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讨厌你们!弓子又吼了一嗓子,然后冲出家门……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4(1)
弓子老爸范大林几天前回来过一次,一是看看弓子期终考试考得怎么样,二是问弓子随不随他去南京玩几天。
王大兰说,你以为你在南京做大官?一个帮人送牛奶的打工糟老头子,还邀人去逛南京、游玩,操!发财了不成?告你说,弓子数学不好,我已经给联系了一个补习班,利用暑假恶补一下。
两口子说这些话时,弓子并不在场,因此王大兰一再对范大林交代,别在弓子面前提带他去南京的事,免得引尸出鬼的不得安生,影响他学习。
范大林很生气,也很郁闷,感觉这儿子是她王大兰一个人的,从小到大都不让他亲近。范大林一个人晚上时常梦见儿子,而每次总是被王大兰的冷不丁杀入,将梦搅碎。
弓子长得像王大兰,性格身坯都随她,这叫范大林很欣慰。这些年四处谋职挣钱的遭际,使他明白,自己胆小、懦弱的性格在这个世道很难出人头地,他希望弓子不要随他。
现在看来,弓子的确绕开了他的遗传。可不管怎么说,儿子也有他范大林一份啊!这些年,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地挣钱给儿子读书,怎么倒连和儿子亲近亲近都不行了?
让范大林难受的是,当弓子在饭桌上主动提出要去南京玩两天时,他不得不找借口拒绝,因为王大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顶在他的颈动脉那儿,只要他稍一点头答应,就会血光四溅。
范大林为了阻止弓子,竟说,南京是四大火炉,家家屋子像蒸笼,每天都有人被热死……
弓子闻听一拍筷子嚷道,你说的那是南京吗?你说的是非洲赞比亚贫民窟,你骗谁啊!当我是你们俩,一个送牛奶,一个扒煤炭的弱智!
王大兰和范大林一口饭没噎死。
范大林回南京后,心里一直捋不直,觉得还是应该将儿子接过来玩几天。弓子饭桌上的那句不太干净的牢骚始终堵在胸口,他要告诉儿子,不是他编瞎话诓他,实在是他老娘的意思。范大林觉得这时候和弓子增进父子感情,对自己今后的生老病养有好处。现在虽说还能蹦跶,可老了,就得指望弓子;弓子不是小孩了,你得罪他,他会记着的。这么想着,范大林又请了假,悄悄赶了回来。
范大林每次回家,都是提前给家里打电话,几年来都是这样,可这次他没有。和往常一样,他乘坐被称为夕发朝至的火车,于早晨八点多钟抵达。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把王大兰和一个男人堵在了床上。
这个男人叫胡传伟,是王大兰过去的同事,因和京剧《沙家浜》里的胡传魁名字谐音,外号胡司令。
胡司令比王大兰小,过去在货运公司挥汗如雨滚爬时,俩人就没大没小的闹腾得很热乎,但荤是荤素是素,从没越过肚脐眼以下的界限。公司歇菜后,几年没见了,那天无意中在街上碰见,差点没认出来,俩人〃蹉跎得〃跟什么似的,手握得一塌糊涂。握手问候之间,竟迸起了几星往日的火花。一番鸡零狗碎的唠叨过后,胡司令告诉王大兰一个信息,说是听说公司把过去的旧办公楼和货场卖给房地产公司了,说哪天邀大伙一道去公司,讨要点补偿。
王大兰立即响应,说哪天去,给我个信。
胡司令说,去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王大兰摸着胡司令的摩托车说,干脆顺便从我家过,用你的摩托车带着我,省得大热天倒公交车跟煎油葫芦似的。胡司令说行,咱俩谁跟谁啊!
也该着那天要出这档子事。弓子一早以去同学家借复习资料为由,开始了他那天的全城网吧大巡游。
王大兰穿着睡衣刚刷完牙,胡司令就到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俩人一照面,就感觉气氛异常。王大兰白白胖胖的像面鼓,胡司令兴冲冲地赶来,像只雄赳赳的槌,端茶递水间,肌肤相触,就碰出了声,那股躁动就袅袅地在各自的胸膛回旋鼓荡,并瞬间迸发开来。俩人几乎没有什么言语,就滚在了一起。那酣畅淋漓的效果,只有后来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范大林才能感受得到,因为当时他俩从床上惊起时,身上正滚落着如瀑的汗水,凉席上油亮一片,倒映着俩人还在起伏的裸体。整个房间都荡漾着激情过后的波涛,将范大林一点一点淹没……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4(2)
范大林自打下岗后,巨大的生活压力以及王大兰过高的房事要求,加之失败后王大兰的冷嘲热讽,几年前就让他男人的堡垒土崩瓦解。范大林去外地打工,一是为挣钱,二是给自己和王大兰一个宽松的环境。范大林也不指望王大兰给他守什么贞节,按王大兰的话说,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可常言道,打人不打脸,这种男女之事,碰了面总归不好。再说,儿子都大人一般高了,这种事,做娘老子的总该收敛一点,注意一点。可你王大兰倒好,张狂得大清早的门也不插,就和人黏上了。
更叫范大林难以释怀的是,王大兰竟然是和过去的同事,这完全让范大林有理由怀疑,俩人老早就有一腿了;也就是说,在他范大林还行的时候,你王大兰就好这口了。进而让他心里犯嘀咕,弓子这个儿子会不会是赝品?这可是原则问题!
范大林一直将惊慌失措的胡司令送到门口,而且微笑着说,这女人你今后不用偷偷摸摸来搞了。
胡司令不明白这话的真实意思,差点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回头直勾勾地看了范大林一眼,再直勾勾看了王大兰一眼。摩托车踹了再踹,屁股就是不冒烟,最后只能慌慌地推着溜走。
王大兰一边撩起睡衣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歪着脑袋问范大林,你这话什么意思?
离婚,范大林轻轻地说,婊子你听清楚没有?立马离婚!
王大兰知道,蔫巴人一旦动了怒,是很可怕的。她也发作,也撕扯吵闹,可要想不离婚是不可能的了,毕竟她被逮了现行,而且她发现范大林有生以来第一次表现出男人的果断和决绝。王大兰知道婚姻是彻底没救了,于是协商离婚的具体事项,俩人说着说着都把焦点集中在弓子身上,好像离婚不是他们之间的事,主角变成了弓子。
可主角失踪了。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5(1)
城市不管多么庞大,总得有个边缘。城南环城公园旁边有一片野树林子,不大,阴森,大白天也很少有人敢进去。
书中暗表,这片被野树林覆盖的地方,早年是一片荒地,寸草不生。先是清末民初在这里杀过一百多号清流派文人,接着日本鬼子在这里杀了两百多口八路家属,后来又镇压了几十号资本家和大财主,再后来就是陆续枪毙了一些顽固不化的反革命分子右派和抢劫杀人强奸犯。总之,这里是个鬼魂麇集的地方,这里的土已经被血浸染成了紫褐色。
也不知从哪一年起,这片光秃秃的荒地,忽然冒出来许多叫不出名的野生杂树,密密匝匝,像梅雨天酱缸里长出的白乎乎的霉毛。
有人说,每一根野树就是一个死去的魂灵。
像许多传说一样,这片野树林,被一代代人渲染得恐怖至极。周围熟悉的市民自然是不敢进去的,可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这里就是乐园,甚至天堂。
比如流浪汉、乞丐和野狗。
比如弓子。
弓子走进这片野树林之前,这里的秩序已经被人清理过,也就是说,盘踞这里的人员不再芜杂或者江湖无序。
这一片野树林目前的统治者,是两个与弓子年岁相仿的少年。
弓子是傍晚时分走进这片野树林的,我们知道,弓子今天的心情和这闷热的天气一样,正酝酿着一场恶劣的暴风雨,他终于在这片野树林里找到宣泄的对象。
弓子当时已经很累了,你想,从他家到城南,坐出租车得要三十多块钱,坐公交要倒四回车,可他愣是甩着大脚板丈量过来的,容易吗?
然而,就是如此懊恼沮丧疲惫的弓子,刚在树阴下躺着,还没来得及思考今晚的最终去向,屁股就挨了一脚。
我们知道,弓子屁股上没肉啊,没肉的屁股怎么能踢啊,他疼得钻心。
弓子眼皮没撑开,就知道这一脚绝对是来自假冒的阿迪达斯球鞋,因为只有这样的假冒产品才踢坏了不心疼。
弓子揉着屁股坐了起来,抬眼一瞧,面前站着两个少年,一个脑袋染的红毛,一个染的黄毛,嘴角都叼着烟,像从金庸的书里蹦出来的俩混蛋。
谁让你上这来的?红毛问,嗓子有点像周星驰搞怪。
滚!黄毛抬起脚,弓子一看他的鞋,没错,刚才那一脚就是他踢的。
弓子慢慢站了起来,目测了眼前这俩对手的海拔,发现都是一览众山小。弓子迅速在脑海里用酷狗搜索他所看过的武侠小说,输入关键词〃一对二〃,结果在一本盗版温瑞安的书里,找到了相关内容:怎样对付两个敌手?师傅没教吗?那就请自悟。
弓子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和灰土,当然也顺便揉了揉被踢疼的部位,为下面的反击做热身准备。
弓子问,这里是你们家的?
红毛说,不错,就是老子家的!
对,怎么着?不服怎么着?黄毛像相声里的捧哏一样,红毛说一句,他立即补充,同时再次抬起脚上那只某乡镇企业生产的阿迪达斯。
盗版温瑞安告诉弓子,这样嘴上较劲,只会引起对手的警觉,提升对手的精气神,助长对手的斗志。
于是,弓子眼皮一耷拉,口气明显阳痿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你们……家的,我……现在就走。说着,转身缓缓朝树林外面踱去,一边回头陪不是,一边伺机出击。
红毛和黄毛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弓子,孙子一样乖乖离去,似乎很有成就感。红毛和黄毛同时哼起了两只蝴蝶:亲爱的,你慢慢滚……
弓子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他放慢脚步,弯腰假装系鞋带。
这时,黄毛已经走到他屁股后头,弓子猛地站起的同时,拳头直擂黄毛鼻子。
黄毛仰面倒下,一股鲜艳的鼻血喷薄而出。
红毛被这突然的袭击弄蒙了,稍一愣神间,弓子的拳头也呼地扫来,红毛立即感觉腮帮子发酸,同时嘴里有咸咸的液体在慢慢涌出。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5(2)
红毛当然要反扑,弓子尥起长腿,一个飞踢,红毛仰面躺倒。
这时,黄毛已经爬了起来,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叫着冲刺过来。
一见刀子,弓子反而像西班牙的公牛看见红斗篷,来劲了。他丢下红毛,迎着黄毛而去。长长的螳螂腿成了弓子的最佳武器,他躲闪着刀子,一侧身,一脚踹在黄毛的下巴上,黄毛脑袋〃砰〃地撞在身后的树干上,人就晕了……
弓子在第一时间内,叫二毛丧失还手的能力,趁着他们边爬起,边品尝鲜血的当口,弓子将一棵杂树枝折断,握在手里,一边用春天野驴开栏奔突一样的嗓子吼道,你们单挑还是一起来?说!
红黄二毛用手揩着脸上的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盯着弓子,那神情好像在琢磨,这是真的吗?
是我滚还是你们滚?弓子步步紧逼。
红黄二毛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向后退去。
弓子没有像他们那样麻痹,握着树棍,警惕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他们一直出了野树林,直到他们的身影和夕阳一点点消失在远处的车流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6(1)
弓子重新走进野树林,并在纵深处发现了一个惊喜。
在几棵树间,竟然有个用编织袋搭建的棚屋,有点野营帐篷的意思,但比野营帐篷大许多。里面还铺着一张旧席子,席子上扔着烟盒、一次性打火机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床分辨不出颜色的肮脏的毛毯窝在一角。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居住!弓子有些兴奋不已。
棚屋外面堆着一些塑料皮、费报纸和五颜六色的酒瓶子,以及爬满了蚂蚁的快餐饭盒。很显然,这里就是刚刚被他赶走的二毛的老巢。
弓子占领军一样不客气,一头钻了进去,虽然里面一股怪味,可他还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席子上,长嘘了一口气,那感觉跟摧城拔寨、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没什么两样。
他为自己只用了一堂课间操的时间,就把红、黄二毛拿下,感到十分满意。
弓子很累,这一天的经历叫他没法不累。弓子想痛快睡一觉,可他立马想到,红毛黄毛假如卷土重来,他就鳖一样被活捉。不可马虎。弓子将树棍放在身边,还从外面拎进来几个酒瓶子,以防不测。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树林里黑得快,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