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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某天多宝重新拿回身体的主动权,就发现自己多出了一个徒弟。
然后某一天他就发现自己只要一出现在碧游宫上就会被团团围住——
“多宝师兄我的乾坤镜做好了吗?”
“多宝师兄我的雌雄剑修好了吗?”
“多宝师兄……你还记得当初答应送我的水火无情棍吗?”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受欢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常驻碧游宫的截教弟子都知道了一个秘密:多宝师兄看起来越冷淡的时候就越好说话,这个时候去求法宝,妥妥的!
于是善宝也成了多宝的重点防范对象。
没错,恶尸是不肯自己取名字,善尸是觉得没必要,既然恶尸叫恶宝,与之对应,多宝就自作主张给善尸也取了名字。
这个名字善宝也知道,不过他倒不怎么介意,谁叫他脾气好呢?
一体三魂,每个都争着要出来自然是不行的,他们三个争执许久……好吧,其实是他和恶宝争执许久,总算是立下了君子协定,十日一轮转,善宝三日,恶宝三日,剩下的由多宝支配,平日里他们与外人交往时剩下两人在识海内也有感知,若是有什么不乐意叫人看见的,也可以压制住另外两人,让他们见不得外面的场景。
这么一来,彼此间也算相安无事,磕磕碰碰就过了万年。
只是自从千年前封神榜一立,恶宝就有点不对劲了。
恶宝这个人呢,向来是有些阴谋论的,别人拿个桃子过来,他都要怀疑人家是不是别有用心,这个封神榜一出,他顿时就坐不住了:有阴谋!
恶宝要是认准了一件事,想要扭转他的观念可是很难的,多宝虽然无奈,但是心知这封神榜是三教圣人所立,料非他一个二代弟子所能扭转,又见恶宝心里一门心思针对着封神榜也不给自己找事了便也任他去了,只是眼见着过了千年恶宝对封神榜的兴趣一点不减,还在不断探究中列出了周全细致的应对之策时,多宝终于意识到:他摊上大事了!
二人种种争辩自不必提,最后的结果就是多宝很没骨气地妥协了,说起来他也很委屈:他虽然嘴上吵得热闹,但到了轮换时间,恶宝顶着他的脸就出去作案了,他就算想制止,也制止不了啊!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目标不变,暗地进行。
这万年来,多宝就像一朵凄惨的小白花一般,饱受着恶宝的蹂(河蟹)躏……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15章 照妖鉴
多宝这厢自怨自艾,恶宝却更是意气难平。
他自从签押封神榜之后便筹谋应对,这千年来已是做下了颇多准备:先是与金灵、无当相交,劝她们招徕弟子,后又造下数百件可以快速提升战力的法宝,他一点不吝啬将这些法宝全送到了金灵无当手上,让那些进了山门的弟子能最快提高实力,只是他处心积虑做下这许多,竟一霎间尽数付诸流水。
收徒之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甚难。
恶宝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若是将弟子放在身边教养,时间长了势必会露出破绽,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自己收徒,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与自己道法相差不远的金灵、无当二人身上,金灵果敢、无当沉稳,虽不足以成事,拎出来做靶,倒是不错。至于龟灵,虽然说起来与他三人同辈,但却天生带着一股蠢气,恶宝见她不堪大用,也就熄了这份心思。
他试探许久,五六百年前方才向金灵无当露出了点风声,她二人得道许久自然有几分手段,几人虽未说透,彼此却也心领神会,金灵、无当悄没声息纳了许多弟子,又要根骨最好、进益最快的弟子提携后辈,这些年下来,也算是积累了些底子。
但即使如此,算到如今,金灵无当能拿得出手的弟子仍然不过百位。
距离封神榜至多六百年,恶宝早苦于人手不够,如今又被这突然冒出的蚊妖弄死了十几个,心里岂能痛快?
他心中正想着如何补回这次的损失,外面忽然却传来了小心翼翼的通传声:“老爷,三仙岛的琼霄娘娘来访。”
恶宝一皱眉本想叫小童直接打发了,听到名字却是微一犹豫,片刻方道:“请琼霄道友在外面坐下,我一会便到。”
他出了池子将身上水蒸干,方又取了宽袍大袖披上,因是在自己家里,他也懒得披巾戴冠,只是简单束发,便踩着木屐出了门。
恶宝方到正厅,正见他先前带回来的小妖羊萌正殷勤同琼霄说话。
他一进来琼霄一眼便瞅见了,忙搁下杯子起身施礼。
她这番过来,正是有事相求。
虽然为着金蛟剪将孔宣迎上了三仙岛,但她毕竟不知孔宣根底,心里未免难安。
她见那孔宣性情乖戾,也知道直接开口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实话,左思右想却是忆起多宝手上有件法宝照妖鉴,能照出人原身来,当下也不犹豫,又往飞云峰跑了一趟。
她走到门口正碰见一个小童,问了她身份便要通报,她只道多宝是方才回来,也庆幸自己赶得颇巧,在院中坐了,便静待多宝过来。
多宝本就生得甚白,此刻身着鸦青外衣,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目似点漆,正是萧萧肃肃,风神俊爽,琼霄施了一礼,笑道:“多宝道兄可是方才从金灵道友处回来?此番又来打扰,小妹实在心有不安。”
恶宝含笑回礼,默认了前半句,又道:“道友客气。此番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他不动声色打量了琼霄一番,正在想琼霄是为何而来,却听她款款道:“小妹闻知道兄手上有一件法宝,可照见人原形,此番叨扰,却是为这件宝贝而来。不知道兄可否一借?小妹定当尽早还来。”
恶宝一笑道了声“这有何妨”,转头便叫羊萌取来,见羊萌退下,恶宝却是话头一转:“不知道友可有收徒的意向?”
琼霄见他不曾细问便将宝物借了出来心中本是一阵轻松,听得他这句心里却是又吊了起来,恶宝这么一提,她方才想起在他二人去金灵洞府、走往西方教之前,却还有话未曾讲开。
她这么一想方才领会过来金灵出事来寻多宝的缘故,只是她毕竟和金灵无当不同。
琼霄沉吟片刻,方苦笑道:“说来恐怕道友见笑,我上千年来都同姐妹同住在三仙岛上,家姐清散懒理世事,妹妹又跳脱不通人情,若像金灵无当二位道友那样收徒,却是怕扰了姐妹修行……”
恶宝听她推脱正有些不乐,却听她又道:“但是如今我已经知道了道友诸般筹划,若要我什么都不做,我心里总也过意不去。”
恶宝眸一抬,只觉得她这话里有话。
琼霄不曾看他,只从容道:“一己之力,难免微薄,一人所教,也只怕有所局限,不知道友可有意开道场收徒?师父与元始师伯俱有道场,只是他二人虽然道德深厚,但四海道者前来,未免难以一一看顾,这也正是我截教弟子多而杂驳的缘由。”
恶宝轻轻叩了叩下巴,眸光流动。
琼霄见他细听,轻拂鬓发,宛然一笑道:“小妹心中有些设想,虽然狂悖,却觉得可以一试。”
恶宝当初看到琼霄以白玉京为笔名所作之书时,便知此人颇有智计,这才花了番心思将琼霄寻了出来,又因琼霄在那书中便已点破了阐截二教同西方教间的关系,他打从一开始便不曾遮掩自己的目的,如今他见琼霄在他想法之外竟然另有算计,心中竟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兴趣:“嗯?道友的意思是要在这道场上做文章?”
琼霄想片刻,方才点了点头:“我听说凡人有庠序之地,师父传书授意,我们千百年来也是清闲无事,倒不如做个道场,挑选弟子,开授奇门遁甲、五行术数诸法,几位道友轮流开坛讲课,五十年为一轮,这样下来,何愁弟子不足?”
恶宝一听便知她这主意恐怕想了有些时候,只是他静静一想,却又觉得细节之处颇为难行:“这法子虽好,只是有几点恐怕有些难办。”
琼霄道一句“请说”,便听恶宝娓娓道:“这授徒之事,毕竟非小,本门秘法,如何能轻传?若是公然开讲,只怕有失。”
琼霄见他一开口便在点上,心中也是暗叹:“道友说得有理,只是我们开办道场,难道是要渡人成仙么?不过是为了他能有资格成为神将、上封神榜,这讲课内容大不必说什么道德玄文,只拿符箓、咒术、调息遁地之法这些最基本来讲便已经足够。”
恶宝听她想得周到,亦是有些心惊,只是微微压下,又问:“那弟子来路,道友恐怕心里也有主意了?”
琼霄点头一笑:“我截教弟子众多,又何必再到外面苦寻?教内有许多低阶弟子,难窥大道,命数将尽,倒不如将他们招来,百年后上那封神榜,虽不如成仙逍遥自在,但总好过轮回转生,再回人间遭难。”
恶宝听完她此番话,再看琼霄时目光已是大为不同,只是他忽的浮起一丝忧色:“只是有一事,若不解决,道友所说的法子恐怕还是难行。”
琼霄此时方一愣,不知还有什么纰漏,忙问:“道友可是又瞧出了什么错漏?”
恶宝见她一直从容淡定的模样被打破,终于忍不住挑眉一笑:“不知这道场是建在我飞云峰比较好呢、还是建在其他灵山宝地更好?”
琼霄此时方意识到恶宝不过玩笑,抬起杯子咽了杯水方才遮掩了些面上困窘。
也正是此时,羊萌端着个盒子,低头恭敬地走了过来。
恶宝随手将盒子打开,取了里面宝镜递了过去,眉眼含笑道:“道友且拿了这照妖鉴回去,等你下番过来的时候,我们再谈道场的事情。”
琼霄欢喜不胜地接过,见那镜子镜面如水,四周刻着夔纹,照着自己仍是本相,轻轻一晃,却在边缘处露出只羊脚来。
琼霄一笑将那宝镜放在袖中,道了声谢,便告辞了。
恶宝慢慢饮尽了杯中酒,方才抬眼望还站在一旁的羊萌:“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羊萌捧着匣子的手轻轻一颤,半响才道了声“是”。
恶宝将那酒盏放下,砰的一声,却像是砸在了羊萌心上。
他正惊疑不定时,却听恶宝温和的声音在自己耳旁响起:“既然这样,这件事就先交给你办吧。我想要五十个有心求长生的截教弟子,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羊萌一个哆嗦脸涨得通红,忙躬身行了个大礼:“不难!不难!我定然在十日之内为老爷寻来!”
恶宝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扶起:“你很不错……不要叫我失望。”
羊萌心里一热,一下子头脑发懵几乎不知道说些什么,等他斟酌半响想要答谢时,恶宝早已转身出了屋子。
他微有失落,但下一刻已被激动和振奋所取代:他百年后不必等死……他有机会求长生了!
羊萌“啪”的一下将那匣子合上,几乎想变回原身狂奔,不过他很快地克制住了,因为有个问题此时正摆在眼前:他该怎样才能找到四十九位同道呢?
第16章 离魂镜
琼霄揣着照妖鉴重又折返回三仙岛,此时已是天色将晚,她谁也没惊动回了自己房间,将门扣了,方才取出了照妖鉴。
在飞云峰时她不好细看,如今回了自己洞府,她才将这宝镜取出,细细研究起来。
这镜子有人脸盘大小,后有旋钮,琼霄轻轻一侧,便见镜中清晰如水地倒映出她身后插屏。
她微微斜了身子,又往后面照了照,却见再远的地方,却是看不分明了,琼霄大概一算,便知这镜子能照见得不过距离五尺之内的东西,若是再远些,便没了用处。
她轻轻抚着镜子镜面,却是开始考虑如何拿着这镜子去看孔宣真身的事情。
直接拿了过去自然不成,当然得想个由头才行。
琼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镜面,兀自冥思苦想,却是忽然被两声叩门声打断了思路。
门外传来的是碧霄的声音:“二姐,在么?”
琼霄答了一声,将镜子收在袖中,正见碧霄推门而进。
“姐姐怎么也不点灯?”碧霄疑惑问了一句,将桌上放着的玉勾云纹灯点了,这才在她旁边坐下,欲言又止。
琼霄见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