉间涌上一层层的甜腥,泪水慢慢将我淹没。
我累了,累了。谁能给我指一条路呢,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怎么做?
唇边有一丝温热的气息,抬手,竟满是粘腻的血迹。
手心里的血,那么多血——
那人那么安静的躺在血泊里,唇角犹写着幸福的痕迹——
拥我在怀里的那个人是谁?是风无痕?还是祁歌?恍惚是一个人,分明却又不是。模糊中看到他一脸的焦灼,我费力的抬手抚上他皱紧的眉头,“祁歌……无痕……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实在、实在,受不了了……”殷红的血,自唇角划出妖娆的曲线,紧紧握了他胸前的衣服,“放了我吧,我受不了了……不要折磨我……我好痛……好痛……”
“……快活不下了……”
血和泪,都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你知道吗?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都是错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能为你做的,我都为你做了,风无痕,你告诉我……冷或者热,为什么都是错……我后悔了,祁歌……我后悔了……”
那人温柔的拭擦我嘴角的血渍,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逼迫你,不该逼迫你。我只是没有办法,我明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秘密、满脑子图谋,可仍是忍不住要疼惜、要维护——殷莫漓,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来做什么?你告诉我——为何无论如何都是错呢?”
“莫动心,莫动情。”那人在耳边反复的呢喃,却终于说了一句,“殷莫漓,我陪你赌这一局,别让我失望,千万别让我失望。”
从那天开始,我又搬回了风无痕的主卧。只是,这一次我睡床、他睡榻。
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觉得心里的疲惫绵延不绝。除了微蓝进进出出,卧室中鲜有动静,他安静不语,我亦安静不语。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愿想。只是觉得疲惫,无限的疲惫。有时候我甚至想就这样安静的一日一日的过吧。未尝不是最好的。
或者,这样也是好的。只是安静的思念他三年,就如同当初思念他那六年一样。只是,他可还记得?“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是我们的白首之约,这是我们的三生之约,谁也不许违背。祁歌,祁歌。
他在我耳边哼过的调子,我永远都不会忘。缓缓的张口,哼出那个只听过一次,却铭记在心底的调子:“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我猛然抬头,正看见风无痕略带疑惑的一双眼,他口中呢喃哼唱的,正是祁歌教给我调子!
“你怎么会唱这个?!”我瞪大双眼,不由的探起身子。
“我不会唱,只觉得在哪里听过。”他手中捧一卷书,侧身用手臂支着身子看我,“你……你觉得好些了么?”
“好多了,本来就没什么的。”我轻轻笑一下。
恰此时,微蓝捧了药推门进来,风无痕忙起身端了药,他一双眼,远远的看着我,“我来,我来……可以么?莫漓?”
“好。”我看不得他这样的眼神,躲开他的双眼,无力的倚回床头。
他将我小心的圈抱在怀里,我不由的苦笑,“我没这么虚弱好不好?”
他立刻绽放出笑容来,“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我忽然想要落泪。“风无痕,是我不好,我太任性。可是,我没有恶意,也没有坏心。”我的泪还没又跌落下来就被他捧在了手心,他不说什么,只是一声声的喊我“莫漓,莫漓”。
这样的他,让我的心,一丝丝的疼。
日子仍然过的安静,第三天上,金大娘又来送了菜,所以倒也不难过。只是风无痕对我的态度让我始终捉摸不透。日间他读书习字,遥遥的便问我一句“莫漓读过什么书?”
我愣一愣,如实回答“并没读过什么书,只认得几个字,也有许多字不认得的。”
“无妨,莫漓。我一天教你识一个字,一月陪你读一本书,一辈子,你也学富五车了。”他不抬头,只是笑笑的这样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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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爱若东风了无痕(34)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这句话,却狠狠的撞击在我心里。
越发的觉得他与以往不同。那么明显的深情款款、柔情脉脉,让我想逃。可是,我能逃去哪里?
病好了。身体却愈加的差。常常觉得胃痛。身体里有无数叫嚣的疼痛,痉挛一般,折磨着我。
他一次次探我的脉,却始终找不出病因,只能一再的问我,“你有心事?你可是有心事?”
我便只是笑。
是啊,我有心事。亦常常劝慰自己。却总是不能解脱。
他越是柔情似水,我越觉得水深火热。
熬着,一日日的熬着。
忽然想起《粉红女郎》里的结婚狂,满怀着一种美好的心愿,戴着头纱、捧着玫瑰高唱,便不由学着她用滑稽的语调低唱,“只要功夫下的深,铁杵磨成绣花针;只要追的很认真,幸福早晚在手心!”
这样的低低吟唱着,便不由笑了,只笑着笑着竟又落下泪来。
幸福?幸福是什么?幸福在哪里?
天阴霾的厉害,提不起精神,索性睡下了。可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便又睡不安稳,不知梦见了什么,只觉得一色的惶恐。
恍惚有人正用力握我的手。睁开眼,就看见风无痕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看我。
他穿的单薄,不知已坐了多久,一身的寒气。屋子里极昏暗,他便隐在那一重重的昏暗里。
“你冷么?”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我问。
“冷,怎么不冷。腿都麻了。你怎么了?做恶梦?”他的呼吸喷吐在我的脸上,竟带着淡淡的酒香。
“风无痕,你喝了酒?”
他露出笑意,脸上却无限寂寥,“是啊,我喝了酒。”他扬头指了指罗汉榻的方向。我坐起身,眯着双眼细细打量,才注意到软榻上放了小小木桌,桌上只一坛酒,旁边温酒的器皿里炭火已熄,只偶尔泛出一丝丝的红光。
“怎么这时候忽然喝酒呢?哪来的酒?”
他不答我,忽然起身坐到我身后,长臂一伸将我连人带被的圈在怀里,“莫漓,我陪着你,你会不会睡好一点?”
“风无痕!你做什么呢?放手!”我困窘之极,瞬间就涨红了一张脸,抓住他的双手,失声就叫了出来。
“不放!莫漓我不放。你说过你会一直跟着我,我说过我会一直护着你,我会护着你!”
忽然就一丝挣扎都没有了。又落下泪来,“放过我吧,我累了。想睡了。”
挣脱他,我背对他躺下。
他便静静的坐在那里,沉沉一声叹,在空旷的屋里,蔓延成一片寂寞。
刚用过晚饭,风宇澄便来了,“我来看看大哥。”
我忙借机往屋外退,“莫漓要走么?”
“让他去吧,我们说说话。”风无痕抬手倒一杯茶,举手示意风宇澄上座。
“别,事情交予别人。我亦好久没见到他,很是想他呢。”风宇澄笑的开心。我心里却扑通一阵跳。
他并没有久坐,仍旧闲话了几句家常便要走,只是临走,他忽然道,“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等风无痕反应,他伸手指向我道“小弟身边的小厮病得厉害,今早打发出去了,身边正缺一个人,不知可否借莫漓过去几天?”
风无痕立时变了脸,“怎么?诺大一个雪堡,竟找不出公子可心的人么?”
“这倒不然,只是喜欢这孩子罢了。”风宇澄只是一味的笑,“反正大哥也是不喜欢他的,不如应了我。”
“莫漓他亦病着……”
“怎么大哥舍不得?什么时候这般疼惜他了呢?我倒是不知道的。”他笑得开心,带着一丝孩子的慧黠,却又充满危险气息。
我抬头正看到风无痕眉眼间的气恼,忙弯身向他行礼,“公子,承蒙二公子看得起,莫漓跟了他去便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莫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