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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唤哭笑不得地道:“姑奶奶,求你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我哪有这个意思!”
赵月奴却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道:“第二喜欢的一定是大嫂,这点不用猜我也知道。第三喜欢的应该是郁新香了,别的女人没她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第四喜欢的就不好说了,陈幸娟一共没见过你几次,我还听说你前阵子认识了一个杭州风月界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就是那富春院的老鸨水清吟,是不是?难道是她……”
呼延唤纠正道:“错了,水清吟是富春院大总管,不是老鸨,老鸨还要归她管。”
赵月奴勃然大怒,一把扯住他耳朵,道:“你这么了解她,是不是和她也亲热过了?说,排第四位的是不是她?”
呼延唤叫起撞天屈来:“冤枉!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赵月奴,你不可胡乱给我定罪啊!”
赵月奴细看他几眼,点头道:“看你表情不似作伪,就暂且相信你了。那么你给我老实交待,第四个女人究竟是谁?难道……难道……”突然手又一紧,冷冷地道,“难道是徐抿雅那个胖寡妇?”
呼延唤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也似,连连道:“不是她,不是她,我第四喜欢的是——他娘的!我怎么也被你影响了!我哪有什么第四喜欢的啊?除了你和舅妈,我连第三喜欢的都没有!”
赵月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寒声问道:“此话当真?”
呼延唤心惊胆战地道:“当真,当真!千真万确,不能再真啦!”
赵月奴沉默一阵,良久方才露出一个笑容,道:“大嫂和你好,我不吃醋,这次我权且放你一马。”
呼延唤长长吁了口气,笑道:“真要被你吓死了。”
哪知赵月奴又说了句令他魂飞天外的话:“现在没有第三第四个,以后一定会有的,你那点小心眼,以为我不知道么?哼!”
呼延唤苦笑连连,忙于岔开话题,便笑道:“赵月奴,我们过完年后出去旅游一趟好不好?”
“不许扯开!”赵月奴嗔道,但随即又有了兴趣,凑近来问道:“去哪里玩?”
呼延唤想了想,道:“我一直想去我姆妈的老家看看,我们就去遂安淳安那一带走走,顺便也去看看书生老儿说过的那座重八尖山峰,好不好?”
“好啊!”赵月奴拍手笑道,“我巴不得能和你出去游山玩水呢!”
呼延唤叹了口气,道:“妈妈去世这么多年,骨灰也撒进了钱塘江,连个坟墓也没有,我只能对着她的灵牌磕头,这次去她老家看看,如果能找到她的祖屋,我定要好好磕几个头,和她说说话,就算是寄托了我对她的思念之情。”
赵月奴见他神情黯然,便也不说话,陪他一起沉默,但不久便忍耐不住,忽然从他怀里跳下地,急切说道:“呼延唤,我们这就去浙西好不好?”
呼延唤怔了怔,奇道:“现在怎么能去?再过三天就是春节,怎也要等过完年才去吧。”
赵月奴满脸兴奋之色,道:“最多我们去浙西过年了,反正有我陪你,也不会冷清。怎么样,心动不如行动,我们立即出发吧!”
呼延唤啼笑皆非地道:“你也太急了,怎能说去就去?明天我还有事,要给每个客人准备一份春节厚礼,维持将来的生意交往,后天还有小年聚会等我去发言,怎能抛下这么多事去浙西耍子?”
赵月奴脸色一沉,道:“那好,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是了。”说着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些衣服穿上,又拿了一些钱,冷冷看他一眼,就此甩门而去。
呼延唤大惊,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急忙追赶出去,但赵月奴如今的脚力也非同小可,居然三下两下便已跑到山脚大门外,他运起轻功飞纵过去,直达白堤才好歹追到赵月奴身后,叫道:“赵月奴,你干什么啊?快停下,咱们好好商量!”
赵月奴道:“不用商量,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自己去!”
呼延唤三步并作两步追到她身边,伸手拉住她胳膊,急道:“停下,你听我说。”
赵月奴大力甩开他的手,道:“你别管我,我就要去!”
呼延唤急得满头大汗,连道:“过完年我一定陪你去,你再等四五天,不要这么急,好不好?”
赵月奴连连摇头道:“我不!我就不!我就要现在去!你不去拉倒!”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呼延唤一阵心烦意乱,忍不住大喝一声:“给我站住!”
赵月奴全身一颤,停下脚步,向呼延唤看来,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呼延唤喝道:“你要是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赵月奴登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呼延唤霎时心软,连忙走上前将她抱住,柔声道:“别哭,我只是吓吓你的,别当真。”
赵月奴哭道:“你不喜欢我了……你讨厌我了……你不要我了……”
呼延唤见一些路过的游人纷纷诧异看来,忙劝慰道:“别哭别哭。我当然喜欢你,绝对没有讨厌你,和我回家,我这就喜欢给你看,好不好?”
赵月奴哭道:“你就是讨厌我了,我这样子让你特别讨厌,是不是?是不是……”
呼延唤心乱如麻,也懒得再说,索性将她一把横抱起来,运起轻功飞快往别墅跑去。一边跑一边暗自观察怀中梨花带雨的赵月奴,心中蓦地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回赵月奴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 ◎◎◎ ◎◎◎ ◎◎◎
………………
一通温存,只把呼延唤累得够戗,嘴唇酸痛、舌头麻木、手指早已无力,总算将这次危机对付过去。赵月奴快活得飞上了天,终于又回复好心情,露出快乐满足的笑容。
呼延唤搂着赵月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赵月奴小绵羊般依偎在他怀里,眼睛却看着床顶悬挂的那面镜子,笑道:“呼延唤,刚才你的样子可好笑了,我都看见的屁股了呢。”
呼延唤抬眼望去,只见镜子中映出他和赵月奴此时并肩仰躺的形象,镜中的赵月奴活色生香,美得难以形容,而他却好像陡然间老了几岁,不但不像一个孩子,甚至还有几分像满面沧桑的中年人。
赵月奴对着镜中的他挥了挥手,咯咯笑道:“呆子,看自己也会发痴,你比我还自恋呢!”
呼延唤突然大喝一声:“够了!”
赵月奴吓了一大跳,猛地坐起身,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中又晶莹闪亮起来。
呼延唤摆了摆手,无力地道:“赵月奴,你别玩了,我会被你逼疯的。”
赵月奴颤声道:“你怎样看我都不顺眼,你……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呼延唤长叹一声,道:“赵月奴,你知道我现在的压力有多大吗?”
赵月奴只是凄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呼延唤只好自己说下去:“我一天到晚在外奔波,忙活这个对付那个,别人都说我是天才,年纪小小就懂那么多,将来一定有前途云云。可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吗?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成天在外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我才十三岁,别人家的孩子十三岁是怎么过的,有我这样的么?谁不想无忧无虑过日子,谁不想成天玩闹耍子?我一下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舅舅去世,想给这个家出些力?还不是为你,为了你们这些亲人过上好日子?我容易吗!”
赵月奴赤裸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深深凝视着他,眼中梦幻般的神采逐渐消散,变得清澈透明。
呼延唤继续说道:“最近为了展开天珩制铁的大计,我们整整拨出了二十万贯的预算,二十万贯啊!足够普通人家吃几辈子了,稍微一个不小心,我们聚珍堂就彻底玩完了!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有把握,真的那么有信心吗?实话告诉你,我心里根本一点底都没有,我跟舅妈、郁新香、峻伯他们说得那么轻松自在,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我心里比他们还忐忑不安!我才多大,就要我承受这种压力,我能受得了吗?你以为我在外面那么成熟老练,就真的可以把什么都托付给我了吗?我是可以帮你顶着,给你依靠,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但是我也只是个小孩,没能力面面俱到,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不要给我添乱子了!赵月奴啊赵月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我为你担惊受怕,每时每刻都为你牵肠挂肚,怕你吃苦受罪,你究竟知不知道?”
赵月奴还是没有说话,眼泪却又缓缓流了下来,在她白玉无暇的脸庞上划出两道晶亮的痕。
呼延唤伸手抱住她微颤的胴体,吻去她的泪痕,道:“赵月奴,你喜欢做梦,我们都知道,也不来管你,但是如果你被你的幻觉侵蚀,让它代替了原本的你,我绝不允许,必须把你当头喝醒。这一点我是不会妥协的,因为我呼延唤只爱原来的赵月奴,而不是这样一个半梦半醒似真似幻的赵月奴,哪怕虚幻的你比真实的你好一万倍,我也不会接受。你听见了吗?如果你还没醒,就赶快醒过来,让我立即看到那个我心目中的赵月奴,那才是我最爱的你。”
赵月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将她抱住,沉默一阵,突然身躯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呼延唤怀里。
她晕了过去,也醒了过来。
◎◎◎ ◎◎◎ ◎◎◎ ◎◎◎
(你飞向极乐世界,你来到极乐世界,你进入极乐世界。你看到了五彩的光芒,璀璨的星云,还有绚丽夺目的彩虹。你飞过仙宫宝阁,你飘过圣山玉峰,你越过瑶池天河,你跨过琪花瑶草,世界是那么的美好,一切完美无暇。月亮如银钩高悬,月华似水银泻地,你徜徉其间,快乐无极限。)
(你看见紫色的风,蓝色的云,橙色的水,你看见银河就在你眼前,鹊桥就在你脚下,你看见由远而近向你缓缓走来的梦中人。你在羞涩,你在激动,你在期待。你看不清那张隐于光彩后的脸,你无法断定他是谁,他那么高大,高得难以想象,可是他的容貌却如同镜花水月般虚幻不定,你用尽目力仔细看去,看到的只是你自己的失望和沮丧。)
(你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铺满白玉的路上,世界依然完美绚丽,你的心情却渐渐低落,四周皆是青铜镜子,影清可鉴,你看见镜中那个迷茫怅惘的自己,就像白玉微瑕,纵使一切依然美好,却有了细微难寻的瑕疵,并且慢慢扩大,直至清晰可见,你陷入无尽的烦恼和惆怅。)
(黑光闪现、黑气盘旋,黑暗的力量暂露头脚。你静静注视着黑暗,心中平静安宁,这本是极乐世界中最不和谐的颜色,严重破坏了这里的完美,但是你却没有为之烦恼,甚至坦然接受。你突然发觉自己可以融入黑暗,这种邪恶诡异的气息仿佛就是你的归宿。你的完美世界被黑色污染,你却无动于衷,因为你在这一刻升华,你拥有了包容的胸怀,你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你回头看着身后的极乐世界,眼中满是恋恋不舍,但你没有迈步返回。你又向黑暗望去,那里存在着什么?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选择了黑暗,你的世界一片黑暗,你也必须忍受黑暗。你鼓足勇气,你迎向黑暗,你进入黑暗,你融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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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奴幽幽醒转,映入眼帘的是呼延唤那关切的神情。
赵月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拉住呼延唤的手向卧室后门走去。呼延唤微一迟疑,便任由她做主。两人打开门,首先看到的是那个铺满雪花的后花园,这里占地极大,四周以高墙围满,本是十分沉闷压抑的氛围,却因精心设计修葺,而显得空间广阔、格局巧妙,极其幽雅怡人。
赵月奴拉着呼延唤的手,两人赤身裸体走进雪地里,四只光脚踩得雪地吱吱作响,雪花飘落,寒风袭来,世界陷入冰寒,但他们却没有一丝寒意,一直走到已结出薄冰的池塘边。
呼延唤仍不知赵月奴的用意,但也无所谓,不论赵月奴此时想做什么,他都会坚决支持。
赵月奴走到一块积雪极厚的草坪上,深深看了呼延唤一眼,然后仰面躺了下去。
呼延唤立即照做,仰躺到她身旁,并伸手将她搂入怀里。
以天为被,以雪为席,他们赤裸依偎在苍天之下、大地之上。
寒风掠过,雪花纷飞,冰天雪地中,呼延唤和赵月奴开始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唇抵、舌绕、四肢交缠、有如一体……
两人生命中最深情投入的这次长吻结束,却仍互相深深凝视,融化在对方的款款浓情之中,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