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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再宽限孩儿些日吧,孩儿目前还不想成亲。”
“霜儿有哪里不好了?论相貌,论武功,论文才,哪一样输你了?”
秦伤月就是不答应,秦老爷生怕秦伤月又要离家出走,只好道:“待霜儿二十岁那年你们必须成亲,不成也得成!”
“爹爹,霜儿二十岁了,但新郎如今在哪里?”看着摇摇红烛,秦霜儿泪水涟涟。“二哥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本以为今天我们可以成为夫妻,到头还是空欢喜一场。”
泪水被烛光映照,晶莹剔透。(8)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回 洞房夜公子逃婚 临行前老爷传艺(9)
秦家庄乱成一团,秦老爷酒意马上醒了,大声问秦大福:“整个庄园都找遍了?映月塘都找过了没有?秋思园呢?后花园呢?观日亭戏凤坡都找过了吗?”
秦大福只一径的摇头道:“回老爷,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人知道公子到底去了哪里。”
秦老爷骂道:“一群饭桶!”即时提起来丈二大刀,怒道:“孽障!倘若找到了这孽障,我非杀了他不可!”说罢提刀出去,无人敢拦。
陈巧娘吩咐秦大福:“你带人紧跟老爷后面,万一见了公子千万拦住老爷,别伤着公子了。”
秦大福应了,带着一干人紧跟秦老爷身后。
及至天亮,秦老爷人没找到,却气得几乎晕了几次,最后坐在大门口,把大刀往门上一插,咬牙狠狠道:“大福,限你三天之内广发武林帖,向江湖通报,秦伤月从此不再是我秦如海之子!”
秦大福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不敢出声。
陈巧娘轻轻走上来,叫秦大福等人先退下,对秦老爷道:“老爷,先回去大厅再计算吧。堂堂秦家庄老爷竟然坐在门口之上,似有不妥。”
秦老爷大步回到大厅里坐着,嘴里不停地骂着秦伤月。
秦霜儿已经以秦家媳妇的身份过来向秦老爷拜早安了。秦老爷见秦霜儿一脸泪痕,心里更火,道:“霜儿别哭,你是秦家媳妇,这事爹爹一定为你作主的。他日逮到伤月,非把他杀了不可!”
陈巧娘道:“霜儿刚刚成亲,你别说这些话了,免得霜儿伤心。再说,你总不能让霜儿年轻守寡吧。”
秦霜儿哭道:“霜儿命苦,自小没了爹娘,成亲之日夫君连夜出走,也不知是哪世作的孽,今生报在霜儿身上了。”
秦老爷道:“霜儿,凭爹爹的实力,任伤月到天涯海角总能把他找回来。你且安心在家里,伤月之事由爹爹解决。爹爹先不做生意,要追寻逆子,就凭爹爹这口大刀,我不信不能把他捆回来见你。”
陈巧娘道:“老爷,二叔之事不必你老人家亲自出马了。让大福着几个人出去。老爷在江湖上朋友众多,大福不是广发武林贴了吗?消息发出去,自会有人把二叔请回来。”
秦老爷道:“不行,伤月脾性我清楚,非我出马方能找回来。”
陈巧娘道:“二叔出走,必有原因。他自然知道老爷会非常生气,若你老出去,他也只会躲着不见。”
秦老爷点头道:“巧娘说得对。也罢,先让大福出去,找不到我再出马。”
秦霜儿道:“爹爹,由霜儿亲自去找,他毕竟是霜儿的夫君,找不到他,霜儿一人在庄里还有什么意思。他若真的躲着不见我,那我也好死心。找不到他,霜儿今生今世不再回庄。”
秦老爷道:“你刚过门就出江湖找夫君,此事会让江湖人耻笑我秦家庄的,不妥不妥,还是让大福去吧。再说你从未出过江湖,不知江湖险恶,大福跟随我几十年,他比你更有江湖经验。就算伤月他一辈子不回来,你还是我的媳妇,怎么不回来呢。”
秦霜儿道:“爹爹,伤月出走,事到如今,霜儿不管这么多了。”(9)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回 洞房夜公子逃婚 临行前老爷传艺(10)
“不行!爹爹说不行就是不行!”秦老爷脸色大变,“天底下哪有媳妇行走江湖找夫君的道理的,那我秦如海的老脸往哪放了?”
秦霜儿含泪道:“爹爹,如果你真的想霜儿好,就让霜儿出去。倘若爹爹不允,霜儿唯有一死。”
秦老爷大声道:“什么!霜儿,你别再给爹爹发难了,伤月出走,还不是因为你这脾性。你一朝不改,伤月一天就不回来。”
秦霜儿苦笑一声,道:“原来爹爹也这么认为,伤月出走怪霜儿了。爹爹也不仔细想想,从小到大爹爹是如何待伤月的,动不动就呼来唤去,说一不二,去哪里做什么事都得禀报与你。伤月已经是大人了,你却还当他是小孩,让伤月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与其说是霜儿的原因,倒不如说是爹爹把伤月逼走了。”
“你!”秦老爷暴跳如雷,“居然敢顶撞爹爹了,你没了夫君难过,难道我没了儿子我就不心痛么。霜儿,爹爹一手把你带大,就希望你像个女人,做好分内事,偏偏你性格倔强,处处不容人,不会体谅人,爹爹已经告诉你多次,你却听不入耳。如今伤月走了,你却说是爹爹的错,你……好,你是不是气死爹爹才算?”
秦霜儿道:“霜儿哪敢气爹爹了。只是爹爹你也不好好想想自己不对,成天只知道做生意,常常把我与伤月丢一边不管,我与伤月这脾性多半是爹爹你造成的。”
“啪!”秦老爷重重一掌打在秦霜儿的脸上,指着秦霜儿道:“你……你……给我滚!”
秦霜儿嘴角慢慢地流下一丝鲜血,她咬咬牙,轻轻擦了擦,冷笑两声,道:“爹爹教训得是,但爹爹也不想想你自己的错。也罢,公公打媳妇,自古却未有,今儿霜儿记住了。霜儿这就滚,爹爹请珍重。”说罢向秦老爷叩了个头,起身道:“霜儿这一拜是拜爹爹对霜儿二十年的养育之恩,霜儿踏出秦家门口,从此不再踏进一步。爹爹……珍重!”说罢挥泪转身,什么也不带,大步出门。
秦老爷顿时气得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陈巧娘连忙叫人先把秦老爷抬到房里,叫秦大福马上叫大夫过来,自己追着秦霜儿出去。
出了秦家庄门口,好不容易才追上秦霜儿,把秦霜儿拦住道:“霜儿,你今日太不孝了,凡事总能解决的。老爷如今已经晕死过去,你还是回去吧。”
秦霜儿冷道:“嫂子,霜儿说过,踏出秦家门口一步,永不回头。爹爹的事就请嫂子多多操心了,还望嫂子悉心照顾爹爹之时,善自珍重。秦家生意繁多,倘若嫂子支撑不来,把生意变卖便是。霜儿不孝,就此别过。”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巧娘一个人伫立街头,良久方才叹息一声,又担心着秦老爷,便速速回去。
大夫已经请了过来,为秦老爷把脉后,对陈巧娘道:“大奶奶,老爷是火气攻心,伤及肝脏了。老爷年事已高,日后千万别再气老爷,恐有不测。”说罢开了药方,道:“三日后再过来,若老爷三日内不醒,那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说罢黯然离去。(10)
第一回 洞房夜公子逃婚 临行前老爷传艺(11)
陈巧娘叫人好好看着秦老爷,亲自去煎药。药煎好后,陈巧娘叫秦大福几人扶起秦老爷,然后把药慢慢喂下去,喂完药再把秦老爷放平在床上。见秦老爷还是没有醒过来,陈巧娘吩咐秦大福:“广州店铺的二爷、杭州的五爷、福州的七爷等人还没回去,你把他们都请过来,把帐房的三爷也请过来,到大厅等候。老爷这几天不便,有些事我得说几句。”
秦大福应声去了。
陈巧娘看看秦老爷呼吸均匀,应无大碍,秦家庄的生意得打理一下。陈巧娘便吩咐几个丫环看守着秦老爷,有事随时回报,吩咐完毕,回去换衣服。
大厅之上满满的坐了四十多人,这些都是秦家庄绸缎各处店铺的头儿,听到陈巧娘传话,纷纷在等候。
陈巧娘轻轻走上来,端然正坐,对众人道:“秦家庄出了这些事,实是始料不及。生意上还望各位爷多费心点。”
众人道:“大奶奶放心,老爷平时没少待薄我等,我等定当竭力。”
陈巧娘道:“有各位爷在,巧娘也放心了。以后的事,各位爷多提点巧娘。老爷还没醒来,各位爷又要回去打理生意,只是心里没个谱,还等老爷发话。各处生意情况老爷曾有向巧娘提及,巧娘也略知一二。广州二爷那边巧娘已经知道了,有人出洋带了洋绸缎回来,价格比秦家庄的还要低。二爷也别急,我们还是按原来价格,一分不能少。”
二爷疑问道:“大奶奶,之前老爷的意思是要我们把价钱降到比洋货更低。大奶奶却叫我还是照旧,不知什么意思。”
陈巧娘微笑道:“二爷想想看,洋货出洋要花多少银两?一个来回呢?据巧娘所知,出一次洋至少花三百两,而一船货最多只能带回五百丈的货,也说是说每丈要打入近二两,而一丈上好的绸缎才卖三两多钱,洋货是不能支撑下去的。他们的货之所以便宜,是想先把其他的货压下去,让其它人关门,然后再提价,这是做生意的大忌。”
众人点头,暗暗称赞。
杭州的五爷道:“大奶奶,杭州是青帮沈六爷的地盘,现在他开始着手做布庄了,之前曾数次请那些客人吃饭、送礼,拉拢的不少是我们以前的老客户。现在生意比以前少了,担心日后失去杭州的店铺。”
陈巧娘道:“五爷所说的,老爷也担心过。杭州是沈六爷的地盘,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做生意自然会可能得罪他。不过五爷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只要我们安分做生意,即使沈六爷也做布庄,未必能做出我们这样好的绸缎。他刚开始做,许多方面还不足,绣工、染工、织工各方面必须到位,要求极高,非好手不能做到。我们秦家庄做布庄已经很多年了,无论经验、技术、场地、出货渠道都无法与我们比。即使沈六爷真的一统杭州布庄,那起码最少要二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已经达到什么地步了?不过五爷你也别与沈六爷硬拼硬的,他势力大,不能得罪,平时多送礼,少惹事,凉他六爷一时也难成气候。”
五爷道:“还是大奶奶想得周到。”(11)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回 洞房夜公子逃婚 临行前老爷传艺(12)
陈巧娘吩咐帐房的三爷道:“今天各位爷都辛苦了,你取些银子给各位爷做跟上盘缠用。”
三爷正犹豫,陈巧娘笑道:“三爷放心去好了,把帐记好,老爷那边我说去。”
三爷这才去取银两。
陈巧娘把各城的店铺了解清楚,并一一谈话。时已傍晚,陈巧娘又设宴请各人方才离去。
陈巧娘忙了一天,总算把生意的事处理好。但秦老爷还是没有醒过来,不禁担心。是夜整夜坐在秦老爷身边。如此两天过去,秦老爷依然没醒。第三天早,陈巧娘给秦老爷喂药后,秦老爷哇的一声把药全部吐出来,人也慢慢醒来。陈巧娘喜出望外,即叫秦大福把大夫请过来。
大夫把脉后,喜道:“大奶奶,老爷已经没事,只是身子有点虚弱,老夫开个方子再调理一下,不出半月,老爷定会痊瘉。”说罢开了药方。陈巧娘叫三爷取银两送走了大夫,又吩咐下人煎药。
秦老爷看着憔悴的陈巧娘,心疼道:“巧娘,这几天太辛苦你了。”
陈巧娘微笑道:“老爷,这是巧娘应该做的。只要老爷醒过来,什么事都好。”
秦老爷点点头,又问道:“二爷五爷他们的事怎么了?他们都走了么?”
陈巧娘又把事情的安排与秦老爷说了一遍,秦老爷听叹道:“看来秦家庄的事得全部交由你来打点,我老了,伤月走了,霜儿也走了,我更加老了十年啊!”
陈巧娘安慰道:“老爷放心好了,庄里的事便是巧娘的事,巧娘应该做的。伤月与霜儿毕竟还年轻,犯点错误在所难免,等他们省悟过来自然会回来,老爷只要好好养身体便是。”
半月后,秦老爷能活动如前,然而却一直郁郁寡欢,一变以往豪爽之风,经常一个人不停叹气,愁眉苦脸。幸亏一切事情有陈巧娘打理,才没让秦老爷担心太多。
“好端端的一个秦家庄,好端端的一桩喜事,如何会变成这般结果?”秦老爷总想不明白。自妻子去世后,秦老爷不再续弦,也不纳妾,身边有秦去风,陈巧娘,还有秦伤月,秦霜儿,心里也满足。秦去风去世后,秦老爷才觉得人生是多么脆弱,即使自己富可敌国,那也不能买个长生不老。秦老爷庆幸还有秦伤月与秦霜儿、陈巧娘在身边,晚年不会寂寞。哪知秦伤月与秦霜儿先后离开,陈巧娘又要打理秦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