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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僧听到段天涯如此说来,不尽的点头,孤云子居然与往日不同的竖起了大拇指。
段天涯道:“好了,进屋聊吧,我把地窖里放了三十年的鹤阳乾酒拿出来,好好的与大家分享分享,何如?”
段思平道:“甚好,今天就不客气了,喝个痛快。”
孤云子道:“唉,净空大师不喝酒,不会怪你,老道可要说你不仗义了,老道怎就不知道你有这好东西?”
净空僧道:“喝,喝,谁说老衲不喝,今天就破酒戒一天,看来段老弟是要割心头肉了,老衲能不喝吗?”
孤云子调侃地道:“你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净空僧道:“怕,但既然老衲要喝,他要怪罪,怪就是了,只要不在老衲喝得尽兴的时候来怪罪就是了。”
段思平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净空大师不拘一格的处事风格,比起许多人,境界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段天涯道:“段义士在百忙中,抽身来此,定有要事,我们就屋中说吧。”
段思平道:“今日只谈‘知我者’,也没什么急事,明日在说吧。”
孤云子突然问道:“哎,我突然想起了个事,燕儿你几年前听说那猎屋闹鬼,便不在敢去了,今日怎么会知道那里没干粮了。”
燕儿道:“孤云子爷爷,你今天,要喝酒,明儿告诉你吧,杨大哥他们也快要回来了,我去准备准备安排,然后搞上几个精美的小菜给几位下酒。”
孤云子道:“好吧,明儿就明儿,要快些,我们等着下酒菜呢。”
众人说着便进了屋里,不分老幼尊卑的做到火堂边,只见那屋中的各种兰草,不比屋外的菊花和茶花少。
段思平来到老君山,究竟为了什么事?燕儿是如何知道猎屋里没干粮了?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燕儿推理说病情 思平奇遇走三纱】………
段神医处的各路来客,除了杨惊涛和宋两全,因要照顾田俊海,只与大家意思意思,其余各人都一直喝到深夜,大醉方才罢了,包括主人段天涯。
第二日,大家酒性未了,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个懒觉,直到太阳出来,才陆续起床。只有那孤云子与众不同,大清早的,头脑都还在发晕,走起路来感觉就像在天上飘,一步一飘的来到燕儿面前,原来他酒后一直未忘却昨日向燕儿问起的问题。燕儿是个勤快的女孩,早在他之前就已经起来修剪枝条了,燕儿见他踉踉跄跄地摇了过来,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孤云子爷爷是个性情中人,遇到感兴趣的事,他顾不了许多,定会等不及地弄个明白,反之,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上一眼。
燕儿看见了孤云子的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爷爷早!”
孤云子却直接步入话题,反问道:“燕儿,昨天爷爷问你的问题,你还记得吗?快快告诉爷爷。”
燕儿笑道:“开始的确没当回事,但看到爷爷,便就明白了,让我慢慢说与爷爷听。”
孤云子急道:“那快说呀,爷爷等不及了。”
燕儿微微一笑,道:“爷爷原来是个冷静的人,想不到那鹤阳佳酿,力道实在,让爷爷换了一个人似的。”
孤云子道:“不错,此酒,是用泉潭之乡鹤阳的那一百单八口泉水共同酿造而成,在这大义宁国的确是第一美酒,闻着清香宜人,喝着辣后余香,劲力非常,不懂酒的人自然难以明白,爱酒之人视为珍宝,的确是好酒,段老弟又珍藏了三十多年,更是美中之美。”
燕儿道:“哦,难怪我师傅那老酒鬼,已经三年没见他喝高过了,昨夜却醉成一塌糊涂,还有净空大师,弄了个现场表演,段大哥倒还好,人还算清醒,但却也飘飘欲仙了。”
孤云子边打着嗝边道:“呃……段老弟,不是酒鬼,呃……是酒中仙,昨晚……呃……,他真的是太开心了,净空老弟……呃……是佛门中人,不胜酒力也是很自然的事,真是难为他了,段义士心怀大志,做事谨慎,呃……自然真的喝高了,也会习惯的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至于我嘛,呃……酒后兴奋,便一夜无眠,也许这些人中,还是我……呃……最不厚道。”
燕儿微微一笑,道:“孤云子爷爷的点评,真有道理,也很有趣,难怪人家叫你真人,敢真实的评价自己,“真人”二字,现在说起,真的更贴切了,燕儿佩服。”
孤云子眉头一邹,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抹了抹胡子,微笑着道:“你这小丫头,敢欺你孤云子爷爷酒性未了,绕山绕水的转开话题。”
燕儿一听,撒娇地道:“爷爷真小气,燕儿又没说不告诉你!”
孤云子急道:“那快说呀!”
燕儿微笑着道:“瞧把爷爷给急的,别急,等我叫上杨大哥和那宋无赖,最好让他们也清楚。”
孤云子道:“也好,这样最好,那你快去叫呀!”
燕儿微笑着道:“瞧爷爷急的,先不要急嘛,又不是什么大事,等我先把这株恨天高修剪完,就去。”说话时,语气中略带几分撒娇,也略带几分调侃。
孤云子道:“小丫头,你这不是这捉弄爷爷吗?快去呀!”
燕儿道:“快了,快了!”
孤云子道:“算了,你不去,我去,哎不,我才懒得去叫呢?”
燕儿想:这孤云子爷爷,也真够急的,但又不愿去叫那两个人,真有趣!微微一笑,道:“爷爷别急,好了好了,我这就去叫,还不行吗?”
孤云子道:“那还不快去?”
燕儿放下手中的活计,刚要走,小菊隐兴高采烈地叫着跑了过来:“姑姑,不用去了,我已经把杨叔叔他们叫来了。”紧接着,但见杨惊涛和宋两全转过屋舍,跟来了。
燕儿高兴地道:“你这小东西,怎就知道了,奇怪?”
小菊隐道:“昨晚,我与孤云子老公公同屋,他翻来覆去的,时不时还说什么‘这是什么原因,这是什么原因’,今日一大早,他酒性未了,就跑来找姑姑,喝高了的孤云子老公公,听说每次都和往常不同,这一次不也是这样吗?所以我就猜到了。”
孤云子和蔼地责备小菊隐道:“你这孩童,老公公早就醒了,什么酒性未了?”
小菊隐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走路不要摇晃就是了,姑姑,开始你精彩的演说吧,老公公可比杨叔叔他们还等不及呢!”
燕儿道:“好吧,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田大哥中毒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吃了酒肉,服用千花百草丸,最忌讳的就是酒肉,酒肉可以和药性相恶,产生不适,但我更坚信他以前练过了些毒功。”
杨惊涛惊奇地问道:“哦,这是为何?”
燕儿道:“这千花百草丸,与酒肉相恶,只会让人不适,但不会弄成田大哥那般模样,除非他练过了些毒功。”
她紧接着又道:“其实练过毒功的人在几日之内,不使用自己的内力,不沾染酒肉便不会发作,但以当时的情况而言,田大哥是没法自己练功调息的,于是当时我就断定田大哥一定沾了酒肉,酒肉自动的牵引体内存储的毒真气,推动经脉无规则的运行,才会导致那些体内存储的毒发作,变成伤害自己的利剑。”
宋两全惊奇地问道:“那我们给他运功疗伤呢?”
燕儿道:“服用千花百草丸的人,药性会自动拒绝来至自己体外的真气和内力,这是此药保护服药之人不受别人攻击的一大好处,但原来已经受了伤的人,别人也无法为他运功疗伤,只能让药性来自行调理。”
宋两全道:“哦,难怪我给三弟运功,却一点效果都没有,那药性调理可行吗?”
燕儿一听,生气地道:“此药的效果,胜过有七十年内力的人十倍有余,你说呢?”
宋两全听后,惭愧地道:“看来是我错了,我真的搞错了,我对不起燕儿姑娘。”
杨惊涛却反复的转了转眼睛,依然带着些许疑惑地道:“哦,原来是这样,我三弟的确是与五毒蜘蛛老怪学了些东西,但……,可燕儿姑娘为何开始没告诉我们这些呢?这药……”杨惊涛话说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才没有继续往下说,可燕儿一听,哪能不生气?不客气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杨惊涛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奇怪,奇怪,绝对没有其他意思,燕儿姑娘不要误会。”
燕儿道:“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还敢说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虚伪!懒得与你这等人啰嗦!”
杨惊涛赶紧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燕儿姑娘误会了。”
燕儿道:“虚伪,不过本姑娘看在我师傅他老人家,接受你的面子上,告诉你也无妨,免得有人误会,其实那天,本姑娘并不知道猎屋里没有干粮,以几位的处境,有吃的就足够了,哪有心思去猎杀食物,也不知道田大哥练了毒功,但……哎,算了,懒得和你说。”
孤云子急了,道:“哦,难道你没去过那屋子吗?”
燕儿道:“这个嘛……”
小菊隐道:“姑姑是想说,那屋子以前死个几个猎人,山民们传说里边有鬼,但猎人们,胆子大,还是敢去住的。只有姑姑胆子小,再也不敢去了。”
燕儿生气地道:“小东西,你给是……?你等着,瞧我怎么收拾你!”
小菊隐道:“姑姑要收拾就收拾呗,反正我就知道姑姑舍不得。再说,你自己又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了,还不行嘛?”
燕儿道:“小东西,都是平日里把你给惯的,瞧我不收拾你?”
孤云子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快说正事要紧!”
燕儿瞅了小菊隐一眼,柔声地道:“瞧,若不是爷爷问话,小家伙,瞧我不收拾你?”
宋两全却与孤云子和杨惊涛想法不同,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他疑惑地问道:“那是为何?屋子里边怎么会有干粮?”
小菊隐道:“那屋子是个公房,凡是天色晚了,或下雨,猎户们都可以住到那里过夜,猎户们也总是把她当成第二个家。好多人都会在带够自己预计的口粮以外,还会自觉的多带些,以防各种原因下不了山。”
燕儿紧接着小菊隐的话道:“多年来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如果顺利的话,多余的口粮不带走,留下来,以防后面的人遇到麻烦,下不了山。行李和炊具也不会搬走,有谁想用都可以,只是用后一定要清洗干净,才能离开。”
宋两全道:“哦,原来是这样,好燕儿,是我误会你了,说吧,要我宋两全怎么着,我就怎么着。”
燕儿道:“算了,过都过了,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饶了你吧。”
孤云子抹了抹胡子,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这样,燕儿听到段义士起义后,直接把田镖头的病和干粮的事联系起来,才知道那猎屋中的事,燕儿真是聪明,爷爷我,这辈子还没佩服过几个人,但在佩服的人中,燕儿以后绝对是一个了。”
燕儿道:“哪里呢,爷爷又不是专门搞医的,燕儿想得到,爷爷想不到是很正常的。”
孤云子微微笑着道:“呵呵,我们燕儿,真了不起,搞了半天,她还是在夸自己。”
燕儿撒娇地道:“嗯,爷爷就会说别人。”
孤云子道:“呵呵,还生气了。”
宋两全见燕儿撒娇的样子,更是迷人,道:“燕儿,你怪我吧,不怪我,我难受,以前误会了别人,过了就过了,他原谅最好,不原谅就算了,大不了打一架,可到燕儿姑娘这里哪行,如果他不怪我,我会不好过的。”
燕儿道:“算了,怪你有用吗?再说,昨天已经提前怪了。”
宋两全道:“我就说了,燕儿是我见过最聪明,最能理解人的人,人长的漂亮不说,心地还好,要是有谁娶到他,那个人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宋两全话刚说完,孤云子和杨惊涛互相望了望,都把目光投到了燕儿的身上。此时燕儿的脸,红得就像那秋天的红苹果,低着头羞涩地道:“宋大哥真坏,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看看田大哥。”说完,便跑进屋中去了。
宋两全跟了上去,道:“我也要去看看三弟。”
他刚进了屋,燕儿却又跑了出来,他只好独自呆在了三弟的身边,心中焦急却又开心,还带些疑惑。
只有小菊隐,不解地道:“姑姑的脸怎么了,那样红,她是不害怕别人夸她的,就算看起怕,也是装的。”
燕儿听见了,带些羞涩地轻声地骂道:“就你多嘴,看我不收拾你。”
小菊隐不解地道:“姑姑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