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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这一耳光挨得着实不轻,将手拿开时已是满脸红肿,嘴角也溢出血来,他见呼延唤如此凶恶,心中虽不服气,还是强自陪笑道:“陈少爷,这聚珍堂的宅子如今已卖给了我们掌柜的,全杭州无人不晓,您不会不知道吧?不如回去问问您小舅妈,这可是她一手经办的。”
呼延唤尚未开口,旁边的钱承锦已一把扯住那人的领口,骂道:“他妈的!我兄弟说这是他家,你没听见么?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说着用力一推,那人又“唉呦”一声叫喊,腾腾腾往后跌出七八步,一跤跌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有几名年轻伙计刚来汇宝斋不久,不认得呼延唤,更不知他以往事迹,见状纷纷冲将出来,指着众人喝道:“干什么?想闹事啊!这里是汇宝斋,不是你们耍流氓的地方,快滚回去!”
钱承锦顿时怒起,喝道:“几个小王八羔子作死啊!”言罢看了呼延唤一眼,见他微一点头,做了个动手的手势,当即大喜,挥手对身后众人道:“给我教训这些不长眼的小赤佬!”
那二十名帮众皆是爱寻衅闹事之辈,闻言大笑起来,将那几个伙计团团围住,便是一顿痛打。那些伙计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脚,起初还能遮拦挡架,到后来却只剩惨叫哀嚎,最后连叫也叫不出了,个个扑倒在地翻滚闷哼。便只听到那些帮众的打骂声:“小兔崽子,还不老实啊!”“球囊的,怎么不叫了?再叫几声来听听嘛!”“操你妈!不许躲,再躲老子一脚踢烂你的老二!”……
左近的商家听到响动,纷纷出来观看,将这汇宝斋大门外挤得水泄不通,见那些恶汉毒打汇宝斋伙计,本要出言阻止,但看见呼延唤站于一旁含笑观看,便即明白他是存心来找茬的,谁敢招惹这个小霸王,便只在外围观战,再也无人出声。又过一阵,那些伙计已是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有几个更已痛晕过去。
突然间,一个愤怒的童声吼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呼延唤挥挥手,那些大汉便停下手来,向前看去,只见人群中挤出四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两男两女,当先是一名小胖墩,方才便是他发声叫喊,正是呼延唤的老朋友——汇宝斋少主罗金键。
罗金键大步走近,见那些伙计个个身受重伤,严重的几个甚至口吐鲜血双眼翻白,不由吓了一跳。这时先前那名知客跌跌冲冲地跑过来,带着哭腔喊道:“小少爷,这些人寻衅挑事,我这脸都让他们打肿啦,你可要给我们作主啊!”
罗金键向呼延唤怒目看去,呼延唤自小到大不知打过他多少回,是他平生最怕之人,此时一对眼,心中便不禁胆寒起来。这时他身边那三个孩子也走了过来,其中两个呼延唤曾经见过,正是当日与他谈论十八般兵器的那小男孩和小姑娘,另一名小女孩却不认识,长得脸蛋圆圆十分甜美,紧紧依偎在罗金键身边,看样子关系极好。这小女孩看看那些受伤的伙计,面露不忍之色,轻轻说道:“这些恶人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打人?”罗金键本正躲避着呼延唤的眼神,听闻此言,也不知怎么一下,似乎立即有了勇气,胸膛顿时挺了起来,又向呼延唤怒视而去,眼光咄咄逼人。
呼延唤淡淡一笑,道:“罗阿胖,好久不见了,这几个小朋友怎么称呼,怎不给我介绍介绍?”
那小男孩冷冷地看着呼延唤,道:“我叫章凌军,这位叫宋千红,那位是罗阿哥的表妹王静波,这下你记住了吧。”
那名叫宋千红的小姑娘回忆起那天被呼延唤恐吓要拿她试鞭的事来,心中更感不忿,冷哼道:“你不务正业,整天四处惹是生非,将来长大除了做流氓强盗之外,还能做什么?”
“哦?”呼延唤怪有趣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怎么不务正业了?”
宋千红冷冷道:“你舅舅不幸遇刺,聚珍堂遭遇大变,你作为聚珍堂少主,也不去好好学习,将来继承家业,却来此胡作非为打人闹事,不是不务正业又是什么?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我看聚珍堂就要彻底糟在你手里了!”
她年纪尚小,平日只知玩耍,自然不知杭州商界近来发生的大事,如此振振有辞说了一阵,心中还颇感得意。但见身边观看的大人们个个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似乎正在笑她胡言乱语,不由又奇怪起来,便问旁边的章凌军:“怎么回事,我说错了吗?”章凌军也是不知所以,茫然摇了摇头。
旁边一位认得宋千红的汉子笑道:“宋家小丫头,这回你可真看走眼了,陈少爷最近不但没有不务正业,还连番做出许多大手笔,连杭州城鼎鼎大名的湖墅郁家和城皇帮都做了他的盟友,最近杭州商人都在谈论他呢,谁不夸他有本事?我看过不了几年,陈少爷的名头肯定比他舅舅在世时还要响亮!”
宋千红大吃一惊,与章凌军对视一眼。章凌军心中却对“城皇帮”三字格外敏感,因他少年气盛,最崇拜那些江湖豪杰,平日里也常与罗金键等人评论城皇帮等江湖势力的事迹,此时听得城皇帮之名,不禁向呼延唤等人看去,只见钱承锦等人衣衫上所绣的正是城皇帮最著名的玉皇山标记,他吃了一惊,顿时脱口叫道:“你们……你们就是城皇帮的人?!”
呼延唤笑了笑,拍拍钱承锦的肩膀,向众人大声道:“各位乡亲,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城皇帮的少帮主,杭州第一高手钱继通的儿子钱承锦公子,这几位都是城皇帮的高手,今日随我同来探望各位乡亲,以后大家多多亲近。”众人听说钱继通之子在此,无不惊叹出声。钱承锦见城皇帮有此威望,心下得意,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好,在下钱承锦有礼了。”众人见他身为堂堂城皇帮少帮主兀自如此谦逊有礼,无不赞叹,纷纷回礼示好。
罗金键和章凌军听说城皇帮之名,早已吓得怕了,一时不敢出声。那名叫王静波的小女孩却十分不服气,冷笑着对呼延唤道:“你以为仗着城皇帮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就连寻衅闹事也不敢自己动手,要别人来帮你!”
哪知话一出口,钱承锦和一干城皇帮众却哈哈大笑起来,满面荒唐可笑之色。
王静波不明所以,但被人嘲笑终究不爽,怒道:“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一名汉子大笑道:“个小娘皮当真失了眼了,唤少要存心找事,还需要咱们帮忙么?”另一人笑道:“就是,唤少如果出手,你们的宅子可就保不住了,他让我们代为教训这些小鬼,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又一人笑道:“城皇帮上下谁没见识过唤少的手段,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娘们居然也敢小瞧唤少,哈哈,说出去还不笑破了帮中兄弟的肚子!”几人笑成一堆,连番嘲弄不止。
王静波从未和江湖草莽打过交道,被几人小娘小丫地说了一通,语句无不粗俗之极,羞得几乎便要哭出来,心中更是恼恨无比,狠狠瞪着呼延唤,怒道:“有本事就使出来看看啊,躲在一边算什么男人!”
钱承锦拍拍呼延唤,笑道:“兄弟,看来你不出手是不行的了,我看还是满足了这个小丫头吧,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王静波冷笑道,“我看是第九流的武林低手吧。”
钱承锦和二十名汉子怔了怔,随即又“哈”的一声捧腹暴笑起来。
呼延唤长叹一声,苦笑道:“我本想尽量低调行事,哪知偏偏遇上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娘皮,唉……各位大哥,小弟今日只好献丑了。”众人连连笑说无妨。于是他走到对面汇宝斋正门口,此乃汇宝斋原总店,他拆起来也不心疼,对旁边众人大声道:“各位乡亲,请退至安全部位,以免我拆了这宅子时误伤了大家。”众人见有好戏可看,便纷纷嘻笑退开。王静波却冷哼道:“又在胡吹大气,我看你能拆一根木条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呼延唤回头看看罗金键,笑道:“罗阿胖,这可是你表妹逼我的,待会要是有何损失,你可别怪我,我肯定连一个铜板也不会赔给你。”罗金键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但又不知如何应答,正思索间,王静波又插话道:“你少罗嗦,有能耐就拆给我们看看,别净在这儿废话连篇。”
呼延唤大笑道:“好!我恭敬不如从命。各位乡亲,看我今日如何砸了这汇宝斋!”
言罢突然拔地而起,一跃三丈高,已跃至汇宝斋楼顶招牌处,旁观者吓了一跳,不料他竟跃得这般高,顿时喝起彩来。只见他挥出一拳,向那硕大的招牌砸去,“砰”的一声,立即碎片纷飞,随后又是一拳,击中招牌底端,拳风席卷处,竟将整块招牌掀飞起来,轰然落地,发出一阵巨响,那招牌便即摔得粉碎,木屑碎片四溅,众人纷纷惊呼躲避。
钱承锦等人大声叫好,罗金键四人却看傻了眼,王静波更是脸色煞白,罗金键料想大事不好,连忙大喊道:“住手,快住手!我们相信你啦!”
呼延唤长笑道:“还没完哪!”说着伸脚一点墙面,又飞了起来,运起得自书生的那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力,半空中双拳连连击出,“砰砰砰”连声巨响,只见他的拳头有如铁锤一般,每一拳必带出一片木屑纷飞,将那汇宝斋富丽堂皇的门面打得一片稀烂,一通狂砸猛打下来,也不知共打出多少记拳头,待他缓缓落下地面站立时,那门面已是千疮百孔。
这下所有人皆看得呆了,万万没料到几个小孩子的戏言,竟招来这等后果,汇宝斋树立清河坊十余年的招牌、堪称杭州最奢华的门面,居然在转眼间被呼延唤打成了一个破烂的门框。
哪知呼延唤仍未收手,走回到先前的汇宝斋分号门前,回身面对那破烂门头,大笑道:“各位,看我一拳打破汇宝斋!”忽然挥手一拳向前击去,他此时距离方才的门面足有五丈之遥,本绝无可能将拳劲击到门面处,但不知怎么一下,众人只觉眼前似乎闪过一道诡异的黑气,居然一掠五丈,猛然袭中那破损不堪的门面。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碎片四溅和框架倒地的声音,以及所有人的惊呼声,那道拳风如飓风肆虐一般,将汇宝斋整个门面席卷起来,半空中猛然碎裂,轰然倒地,掀起一片尘土。
这一击委实太过惊人,不止众商人游客惊骇之极,就连钱承锦和二十名大汉也看得瞠目结舌,心中均感恐惧,暗道与呼延唤交好实乃明智之举。
三次出手过后,汇宝斋整个门面就此彻底毁灭。
呼延唤笑眯眯地站回原位,但此时众人看他的眼神却已完全改变,已不将他当作是凡人了。
罗金键、章凌军、宋千红、王静波四人面如死灰,呆呆注视着那比世上最穷困人家的木棚还要破烂不堪的门面,还有青石墙面上留下的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深深拳印,一时也不惊异、也不恐惧、也不心疼、也不恼怒,脑中只有一片空白,皆对着眼前景象发起了呆。
钱承锦毕竟有过一次经历,首先恢复过来,不由拍拍呼延唤的肩头,叹道:“兄弟,你这一手神功实在惊人,杭州城里只怕再无对手,以后可一定要教教我,让我也能像你一样威风。”
呼延唤笑道:“自家兄弟,一切好说,哥哥放心就是了。”
这时众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二十名大汉当即奋力鼓掌,大叫道:“好!唤少果然神功盖世,咱们今朝又开了眼界!”旁边围观者跟着喝彩叫好,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震动了整条清河坊。
呼延唤哈哈大笑,向众人摆手道:“各位乡亲过奖了,我在此多谢大家捧场。”
有几名好事者向王静波看去,笑道:“小姑娘,这下你服气了没有啊?”
王静波浑身一颤,看了看前方正满脸坏笑的呼延唤,实不知如何是好,到后来只有跺了跺脚,道:“你拆坏人家的房子,我……我要报官去告发你!”
众人顿时起哄,笑道:“小姑娘这就不对了,刚才是你一心要看人家的本事,人家也早说了一切损坏概不负责,现下怎能反用报官作威胁?如此说话不算话,可不是大户人家小姐的风度呦!”
王静波生平从未遭过这么多人耻笑,一张漂亮的圆脸顿时涨得通红,心中又急又怒,大声道:“我又没说不去报官,又没说不让他赔偿,只不过让他显显手段罢了,就算现下要他赔偿我表哥家一切损失,也没什么不对的,你们……你们就会瞎起哄!”
那些围观者大多是左近邻居,若换作章凌军和宋千红,大家看在街坊小辈的份上,还能忍让过去,但王静波却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