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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富春院,只见莺莺燕燕满堂环绕,衬着灯光烛火、歌舞琴瑟,当真是花团锦簇,说不尽的旖旎诱人,美不胜收。那些跟班随从初次光临,登时看得眼花缭乱,一个个血脉贲张、跃跃欲试。钱承锦和郁知秋作出一副老行家的样子,悄悄指点手下注意事项,显得颇有经验,但两双眼睛却露了馅,不时往身边那些穿梭嘻笑的漂亮侍女身上扫去,露出急不可耐之色。呼延唤和孙允倒是最自然的两个,顾自轻言谈笑,随一名侍女走到贵宾席位,安排了观赏歌舞的最佳座位,招呼众人纷纷入座,并让侍女前去通报,要大总管水清吟出来相见。
过不多时,只见一名三十左右的美艳少妇带了二十余名漂亮少女出来,一把揽住呼延唤的胳膊,娇笑道:“原来是陈少大驾光临,奴家这厢有礼了。”呼延唤素来喜欢成熟美女,见这女子身材样貌皆为上佳,更有妩媚风情,极为娇艳动人,估计是富春院八名老鸨之一,心中也自满意,微笑道:“怎么,你们水总管不肯见我么?”那女子笑道:“水总管要是在此,哪轮得到奴家来伺候陈少?今日水总管有事出去了,陈少要是不嫌弃,就让奴家来陪你吧。”呼延唤笑道:“无妨,无妨,你也很好。叫什么名字?”那女子道:“奴家黄莺,陈少若不怪奴家无礼,可以叫我莺莺姐,奴家一定欢喜不尽。”呼延唤点头笑道:“好的,莺莺姐,你让姑娘们好生招呼我这些兄弟,可不许怠慢了半分。”黄莺当即命众女坐下陪酒,每人身边陪了一女,她乃久经沙场之人,一眼便看出孙允、钱承锦、郁知秋三人身份不同,便特意安排了三名最漂亮的少女陪伴三人。如此布置完毕,众人皆感满意,顾自饮酒调笑起来。
呼延唤平时也能喝几杯,但他有个习惯,就是在这些风月场所或人多热闹处极少豪饮,以免影响自己的正常思考能力,便要黄莺取来果子露,与她喝了起来。黄莺喂他喝一口,便亲手给他剥些坚果送入口中,服侍得甚为细致温柔。呼延唤笑道:“莺莺姐真是体贴。”黄莺眼波流转,轻笑道:“这也就是陈少你才有的待遇,换作别人,奴家才懒得理会。”呼延唤伸手将她搂入怀里,只觉她的身子丰腴绵软,忍不住在她腰臀处轻轻捏了几下。黄莺似笑非笑地瞟他几眼,神情妩媚之极,充满了诱惑,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原来陈少也是个不正经的人儿呢,奴家算是领教了。”呼延唤大笑,索性将她整个身子抱紧,大力亲了她一口,道:“我还是个小孩,你误会了。哈哈哈!”黄莺轻抚他的手背瞥了他一眼,娇笑道:“你若是个寻常小孩,这世道可就乱了套,咱们这些人都不用混下去了。”
呼延唤最近和赵月奴双宿双飞,好得如同蜜里调油,尝尽男欢女爱悱恻缠绵之美事,而赵月奴又是风华绝代的稀世美女,如此亲密相处下来,早已有了不少的经验,调笑间也是成熟老练,普通女子更丝毫不能令他失态。黄莺乃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自然一试便知他此刻全无紧张兴奋之情,比那些成年男子还要挥洒自如,心中惊讶之余也自暗暗称道。两人嘻笑玩闹一阵,呼延唤问道:“莺莺姐,上回我来富春院时,水总管安排我三位哥哥去后院贵宾楼耍子,为何今日却坐在这大厅里,和那些普通客人无异?”黄莺笑道:“陈少莫见怪,并非我们怠慢,今日大厅实有好戏上演,等大家观赏过后,奴家自会安排陈少去贵宾楼耍子。”呼延唤奇道:“什么好戏?”黄莺指指前方歌舞台,笑道:“已经开始了,陈少请看。”
呼延唤和众人抬眼看去,只见灯光辉映处,琴瑟伴奏间,那舞台后方窈窈婷婷走出一队美丽舞女,行至舞台两边,随后又出现一名婀娜多姿的独舞女子,罗衫霓裳,水袖流云,便此放喉歌唱,翩翩起舞,众舞女缓缓而动,在旁轻歌伴舞。但见身姿曼妙,衣袂飘飞,歌声轻柔,舞姿诱人,众女如同瑶池仙女一般,将一段人世间最美好的情爱传说淋漓尽致地演现了出来,委实美轮美奂,令人神思颤动、心摇魄荡,不自觉地沉迷其中。一时间无论二楼贵宾台的尊贵客户还是一楼大众席的普通客人,皆流露出心醉神迷之色,被这歌声舞姿感染得难以自拔。
黄莺见呼延唤虽面带欣赏赞美,却两眼清明,毫无痴迷之色,心中更是讶异,凑近他耳边说道:“陈少,这些少女乃是我富春院的上等货色,自小便来富春院受训,经过多年精心培养,方才成功推出,每个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尤其是那领舞的蛮儿,更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尤为珍贵。今日她初次领舞,就是为了得到像陈少这样尊贵客人的青睐,品尝她人生里最宝贵的第一次。陈少若是喜欢蛮儿,我便吩咐下去,歌舞结束后不举办拍卖大会,内定她今晚为你侍寝,让你做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陈少意下如何?”
呼延唤怔了怔,不由大笑起来,道:“莺莺姐说笑了,我今日虽请这些兄弟们来此作乐,却不曾想过要自己下水,喝完酒便回去了。这等好机会还是留给那些需要的人,我就免了吧。”黄莺一愣,随即笑道:“想是陈少眼光太高,我们蛮儿还不入你的法眼,实不相瞒,富春院里比蛮儿漂亮的姑娘还有不少,只是或者早已破身,或者年龄幼小,如果推荐给了陈少,未免有些不敬。呵呵,陈少莫担心,奴家这就给你去物色物色,今日定要让你满意到底。”呼延唤摇头道:“莺莺姐不必多劳,我这人虽然好色,但也有些原则,这里的姑娘确实不太适合,还是留给我几位哥哥便了。”说着回头对孙允、钱承锦、郁知秋等人笑道:“几位哥哥,那领舞的蛮儿姑娘你们觉得怎样?”
孙允点头道:“不错不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当真是个上佳的美女。”钱承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少女,叹道:“如此清秀佳人居然出现在这风月场中,委实令人感叹,这姑娘便是与那些大家闺秀富家千金相比,也毫不逊色。”郁知秋眼光早已发绿,口水几乎便要流下,喃喃道:“蛮儿,蛮儿……果然是个好名字,瞧那小蛮腰扭起来,真当叫人受不了……”
黄莺俯首到呼延唤耳边,轻轻说道:“对比之下,陈少果然佼佼不凡,与这些普通男人截然不同,奴家今日得以在此服侍陈少,真是天大的幸运。”呼延唤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问:“这是莺莺姐对我的评价,还是水清吟对我的评价?”黄莺微微一惊,失笑道:“陈少果然厉害非常,一猜便知水总管对你有此评论,不过奴家也是深以为然,以前只听水总管作评价,今日却亲身体会,更知其中奥妙。”呼延唤那只怪手早已不老实,在桌底下放肆起来,一边摸捏游弋,一边笑道:“莺莺姐不用赞我,我也不是故作清高,如果现下舞台上的蛮儿换成了莺莺姐,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参加拍卖,誓要将你抢到手。”黄莺心中一甜,虽明知他故意讨好自己,还是欢喜之极地抱住他,献上一个甜蜜的香吻。
这时歌舞已结束,拍卖会随即开始,台上台下那些男子顿时疯狂起来,个个红了眼大声叫价,声嘶力竭地争夺那迷人少女的初夜权。郁知秋哪里肯放过这等机会,待台下一人喊出两千贯的高价以至暂时无人应答之时,他便举起手来,大声道:“三千贯,谁也别跟本公子争!”
舞台上众女纷纷向这边看来,只见二楼贵宾座中挤了二十余名男子,叫价者乃是一名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身旁还坐了一名英武少年和一个相貌平凡的青年人,众女见三人中以这叫价的公子最为俊美,不禁悄悄议论起来,纷纷笑说蛮儿今日交了好运。而蛮儿却不作声,向众女使了个仔细观察的眼色,众女再度看去,顿时看见首席妈妈黄莺正自殷勤之极地招待旁边另一位少年人,不禁吓了一跳,才知方才那三名男子皆不重要,这少年人才是正主儿,连富春院仅次于水总管的黄莺也亲自作陪,足见来头不小。这一来众女皆仔细打量起那少年来,蛮儿也将一双妙目连番往那处瞟去。
郁知秋只当蛮儿是在看自己,不由大笑道:“蛮儿姑娘,今晚你只属于我郁知秋,我要定了你。你不妨多看几眼,待会与我好生亲近。哈哈哈!”
旁人才知他就是鼎鼎有名的湖墅郁家三少爷,露出恍然之色,那些舞女更是满脸艳羡,纷纷向蛮儿道喜祝福。蛮儿却只向郁知秋施了个万福,垂头默然不语。
正当那司仪准备一锤定音之际,忽然有个声音叫道:“我出三千五百贯!”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寻音望去。只见乃是一名坐于普通席位的白衣青年,样貌十分英俊儒雅,本该是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哥,此时却满脸庄重肃穆地注视着前方的蛮儿,浓眉深锁,紧咬嘴唇,眼中闪出坚决之色,大有不得到蛮儿誓不罢休之势。
郁知秋见那青年虽长相不俗,却衣着普通,不似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如此坏了他的好事,心中更感恼怒,便指着那青年喝道:“兀那小子!少来胡吹大气,你付得出三千五百贯么?”
那青年看他一眼,冷冷地道:“在下付不付得起不劳郁公子关心,郁公子若是真心想要得到蛮儿姑娘,尽管往上叫价便是,你我在此分一个胜负。”
郁知秋大怒,喝道:“好!我出四千贯!你有本事就抬上去,本公子今日跟你飙上了!”
那青年冷冷地道:“四千五百贯。”
郁知秋喝道:“五千贯!”
那青年淡淡地道:“五千五百贯。”
郁知秋吼道:“六千贯!”
众人大哗,虽说富家公子为了风月佳人一掷千金之事常有听说,但今日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居然在此飙价至六千贯,却也耸人听闻,无不又惊又羡,暗叹自己囊中羞涩,无本钱在此大出风头,委实郁闷。
只听那青年又缓缓地加了一句:“六千五百贯。”
郁知秋暴跳如雷,要他花费六千五百贯巨款得到一名女子的初夜,饶是他财大气粗,也感浪费之极,但此时骑虎难下,怎能示弱于人,狂怒之下便即叫道:“七千——”
话音未落,旁边的呼延唤已站起身来,挥手制止郁知秋报价,对那青年笑道:“这位公子,今日我们来富春院只求一乐,无需动了火气,你若真心想得到蛮儿姑娘,我们让给你便是。”众人吃了一惊,郁知秋更是焦急,正要开口,只听呼延唤又淡淡说道,“不过你必须表现出你的诚意来,蛮儿姑娘乃难得一见的佳人,若是只凭几个钱财便将她占为己有,未免玷污了她,希望你说出你如此迫切争取蛮儿姑娘的理由,如果合情合理,我们自然全力配合,成就你们的好事。”转首喝了一口旁边黄莺递过来的果子露,清了清嗓子,又缓缓地道,“如果你无法做出合理解释,今日我陈唤必定奉陪到底。”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才知他就是近来名闻遐迩的聚珍堂少主陈唤,那些舞女想起那日陈唤大闹富春院扬言血洗河塘时的情形,无不恍然大悟,那蛮儿更是妙目流转,异光闪闪,不住地瞟向这个闻名已久的神奇少年。众宾客见黄莺身为富春院第二号实权人物,却如此谦恭殷勤,以陪酒女的身份在旁伺候,更感震惊,也更增添了对这聚珍堂少主的好奇之情。
那青年也吃了一惊,心知今日大事不好,要他与聚珍堂斗财力,实是力不从心,沉默一阵,抱拳道:“陈公子好,在下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呼延唤却站立不动,淡淡地笑道:“你不报上大名,叫我如何回礼?”
青年点头微笑道:“是我失礼。在下风云帮江枫眠。陈公子有礼了!”又抱拳施了一礼。
呼延唤笑道:“江枫渔火对愁眠,这名字好有意境。###请了。”终于作揖回礼,却又加了一句,“风云帮?没听说过。做什么的?有几号人?”
江枫眠收起笑容,正色道:“风云帮开创自在下曾祖父江丰洪,至今已有百年历史,虽隐于市井之中,但从来以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为己任,深受杭城底层百姓好评。陈公子乃富家子弟,不知我风云帮名号,也是自然。日后风云帮有所建树之时,自当令陈公子刮目相看。”
呼延唤赞道:“不错,很有志气,像个一帮之主的样子。不过……”又喝了一口黄莺奉上的饮料,笑道,“###口口声声说风云帮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此时却来富春院与人争夺美女,不惜一掷六千五百贯金额,只为一夕之欢。嘿嘿,这未免有违你们风云帮的宗旨吧?”
江枫眠一时语塞,郁知秋却大感解气,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满脸挪揄之色,对呼延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