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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件事,这件事如果放在当初,那肯定是很气愤,可是现在婚都结了这么久,再说时间证明,殷权也的确做到了他的承诺,疼一笙爱一笙,这点程佑民是看在眼中的,再说当初他也打了殷权,这算是教训了不听话的晚辈吧!程佑民心里还能有什么气?什么也比不过孩子过得幸福,找后账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点程佑民是很清楚的。林郁文疼殷权,此刻这孩子难受得已经让她心里难受了,更不要提什么怪不怪的,更无从说起。
质朴的夫妻俩刚想要原谅殷权,怎知殷宗正突然跳起来,大声吼叫道:“你这个混账,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我打不死你!”
程佑民跟林郁文都吓得被跳起来,这下可真是扯平了。
眼看殷宗正这么大岁数的人已经跳起来,到了眼前,抬起拐仗就要打。程佑民怕伤到殷权,忙绕到前面把殷权护到了身后,他拦着殷宗正的拐仗说:“老爷子,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不动手不行,气死我了,这个混账,我是怎么教的你?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么天理不容的事?”殷宗正吹胡子瞪眼,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很生气的样子。
殷权在后面看着也不确定了,这是演戏呢?还是认真呢?他做的这些事虽然不对,但不至于让这个更加奸滑的爷爷放在眼里吧!
程佑民一边拦一边劝,“诶,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算了吧!”
“我一想起来,我的孙子做出这种事,我心就难受啊,好的不学,怎么就学了这些呢?一笙这孩子实诚,也不说,就这么跟了他了?这孩子委屈啊!”殷宗正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
不跟他怎么着?结婚证都给骗去了!
林郁文赶紧说好话,“老爷子,我看就算了吧,殷权这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他也孝顺,我们不怪就是了,一笙跟他过得好,也不怪,您老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啊!”
殷宗正把拐杖一扔,突然就握住了程佑民的双手,程佑民吓一跳,弯着腰,抬着下巴,怔怔地看着对方。
殷宗正吸了吸鼻子,显然在抑制着激动,他的唇抖了抖才说出话,“小程啊,你知道我们家家风严谨,这大家大户最忌心态浮高,最忌仗势欺人,我平时管得严啊,可是他、他竟然做出这等欺良霸女之事,天理不容,我非得用家法,打断他的腿不可!”
程佑民立刻想起历史资料中,古代大户门风严谨,用起家法那是真的打断腿,他吓了一跳,立刻反握住他的双手说:“老爷子,不能打啊,婚还是要结的,打断腿了,还怎么结婚?”
现在想起结婚了,赶紧用上。
“哦,也是的啊!”殷宗正想了想,突然把程佑民的双手反握了,又激动起来,“可是我这心里太难受了,我一想到你们这么朴实的人家让殷权如此玩弄于手掌之中,不行,我心里过不去,我、我,对,用鞭子抽,结婚看不出来!”
“可不行可不行,我们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那些了啊!”程佑民忙为殷权说好话,“殷权这孩子早就知道错了,他对我们特别好,是在弥补,俗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笙没说过些,殷权完全可以不说的,但是他在婚前跟我坦白了,说明这孩子心底善良啊!”
殷宗正心想,他还是头一次听人夸殷权善良,要是n市人听到,恐怕要笑掉大牙的。
殷宗正突然一跺脚,叫道:“唉呀!这是你们两口子善良,一笙这孩子善良啊!可是我的良心过不去,我怎么才能过去呢?不行,我得再加聘礼,这才能弥补我内心的愧疚!”
“哦不不,那些聘礼我收下了,千万不要再加了!千万不要!”程佑民最怕的就是加东西,心急之下什么都不想,就稀里糊涂地收了东西。
也是的,这场面之混乱,有脑子也给闹乱了!
“啊?收下了啊!”殷宗正就差泪眼婆娑了。
“啊!收下了!”程佑民点头,他也快哭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哦!”殷宗正松开他的手,转身往回走要坐到沙发上,嘴里还说:“咱们接着往下说!”
“啊?”这就没事了?程佑民觉得老爷子情绪转的也太快了吧!
殷宗正也觉得自己转得有点快,突然回过头,瞪向殷权叫:“你,去那边跪着!”
程佑民这手臂条件反射地护在了殷权的身前,生怕这老爷子再动手,听到老爷子的话,他赶紧说:“不、不,新社会了,不兴这些了啊!”
林郁文也赶紧过来拽殷权,“来,跟妈到那边坐着去啊!”
殷权心里是真的感动,当年母亲自杀,作为他的父亲,不仅没有护着他,还用冷漠而又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盯着凶手。如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像护着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护着自己。
他很清楚,婚后岳父岳母对自己比对一笙还要好,他有心,他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知人情冷暖。因为青春期遭遇的事情,所以他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敏感,他能感受到谁对他是真的好,谁是装的。
他有点激动,看向程佑民跟林郁文说:“爸、妈,您二位永远是我的亲父母!”
殷宗正明白了,为什么殷权总往这边跑,比起殷建铭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来讲,这两位善良的夫妻俩,给殷权带来家的温暖,让殷权那渴望亲情的心,有了归宿感。
殷宗正也有些唏嘘,他这个岁数的人,早就看遍世间冷暖,通透了世界很多事。
豪门啊,钱多了,可亲人之间的感情,多了一分凉薄,少了这普通人家淳朴的感情!
林郁文已经感动的抹起泪来了,她哽咽地说:“傻孩子,妈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程佑民拍着殷权的肩说:“殷权啊,爸懂你!”
“好了,咱们抓紧时间,一会儿一笙该录完节目,不是说要给她惊喜的?”殷宗正吸了吸鼻子,坐在沙发上缓缓劲儿,刚才折腾得太凶了,他这把老骨头可是受不住啊!
这下大家又都坐了下来,折腾半天,总算要正式进入主题了。
殷宗正笑着说:“呵呵,殷权说呢,亏欠了一笙的,我这才知道,还真是亏欠。我们殷家肯定要配合殷权,给一笙留下一个最美、最浪漫的婚礼。殷权的意思呢,是要给一笙惊喜,所以婚礼这事儿,您二位就不要跟一笙透露了!”
程佑民当然想女儿好了,他也不再坚持自己的简单办那个说法,点头说道:“好,我们配合您!”
这次,几个人总算是坐住了,开始商讨婚礼的细节,林郁文作为女人,心里感动万分,当然是为了女儿高兴。都说豪门不易嫁,可一笙却赢得了这么多人的爱护,真是幸运。
林郁文不知道刚开始殷宗正对一笙的态度,今天得来的这一切,完全是一笙靠自已努力得来的。
程一笙的节目已经接近了尾声,她哪里知道自己家里上演了一出有关她的大戏!
下了节目,程一笙走到后台,小杨跑过来说:“一笙姐,您节目里的选手宋越彬来了!”
程一笙头大,怎么这宋越彬跟许绍清是形影不离的?结果她看到宋越彬手里拎着的东西时,更头大,为什么许绍清怎么做,这宋越彬马上就学去了?
“程主播,这么晚录节目很辛苦,喝杯热豆浆吧!刚打的。”宋越彬将豆浆拎到她面前。
程一笙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可不敢随便喝别人的东西,许绍清她感觉出来没恶意,可是这宋越彬就不敢说了,这孩子有点邪,总是不走正路子,程一笙怕着了道。
她不接这么多人看着,她接了不喝,估计宋越彬也不会善罢甘休!
“程姐刚下节目正憋着想去洗手间呢,你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我看这个还是我替你喝了吧!”许绍清的声音响起来,从后面伸出一只手,将程一笙面前的东西给拎走了。
程一笙暗松口气,知道许绍清是在帮自己,她扬起唇,微微笑着说:“宋越彬,谢谢你,好好准备比赛,不要乱跑了,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管宋越彬的反应,自己转身走了,瞬间钟石阿莎等人就断了后,将她的背影挡了个结实,宋越彬就算张口叫,这里那么嘈杂,他的声音也会被淹没。
许绍清喝着豆浆,倚在化妆台上说:“别白费力气了,她不可能给你走什么后门的!”
宋越彬收回阴晴不定的眸光,侧身斜睨着他问:“那你呢?你做什么?”
许绍清凉薄地看他,“我没想走什么后门,我是崇拜她!”
“崇拜?”宋越彬嗤笑,“谁信?”
许绍清收回目光,不搭理他,爱信不信。
程一笙快步向外走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现在的孩子们真是难打发,一个个的太精了,躲都躲不掉。偏偏这些孩子们在电视台里训练,又拦不住他们进来。
上了车,程一笙惊见车内空空如也,没有殷权,也没有他深如幽潭的目光。她不由怔了一下,前面钟石适时地说:“太太,殷总在公司加班所以没来接您,他直接回家!”
“哦!真的很忙呀!”程一笙自语地呢喃了一句。
大抵是天天忙累了,下班就能看到他,就可以在他的怀中温存,她习惯了,今天突然没来接,她有些难以适应。
钟石可不敢随便乱说什么,万一他好心乱解释,跟殷总说的不同,到时候惹麻烦。看着她不好受的样子,他心里也只能叹气,等着跟殷总见了面,心情就好了。
程一笙难得一个人坐在车上,她脑中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不知不觉中,殷权对她的影响已经如此之大了,她不能说这有什么不好,可是自己对殷权的依赖,让她有些担心,如果她真的不工作了,天天在家,而殷权要工作,她会不会难以适应?
她总不能要求殷权和她一起歇着吧!
心里对未来生活没有把握而忐忑,这是难免的,等工作结束后,她该是时候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总之不能真的闲下来。
车子很快便驶进大门,下了车,程一笙便看到屋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她唇角一扬,快步走进门,殷权刚煮了菊花水,程一笙看到澄黄的水流向杯中,好看又想喝。
“累不累?先过来歇会儿!”殷权放下壶,端着杯子向她走去。
其实他也是刚进门,进了门连衣服都没换就给她煮水去了,生怕她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刚才岳父岳母对他一好,再加上他的确愧对于她,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伺候惯了,人已经有了奴性,就想照顾她。
“老公,你工作很忙吗?公司没什么事吧!”程一笙走过去,接过杯子,另一只手将她拽到了沙发上坐下。
殷权心里叹气,他工作一直很忙。通常在公司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从早忙到晚。不过他是不会说的,他温柔地说:“过阵子你该歇了,我把工作处理一下,好好陪陪你!”
程一笙听到这话,心里高兴了,她双眼带笑,水汪汪亮晶晶,那透着纯粹欢快的笑意,足以感染任何一个人,“好,到时候我学做饭给你吃!”
“你不是会做?”殷权笑,揶揄地问。
“唉,那是厨师在一旁手把手的教嘛,这么长时间不做,早就忘了!”程一笙多少有点撒娇的意思。
殷权一想这个女人以后就要长时间陪在他身边了,他上班也要把她带上,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这心里就暖暖的,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忍不住亲了亲那透着亮白的脸蛋,沉声道:“好,到时候让你露一手!”
再说程佑民与林郁文,夫妻俩送走了殷权和殷宗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程佑民看向林郁文问:“那东西咱真的收了?”
“你说聘礼啊!收了!”林郁文也看向他,点头。
夫妻俩赶紧去拿礼单坐在一起,看下去,刚才两人都被前头给吓住了,所以没顾上看完。
林郁文向下看去,问他:“怎么还有人送股票的?这些股票值多少钱?”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炒股!”程佑民说。
接着向下看,看到最后,林郁文念出来,“九千九百九十九万?这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