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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退了三步,登时大惊失色,暗道不妙。
呼延唤这一鞭砸得痛快,心下也自兴奋,见拓跋非并未受伤,当下大赞道:“好个老拖把,果然了得!再接老子一鞭!”真气缭绕,力贯鞭身,又是一招力劈华山狠狠砸去。
拓跋非乃是天下罕见的绝世高手,因资质极佳,天生神力,练功速度远胜常人,今年虽只有六十五岁,体内积聚的真气却足足等于普通人修练一百年以上,与呼延唤相差无几。以往所遇情形也和呼延唤相似,几乎没遇见几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往往几拳打下便获胜了事,且大辽人才不多,高手数量远不及大宋,单是一个耶律亢便已打遍大辽无敌手,拓跋非自然更难觅劲敌。这些年下来,大辽百姓已将他视为活着的神,顶礼膜拜,推崇备至,更少挑战者。是以从大战经验来说,呼延唤还要胜过拓跋非,至少他曾与庄谐生、云沁和尚等绝顶高手生死相搏。拓跋非自身实力虽强,却从无这等机会,至今所遇最强高手也只是自己的徒儿。两厢对比之下,拓跋非心理上便有些微波动,呼延唤却早已将情形预计在内。
这第二鞭狠狠砸落,拓跋非心中颇感惊诧,但已无暇思索,只好继续挥拳搁挡。
“哐当”一声金石巨响,声音悠远清亮,传遍神坛每个角落。
这一鞭犹如泰山压顶,力道气势比先前更胜几分,拓跋非双手交叉十字,堪堪挡开黑鞭,未曾受伤,但终究被这股气势所压迫,又退开五步之遥。
众辽人齐齐发出“啊”的一声,没料到武圣大人竟再次后退,更不料呼延唤居然如此厉害,方才那两鞭也只有武圣能挡,换作其它任何人定已被砸成一团肉泥。
呼延唤浑身劲气勃发,长发无风自动,衣袂猎猎作响,仰天大吼一声:“拓跋非,老子赏你第三鞭!”忽拔地而起,一跃至三丈高处,双手持鞭,半空里身躯急旋三圈,夹带着这股旋转之势向拓跋非站立处落去,黑鞭发出一道凌厉的劲风,惊涛骇浪般砸向拓跋非。
这仍是先前力劈华山的招式,但如此从天而降,又带着凶猛的螺旋状劲气,无论力量还是气势皆比先前两鞭强胜得多,黑鞭尚未击落,那股可怕的劲气已将拓跋非身体周围完全笼罩。
在所有人的失声惊呼中,拓跋非双拳上扬,运起毕生功力,与黑鞭重重对碰。
“轰——!”
两股劲气排山倒海般冲撞在一起,整座演武台仿佛被飓风席卷,一时地动山摇,各处支柱格格作响,拓跋非双脚下出现两个深深的坑,并有许多裂缝向四周散发,如大地龟裂般缓缓蔓延开来。
这一击的威力竟恐怖至斯!
呼延唤这三鞭完全只是为了制造声势,叫辽人知晓他的厉害,因此一上来便狂轰滥打,此时见拓跋非双脚下沉,堪堪抵住自己这一鞭,心下暗赞,随即将体内那股真气猛然传向黑鞭顶端,有心震开拓跋非,让他出出洋相,嘴里大喝道:“滚开!”
拓跋非感到呼延唤力量陡然暴增,此时黑鞭仍夹带了当空砸落的余势,他双拳搁挡时已尽全力,呼延唤又加三层力道,他要化解此招便只有退开一丈以外,否则手脚骨骼可能断裂,念至此虽有不甘也只好收回力量,一边防护身前要害,一边急急退开,借着呼延唤的余势退出一丈外。
呼延唤双脚落地,兀自上前跨出一步,横鞭傲然而立。
拓跋非脸色凝重之极,双眼死死盯着呼延唤,胸口略见起伏,肩头微微摇晃。
两人尚未分出胜负,但从气势上看,无疑是呼延唤占了上风。
四下里一片沉寂,众辽人默然无语,心中却不平静,已掀起滔天的波澜。
——钱塘陈唤竟如此厉害,打得武圣大人毫无还手之力!
众辽人神色紧张,三千多颗心脏均提到了嗓子眼,气氛静默之极,显得颇为诡异。
贵宾席葫芦堡众人皆惊得呆了,本以为呼延唤今日必定一败涂地,哪知情形完全出乎意料,三鞭过后就将拓跋非打得气喘吁吁。众人强自平息,凑头小声议论起来,表现各异。
孟强焦玉与呼延庆站在一起,孟强笑道:“看看,是不是?我就说大哥一定不会输,天下哪有人打得过大哥?”焦玉点头道:“正是,拓跋非要是能打败大哥,他就不是武圣、是神仙了。呵呵,今日又能看大哥扬威、又能赚到十五万贯钱,当真痛快!”呼延庆却远望着呼延唤不发一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碧桃、梅仙、瑞珠、彩鸾四女凑作一团嘀咕不休,呼延碧桃道:“情况不妙,看样子武圣大人也打不过他,这可如何是好?”呼延梅仙苦笑道:“这下他更有得狂了,以后咱们再也压不住他,只好看他脸色行事了。”呼延碧桃推推身边双胞胎姐妹,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却见呼延瑞珠和呼延彩鸾两人呆望着呼延唤,异口同声喃喃道:“他好棒……”
萧赛红姐妹三人正与萧古律和马凯窃窃私语,马凯叹道:“不得了,当真不得了,这孩子年纪轻轻便已如此厉害,将来成就更难以想象。”萧古律点点头,道:“将来就是他的天下,咱们这些老家伙也好彻底退休了。”马花蕊忧心忡忡地道:“只怕以后再无人制得住他,他便愈发狂妄,真叫人担心。”余文姬微笑道:“你也是他的母亲之一,有什么可担心的?应该高兴才对。”萧赛红始终一语不发,凝望呼延唤良久,不知生出何念,顾自微微点头而笑。
王金莲一直依偎在呼延守勇怀里,此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官人,你儿子天下无敌,你这个做爹的可有成就感么?”呼延守勇笑了笑,轻声道:“其实我有些怕他……”王金莲失笑道:“老子怕儿子,这可说不过去,以后我帮你们牵牵线吧,唤儿对我不错,应该会听我的话。”呼延守勇笑而不语,一双眼睛却又鬼使神差般往一旁的赵月奴瞄去。
赵月奴此时双眼发光,娇躯微颤,双手紧紧搂住身边的朵朵和俏俏,用一种炫耀般的骄傲语气激动地道:“这就是呼延唤……这就是呼延唤……我的呼延唤……”
短暂的沉默过后,演武台情形突变,只见拓跋非大吼一声,向呼延唤扑去。
武圣终于反击!
众辽人顿时热血沸腾,轰天价叫起好来。
拓跋非张开双臂,两个撼宇拳套闪出耀眼的光华,拳势一展,万道金光狂风骤雨般袭向呼延唤。
呼延唤不惊反喜,心中兴奋之极,当即挥起黑鞭扑上前去,与拓跋非激战起来。
拓跋非此人有一点极对呼延唤胃口,他的作战风格强悍凌厉,只喜进攻,一往无前,却不像云沁和尚那样诡计多端,时不时使出阴招来,须随时警惕。呼延唤虽也常用计策,但在这种对战时刻却喜欢硬碰硬强攻,两人不必提心吊胆,只需狂轰滥炸一通,打得淋漓尽致才痛快。拓跋非乃是典型的辽人脾性,爽快酣畅,不喜虚伪做作,实是呼延唤期盼已久的好对手。
两人将一身劲气全部发挥出来,举手投足间均有无穷力量,一支黑鞭和两个拳套如暴雨般密集,陷入一轮强强对攻,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三千观众见拓跋非使出全力,以往从未见过这般声势,只觉过瘾之极。而呼延唤居然毫不逊色,与拓跋非如此对攻仍有余力,更惊骇交加。看了一阵,忍不住又暴雷般欢呼喝彩。辽人心地质朴,崇尚强者,此时的喝彩却已不单只为拓跋非一人,连同呼延唤也算在内,因为他展现的实力已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两大强者的对攻堪称惊天动地,阵势无与伦比。呼延唤与拓跋非只不过战了三十余合,那原本坚实之极的演武台已无法承受两人的压迫,台柱咯吱作响,摇摇欲坠。
拓跋非左拳挡开呼延唤一鞭,大喝一声,右拳气吞山河直攻过去。
呼延唤大叫道:“来得好!”当下伸出左掌,运起一股强劲真气迎向拓跋非右拳,另一只手却毫不停顿,黑鞭往后抡了个圆,再次狠狠砸下。
拓跋非见此招凶狠,也不退避,左拳猛击黑鞭,右拳则与呼延唤的左掌撞击到一起。
四股劲气轰然相撞,两人身子凝立不动,真气源源不断往前输出,就此拼上了内功。
只过片刻时间,两人尚未分出胜负,脚下那演武台却再也支撑不住,忽然发出“轰隆”一声,两人脚底出现一个丈余方圆的大洞,演武台在四溅的真气中轰然倒塌。
旁观者无不惊呼起来。只见木屑纷飞,尘土飞扬,演武台缓缓塌下,连带四周所有木架子也折断倒塌,呼延唤和拓跋非两道身影消失在漫天飞尘之中。
全场欢呼立即停止,周围安静无声,仅剩那巨型演武台缓缓倒塌的声音。众辽人紧张万分地注视中央部位,只怕尘埃消失后露出两具尸体来。
演武台彻底坍塌,尘土逐步平息,中央部位渐渐清晰,众人仔细看去,只见那里兀自站着两道身影,就像先前一般互相对峙,四手紧贴,任凭周围天地塌陷,也丝毫不为所动。众人怔了怔,随即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也不知是为拓跋非、还是为呼延唤、抑或同时为两人喝彩。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之战!
所有人都感到今日不虚此行,甚至受益终生。
待演武台成为一片废墟,漫天尘土彻底消失,呼延唤和拓跋非这番真气对攻才终于结束。呼延唤的内力强度略胜拓跋非半筹,本可取得胜利,但在最后一刹那却出现异常,白白丢失了胜果。
他内丹中残余的释道两家真气在这时候突然又发作起来。
那两股真气大多已传输给十二个女孩,但为了让她们保持平衡,呼延唤并未全部输出,还保留了大约等于原先五分之一的佛家真气和八分之一的道家真气,这两股真气储存在他气海内丹中,因强度大大减少,已不再像那时般动辄发作、影响他的心境情绪,基本可用体内儒家真气进行压制。但方才这一通真气对攻下来,呼延唤体内儒家真气用去大半,剩余部分再也压不住释道两股真气,此时便蠢蠢欲动、翻江倒海,他只好动用四肢经脉里的真气来对付拓跋非,气海内丹则弃置不理。这样一来,内丹便成了一个乱源,三股不同性质的真气互相排斥抵触,彼此力量相若,儒家真气最强、佛家真气次之、道家真气居末,但又相差不多,将他内丹捣腾得混乱无比。
每到这种真气排斥之时,呼延唤便忍不住心情烦恶,急欲发泄。便结束这次对峙,准备下一轮猛攻。拓跋非也无以为继,见他缓缓收力,便形成默契,双拳收回,同时往后退开几步,两人遥相对视。
众辽人不明所以,只道两人斗了个平分秋色,大辽武圣终究不逊于宋人,便忍不住欢呼起来。
呼延唤胸口剧烈起伏,尽力压制心头狂躁,说道:“老拖把果然了得,配做我的对手。”
拓跋非对自己的信心远不如四周辽人,方才两人对峙时已深有体会,知道呼延唤内功尚胜自己几分,心下敬佩沮丧之情交集,略微调息一阵,道:“陈先生乃我至今所遇第一高手,老夫钦佩不已。”
呼延唤待胸中烦乱平复,知道时机来临,便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分出胜负,继续打吧。”
拓跋非深吸一口气,道:“好,能与陈先生这等高手较量,老夫输而无憾。”
呼延唤缓缓提起内丹中所有真气,道:“出全力,否则你定不堪一击。”
拓跋非双眼一凝,沉声道:“你也小心了。”
呼延唤纵身一跃,口中狂吼一声,黑鞭夹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怒砸下去。
拓跋非两个黄金拳套陡然发出两道奇特的光芒,显然已将毕生内力聚集到拳套上,同时高高跃起,半空中与呼延唤交汇,两人竟在空中“乒乒乓乓”激战起来。
众辽人见第三次战斗爆发,均住嘴不语,保持安静,细赏这场精彩绝伦的龙争虎斗。
那业已成为一堆废墟的演武台占地颇大,足有三十丈方圆,此时尽变做碎木断柱,一片狼藉。两大强者就在这废墟中展开激战,举手投足皆威猛无伦,劲气四散飞溅,莫可阻碍。到后来两人身形已渺不可见,呼延唤黑鞭化作一团黑云、拓跋非拳套变成两道金光,黑云金光所到之处无不化为齑粉,地面划出道道深刻沟壑,废墟漫天飞舞,直至露出中央一大片空地。
在这两大强者的面前,纵是巨大的演武台和坚固的土地也无法保持原装,被他们打得面目全非。
众辽人此时对钱塘陈唤已无丝毫小觑,将他列为与武圣悉敌媲美的绝世高手,禁不住心中那份敬意,纷纷鼓掌叫好。
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