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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开始变得急速激昂,两人瞬息之间便已各自攻出三十多招。从漫天飞舞的白光与摄人心魄的红影看来,胜负还言之尚早。
………【第十九章 群魔乱舞(14)】………
惊虹剑虚虚实实指指点点,剑气凝聚成一道道白光,穿过厚重的层层血海,直shè而入。狂刀衣袂狂飘,碧绿眼珠随着白光转动,shè落身上的剑气虽然已是劲道大减,但仍是让他隐隐作痛。
他所担心的并非是对方的剑气,而是自己的力气。自己刀沉力猛,但南宫宇身法轻灵,避实击虚,根本不与他正面交锋。长此下去,那引以为豪重逾三百斤的嗜月刀,反而成了一个障碍。
五十个回合一过,狂刀心中有些急燥,呼呼呼一连劈出三刀,身形不再屹立不动,随着刀光向南宫宇迫去。招式大开大合,面前空门顿露,沉声喝道:“南宫宇,你的一套惊虹剑法已使了数遍,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拿出来,别再浪费本座时间。”
南宫宇见他露出空门,知道是故意引自己上当,边游走边笑道:“你急什么?这位姑娘的《广陵散》已弹了十数遍,她都没说累。你若是觉得累了,我可以让你先休息一阵再打。”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能为少阁主弹琴,是小女子的荣幸,即使弹上数百遍,亦不会觉得累。不过总是弹一首《广陵散》,只怕少阁主会听得生厌。”琴声一转,悠扬悦耳,缠绵缱绻,却是一首《凤求凰》。
南宫宇随着琴声,身形飘飘,脚步悠悠,于刀光剑影中似是闲庭信步,还不时与红衣少女四目相接,情意绵绵。
狂刀受那琴声感染,招式竟跟着缓了下来,脚步不自觉的随着南宫宇身形移动。方才杀气漫天的打斗,此刻却似是一对爱侣在嘻笑追逐。
众人正疑惑之间,突听南宫宇一声长笑,白光蓦然又长,惊虹剑幻作万千蝴蝶,围着狂刀上下左右翩翩飞舞。原来红衣少女琴声已转,换成了一曲《庄周梦蝶》。
狂刀不熟悉中原乐曲,见南宫宇剑招突变,不敢大意,凝神聚气,见招拆招。
琴声活泼,如幻似真,与惊虹剑法配合得巧妙无间。一时间但见漫天蝴蝶翩跹,完全淹没了嗜月刀上的血红光影。狂刀心内焦燥,暴喝一声,使出一招“三分天下”,嗜月刀变成三道血sè瀑布,瞬间将身前蝴蝶驱散殆尽。
南宫宇眼神一凛,倏然退开。那三道血sè瀑布却不依不饶,似附魂之蛆,向着他狂涌而去。狂刀心中暗喜,嗜月刀一抖,身形急速前掠,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南宫宇击倒。
岂料正在此时,琴声突转,缓慢低沉,竟又回到了《凤求凰》。狂刀一愣,脚步竟似不听使,硬生生的将身形扯在了原地。
南宫宇长嘘一口气,旋动惊虹剑,推开面前红影,身形随即掠开,又开始信步闲庭。
狂刀知道红衣少女是在帮南宫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见她巧笑嫣然,纤纤玉指飞舞,似在为心爱的郎君弹奏。心中怒气更盛,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再度随着南宫宇游走。
《广陵散》激昂慷慨,《庄周梦蝶》如幻似真,《凤求凰》悠扬缠绵,三种曲风完全不同。红衣少女盘膝坐于地上,不知疲倦地将这三首曲子一遍遍反复弹奏。
南宫宇与红衣少女仿似心意相通,一琴方完,他已换了另一种出招方式,剑气与琴音配合得极之默契,音高则剑重,音低则剑轻。
狂刀却不然,每次信步闲庭之时,琴音突转,激昂急速,南宫宇的惊虹剑似狂风暴雨般袭来,令他猝不及防,屡屡被弄得手忙脚乱;而当琴声渐趋激昂,燃起他满腔斗志之时,琴声却又突地转换,变得缓慢低沉,那感觉,仿似被人迎头泼下一盆冷水。
两人由rì中战至rì将西沉,依然没有分出胜负。一场生死决战,到最后却变成了有趣的游戏。论武功,南宫于与狂刀皆挤身一流境界,但这一场决战,仿佛不是由他们主宰,控制他们的,竟是弹琴的红衣少女。琴声急,他们便奋力而战;琴声缓,则乘机喘息。
………【第十九章 群魔乱舞(15)】………
人群中早已有人失去耐xìng,觉得此种打法着实乏味,每到激烈惊险之处,琴声便戛然而止,换成另一种柔和曲调,两人出招亦跟着慢了下来,jīng彩无法延续,令人跺脚叹息不已。但大家却不舍离去,一个是西域镇天盟盟主,一个是七剑阁少阁主,这一场决战的胜负,才是大家最关心的。
对于红衣少女,围观者无一人能测得出她的来历。南宫宇亦是不知,听口音,红衣少女有别于中土人士,但与南越口音又不大相同。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弹琴,究竟意yù为何?南宫宇懒得去费心猜想,因为他隐隐觉得红衣少女对自己并无恶意。
狂刀对那三支曲子已听得滚瓜烂熟,只要红衣少女琴音一转,他即时跟着转换战斗方式,这似乎已成了一种永恒不变的规律。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亦不去猜想红衣少女的来历,只是坚信,她与南宫宇本来就是一路。
他已领教过南宫宇的剑法,知道一时三刻很难将其击倒,唯有见步行步,人云亦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这一战结束,再慢慢去查探红衣少女的来历。若能揭穿他们真是一路,即使今rì自己与南宫宇打成平手,rì后传了出去,大家必然会认为自己才是赢家,公道自在人心。
琴音勾魂摄魄,令人不由自主的随声而动。对狂刀来说,是一种很大的威胁。南宫宇本是中原人士,对此类琴曲最是熟悉不过,他的剑法与琴音几乎浑然一体,音强则剑气冽,音弱则飘忽,挥洒自如。而他却觉甚为吃力,琴音一转,他的身形便要顿住,直至听清是何乐曲,方敢放胆出手。
“幸好只有三首曲子。”狂刀如此暗忖道。
红rì开始西沉,红衣少女眼中笑意更浓,浓得似路边绽放的芙蓉。一首《广陵散》已到尾声,曲调激昂,惊虹剑与嗜月刀叮叮当当一阵乱击,白光红影飞闪,令人看得心驰神往,只希望琴声不要停下。
琴音突然加重,咚的一声,琴弦似要被那淡红sè的指甲拉断,颤抖不已。南宫宇身形蓦然跃起,一跃三丈,俯视狂刀。
身形急坠之中,惊虹剑已然出手,声若龙吟。琴音仍在颤抖,于街中缭绕,三道白光似三条白龙,瞬间便笼罩于狂刀顶上。这正是惊虹剑法中的招式,名唤“三华聚顶”。因琴声过于激昂,南宫宇不自觉便使了出来,完全没有顾及自己力气并不如狂刀。
但他是凌空扑下,剑上的力道何止千斤,狂刀纵是天生神力,亦不敢小视。双手扬刀,当当两声,将一左一右两条白龙拨开。
两条白龙飞开,狂刀顿觉不妙,双手把刀一抽,身形倏退。第三条白龙飞掠而下,白晃晃的剑尖,于他眉心三寸之处抹下,剑气将他的一头乱发整齐地分开两边。
原来他用嗜月刀去拨右边白龙时,感觉真有千斤之重;再反手去拨左边那条白龙,发觉却轻如无物,心中一凛,手上**过猛,嗜月刀竟失去重心,刀身向上偏去,此时要再用刀去拨当中一条白龙已来不及,唯有闪身退开。
剑光shè地,尘土飞扬,南宫宇不待身形着地,凌空一个后翻,似箭般跃开丈余。
琴声一转,《凤求凰》悠然登场。方才那一招“三华聚顶”,挥洒得淋漓尽致,让众人难以喘息,方待大声喝彩,《凤求凰》一出,喝彩声登时变为嘘声一片。
狂刀长嘘一口气,暗呼好险,伸手一抹额头,发觉竟全是汗。暗忖终于有一次红衣少女算是帮了自己,转目瞟觑,发现红衣少女盈盈眼神中挟着一抹冷笑,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刀,准备随着琴声信步闲庭。
岂料,他的身形尚未移动,面前蓦然闪起滔天白光。南宫宇似箭般shè来,惊虹剑倏然前伸,较身形快上百倍的白光已脱飞而出。
琴声悠悠,极尽缠绵,红衣少女的冷笑变成了欣慰的笑容。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白虹贯rì!”
白光似滔天巨浪,瞬间便涌至面前。狂刀瞪大双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底是琴声出错,抑或是南宫宇用错招式?明明是悠然缠绵的《凤求凰》,怎么会使出似排山倒海的招式?
胡乱挥刀之间,七道剑气已完全击在他身上,跟着便是嘭的一声巨响,庞大的身躯重重的向后跌出丈余,倒落地上。
南宫宇负剑而立,落rì的余晖映照在他俊朗的脸上,透出胜利的光彩。向红衣少女微一颌首,说道:“有劳姑娘了。”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琴声戛然而止,罗袖轻拂,抱琴立起,向南宫宇敛衽一福,樱唇轻启:“恭喜少阁主获胜,小女子就此告辞。”
南宫宇见她声若莺啼,眼盈秋水,不禁心中一动,问道:“姑娘请留芳名。”
狂刀已爬了起来,用刀指着红衣少女怒骂道:“何方妖女,敢和南宫宇串通来戏弄大爷?”
………【第十九章 群魔乱舞(16)】………
红衣少女星目微转,看着狂刀笑道:“我与南宫少阁主素不相识,何来串通之说?若嫌琴弹的不好,不妨直言,何必因一时失手,便迁怒于小女子?”
狂刀怒道:“若非你们串通,我岂会失手?你弹琴本是无妨,但所弹曲调处处有心助他,大爷数度yù将他击倒,均被你的琴声扰断,难道这还不是串通?”
红衣少女笑道:“琴本无心,剑亦无意,既然你非要说是我和他串通,小女子也无话可说。红rì方落,离入暮尚有一段时间,盟主若是不服,可约少阁主再战,小女子就此告辞,绝不相扰。”
南宫宇见红衣少女转身yù走,急忙叫道:“姑娘………”
红衣少女回首嫣然一笑,说道:“小女子陈冰,莆田九仙中排行第九,今rì冒昧献拙,打扰两位雅兴,万望少阁主见谅。”
此言一出,尽皆动容。莆田九仙,仙魔、仙姬、仙剑、仙衣、仙履、仙蜕、仙jì、仙音、仙乐,每人所学武功各不相同,皆有独到之处,在中原武林中名气甚盛,几乎是无人不晓。
称之为九仙,绝不过份,因为这这九人清一sè全是美女。她们当中随便有一个站出来,便会令人神魂颠倒,若九个人同时站在面前,谁会蠢到要去动武?所以中原武林中能打得过这九仙女的,恐怕寥寥无几。在某些场合,武功未必顶用。
她们的师傅来自流求,姓尚名东海,熟悉中原各派武功,自入中原未逢敌手,自称“无间道驱魔人”。论名气,不在武林十大高手之下。因行事怪异,中原武林多不屑与其为伍,却另外给他起了个雅号,叫“无间道yīn阳人”。你道为何?原来此人说话yīn阳怪调,为人亦正亦邪,最主要的是,居然有人说他是女儿身。究竟他是男是女,直至目前,仍是众说纷纭,真假莫辨,只是一致认同,他的武功确实已臻化境。
面前的红衣少女竟然是无间道yīn阳人尚东海的徒弟,怎不令人吃惊?见她怀抱五弦琴,有识之士早已猜出便是莆田九仙中的“仙乐”。
七剑阁号称正派之首,南宫七剑身为武林第四高手,根本没将尚东海放在眼里,更不可能在他嘴上提起。南宫宇自小于蓬莱岛长大,是以并没有听过无间道yīn阳人的大名,连莆田九仙亦不知是何物。但陈冰的美貌,却深深的吸引了他,目送她身影远去,心里仍在反复的念叨“陈冰”两字。
南宫宇被陈冰吸引,沉醉于遐想之中,狂刀却已去得不知所踪。他这一去,果真是回了西域,但rì后却带来了更大的麻烦。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一声断喝,打断了南宫宇的遐想,一直站在刘渊波身旁肤sè黝黑背插双鞭的汉子跳了出来,从背上取下黑漆透亮的双鞭,对南宫宇尖声说道:“‘乌江怪杰’丁艳阳,也想领教一下七剑阁的惊虹剑法。”
南宫宇心情甚好,闻言只是略微一轩剑眉,随即笑道:“你我皆是中原人士,若要比试,何不等到武林大赛?”
丁艳阳一想也有道理,收起双鞭,傲然说道:“少阁主既然暂时不想动手,我等你到武林大赛便是。”语中的意思,仿似武林盟主之位便只是他和南宫宇之争。方转身要走,突然眼前一花,一锦衣华服少年已立于面前,身法之快,不在南宫宇之下。
丁艳阳心中一凛,止住了身形。只听那华服少年大声说道:“什么乌江怪杰,你道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
南宫宇却是心中狂喜,一把抱住华服少年,问道:“你怎么来了?爹爹同意让你出来参加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