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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许借些钱财也不打紧,慢慢自能偿还,你还是把你的钱留着为好,将来派更大的用场。”
呼延唤摇摇头,道:“请母亲说出这笔钱的数额,否则就当母亲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定不开心。”
高美玉百般无奈,只好说:“大概……五万贯钱左右。”
呼延唤怔了怔,奇道:“怎么这么少?我还以为有几十万贯!”
高美玉失笑道:“傻子,几十万贯建个庄子,岂不是太浪费了?你以为龙虎庄的地皮有杭州那么贵啊,在这里几十万贯就能建个小镇出来了。”
呼延唤兀自诧异,道:“上回阿玉说庄子后勤补给不足,又因为矿山之故留下几万贯的缺口,亟待填补,为何此地人力费用昂贵,地皮却如此便宜?”
高美玉苦笑道:“此地人力费用也不贵,但是积少成多,几年下来便也有了几万贯的缺口,上回你给我送来五万贯钱,乃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再拖些时日我便支撑不住了。”
呼延唤才知龙虎庄这几年财政吃紧到这等地步,而高美玉举债苦熬,如此困难之境仍不肯解散军营,一心要给呼延氏和焦孟两家报仇雪恨,委实可贵之极,不禁肃然起敬,向高美玉深深施礼,道:“母亲大人高风亮节,为我们三家受尽苦楚,孩儿感激万分,自当厚报!”随即从怀里掏出几张交子,每张一万贯面值,共十万贯,交给高美玉道:“这是孩儿一份心意,请母亲大人务必笑纳。”
高美玉至此也不多推辞,便收了下来,点头道:“唤儿,我记得你的好处,这些钱除去还债便都给你留着,以后发展壮大时也用得上。”
呼延唤道:“实不相瞒,换作两三年前,这十万贯钱或许能让我心疼几分,但如今我财力十足,已不在意这点小钱,我和母亲实话实说,并非炫耀财富,只希望母亲你能过得更好,这些钱就是你的零花钱,千万不要存下一文,用完我这里还有,母亲从今往后一切生活费用,孩儿我全包了。”
高美玉笑道:“还真是个实诚人,也罢,我听你的就是,我也确实很久没过舒坦日子了,正好拿你的钱去潇洒一回,呵呵。”
呼延唤道:“母亲果然豪爽,孩儿好生相敬,只是孩儿孝敬母亲为时稍晚,想来便感惭愧。”
“这就够了,”高美玉笑道,“要是早些孝敬我,准把你吃穷不可,我当年花钱大手大脚可是出了名的,四大家中人谁不知晓。”
焦玉笑道:“娘好富裕呦,能不能给孩儿些零花钱,让我也买几件新衣服穿?”
高美玉瞥了呼延唤一眼,笑道:“你有这个财主大哥,还怕没新衣服穿么?”
孟强大笑道:“正是正是,有大哥在此,我们还愁什么?哈哈!这下我就能吃顿山珍海味啦!”
四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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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呼延唤和孙允等人前去矿山视察,高美玉则在家陪伴杜风荷三女。一日下来,呼延唤已基本清楚矿山的情况,大感满意,当下发出指令,命杭州众工匠即刻动身,来此建厂开矿。
逗留几日,呼延唤准备回杭,因龙虎庄建设尚需时日,汴京和望河庄产业也正在置办中,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初现规模。高美玉、孟强、焦玉做好准备迎接杭州工匠前来,林刚率一帮手下留此处理杂事,孙允和韩宽则先行回杭。
分别之日,高美玉、孟强、焦玉、孟彪、焦龙、焦仁一家人皆来相送,众人依依惜别,呼延唤、杜风荷、玛瑙、琥珀共乘一车、孙允和韩宽另乘一车,带了高美玉所送的大堆礼物,就此南下而归。
第五集 江山北望 第十五章 特大新闻
回到杭州,呼延唤召集旗下产业所有领导人,在孤山别墅举行一次秘密会议,将自己准备北上发展的思路告知众人,请大家集思广益,为将来发展提供意见。
天珩制铁仅有孙允和韩宽两人,郁翠印务也只有陈幸娟和女儿郁馥丽,兆丰珍宝徐抿雅带来了罗金键、王静波、章凌军、宋千红四小和手下四名管事,射潮营则是总管铁牛和四名统领,风云商队是江枫眠、李良、杜鹃、百合四大首领,富春院来者最多,黄莺、百灵、鸳鸯、画眉、牡丹、芙蓉、海棠、蔷薇八女全部到齐,还有蛮儿等四名执事。呼延唤率冯巧帘、郁新香和大总管赵苹出席。
将经过讲述一遍,呼延唤道:“大体就是这样,各位总管意下如何?不妨给我提些建议。”
众人低声议论,过了良久,江枫眠首先发言道:“陈兄弟,我有一个要求。”
呼延唤点头道:“江大哥但说无妨。”
江枫眠道:“风云商队现下步入正轨,一切井井有条,李良大哥精明能干,做事有条不紊,乃是最佳领导人。我只希望陈兄弟能让我随你一同去汴梁,为风云商队开设北方分部出些力气,杭州事务交由李良大哥处理,我也完全放心。不知陈兄弟以为如何?”
呼延唤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江枫眠一直以为妹妹江夜泊随同爱人前往汴梁生活,并不知江夜泊其实一直留在太湖缥缈峰,如此急于前往北方,终究还是对江夜泊割舍不下。他心下暗叹,缓缓说道:“江大哥,你考虑清楚了么?”
江枫眠点头道:“我心意已决,恳请陈兄弟支持。此去汴京后我定努力工作、勤奋不懈,让风云商队顺利立足,为将来大业打下牢固基础。绝无虚言。”
呼延唤见杜鹃和百合两女错愕之余也流露出焦急之色,他知两女深爱江枫眠多年,此时定然害怕江枫眠要将她们留在杭州,独自去了汴梁,于是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明年开春我北上之时带你同去汴梁,今后风云商队北方分部由你担任总管,杜鹃、百合两位姐姐担任执事。”
杜鹃百合闻言顿时吁了口气,神情大显轻松,江枫眠却不愿与两女同去,两女情深意重,他又何尝不知,只是深陷对江夜泊的畸恋之中,实无多余心思回报两女,本想趁此机会独自离开杭州,好让两女找到圆满归宿,哪知呼延唤大笔一挥,又将他们凑作一团,忙开口道:“陈兄弟,我——”呼延唤打断道:“江大哥不必多说,此事就这么定了。”江枫眠见他神情严肃,只好作罢。杜鹃和百合终于放心,向呼延唤投去感激的目光。呼延唤对两女眨了眨眼睛,大声道:“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铁牛庞大的身躯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地道:“少爷,俺也想北上汴梁,你让俺跟着你去吧。”
呼延唤皱眉道:“铁牛,你为什么想去北方?你走了射潮营怎么办?”
铁牛道:“俺们兄弟八十一人自从离开龙井跟了少爷后,就是在营里训练武士,连一场架也没打过,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少爷你去北方开创事业,俺们正好给你做跟班,顺便料理些找茬闹事的,总比这样天天赋闲的好。龙井武士学员稀少,俺们的硬气功早已传了下去,也没什么可教的了,这样老占着位置不做事,俺心里头也过意不去。少爷你就答应了俺吧,铁牛就适合做打手,不配做头头。”
众人皆笑了起来,呼延唤也感好笑,同时更明白铁牛这番话所含内情。铁牛等八十一名龙井武士身怀“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三门硬气功,却必须保持童子身,一旦破身便前功尽弃,是以他们八十一人最适合上阵作战,却不适合做领导,有时处理起一些繁杂事务来,甚至会令他们烦躁欲狂,铁牛表示愿意去北方做打手,其实也是为了让兄弟八十一人都得到解脱。此事呼延唤也早有考虑,但他在射潮营里投入了太大的心血,必须找个可靠之人管理,而除了铁牛之外,那些天目剑派和栖霞剑派中人实在无法令他放心,只好让铁牛出任总管,暂时应付下来。今日铁牛提出要退位离开,其实早已在意料之中,但一时却又没有更好的选择。呼延唤心中颇感为难,不禁眉头深锁,良久无言。
铁牛道:“少爷,你是不是担心俺走了没人接手?放心好了,俺已给你找到一个最好的总管。”
呼延唤奇道:“哦?他是谁?好在哪里?”
铁牛道:“不是别人,正是射潮营兵法总教官许哲勋。”
呼延唤怔了怔,道:“是他……”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许哲勋乃是原玉泉山庄总教官,玉嫂凤婶曾经的同事,今年三十七岁,武功比玉嫂凤婶略逊一筹,曾是军方将领门下,因此精通行军布阵,在兵法方面颇有研究,且为人忠厚正直,素来受到大家的尊敬。其妻梁燕同为玉泉山庄教官,擅长暗器之道,夫妻两人育有两女,大女儿许嫣之今年十六岁,随父亲苦学兵法,小女儿许婉之年仅十四,随母亲学习暗器,一家四口分工明确,各有倚重。许哲勋和梁燕平时悉心教导营中弟子,几乎与所有人皆保持良好关系,同僚弟子也格外尊敬两人,是以口碑极好,从无不良记录。
铁牛道:“许哲勋乃是俺铁牛一生中除少爷外最敬佩的人,俺平时谁也不服,就服他老许一个。少爷如果不信,可以对他进行考验,俺保证他一定让你满意。射潮营让他来管理实是再好不过。”
呼延唤沉吟道:“许哲勋此人我早有观察,为人确实不错,只是管理能力似乎不足……”
其实如今射潮营一切步入正轨,呼延唤早已定下严格规章制度,任何人不得违反,只要循规蹈矩认真办事,又有他进行远程操控,总管能力高低也并不特别重要,许哲勋实是除铁牛之外最合适的人选。呼延唤所担心的无非是许哲勋来自玉泉山庄,只怕他是六合门埋伏在他身边的密探,如果委以重任,将会使自己一切秘密暴露在六合门眼下,这才犹豫不决。
铁牛笑道:“少爷,说到管理能力,许哲勋再差也比俺铁牛强十几二十倍,连俺都能办好的事,他又怎会办不成?”
呼延唤向站于身后的玉嫂凤婶招了招手,两女来到他身边,他悄声问道:“许哲勋是否可靠?”玉嫂点头道:“应该没问题,玉泉山庄就数他夫妻二人最为本分。”凤婶也道:“他乃半路出家,当初因为梁燕替六合门做事,这才加入玉泉山庄担当教官,后表现出众,升为总教官,据我与他十多年共事相处来看,应该绝无问题。”呼延唤点头道:“嗯,知道了。”
铁牛急道:“少爷,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俺推荐的人绝对没问题,你就别考虑了。”
呼延唤最喜铁牛,现场这些总管除赵苹之外,他最信任的只有孙允和铁牛两人,除此以外纵是对徐抿雅也略有保留,这并非特定事例所致,而是孙允和铁牛的性格脾气极对他的胃口。当下笑道:“你别急,你的提议我自然会认真考虑,明天你让许哲勋一家四口来见我,我要对他们进行最严格的考验,直到过年后为止。如果许哲勋通过考验,我就如你所愿,让他担当射潮营总管一职。”
铁牛大笑道:“少爷你尽管放心,老许肯定通过,不会出岔。俺就能跟你北上开战去啦,哈哈!”
“我操!”呼延唤骂道,“老子是北上发展,不是北上开战,你他娘的就知道打打杀杀!”
铁牛摸摸脑袋,笑道:“俺一时口误,嘿嘿,少爷你别见怪。”
呼延唤笑道:“好了,你给我坐下吧,你的事就先说到这里。”又问众人,“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陈幸娟道:“唤儿,我本来也想跟你北上,但是郁翠印务人手不足,大多由我一人处理,实在脱不开身,只好留守大本营。不过我希望你能把我女儿也带上,让她跟你去北方长长见识,学些本领回来,将来也好接我的班。你看怎样?”
呼延唤愕然道:“姐姐你说什么?我把馥丽……带上?”
陈幸娟点头道:“正是,这有何不可?”
呼延唤看看她身边稚气未消的郁馥丽,苦笑道:“姐姐这个要求未免也太……那什么了吧。”
陈幸娟笑道:“怎么,我女儿太小了?她已年满十五岁,比你不过小了两岁,你十五岁的时候都已经名震杭州城了,我女儿怎么就不能跟你去呢?”
陈幸娟今年不过三十三岁,但是十六岁就嫁入郁家,起先急于为郁家管理家务,不愿生儿育女,后来在郁家老爷子的强逼之下,只好怀孕产女,生下郁馥丽时只有十八岁,因为不是儿子,便遭老爷子反感,母女两个日子并不好过,直至遇见呼延唤,并成立郁翠印务,这才有所好转。这两年郁报春仍然急于生儿子,新添了两房妾室,哪知老天不开眼,居然又生下一个女儿,如今郁报春已有四个女儿,老爷子烦恼之极,也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