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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倒了?我检查了下身体,除了头有点昏沉没有其他异样。
见我望着他,梁今也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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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五章 狼王(6)
“我不知道,你的健康毫无问题。”
我苦笑了下,当然,就算没有爱情没有钱没有前途,我总算还有健康。
我还很年轻很年轻。
虽然心已苍老百年。
举目四望,这才发现身处一个奇怪的房间。
似乎是很大的房间,由于被层层帷幕分隔,无法准确目测。帷幕都是暗红色,缀着蕾丝,垂着长长的流苏。没有窗户,室内唯一的光源是壁上精巧的铜灯,灯光也是暗红色。暗红像某种暧昧的暗示充盈着室内,空气中浮动着浓郁而油腻的香味。
没有看到Cynosure,我有些疑惑地转向梁今也,尚未出言询问,一个声音道:“你要找的人在应该出现的时候自会出现。”
我讶然看过去,那是个有些沙哑的女人的声音,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她就站在梁今也旁边,整个人裹在一幅暗红色的布里,只露出两只戴着数十个金银丝线镯的胳膊和一双暗红色的眼。
仔细再看,她的眼睛是白色的,白翳蒙住了瞳仁,反映四周,乍看去也是暗红色。
好妖异的盲女,这铺天盖地的红色又代表什么?
“红色代表了神秘、生命力以及不可测的未来。”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命运的指导者。”她像是在笑,声音里带着金属的颤声,“我能看透人心。”
梁今也道:“她是命师。”
又来了!叫什么“师”的通常都非善类,“你也想抓我?”
女人笑道:“可以说不是,也可以说是。我对你没有恶意,但你会来到‘遗弃之地’,是因为我要Cynosure带你来。”
我翻身从暗红色的床上蹦下地,“为什么?”
“人类太喜欢问为什么,解释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好吧,请跟我来。”
女人转身穿过层层帘幕前行,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转头去看梁今也。
梁今也点点头,搭住我的肩一起跟在她身后。
她掀起一道厚重的门帘,钻进另一个暗红色的房间。
老实说我看不出这间和刚才那间有什么区别,连味道都一样。
命师走到房间中间铺着暗红色桌布的小圆桌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请坐。”
整间房只有两张椅子,我犹豫了下,梁今也拍拍我的肩,转身出去。
我望着命师,她的行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甚至我盯着她,她也仰起脸和我“对视”。
我走过去坐下。
命师“看”着我,道:“你提问,我回答。”
我不和她客气,“你是谁?”
“那只狐狸刚才称我为‘命师’。‘师’是神仙妖精凡人对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类的尊称。幻师精通幻术,药师擅长药物,而我具有预知力,但准确地说,我们和你一样是凡人。”
凡人?我看着她,这个诡异的女人也有心跳和呼吸,和我来自同一个人间?
她突然伸手,把我的手指放在她枯瘦的手腕上。
“感觉到了吗?”
是的,我感觉到了体温和脉搏。
“你是人还是妖精神仙都与我无关,你说是你让Cynosure带我来‘遗弃之地’,我想知道原因。”
她顿了一下,我指下的脉搏骤然加快。
“因为这是你的命运。”
命运?我冷笑,“别以为这么说就显得你高深莫测,外面那只狐狸就曾经改过我的命,我不信那玩意儿!”
命师发出沙哑的笑声,“你错了,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因为一切早就已经注定,包括你的出生,狐狸的出现,Cynosure会把你带到‘遗弃之地’,你会坐在这里听我讲话——冥冥中早有旨意将一切安排妥当,不管神仙妖精人类都只有遵循。”
“我说过我不信!”
“连你的‘不信’也是注定的。倔强的姑娘,没有人能和命运抗争。”
我沉默片刻,盯着她白色的眼睛。
“是因为‘生之晶’吗?那是什么?”
命师猛地收回手。
“那是什么?一种财富?能源?还是什么神兵利器——”
“只是一块水晶。”
我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块水晶?”
命师缓缓点头,“一块美丽的三色水晶,蓝色代表神仙,红色代表人类,白色代表妖精。它是神遗留给三界的生命之源。”
我傻傻地重复:“生命之源?它能产生精子和卵子?”还是单细胞繁殖的草履虫?
“这块什么水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命师伸出手,长长的涂成暗红色的指甲抵到我胸口,心脏的位置。
“它就在这里。”
啊?我低头看自己,抬手抚上胸口,“我的心脏长‘结石’?开什么玩笑!”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记住,发生过的和即将发生的都是你的命运,而你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它。”命师站起身,慢慢地向外走去。
“等一下!”我叫,“我还有问题!”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想知道我和梦里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命师没有回头,一手扯住暗红色帘幕的蕾丝花边。
“人类最大的毛病就是过于执着,未来尚且一团迷雾,又对已经过去的一切紧抓不放。”
“你自己也是人类,就会装腔作势!”
命师掀开门帘,我一眼看见梁今也倚在门边的背影。
“等等!”我一把扯下门帘,抓住命师的手。
“最后一个问题。”
“那只狐狸……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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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六章 无忧城(1)
第六章 无忧城
命师没有回答我,她只回眸笑了笑,轻轻拉开我的手,迈出门去。
她的笑意隐藏在面纱和白色没有焦距的眼睛后面,但我分明感觉到了。
那是嘲笑吗?
我倚在门上,门帘轻轻摇晃,梁今也雪白的背影在一遍暗红中忽隐忽现。
我们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一伸手就能触到,却一个向前看,一个只能看到背影。
如果,我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眸……
我终于没有叫他,转过身,穿过层层帷幕,果然找到另一个出口。
镶着铜铸花边的落地窗,暗红色丝绒的窗帘遮住了阳光,我掀开一条缝,刺眼的光线射进来。
出乎意料,外面居然是热闹的行人街,不见车辆,街边摆满各式各样的小摊子。有个穿着蓬蓬裙的女子在卖华丽繁复的假首饰,戴着阿拉伯头巾的男人在推销古式铜灯,落泊画家为行人画肖像,耳朵上吊着单只尺长的耳环……更多最会幻想的人类也想象不出的千奇百怪的玩意儿。
我大感兴趣,推开窗想走过去,有人一把抓住我。
“好像很好玩,”我头也不回,拖住来人的手,“我们去看看!”
我拽着他汇入喧闹的人群,挨个摊子瞎逛。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和各种不明所以的声音灌入我耳中,我像离开水已久的鱼儿,近乎饥渴地感受这一切。
我始终只是凡人,哪怕心能习惯寂寞,身体也无法忍受。
我始终也只能在人群中寂寞。
一个蛇皮制品的小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好奇地观望了会儿,忽然发现用一整个蛇头做成的坐垫,那蛇澄黄色的眼睛瞪着我,我打个寒噤,急忙离开。
旁边是一个卖手工衣物的摊子,一个梳着满头古力特式的发辫,脸却长得比戴维斯还丑的女人翻着白眼站在那儿,生铁衣架上也没挂衣服,如果不是旁边立着招牌,谁也搞不清她是来做买卖还是来干架的。
我扫她一眼就走了过去,没几步,又倒回来。
女人看看我,翻个白眼,转开脸。
我偏要惹她。
“老板,我要买衣服。”
女人根本不看我,粗鲁地摆了摆手。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没有。我说你肯定有!”
女人翻个白眼,随手从旁边拖出一块木板,刷刷刷写几个字,照面给我扔过来。
我接住,看上面写着:你没长眼啊,要什么都没有!哟,还是一笔漂亮的英文。
我笑,“我当然长眼了,因为我要的是你身上这套。说吧,多少钱?”
女人一愣,终于转过头来看我,脸部肌肉左右扭曲膨胀,像吞了两只肉包子。
我上下打量她,她穿着白色小小的裙子,以她粗壮的身形来说这条裙子真是惨不忍睹,不过我穿应该刚刚好。
我盯着她看了片刻,她迎视着我的目光,神情由惊讶渐渐转成欢愉,咧开大嘴笑起来。
“怎么样,卖不卖?”
女人使劲点头。
“多少钱?对了,你收人民币?美金?欧元?日元……”我扯了扯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裙子,探手身后,“借点钱来。”
掌中很快被放入厚厚一叠纸币,我掂了掂,挺沉,死狐狸还真是凯。
女人笑着推开我的手。
“不够吗?还是这些货币都不流通?”
女人摇摇头,从我手中接过小板,又写了几个字,竖起小板冲我直笑。
板上写着:用你的欣赏交换就够了。
我看着她的笑容,她笑得那么开心,竟连那样一张丑脸也变得光彩照人了。
她似乎不会说话,想必是一位怀才不遇的人物。她是不是曾一个月一年甚至十年在这里摆摊,只为了有人欣赏她的作品?
她是不是经历过无数次失望,以至于突然得到梦想中的幸福,却不知所措疑真疑幻?
我看着她,她放下木板,居然当街三两下脱下裙子,仅穿着内衣,双手把裙子递给我。
我接过,轻触到她的手指,很粗糙的皮肤,和外表一样,是吃过很多苦的人。
我默然转身走开。
白色的裙子沾染着陌生人的汗味体味,还有一些辛酸的过往和渴望的心情。
我抬起头,蔚蓝色的天空。
根本没有什么“遗弃之地”,身体上的强弱可以打破身体的规则,而人心的规则没有谁能打破。
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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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六章 无忧城(2)
我捂住胸口,在这颗跳动的心脏深处,据说存在着某种主宰一切的异物。
我不信。
它能主宰人心吗?
我不信。
我停在一个卖铅笔的小摊前,一个大胡子男人在卖蜡做的铅笔,写字的时候可以点燃笔尾,小小的一点火光闪烁,写出的字似乎也闪耀起来。
“你说,人的命运真的是注定的吗?”
没有回答。
“就算是像凡高那样的天才,如果命运注定你一生穷困,你就只能含恨而终,哪怕数百年后一幅随笔的涂鸦都能卖出天价?”
人潮汹涌,我和他一前一后站在当中,手牵着手。
我没有得到回应。
“我从来不信这些,我不相信人的命运从出生就被分好了等级。我努力靠自己活得更好,我希望有很多钱。不错我很庸俗,但我只是个凡人,在我的世界里,有了物质才能论及精神。”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几乎颠覆了我二十年来做人的准则,我能察觉到自己的改变,我以为这种改变是好的,因为我成熟了。可是,突然有个老太婆跑来告诉我,这一切是某些叫做‘神’的王八蛋早就安排好的!”
我倏忽转身,“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我恍惚看到金色的发丝飞扬,瞬间被黑色的旋风冲散!
仿佛从天而降的黑色马队,大约有二十来匹马,马头高过我,油光水滑的鬃毛垂到地面,马上的骑士全都一身黑色铠甲,领头的把头盔挟在左臂下,右手锃亮的长剑虚划了下,指向我。
我退后半步,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那是个宽肩膀的魁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