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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听赵凝霜一声惊呼,指着穆芊芊说道:“你们看,她眼睛流血了。”
万道金光之中,果然看见穆芊芊两眼之中渗出血水,她的笑声已停了下来。莆田九仙皆是心中一惊,同时怔怔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敢再打闹或发出笑声。那一双双清沏似水的眼眸,满载着怜悯与恻隐。
问世间情为何物,但教骄阳瞬间变落rì。此刻穆芊芊眼中看到的,必定是一个血红sè的太阳。爱一个人至如斯地步,怎么不教人唏嘘?
马天佑与周彥风前后夹击,始终不是鬼影的对手。对方每出一招,马天佑便被迫得往后退一步,除了抵挡,他已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有周彥风在后面牵制,鬼影的断云剑一时无法伤得着他,但被那凛冽的剑气侵袭,亦让他感觉全身酸软。加上左臂受伤,此时仍血流不止,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若再苦战下去,过得一时半刻,恐怕便会鲜血流尽而亡。
而鬼影对周彥风则是明显的手下留情。以鬼影奇快绝伦的身法,只要转身将削铁如泥的断云剑轻轻一挥,赤手空拳的周彥风必然会身首异处。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每次只是用真气将身后袭来的周彥风震开,便继续对付马天佑,连头也不回。
周彥风是穆芊芊的师兄,这个鬼影当然知道,所以他不想或不敢伤害周彥风。听到赵凝霜的叫声,不禁心中一凛,急忙回首去看。
他在匆忙之间回首,脚步顿时有些凌乱,身上真气泄去大半。而这一回首,果然看见了穆芊芊一双流血的眼睛,又令得他心神大乱。
正在此时,周彥风凌空飞扑而来,双掌乱舞,遮天蔽rì,更遮住了他望向穆芊芊的目光。只听一声怪嗷,鬼影蓦然转身,断云剑闪着耀眼白光,疾如闪电向周彥风心口刺去。
这一剑委实太快,周彥风身形凌空,且手无寸铁,如何能闪避得开?他已经看见了疾刺而来的断云剑,却没有闪避的意思,反而双掌上扬,露出空门,让那道耀眼的白光长驱直入。
他的身形继续前扑,眼中流露着伤感,丝毫没有惊惧,因为他也看见了。他看见了穆芊芊眼中流出的鲜血,虽然不多,却足已染红他的心口。他的天空一片红,血跟着沸腾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是时候要睡个觉了,最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心口处一片冰凉,耳边听到马天佑的惊呼声,接着又听到鬼影闷哼一声,一种野兽受伤时发出的声音。
断云剑由他心口插了进去,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而他凌空扑下的余势不减,直至心口接触到剑柄。断云剑的大半一截,已在他后背处显露出来,剑身映rì生辉,因剑太锋利,速度太快,以至于断云剑由身体穿过,竟然没有沾上鲜血。
与此同时,幽月剑亦是穿过鬼影躯体,由后腰刺入,腹间穿出。这一下变故突生,连尚东海亦不禁啊的惊呼一声,继而暗呼可惜。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39)】………
鬼影纵身跃至穆芊芊身旁,幽月剑插在他身上,剑柄仍在抖动,鲜血顺着剑槽流了出来。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的望着穆芊芊,仿佛穆芊芊眼里流的血比他身上的重要的多。
鬼影那一声闷哼,让灵肉即将分离的周彦风又清醒过来,眼神略一变sè,心中暗叹,亦不知是喜是悲。身体失去支撑,摇摇yù坠。马天佑泪水迸出,惨呼一声“大哥”,快步过去把他抱住。
周彥风勉强一笑,说道:“大哥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不用管我,快去把天佐救回来,到了衙门就没有办法了。”
马天佑摇了摇头,弯下腰来,单膝跪在地上,把周彥风抱在怀里,眼泪簌簌的流,哽咽着说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傻,打不过我们可以逃啊,天佐的事情不必担心,以后我们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断云剑完全没入直至剑柄,鲜血无法由心口流出,便转到后背,顺着剑身似涓涓细流般流向剑尖,尔后再由剑尖注入泥土。周彥风脸sè刹那间变得苍白,感觉脑袋轻得有些骇人,强自一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的歇息一下。只可惜,这里没有酒,不能和二弟痛饮三杯作为离别。在临死之前,我尚有一个请求,请你不要为难我师妹和鬼影,让他们离去便是。”
马天佑哽咽着点了点头,抱着周彥风站了起来,说道:“大哥你挺住,我这就带你去喝酒。”
周彥风嗯了一声,轻轻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得到马天佑身上长出了一双翅膀,正带着他往堆满美酒的地方飞去。
有翅膀飞起来的速度就是快,一眨眼功夫便看见了各式各样的美酒。咦,这地方怎么如此熟悉,这不是衡山派吗?一转身,看见各位师弟手里皆捧着美酒,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奇怪,方待发问,却见师傅踱步而出,慈祥的望着他说道:“风儿,你又在偷酒喝了?明天便是你的大喜rì子,师弟们都来给你道贺呢。”
周彥风心中一愕,随即又是一阵狂喜,暗忖这些天自己是不是忙昏头了,连与师妹成亲这等大事也忘了,看来以后要少些喝酒。只听师傅又呵呵笑道:“芊芊,你还躲什么?快出来见见你大师兄,不,应该是你夫君,他明天便要下山去了。”
周彥风心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是明天成亲,为何师傅又说我明天要下山?正百思不得其解,突听穆芊芊一声惨叫:“师兄,你不要走,你不能抛下我不顾。”
这惨叫声令他肚肠寸断,心中一惊,蓦然睁开双眼,却见穆芊芊正站在面前,**摇着自己的肩膀。一张粉脸沾着丝丝血迹,而此时眼中流出的,却是晶莹的泪珠。
瞬间他又清醒过来,知道面前看到的并非幻象,淡淡一笑,说道:“师兄要去极乐世界享福了,师妹以后要多保重,此事与鬼影无关,不要责怪他。师傅他老人家也来了成都,有空的时候去看望一下,其实他心里很想见你。”
穆芊芊轻抚着周彥风的脸,脸上突然泛出了幸福的光彩,柔声说道:“师兄不要走,我们一起回衡山,我要做你的妻子,永远不再离开你,以后你打我骂我都会听你的,我要给你生一群小宝贝。”话至此,脸上又泛起了红晕,一如待嫁新娘。
周彥风心中一动,仿似又回到多年前,师妹那一脸的顽皮与倔强,令人直想将其拥于怀内轻责重呵,但他很快便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融入大地,他的心好痛,开始怀疑自己的抉择是否正确。
鬼影远远的站着,低垂着头看地,他不大喜欢看天,在他眼里,穆芊芊便是他的天空,只要有她在,即使天塌下来也无妨。血在流,由衣服一直流至靴子,因为衣服是黑sè,所以血在上面并不显眼。听到穆芊芊与周彥风的对话,他的眼睛一下都没有动过,他的头脑是如此的清醒,或许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也不会出现任何幻觉,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幻想过什么。即使死了,也只不过是闭上双眼的事情,绝对不会认为会有长着翅膀的人来接他。
晶莹的泪珠落在周彥风脸上,感觉凉凉的,非常舒服,仿似把流去的血全都补了回来。只听穆芊芊幽幽的说道:“你比风郎要好得多,他死了也不肯跟我说一声。大师兄,我这辈子如此待你,你会恨我吗?”
方平静的心又波涛汹涌,原来她心中还一直放不下风影。鲜血拼了命的由后背流出,周彥风咳嗽得有些抽搐,勉强一笑,说道:“我不怪你,我是你大师兄,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你说谎!”穆芊芊突然狂笑,一张俏脸变得相当恐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都快要死了,还要折磨我?我如此待你,你怎么会不恨我?这种鬼话谁会相信?你越是说不恨我,我心里就越难受,你对我说心里话啊,我这种女人不值得你爱,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你快说啊,说你恨我,恨我一辈子。”
周彥风心中一声长叹,觉得无话可说,道了声“珍重”,复又闭上双眼。他宁愿身上的血流得更快,此刻明白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留在世上,徒添更多痛苦。
穆芊芊仰天惨笑一声,说道:“既然师兄不肯原谅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唯有跟你一起走。”言毕突然伸手握住断云剑的剑柄,便要往外拔。
只听周彥风痛得啊的大叫一声,血便由心口处涌了出来。马天佑心中大骇,伸手呼的一声将穆芊芊的手震开,怒斥道:“你疯了?”转而又低头柔声对怀中的周彥风说道:“大哥不要理她,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说罢转身便走。
穆芊芊身形向前一窜,张开双手拦在路中,惨然说道:“马教主大人有大量,请放我师兄一马,这些年他历尽折磨,至死仍不知女人为何物,我想陪他一起去,好好的补偿他。”
马天佑又气又急,骂道:“你滚开一边,我大哥不需要你陪。”
突听啪的一声,赵凝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打了穆芊芊一个耳括子。只听她冷冷的说道:“做女人厚颜如你,世间实属罕见,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去陪你师兄吗?真正的爱情,既非拥有,亦非补偿,而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你师兄既没有得到你的爱,亦不曾拥有你的身体,但他却无怨无悔的付出,对他来说,这才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情。若你真的爱一个人,你绝对肯为他付出一切,但你做不到。”
说话之间,她已动手解开了衣扣,露出光洁如玉的**。rì光映照她那莹腻肌肤,令人望之心荡神迷。
马天佑见她倾刻间便**着立于自己面前,心中吃了一惊,虽然渐觉周彥风身躯冰冷,气若游丝,脸上却仍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讷讷的说道:“你……你……姑娘想干什么?”
赵凝霜神情自若,微微一笑说道:“马教主你慌什么?我又没让你看。只是不想让你大哥死得冤枉,临死前还要被人说成连女人为何物都不知道。”
除了鬼影,所有人皆目瞪口呆,想不到赵凝霜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举动。尚东海恨恨的忖道:“真是蠢材,枉我培养你多年,居然去引诱一个人死人,这次看来是赔大了。”
穆芊芊呆了半晌,伸手一摸螓首,随即摔倒在地上,喃喃的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没有资格去陪师兄。”
突听马天佑一声惨叫,他怀中的周彥风目光转动,尚未看清那美丽的**,便已气绝身亡。他的嘴巴微张,本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至于他想说什么,或是想对谁说,世上不会有人知道。
鬼影似幽灵般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幽月剑留在他身上,剑身随着走动微微的颤抖。血沾衣襟,他踩过的地上,留下了一排血印。只见他弯腰抱起晕厥在地上的穆芊芊,走至马车旁,轻轻把她放入车厢,然后扬起马鞭,啪的一声,乌锥马拉着马车轰隆隆疾驰而去。
看着马天佑远去的背影,陈冰一脸困惑的问道:“七姐,你……你这是为何?”
赵凝霜从容不迫的系好衣扣,淡淡的说道:“我要他欠我的。”
(敬请继续关注下一章'决战唐楚衣')
………【第二十一章 游云惊龙(1)】………
自迁入新居,张月桐显然开心许多。屋子装饰华丽,别具气派,前庭后院相隔甚远,其间假山林立,碧池相接。院分南北,南栽翠竹,曲径通幽,即便酷暑天时,于此间亦甚觉清凉。北院满栽芙蓉,每逢秋天,鸟语花香,令人流连陶醉。东西皆是厢房,风格各异,难以尽数。
如此豪宅,占地之广,于成都城内并不多见。前主本为巨贾,因别建新居,便yù将此间出售。张员外闻此消息,登门一看之下当即欢喜,费了一唇舌,最后商定以三十万两银子成交。因开封离成都路途遥远,张员外带的银两不多,便去黄河帮找展仝,yù先借钱支付,到时再派人将钱送至黄河帮郑州总部。
张员外于开封名气甚大,结交亦广,与朝廷一些官员常有来往。此番前来成都,便是签枢密院事陈尧叟暗透风声,说开封一旦失陷,朝廷便即迁都成都。张员外乃是jīng明生意人,懂得未雨绸缪,见宋军屡战失利,便携妻儿赶赴成都,作好一切准备,若他rì果真迁都,不至于无落脚之地。
郑州与开封相隔不远,展仝早闻张员外其人,听之说明来意,暗忖对方乃开封富商,三十万两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绝对不会赖这些少帐。再加上张员外与朝廷官员来往甚密,rì后或有用得着的地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当下亦不加推托,叫薛忠去安排一切。
有黄河帮出面,银子不