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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你生病啦?怎么能跟我玩这种游戏呢?你是跟我开玩笑的是吧?虽然你是我一生一世爱情的终极目标,我十二万分愿意听到你说愿意嫁给我这句话,你是女孩,求婚是男人的事。你不可以颠倒这个秩序的。你起来把理由讲清楚。”“你向我求婚有把理由讲清楚吗?”
“我讲清楚了啊,我爱你。还借用一句俗话,就像老鼠爱大米。我发自肺腑把我十几年来憧憬的目标变成行动,不是一时冲动。可是你呢,可以说是凭一时冲动。”雨荷唏嘘一回,鼓起勇气说:“我不需要理由。不爱你没有理由,爱你也没有理由。想跟你结婚是我的需要,像吃饭一样。”安沛说:“怎么样?我说嘛,你不敢讲出那句核心的话来,后面的程序,不要设计了,即使设计好了,也只能删除。” 雨荷说:“我没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你知道我是透明的,一眼看穿,所以我不必要对你隐瞒。
谁叫你说过,想去美国,就尽快嫁给你———你敢否认说过这句话?”
“噢,原来是这样。”安沛承认是说过这句话,“你需要帮助直说嘛,这不能成为我们结婚的理由。”安沛心里有点伤心失望,“小雨,你并太爱我,是不是?你要去寻找你的孟菲斯恋人是吗?我不知道他是洋鬼子还是中国同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关系究竟有多深?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可以放弃,成全你。”安沛作了一个停止手势,觉得自己的情绪过激了,这样下去,会变成声讨大会,吵架的龙卷风。
而他的内心没有一点要斥责雨荷的意思。
“SORRY!我理解,你正处在浪漫梦想年龄,你人回国了,魂却丢在美国了,在那种特殊环境里,跟他们发生过一些特殊的故事,哪怕是最平淡的接触,都留给你最美好的回忆。
而你我已经多年不见,陌生了,所以你觉得没有回忆也没有故事,乏味的很。
你就只想利用我,是不是?”
雨荷说:“是。我只想利用你。谁让你自己夸下那样的海口?你不是想我嫁给你吗?如果嫁给你又能尽快去美国,我和你各得其所。
你反悔了?难道是罗玉婧的原因吗?我早就知道是你妈把她搬回来的。
你另有打算就直说嘛,还虚情假意说什么要让我们的泰坦尼克号变成快乐大本营,作秀啊?耍我啊?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娶我是不是?”
两人对峙。
两座雕塑。
雨荷望着安沛,雾气朦胧的大眼睛满是疑问。
一眨眼,就会倾盆大雨,长江发大水。
无助的女孩辛酸的眼泪就下来了,无声的,嘀嗒嘀嗒,屋檐水。
安沛说:“想哭。就哭好啦。”哭是雨荷关键时刻的杀手锏。
哭得很伤心,音量由小放大,很大很大,决不是一个MP3的细诉,是老式红灯牌收音机的最大音量,没有混响,没有立体声。
听上去单调乏味。
然而这哭声足以使安沛回到十几年前在长江里翻船的情境中。
所以任何时候只要听到这哭声,就如老式留声机的唱针开始在唱盘上走动,当时经历的画面立刻复现……可是,有杂音伴着哭声……———雨荷妹妹,我是你的扶手,你甩掉扶手,会跌到的。
蝶在电话里说:“你不是我小姨的男朋友,阿杜叔叔才是小姨的男朋友。”小孩子不会说谎吧?———“她不是好女人,她在孟菲斯勾引人家老公,那女人从新加坡跑来大闹海南鸡饭……还跟洋鬼子搅和呢。”你的孟菲斯情人就那么令你丢不下?安沛说:“小雨,你冷静一点,我的事情可以向你解释清楚,请你也说实话。
我想知道实情的真相。
那个姓杜的,还有洋鬼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雨荷突然醒悟似的:“噢,你相信罗玉婧的胡说八道了?所以不想和我结婚?是你在欺骗我!一边跟我好,私下却召回另一个……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算我胡诌吧。可是,我爱你是绝对真实的。你玷污了我对你的爱,你功利主义,我只能对你说———不!”
雨荷仰头惊讶地看着安沛:“你说不?你就这么对我说不?”
安沛也搞糊涂了。
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一尊女神雕像,只不过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在下雨,嘴唇发紫。
除了全身没有湿透,就是长江水中那个呼救的小女孩了。
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泰坦尼克号”,即使船沉了,也要让爱人活着。
我们的泰坦尼克号,千万别沉啊!安沛多想一把揽她入怀!但是安沛一动未动。
他感觉两人之间至少隔着一条长江!“不!不!”
雨荷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向屋外冲去,嘴里不停地说“不”……雨荷赤脚蓬头,穿着睡衣,发疯地朝前冲,长发和睡衣飘带随风飘起,仿佛刚刚放飞的美女风筝。
而安沛在后面紧紧追着,仿佛他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
街边有人喊:“拍电视啦,拍电视啦,快来看啊。”雨荷朝着府南河边冲过去,安沛追着。
热心的人们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不是拍电视啊,大家就玩真的了。
一些人开始去追逐雨荷,雨荷快,大家快,雨荷慢,大家慢。
雨荷疯跑,众人见她不往锦江河里跳,似乎有些失望,也就散去了。
剩下安沛,远远地跟着。
雨荷仍然往前走,她耳边有画外音响起———“成都,真的那么美好?那么‘点击’吧,把这一幅美丽蓝图保存入我的私人文件夹。
说定了,我接受你的邀请,一定赴‘锦江之约’,你可要等着我啊……小杜我飞越太平洋去成都‘访问荷花’。
美女再多我也不会看花眼,许多美女只不过是成都的背景图而已……”“杜精诚!你在哪里?”
雨荷泪流满面。
望着河面,起了细细的“酒窝”———下小雨了。
安沛追上她,招了一辆出租车,把雨荷塞进车里,自己也迅速钻进车:“快,去银河别墅。”车刚启动,司机问,“你怎么犯事了?下车吧,好像有警车在跟着我们。”原来是有人看见河畔有很多人在跑,以为又出跳河殉情或者案犯逃逸故事了,报了案,巡警已经出动了。
安沛又忙着打电话给公安分局局长,真是越搞越复杂。
雨荷直觉,一定是杜精诚出什么麻烦了?,电话无人接,永远是留言。
难道真的回新加坡结婚了?不!他绝不会就这样跑回新加坡跟那个泼妇结婚!他说过,一定要解决掉那个麻烦的未婚妻。
但是,你出什么麻烦了呢?杜精诚的问题是个大麻烦,他不可能告诉雨荷———不能让自己深爱着的女孩为自己而痛苦。
事情来得那么突然,以至杜精诚自己都转不过弯来面对现实,太残酷了!引发问题暴露的是孟菲斯那场大暴风雨。
佛罗里达的龙卷风顺带袭击孟菲斯,造成城市停电48小时,爱伦岛上房屋被掀掉屋顶,大树连根拔起,有一家人的客厅里倒下一棵百年老树,幸好当时屋子里没有人。
总之,那幅惨像,就是你平日在电视里看见的龙卷风留下的现场。
到处张贴着猫狗走失的寻找启示,夜间听得见猫狗惨叫声,让人揪心极了。
大冬天刮龙卷风,之后密西西比河涨大水,爱伦岛靠河滨的树木都被淹到脖子了,这些破纪录的,今年全碰上了。
杜精诚原本没有呆在岛上,雨荷走后他几乎全部时间泡在实验室。
冥冥之中争分夺秒抢生命似的。
龙卷风没有对医院和实验室构成威胁,医院有一整套应对措施,坚固的地下室,自己发电供水,独立王国一泰坦尼克号,千万别沉没 189 个。
但是杜精诚想到要回爱伦岛上看一看。
道路被横七竖八的树枝拦住了,车都开不进去了。
他下车步行。
突然,发现一棵大树枝底下有“哼哼”的声音,精诚看见一个尾巴在动。
是一只小狗狗,他要去救它。
就这样,他被树枝划破了手臂,抱着那受伤的小狗狗一起回了医院。
小狗狗得救了。
杜精诚的问题暴露了:白血病复发!天啊!这是杜精诚一直以来不愿对任何人讲出的一个秘密。
恰如一句西方谚语———“人人衣橱里都有一具骷髅,带着面具走天涯”!
儿童时代他患过白血病,父亲为给儿子治病放下手中所有生意,就是在这家儿童医院,小精诚的病治好了,决心长大以后要研究儿童白血病。
一直以来他担心自己有可能复发,所以不思婚恋。
前几年,他觉得身体已经很棒了,就同意了父母给他选定的未婚妻何丽婷,他一点没有担心了。
然而认识雨荷以后,这种担心莫名地出现了。
所以他对雨荷总是忽冷忽热,尤其是那次夜里捉萤火虫时突然昏倒,他直觉可能要出现问题。
他坚持不去检查,因为实验正在关键上,他要做完并写完论文之后再去检查。
没想到刚刚做完关键的一步,就被龙卷风给刮出了真相!杜精诚在极度矛盾斗争中过了几天,怎么来了结跟雨荷的关系。
实在没有勇气对她说“我的生命没有希望了”。
如此残忍的话,雨荷听了是什么反响?最后决定,放出一个烟雾弹,所以无论是卡洛特,还是书兰表姐,打听到的消息都是他回新加坡结婚的说法。
精诚是要让雨荷对自己死心。
宁可对自己残酷,忍受着相思的煎熬———其实多么想跟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开心度过生命的最后日子啊!但是不能!要让她尽快把情感转移到别人身上,相信爱她的男人必定是优秀的,可以重新获得幸福。
到死也不能让她知道我的病和我的心。
不能令她在我死后长久被埋在悲痛中。
宁愿做一个负心郎,那样他会尽快忘掉我。
什么是爱情?如果我的爱带给她无尽的痛苦,那是我的罪过。
爱她,就是让她幸福。
杜精诚给院长写了一封信,说出真相,交待了有关后事,请替他保密,就真的回新加坡了。
那么他回去以后怎么面对何丽婷呢?这个问题来不及思考了。
银河别墅闹鬼
陶妹说,雨荷是特别痴情的单纯女孩,假如有人许她“等你一万年”,她肯定要等到生命终结。
安沛说,我知道,想拥有一个挚爱的人,是要付出一生代价的。
我就是上苍派来当保护神的,就是以她的快乐为快乐,不幸为不幸。
雨荷就困在银河别墅了。
安沛让医生来给她打针吃药。
医生说她可能患幻想症。
昏睡不睁开眼睛。
半夜里大喊“小蝶”和“精诚”的名字:“我迷失了,精诚你在哪里?”
迹象证明,雨荷的魂确实丢在美国了,她思念不久于人世的小蝶,怀念杜精诚,怀念在赌城大吃龙虾、在比尔街乘坐马车兜风还大唱《孟菲斯之歌》的洋鬼子卡洛特……安沛心里酸酸的沉沉的。
夜深人静之时,安沛开始体谅雨荷。
她想去美国,病急乱投医,我干吗要跟她计较呢?该死,我自己忘记了对她说过的话,“想要尽快到美国,那就嫁给我。”我无意之中吐真言,因为不想对她说,我其实是中美各占一半的“伪中国人”,就像那些已婚者不敢公开婚姻的伪单身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不让人因羡慕或者嫉妒而产生别的念头,对雨荷则是,吃不透她究竟是想要美国还是中国?等这个问题搞清楚了,我会对她坦白。
我可以说,你喜欢呆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知道,想拥有一个挚爱的人,是要付出一生代价的。
我就是上苍派来当保护神的,就是以她的快乐为快乐,不幸为不幸。
安沛告知雨荷母亲和自己母亲,跟雨荷到外地短暂度假,一切很好必惦念。
然后请陶妹来陪雨荷,又临时雇用一个家政女工照顾生活。
前两天夜里陶妹跟女工轮流守着雨荷。
到第三天,雨荷偶尔睁开眼睛。
陶妹说:“安大哥,小雨好多了,你可以多陪陪她。
她是思念小蝶。
我也认识小蝶,从前小雨总是带着小蝶跟我们一起玩,我听说小蝶患不治之症都难过得很,更何况小雨呢?她对我说过,在美国,只有小蝶才是她的朋友,每天她们两个去一个岛上,坐在密西西比河边发呆,把那条河当成长江,还讲小时候你救她的故事……”安沛问:“她夜间说了些什么,听清楚了吗?”
女工说:“小姐含含糊糊的,叫什么小蝶,南瓜,玉米地之类,还有什么狗,飞船,萤火虫……好像在梦游什么地方。”女工看见陶妹在给自己使眼色,不言语了。
补上一句,“安先生,有一个办法,你知道小姐晚上说什么梦话,拿一台录音机来……” 安沛摆摆手。
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